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0日 星期五

端專訪:如何打敗ISIS

香港中文大學文化及宗教研究系副教授傅健士,從歷史、宗教敘述中,指出伊斯蘭國致命弱點。

人人都在談論「為什麼是巴黎?」、「伊斯蘭的本質是否邪惡?」、「下一個被襲擊的城市會是哪裏?」一個更為直接的問題卻少有人説出來,更少人能夠回答:「如何打敗伊斯蘭國(ISIS)?」
研究伊斯蘭宗教史的紐約學者、目前在香港中文大學文化及宗教研究系執教的傅健士(James Frankel)博士,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雖然他打趣説,如果自己馬上能開出一個打敗ISIS的方案,「就發家致富了」,但他從歷史、宗教的敘述中,指出了伊斯蘭國的致命弱點。
ISIS領袖巴格達迪自稱哈里發,是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的正統繼承者,正一步步實現《可蘭經》關於「末日之戰」的預言。由此推理,一旦ISIS不 能用教義圓滿闡釋自己的行為,或是無法兑現對信徒許下的承諾,那麼就很容易失去支持。擊潰ISIS的關鍵,是理解它背後的一整套意識形態,理解它對信徒的 宣傳方式。既要攻城掠地,軍事打擊ISIS,也要戳破它對教義的曲解,奪回被ISIS佔領的心靈。

中斷《末日之戰》的演繹

Dabiq是ISIS的電子雜誌,排版複雜精美,傳播廣泛。事實上,Dabiq是敘利亞一座城市的名字。它在《聖訓》(先知穆罕默德言行錄)的預言 裏出現過:那些活得夠長的穆斯林會看到,末日審判到來之前,會有一場鬥爭。屆時,有穆斯林與非信徒結為密友,背叛自己的宗教,但真正的信仰者會組成軍隊, 奪回聖城麥地那,並在土耳其和敘利亞的邊境城市Dabiq迎戰羅馬軍隊(注:這裏「羅馬」或許指意大利羅馬,也可能指「拜占庭」,土耳其伊斯蘭坦布爾舊 稱)。贏得Dabiq之戰後,勝利的穆斯林將一路攻入土耳其,擊敗「偽救世主」。然後,世界將由轉化為穆斯林的救世主耶穌領導,享受和平與公正。
所以,ISIS攻下Dabiq,對它的信眾來説,末日之戰已經上演,ISIS就是那支「真正信徒」組成的軍隊。Dabiq之外,ISIS佔領了伊拉 克和敘利亞大幅疆域,這兩地正是伊斯蘭文明鼎盛時期的中心。和基地組織、尼日利亞「博科聖地」等原教旨勢力不同,ISIS控制了伊斯蘭世界核心區域的勢 力,面積和整個英國差不多大。這使得它在信眾眼中格外有吸引力。
傅健士認為,對於宗教教義的闡釋很多時候取決於闡釋者的理解和目的,甚至可以説,人們總能從教義中找到支持自己主張的教條。但是,對教義的遵從,恰恰是ISIS的立足之本。如 果有選擇地攻打他們佔下的、具有宗教意義的城市,把預言裏的歷史名城從ISIS手上奪回來,就是沿用ISIS的方式戳破ISIS對於教義的壟斷演繹。拿回 這些城市,除了可以讓ISIS演繹末日之戰的企圖破滅,也可以打破ISIS的成功形象。畢竟,不少被它吸引的人,是希望在末日戰爭到來前,站在勝利者一 邊。
儘管目前各國還未就是否出動地面部隊、由誰出動等等達成一致,傅健士強調,軍事打擊和意識形態話語權的爭奪,必須雙管齊下。也就是説,軍事行動外,必須在穆斯林中,進行反ISIS的宗教宣傳。
不過,他遺憾地指出,歐美國家政府意識不到宗教、歷史敘述的重要性,只是簡單地將ISIS貶低為「野蠻人」、「邪惡的力量」,那樣做無法讓跟隨ISIS、同情ISIS的人意識到問題的本質:ISIS並非正統繼承者。

