2013年10月9日 星期三

白羊城︰平西第一抗日根據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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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事變後,張學良被蔣介石軟禁起來,東北軍群龍無首,四分
    五裂,東北軍中一部分愛國軍人不听從蔣介石東調的命令,紛紛逃避到平津一帶,數量相當大。周恩來根據這一情況在1937年3月13日和18日,分別兩次致函劉少奇並轉中共河北省委,要他們擔負起團結這部分人的工作。與此同時,周恩來還指示“國民黨工作委員會”負責人劉瀾波,盡快把東北各救亡團體聯合起來,建立一個總的救亡團體,使之成為促蔣抗日和爭取恢復張學良自由、堅決打回老家去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組織。
    3月下旬,劉瀾波來到北平,向中共北方局“東特”傳達了黨中央的指示,經研究,決定由劉瀾波、高祟民和粟又文負責籌備工作。他們分別邀集有影響的愛國人士車向忱、盧廣績、陳先舟、張希堯、蘇子元等舉行了幾次座談會,進行討論,形成了初步方案︰一、擁護國共合作,共同抗戰,共同建國。二、營救張學良將軍。三、聲援東北抗日聯軍。四、廣泛吸收會員,不分政治黨派,贊成抗日救亡者均可參加,並爭取能合法公開活動。原則確定以後,他們利用高崇民與戴笠的關系,爭取合法地位。
    劉瀾波經過近3個月的醞釀和工作,到延安向黨中央匯報,6月20日,在北平白塔寺東北大學成立了“東北救亡總會”簡稱“東總”。“東總”是在共產黨領導下的統一戰線組織,在其籌建、成立和發展的整個過程中,始終堅持的都是黨的領導。
    “東總”經中共北方局批準成立後,就建立了以劉瀾波為書記的地下黨組織,並直接歸“東特”領導。“東總”在東北救亡運動中一直充當領導核心,發揮著領導作用。
    六月的鮮花看上去要比五月更鮮艷,在平西游擊隊成立一個月之後,高鵬帶著尚英,姜聲,佟旭野等一批西安事變回來的同志來到了妙峰山,高鵬在大覺寺又組織召開了一次會議,他說︰“這次的會和上次的不一樣了,永安莊突圍雖然部隊受了一些損失,可是放下武器回北平是錯誤的,現在組織上又給你們派來了大批的干部和骨干,就是要我們繼續在這里搞武裝斗爭!”
    在會上高鵬還宣布了上級的命令︰“在妙峰山的平西游擊隊(100余人)編為一個總隊,總隊負責人焦若愚負責建立政權(民運工作),那恕負責黨務工作,劉鳳悟負責軍事工作。同時還要求部隊一面堅持武裝斗爭,一面發動群眾,建立地方政權。總隊的編制是︰下轄2個大隊,一大隊長陳品才,指導員佟旭野,二大隊長姜聲,指導員尚英。大隊下轄3個小隊,小隊下轄3個班。”從此,妙峰山大覺寺就成了“平西游擊隊指揮部”。
    與上級組織相反的是,趙侗這時和他的親信說︰“劉鳳悟知道我們家屬在北平的地址,現在他已經負傷了,如果一旦叫敵人抓了去,就會暴露我們的。”于是,他準備要對劉鳳梧下毒手,當劉鳳梧知道了後,就對部隊進行了布置,同時也提高了警惕。這一天,趙侗派他的親信以看望劉鳳梧的名義,還真的就來了,一見面劉鳳梧就提高了警惕,他一邊的和他們打著招呼,一邊的把駁殼槍的機頭都張開了,他們一看劉鳳梧有所準備就恢溜溜的走了。
    趙侗回到北京後受到了批評,上級要他繼續回到山里的游擊隊,可是他已經無法面對劉鳳梧和已經動員出來的白羊城子弟兵們。因此,他也就再也沒有回到妙峰山,而是在西山的一個地方又組織起了20來人的隊伍,號稱“國民抗日軍”也叫學生軍。
    劉鳳悟在妙峰山大覺寺養傷期間,不但受到了上級組織的照顧和關心,也受到了老道長的精心救治,當時他受的是槍彈貫穿傷,在肌肉腐爛沒有抗菌素的情況下是相當危險的,于是老道長就用他的祖傳秘方(中草藥)治好了他的腿傷。
    應該說這期間有成效的還不光是這些,他們以妙峰山為依托,廣泛發動群眾,搜集槍支,擴大宣傳,很快就有一些覺悟的群眾,和失去聯系的人員都投奔過來,有的還帶著槍。由于政權有了武裝的保護,根據地一下子就擴大到門頭溝以北,上、下清水一帶。