巴黎恐襲違背教義

巴黎恐襲之後,有ISIS支持者在網上歡呼:「這是神蹟!」然而,根據傅健士的説法,在《可蘭經》中你找不到任何支持殺害平民的教義,巴黎,這座城市,也沒有出現在與末日之戰相關的預言中。
相反,這場恐怖襲擊,處處違背教義。例如,《可蘭經》禁止殺害平民,哪怕是異教徒的平民。而諸多ISIS襲擊受害者中,有婦孺,甚至有穆斯林。這些都是教義不容許的。
另外,伊斯蘭教教義從未鼓勵過自殺,更不用説自殺式襲擊。法國總理剛剛宣布,有情報顯示,ISIS可能動用生化武器,但伊斯蘭教教義實際上禁止「投毒」等非常手段。
ISIS在巴黎得手了,但同時也暴露了它的弱點:它並不像自己標榜地那樣遵從真正的伊斯蘭教教義。

拒絕吸收難民對ISIS有利?

傅健士認為,ISIS策劃巴黎恐襲的目的,首先是恐嚇西方,但同時,它也想截停那些湧向西方的難民。
研究伊斯蘭宗教史的紐約學者傅健士。攝 : 王嘉豪/端傳媒
襲擊過後,美國和歐洲不少國家出現聲音,拒絕繼續接收敘利亞難民,這正中ISIS下懷。要知道,數以百萬難民逃離ISIS統治區域,去歐洲求生存 ——這原本對ISIS來説,是非常恥辱、尷尬的事情。如果在ISIS統治的領域,生活真如宣傳得那麼美好,穆斯林應該大量從歐美國家移出,接受哈里發的保 護才是。
如今,當西方對難民關上大門,指責難民是恐怖襲擊的元兇,ISIS可以重複它的宣傳話語:看哪,非信徒痛恨穆斯林。基督徒、猶太人,他們才不管穆斯林的死活,只有加入我們才是出路。

ISIS的自然死亡?

除了從宗教教義的角度,打擊伊斯蘭國的自我宣傳,傅健士認為,ISIS遲早會令支持者幻滅。
儘管外界對它內部的日常管理所知甚少,但可以想見,目前的領導者未必具有行政管理經驗和資源。「只見到關於嚴苛酷刑的報道,如違背教義要剁手等,但 真正的哈里發國,要主持公平正義,要保證人民生活富庶,這些目前都看不到,」傅健士説,外界對伊斯蘭國的打擊與孤立,將逐漸令追隨者失望,「當然,我們不 能坐等伊斯蘭國自然死亡,但在實施軍事打擊的同時,需要保持耐心。」

獵殺伊斯蘭國頭領並無幫助

目前美國及盟軍空襲的對象,往往是伊斯蘭國頭目。打擊這個組織的領導層,當然是一種必要策略,但在傅健士看來,直接打死伊斯蘭國所謂「哈里發」巴格達迪——就像當年擊斃本.拉登一樣——未必能從根本上消滅恐怖威脅。
「就像神話中的惡龍,你砍掉一個腦袋,它會再生出十個來。殺掉本.拉登,伊斯蘭國冒出來,打敗伊斯蘭國,還會有其他新的恐怖組織誕生。」
他反覆強調,伊斯蘭國並非「近年新生事物」,它的歷史背景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紀,要放在「薩拉菲運動」的脈絡裏解讀。唯其如此,在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薩拉菲主義」是遜尼派穆斯林運動,主張回到源頭,嚴格遵從先知的主張,追求純正的伊斯蘭生活,顧也稱為「原教旨主義」。
伊斯蘭文明曾經擁有輝煌歷史,但到了13世紀,蒙古入侵、攻破巴格達後,漸漸衰落。歷史上第一個薩拉菲主義者,是13世紀侵略戰爭倖存者伊本·泰米 葉。他認為穆斯林落敗就是因為伊斯蘭信仰在墮落,應該回到早期純潔的生活方式。與伊本·泰米葉主張一脈相承的,是瓦哈比派、穆斯林兄弟會、本.拉登,現在 輪到伊斯蘭國。薩拉菲主義者相信,只有恢復早期穆斯林生活,才能重振伊斯蘭文明的榮光。
懷疑是巴黎恐怖襲擊的主腦Abdelhamid Abaaoud是一名比利時的公民。攝 : REUTERS
這正是ISIS吸引西方年輕穆斯林之處。這些人在現實生活中,常常覺得受到排擠,無法融入當地主流社會。他們希望獻身「有價值的事業」。而巴勒斯坦 哈馬斯抵抗組織,不過是一個地區性勢力。「基地」更像一個跨國集團,商業軍隊,不斷需要金主募捐。只有ISIS,是唯一能把「伊斯蘭」和「國家」擺在自己 的名字裏,而且擁有石油和領地,「不要低估這樣的品牌效應,」傅健士説。
ISIS對於歐洲穆斯林,可能比對美國的穆斯林更有吸引力,因為前者的社會融入程度更低。法國穆斯林大多來自北非,住在巴黎或其他大城市的市郊,受 教育程度低,收入也低,還面對着很高的失業率。傅健士分析,歐洲大部分國家都是民族國家,民族意識比較強。而美國和加拿大是移民國家,那裏的穆斯林不乏中 產階級,社會地位較高。
由此可見,也許有一天,ISIS這個組織真的被剿滅了,但是持有同樣意識形態的勢力會崛起。年輕人會繼續加入那股勢力,除非全球各國為這些年輕人展 示另一種可能,讓他們有歸屬感。無論在美國、法國,還是在中國、俄羅斯,只要穆斯林覺得自己是被關心、被照顧的,那麼他會慢慢認為自己是屬於這個國家的。 這才是根除恐怖主義的辦法。

附錄:

傅健士認為,目前市面上以「伊斯蘭國」為名的書籍,大多是匆匆新作,真正理解ISIS,還是要從理解薩拉菲運動入手。於是,他推薦了以下三本相關書籍:

Islamism: Contested Perspectives on Political Islam
《伊斯蘭主義:關於政治伊斯蘭的對立觀點》
Richard C Martin; Abbas Barzegar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
當我們在公共領域談論伊斯蘭時,我們在談論什麼——這本書可算是由一場十四位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學者參加的辯論,寫作者就「伊斯蘭」、「伊斯蘭主義」等詞彙在公共討論中的內涵和外延作出各自的解釋。

Global Salafism: Islam's New Religious Movement
《全球薩拉菲主義:伊斯蘭的新宗教運動》
Roel Meijer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3
本書邀請多位歐洲學者從宏觀和圍觀層面深入探討全球薩拉菲主義,力圖為讀者呈現這支當代伊斯蘭流派在具體社會文化情境之內的狀態。

The Making of Salafism :Islamic Reform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薩拉菲主義的形成:20世界伊斯蘭改革》
Henri Lauzière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5
本書將薩拉菲主義置於去殖民主義歷史進程之中,展示在整個20世紀中,薩拉菲主義如何被定義、利用、質疑,又如何被用來分析他者和定義自己。

我調戲了伊斯蘭國的貓

獨家:我調戲了伊斯蘭國的貓

Twitter曬貓,網店賣T恤,伊斯蘭國建立了另類的宣傳機制,卻也難逃虛擬世界中的圍剿如影隨形。
我調戲了伊斯蘭國的貓。設計師:曾永曦
「我正在追蹤Twitter上的伊斯蘭國成員。」
「什麼成員?」
「貓。」
「哈?」
「沒錯,伊斯蘭國戰士的貓,照顧牠們的戰士還有專門的稱號——Mewjahid(聖喵士)。」