    關于大覺寺的這段革命歷史,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當我把資料送給他們時,他們是那麼的歡喜。當我拿著照片去尋找指揮部的舊址時,它早已成為這里的一個茶坊。很多游人坐在這里津津有味的品茶時,不知是否還能夠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
    我又來到了大殿,這是個三層殿,幾百年的結構盡管顯得很陳舊,但是依然佛光普照,光芒萬丈。一個工作人員听說我是平西游擊隊的後人時,還向我施了一個禮,並把一個供果送給了我,她口中念念有詞的說︰“佛主一定會保佑他們早日到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
    “東總”成立後不久,七七抗戰爆發。在新的形勢下,周恩來非常重視“東總”的存在,這時的蔣介石仍然推行壓制民眾抗戰的路線,戴笠也秉承其意旨,提出“全面抗戰了,救國會等群眾團體不需要了。”由于“東總”在北平成立時未在當局注冊,這也就有被取消的可能。正在太原的周恩來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即指示劉瀾波︰“東北失地尚未收復,東北的救亡工作不能停止,可以去交涉。”經派人交涉,“東總”終于取得了合法的地位。
    周恩來這時得到一個準確的情報,國民黨要在7月底撤出北平前(時間7月28日),把關押在德勝門河北第二模範監獄的共產黨員,和六,七百名政治犯全部的處置掉。這下可就難壞了周恩來,因為他已經看出宋哲元不但對日本人存有幻想,對共產黨人也是懷有敵意。因此,他決定用武力打開第二監獄救出我黨的同志。可是現在的八路軍還遠在黃河一帶,上哪里找到我們的隊伍呢?更何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戰斗又怎麼組織進行呢?如果打得早了,國民黨還沒有開始慌亂,在敵人戒備森嚴的“眼皮底下”,打開監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打得晚了,國民黨肯定會處置完了再走(情報我們已經掌握了)。
    我們說白羊城之所以是“平西第一抗日根據地”,就是因為歷史把這個第一的機遇又給了白羊城子弟兵。
    高鵬帶著張希堯的指示,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妙峰山找到劉鳳悟,他要部隊無論如何也要在國民黨即將撤退,鬼子還沒有到來之前,打開第二監獄,營救出我們的同志,面對這麼一個艱巨的任務劉鳳梧說︰“監獄四面都是城牆,還有敵人的機槍看守,一旦打成了膠著戰,敵人的援兵馬上就會到來,我們的人手和火力恐怕都不夠。”高鵬接著說︰“我再去聯系一下“國民抗日軍”的趙侗,他那里能有30來人。”
    高鵬從趙侗那里回來後對劉鳳梧說︰“趙侗同意打第二監獄,不過他又提出一個要求,說他的人少,如果打監獄成功,他要三分之二的人員和槍支,給你們三分之一。”“什麼你們,我們的,不都是為了完成黨交給的任務麼,我同意。”劉鳳梧說完就送高鵬回去了。
    周恩來以超人的膽略,定下7月22日為攻打第二監獄的時間,並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他直接領導的,剛剛在北平成立不久的“東北救亡總會”。“東總”在黨的隸屬關系上受“東特”的領導,當蘇梅和張希堯接到上級的指示後,認真听取了高鵬的匯報,並派人秘密的對第二監獄實施了偵察,同時還繪制了草圖。在時間的把握上,他們選擇在21日的夜間,利用敵人觀察不便,敵我辨別不清,城里城外一片混亂來隱蔽行動,以達到戰術上的突然性。在平西游擊隊與國民抗日軍兩支部隊的協調上,他們確定,由平西游擊隊擔負主攻,國民抗日軍擔負外圍的警戒與掩護,並利用他們當中有人會日語,佯裝日本人去大門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有效的把巧取與強攻相結合。方案報到周恩來那里後,獲得批準。
    可以公開活動的“東總”,向在妙峰山的平西游擊隊派去兩個通信員(地下黨員),他們交給劉鳳梧一封“緊急指示”。上面說,國民黨要在月底撤退前,將關在德勝門第二監獄的“政治犯”全部槍斃,里面有李大釗的佷子李海濤,黨員韓莊,郭芳,楊誠,馬戴等,指示中強調︰要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營救出這些同志,特別是“章字號”“洪字號”牢房。