槍炮與貓咪

在不勝枚舉的伊斯蘭國官方Twitter(推特)賬號中,有一個不起眼的賬號——Islamic State Cats(伊斯蘭國貓咪)。關注數只有五千兩百多人,但在其他賬號不斷被封禁時,它卻屹立不倒。因爲這個賬號極少發布血腥暴力訊息,大部分的主題,都關於 伊斯蘭國成員在戰場上和生活中偶遇並收養的貓。
咱家是貓。名字嘛……還沒有
夏目漱石《我是貓》
跟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名作《我是貓》中那隻幼貓一樣,這些在戰場上或巷子中被領養的小貓,都沒有名字。看到伊斯蘭國戰士的那一刻,它們的內心大概也在思索:眼前這個提著槍的男人,究竟是誰?
他們自稱Mewjahid,Mujahid(阿拉伯文,意為聖戰士)的變體,我姑且翻譯為:「聖喵士」。
只要Mewjahid和小貓在一起,拍張照,上傳到Twitter,往往就能得到成千上萬人的關注。伊斯蘭國戰士聲稱:「它們跟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為了測試這種作法的受歡迎程度,我向一名「貓奴」朋友提到這個賬號。
朋友立刻拿起手機查了起來,「哦找到了,蠻有意思的。Mewjahid,what is Mewjahid?(什麼是Mewjahid)」
我把來龍去脈跟朋友講了個清楚後,她罵了句髒話,恨小貓怎麼成了伊斯蘭國的招牌。
「是不是很有創意?看到小貓,你會不會不由自主翻閱他們的Twitter?」
「會,而且已經轉發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用幾張萌萌的小貓照片,俘獲愛貓人士的心,真正要傳播的,是抱著貓的伊斯蘭國戰士。而貓奴們,順手就會翻到賬號上其他關於教義、關於伊斯蘭國的信息。也許這些人裏面,就有想加入伊斯蘭國的呢!
我註冊了一個推特賬號,特意把頭像換成一隻可愛的小貓,做出一副「貓奴」的樣子,嘗試著去調戲伊斯蘭國的貓,以為「共同」的愛好會吸引背後的博主跟我聊上兩句。不知是過於謹慎,還是根本對貓就不感興趣,伊斯蘭國的貓壓根就沒理過我。
2015年八月初的一天,「伊斯蘭國的貓」這個賬號憑空消失了。
Twitter網頁截圖。

「你是伊斯蘭國支持者?那咱們得聊聊」

「貓沒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當然不能就此作罷,沒了貓,還有人。於是在茫茫Twitter海洋中,我開始打撈疑似伊斯蘭國成員或支持者。
好在他們並不難找。只要你在伊斯蘭國部分官方賬號被封前細心觀察關注者名單,就會發現蛛絲馬跡。首先是用戶名,一般是宗教名或者自稱「安拉的戰士」等;其次是頭像,他們的頭像往往使用的是不知名的伊斯蘭國戰士照片,或者直接就是伊斯蘭國的黑底白字旗幟。
最關鍵的,是他們發布的Twitter內容。
「反西方對伊斯蘭國的轟炸!」
「安拉會懲罰你們。」
「伊斯蘭國管控下的小孩子,在幸福的生活。」
「斬首是為了警示你們,不依安拉旨意,將會受到懲罰。」
從英語到法語再到阿拉伯語,語言多種多樣。但內容主題基本恒定為三類:一、戰場訊息,招募訊息;二、恐嚇訊息,比如斬首、轟炸等等;三、宣傳訊息,主要傳播伊斯蘭教義,及突顯伊斯蘭國控制地區的人們,生活多麼幸福。
「Akhi你好,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在數度勾搭無果後,我終於抓住了跟伊斯蘭國支持者搭話的秘訣──使用有親近感的稱呼或口號,比如「Akhi」,阿拉伯語的「兄弟」。
「什麼故事,Akhi?」終於有了迴音,他叫@Khalifa171,自稱仍在非伊斯蘭教法國家(Daar al-kufr)生活。
他說,「有時候我在想,怎麼像先知穆罕默德帶領信徒遷徙一樣,前往伊斯蘭國,可是我的妻子要坐輪椅。但我肯定安拉一定會指引我們。」
「那你是怎麼得到有關伊斯蘭國的訊息的呢?通過Twitter嗎?」
他許久未答,最後才說,「每個穆斯林都是對方的aspirator。」
Aspirator?吸氣機?這句謁語般的回覆,讓我苦思許久,才大膽推測他的意思是,每個穆斯林都是他的消息源。
他說的沒錯,只要你將自己當做一個支持伊斯蘭國的穆斯林,Twitter就是你的廣量訊息庫。除了不斷被封禁的伊斯蘭國官方賬號,絕大部份在 Twitter上傳播伊斯蘭國消息的,都是自發的支持者。他們中的大多數懂英文,識電腦,知道怎樣通過Twitter,尋找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再通過相同 的平台,以倍增的規模傳遞出去。就像藏在稻穀堆下的無數火星,稍不留神,就可以引發大火。這才是這支生力軍的可怕之處。
我們不妨稱之為,伊斯蘭國的網絡「遊擊隊」。
@conel就是這樣一個「遊擊隊員」,我嘗試與他接觸,幾次都沒成功。直到有一天,我轉發了他的一條推文,並高呼「Allahu akbar」(阿拉伯語,意為真主至大),才最終換得他的關注。這還不止,他甚至轉發了我的推文並點讚,如果我是真的伊斯蘭國支持者,該多麼受到鼓舞啊。
不管怎樣,跟他們搭上話,並不像想像中那樣難。
「Akhi,有什麼最新的消息?」
「這麼跟你說吧,塔利班和基地組織都在破產邊緣了,塔利班的指揮官們現在都叛逃到伊斯蘭國了,所以伊斯蘭國的阿富汗人正在增多。」@conel顯然不吝將這「內幕」消息跟我分享。
「啊,真是個大消息,你是在伊斯蘭國作戰嗎?」
「很遺憾我還生活在非教法國家,還不是聖戰士。」
「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當然是從推文知道的。」@conel很不屑地回答。
「可是我怎麼就查不到這些呢?我也想知道。」
「兄弟,去我的關注名單看一下,把他們都關注了,你就可以像我一樣什麼都知道了。」
「聽人勸,吃飽飯」。我聽了@conel的建議,將他關註名單裏的人關注了個遍,好了,以後就能掌握最大量的伊斯蘭國信息了。
這種想法顯然太天真了。沒有想到的是,一場「大清洗」,正悄悄進行。
Twitter網頁截圖。

封的就是你

其實清洗從未間斷,伊斯蘭國支持者也不斷採取各種手段,來躲避追蹤。
@conel就是個例子。
與其他人不同,關注@conel的賬號,要通過他本人的認證,才能成功。但凡他不接受的關注,看到的Twitter主頁只是一片空白,這就大大降低了賬號被封的風險。
可他還是在這波清洗中消失了。
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許多疑似伊斯蘭國成員及支持者的賬號。我的Twitter賬號,一度關注了近三十個伊斯蘭國官方和支持者賬號,但就在八月的某 一天,打開following名單,發現數字由35降到了12,除了紐約客、華爾街日報等媒體賬號,僅有三個伊斯蘭國支持者賬號仍舊存活。
在Twitter世界中,伊斯蘭國支持者早已自成團體。每當有賬號被封,擁有者都會迅速啟用新的ID,類似中文微博的轉世,一般也是原ID後綴數字,代表轉世次數。然後其他用戶奔就會走相告,吸引曾經的關注者。
可是新賬號被封後,積累粉絲需要時間,信息的有效傳遞變少,他們並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
「Akhi,說話要謹慎,現在很多人在追捕我們的賬號。」一名伊斯蘭國支持者對我說。
「千萬不要亂點鏈接!這樣會讓你坐牢!」殘存的賬號們大聲疾呼。
有人聲稱這類鏈接內含惡意軟件,一旦點擊,就會洩露用戶的真實IP地址,進而暴露用戶的真正所在地。這對部份伊斯蘭國支持者來說,不光有賬號被封的 風險,還意味著遭本國政府追查,進而面臨牢獄之災。對於這些支持者,各國採取的做法不一,印度尼西亞政府早前曾出台法案,取消本國內伊斯蘭國支持者的國籍 並收回護照;澳洲等國普遍採取的也是對這一類人拒發護照。而對於有計劃實施恐怖活動的本國支持者,不少國家都會採取逮捕行動。
顯然這些伊斯蘭國支持者裏不乏技術高手,甚至立刻有人提出解決方案,「兄弟,用TOR啊!」
TOR是一款免費的匿名通訊軟件,核心是「洋蔥路由」(The Onion Router )。這款軟件最初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美國海軍研究實驗室的員工、數學家西維森和里德開發,原用於保護美國情報通訊安全。二十年後,卻成為伊斯蘭國支持者的救命稻草。
不過到今天,TOR也救不了他們了。因為在「大清洗」的背後,隱藏著一股同樣龐大的反伊斯蘭國網絡力量。