    劉鳳悟和焦若愚,那恕,高鵬一商量,馬上就在總隊部召開了大隊長以上的干部會議,在會上他傳達了上級的指示,做了戰斗動員,並研究了作戰方案,方案中決定︰由陳品才帶著白羊城子弟兵組成一個突破組,破壞電燈線爬牆過去,消滅里面把守大門口的哨兵。尚英、佟旭野、帶著義勇軍戰士組成一個突破組,破壞電話線,從另一側爬牆過去,消滅看守牢房的哨兵。劉鳳梧帶著一個掩護組,在外面用2挺機槍壓制住敵人的火力點,守住大門。姜聲和那恕帶著預備隊在外圍擔任警戒,阻敵援軍。
    行動計劃制定好後,部隊從領導到每一名戰士,為了完成好黨交給的任務,他們都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他們在準備好干糧的同時,又動員當地的老百姓組成了擔架隊。這時,劉鳳梧的腿傷還沒有好,可是部隊要是沒有他的指揮也是不行的,于是高鵬和那恕又給他借了個毛驢,他帶著腿傷參加了戰斗。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侯,部隊開始從下清水出發了,半夜過的永定河,這時的河水由于大雨已經上漲,白羊城子弟兵們一看毛驢過不去,就把劉鳳梧給背了過去。
    7月21日的清晨,部隊到了大覺寺,高鵬和那恕下山向趙侗傳達劉鳳悟的行動方案和聯系暗號,以及如何組織這兩支部隊的協同動作。21日晚上9點多鐘,劉鳳梧帶著部隊在“東總”倆個通信員的帶領下,悄悄地包圍了第二監獄,這時趙侗也用暗號和劉鳳梧取得了聯系,他們與劉鳳梧的協同方案是,由吳敬宇佯裝日本人去騙敵人開門,如果能騙開更好,騙不開就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以保證劉鳳梧他們登城部隊的順利進行,就這樣一個完整的作戰行動就開始實施了。
    吳敬宇領著一伙人來到了大門前,守門的敵人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快開門,大日本皇軍來了!”由于天太黑他們看不清,于是,吳敬宇就用日語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與此同時,陳品才和尚英、佟旭野登上了梯子,率領白羊城子弟兵和義勇軍戰士們,剪斷了電燈線、電話線和鐵絲網,翻牆進去直奔大門和牢房,這時,吳敬宇也騙開了大門,劉鳳梧帶著部隊沖了進去。
    劉鳳悟沖到了里面,就看見佟旭野已經把看守的槍下了,尚英和陳品才也已經到了大門口,于是他繼續的往里沖,等到了里面一看,這是一個八卦門,分別有八個通道,由于電燈線被破壞只能借助于月光,他們進去後,在里面左轉右轉,怎麼也找不到難友,于是他就大聲的呼喊︰“章字號,洪字號在哪?我們是抗日游擊隊,是來救你們的!”當劉鳳梧喊完之後,只听見里面一陣  的亂響,原來這是章字號的難友們正在砸門,緊接著李海濤砸開了牢門從里面走了出來,劉鳳梧和他見了面,就叫他領著把所有的牢門都打開了,六,七百名難友終于都被解救了。可是就在這時,劉鳳梧又听到了一陣  的響聲,他以為還有難友沒有被救出來,于是他又奔著響聲走了過去,可是等到了跟前一看,是趙侗領著一些人在砸保險櫃,劉鳳梧說︰“你不趕快救難友,你砸它干啥?”趙侗說︰“這里有錢!”
    劉鳳悟一看難友們都被解救出來了,趁敵人還沒有發現,就決定立即帶著部隊和難友們實施轉移,他部署陳品才,尚英領著白羊城子弟兵擔任前衛,難友夾在中間,他和姜聲領著義勇軍戰士在後面擔任掩護,在劉鳳梧他們安全的撤出後,趙侗也帶著部隊撤了出來,部隊走出有十多里地,在一個墳地里休息,這時,那恕開始作暫短的動員,他簡單的向難友們介紹了一下七七事變後的形勢,然後又動員難友們參加隊伍,當時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表示願意回家,其余的大部分都參加了隊伍,于是,難友們就排成了3路縱隊,第一路和趙侗走了,第二路和宋明皋走了,第三路和劉鳳梧走了,當時來到劉鳳梧這里的中共黨員有郭芳,韓莊,王結清,黃秋平等,還有一些一二九運動的學生,部隊連夜回到了妙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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