「我們是你一手創造的幽靈」

追捕伊斯蘭國支持者賬號的網絡力量主要分為兩股,一股是正規軍:各國政府、相關機構等。
另一股,我更願意叫他們志願軍。
他們成員來自五湖四海,為了相同的目標,結合在一起:打擊伊斯蘭國網絡傳播。
Ghost Security(www.ghostsec.org)就是這樣一隻「志願軍」。
Ghost Security在Twitter上十分活躍,專門封堵涉及伊斯蘭國信息的Twitter賬號。一旦發現疑似的官方賬號和支持者賬號,可以上他們的網站,匿名或者實名舉報,也可以直接在Twitter官方賬號上向他們提供線索。
這個民間組織架構很清晰,有專門的公關部門。就連封鎖賬號,都有不同的分類。
We are the ghosts that you have created. 我們是你一手創造的幽靈。
Ghost Security
找到了合適的時間,我跟Ghost Security網絡下一個叫@ISHuntingClub的人聊了聊。
「嗨 Hunter(獵人),能介紹一下你們的組織嗎?」
「我們是全球性的反恐機構,專門在虛擬世界前線對抗恐怖主義活動,網絡和社交媒體就是我們的武器。我們在網絡世界的行動包括收集活躍的威脅性情報, 數據分析,發動網絡戰,網絡監控,並為我們的客戶提供現況分析,捍衛網絡空間的自由。」說起自己的使命,Hunter有些滔滔不絕。
Ghost Security成立於法國《查理週刊》遇襲事件之後,成立時間並不長,組織成員來自世界各地,大家都是抱著「對伊斯蘭國打擊遠遠不夠」的態度,加入了組織。
「我們能在網絡世界給他們毀滅性打擊,進而破壞他們的網絡交流及宣傳。」Hunter說。
根據Ghost Security提供的數據,伊斯蘭國成員及其支持者在Twitter上擁有超過十萬個賬號。他們自稱對伊斯蘭國的打擊目前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凍結了大 約五萬七千個用來招募成員並計劃實施恐怖活動的伊斯蘭國賬號。不僅如此,在與執法機構合作下,他們還追蹤定位並成功關閉了超過一百個伊斯蘭國用來進行大量 宣傳活動及招募新成員的網站,同時也戳破數次計劃中的恐怖襲擊。
「毫無疑問伊斯蘭國充分的利用了社交媒體平台,他們將Twitter的作用發揮至極致,用來招募成員、吸引潛在的聖戰者,尤其是西方人,為他們及穆斯林意識形態作戰。」
加入伊斯蘭國西歐國家人數。設計師:杜翰煬
加入伊斯蘭國西歐國家人口平均值。設計師 :杜翰煬
加入伊斯蘭國數據整合。設計師:杜翰煬
在組織成員看來,當前能夠有效反擊伊斯蘭國的手段,唯有不斷攻擊他們的社交媒體賬戶和數字資產,進而可以打擊他們的通信能力,有效降低他們的訊息傳播。
在Ghost Security的系統下,有一個自動化系統,通過篩選,標記潛在伊斯蘭國賬戶。在系統自動標記潛在賬戶後,組織內會人工加以驗證。如果證實賬號與恐怖主義相關,便會被添加到Ghost Security的數據庫內,並設置進行賬號刪除。
「刪除大量賬戶,也不過僅需幾個小時。」
他們同時還採用攻擊伊斯蘭國服務器的方式,令伊斯蘭國的不同網絡平台癱瘓,並聲稱會截獲伊斯蘭國成員間的Twitter推文,並將這些內容轉交給國際執法部門。
在被問到是否曾受到伊斯蘭國的威脅時,Hunter輕描淡寫地說,「我們每天都面臨很多次的生命威脅。」
不過他的Twitter內容可是有點「暴脾氣」,不乏@伊斯蘭國支持者的挑釁言論,「幫我們大家個忙,把你自己炸飛吧!沒人在乎你的威脅,我們當然也不怕伊斯蘭國成員!」
「比起發布威脅推文,我勸你還是快跑吧,不然可有大麻煩嘍!」
網絡上的志願軍不只Ghost Security一支,全球最大的駭客組織Anonymous(匿名者),同樣向伊斯蘭國網絡平台宣戰,隨之而來的是各種社交平台上大量涉及伊斯蘭國的賬 號被凍結。嚴格來說,Ghost Security也算是Anonymous的分支之一。
我們是穆斯林,基督徒,猶太人。我們是駭客,破解者,激進駭客,網絡釣魚者,特工,間諜,或者只是你隔壁的普通人。
Anonymous
與Ghost Security不同的是,Anonymous除了辨別並刪除涉及伊斯蘭國的社交賬號,還揚言將公布這些賬號背後的私人信息。他們稱伊斯蘭國為「病毒」,自己就是專對付這種病毒的「解藥」
僅僅依靠民間力量,顯然無法完全阻止伊斯蘭國的網絡活動。因此除了Twitter加強監管外,各國政府,包括國際組織也出台措施,圍堵伊斯蘭國的網絡攻勢。
歐盟刑警組織就在今年七月一號成立特別部門,專門負責打擊伊斯蘭國在網上的宣傳活動。
與Ghost Security的做法相同,這一特別部門的主要任務,也是在網上辨別並刪除伊斯蘭國的宣傳訊息,同時通過有效的追蹤,查出這些訊息背後的人員和身份,打擊伊斯蘭國的網絡宣傳機制。

伊斯蘭國的宣傳美學

只要曾經關注過伊斯蘭國問題,看過他們發布的幾條錄像,就會發現,在製作手法上,伊斯蘭國「宣傳部門」的專業程度,不輸影視製作公司和電視台。
許多網絡流傳的視頻中,都能看出多機位,高清化的拍攝模式;內容的編排和場面營造,也與電影模式相去不遠。
在火刑處死約旦飛行員的視頻中,製作人員精心調試了畫面的色調,並運用了配樂、慢鏡頭、受害者大特寫以及現場聲等專業拍攝剪輯手段。如果這不是一段宣揚恐怖主義的視頻,你甚至會佩服攝影和導演的功力。
濃重的伊斯蘭烙印加上現代化的包裝手段,讓伊斯蘭國的宣傳模式在數個恐怖組織中,鶴立雞群。
「他們的敘事方式,與大部份後殖民運動相似。」長期研究伊斯蘭國傳播模式的德國學者克里斯托夫.洛依特(Christoph Reuter)對端傳媒記者表示,伊斯蘭國的宣傳手段,跟所有的運動美學有相通之處。尤其與殖民地國家反宗主國運動相似,主要宣揚本民族沒有被污染過的輝 煌文明。
伊斯蘭國的網絡宣傳機制是成功的。
克里斯托夫·洛依特
伊斯蘭國的宣傳遠遠不止視頻和圖片,他們的一套宣傳體系中,包括雜誌、廣播及遊戲等等。
洛依特稱伊斯蘭國的宣傳內容雙管齊下,其官方雜誌的內容和包裝,完全採取與《時代週刊》(Times)以及新聞週刊(Newsweek)等西方主流雜誌的形式,吸引西方讀者。雖然內容依舊是伊斯蘭教義,但通過模式創新,能夠吸引到對教義有興趣的人。
洛依特同時表示,流行文化(Pop Culture)也是伊斯蘭國玩轉的手段之一。他們會借鑑諸如「半條命」等流行的射擊遊戲,瞄準40歲以下的男性受眾,塑造戰士的形象。最著名的是一款叫 做「聖戰模擬器」的網絡遊戲,遊戲內容與「俠盜車手」十分相似。有趣的是,遊戲主角並非我們印象中的恐怖分子形象,他們不帶黑頭巾,而是開著美國警車的長 髮美國少年。
伊斯蘭國還會量身打造內容,專門針對特別人群。比如加入伊斯蘭國的德國饒舌歌手Deso Dogg,就成為伊斯蘭國招募德國聖戰者的窗口之一。
「我完全同意,伊斯蘭國的網絡宣傳機制是成功的。」洛依特說。
就在網絡宣傳不斷遭受打擊的同時,隨著控制領土和影響力的不斷擴大,伊斯蘭國的宣傳模式也在悄悄發生轉變。
從血腥的斬首錄像,到宏大的戰爭場面,再到現在更多的「美好景象」展示,伊斯蘭國越來越多偏向讓外界相信「伊斯蘭國的生活有多美妙」「活在安拉的國度多麼幸福」。
洛依特說,隨著伊斯蘭國組織更趨近於國家結構,「他們將會更加官僚化,相應的宣傳內容也會趨向安定繁榮。」

金牌營銷伊斯蘭國

伊斯蘭國官僚化的過程顯然已經開始。
隨著管制區的不斷擴大,伊斯蘭國已經建立了類似現代國家的官僚制度。在領袖易卜拉欣下,設宗教委員會、顧問委員會、軍事委員會和安全委員會,地方也有行政部門架構,分管安全、情報、財政、醫療,以及媒體等等。
與此同時,伊斯蘭國也並未放棄「品牌營銷」的策略。Twitter上的貓賬號以及官方英語宣傳雜誌《達比克》(Dabiq),都嘗試從軟性消息的角度,吸引和招募支持者。
當然,伊斯蘭國的營銷手段遠不止如此。
就在中國女孩們在淘寶上高呼「剁手」的時候,伊斯蘭國的支持者也在實體店和網上商店裏「買買買」。不同的是,他們買的是伊斯蘭國的周邊產品,諸如T恤、手辦(手辦:也常被稱作人形或figure,指的是現代的收藏人物模型)等等。
伊斯蘭國卡通手辦。設計師:黃諾笙
最出名的是一家印度尼西亞網站 Zira Moslem Merch(http://www.zirahmoslem.com/)(已被封)。貨物琳琅滿目,最低只需花費7美元,一件伊斯蘭國主題T恤就可以到手。
Zira Moslem Merch的Facebook上一度寫著『我們的設計緊跟潮流』。

除了自信滿滿的口號,Zira Moslem Merch還為自己的產品設計了像西方大片一樣的海報,吸引購買者。
在這種語境下,「伊斯蘭國」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另類「潮牌」,這也是伊斯蘭國「合法化」的手段之一。當極端宗教思想與「潮流」二字跨界糅合,對年輕人的吸引力無疑大大增強。
伊斯蘭國主題T恤和大幅海報。Facebook截圖
這種「潮牌」的營銷方式,同樣大量藉助社交媒體平台,其中販賣平台除了網站外,Facebook是最方便的「網店」。雖然不斷遭舉報被「封封封」,但新賬號仍舊層出不窮。
在運用新媒體平台「炒作」自己這一點上,伊斯蘭國甚至比部份國際品牌和「太想紅」明星都深諳其道。
「曝光率,曝光率,曝光率」幾乎可以總結為伊斯蘭國營銷的大原則。不論是社交媒體上的深耕,又或者是周邊衍生產品的精美設計,線上互動和線下體驗相結合,終極目的只有一個──讓「伊斯蘭國」的標誌和理念,無所不在。

後記

搜索IS關鍵詞,Twitter上的相關賬號仍像雨後春筍一樣,不斷增多。
八月二十八號,我與Twitter賬號上仍殘存的一個活躍伊斯蘭國支持者聊了聊,希望能知道更多。
「兄弟,下載一個叫做Telegram的軟件,註冊好,把ID告訴我,我們在那裏聊。」
依照指示將Telegram ID私信發給他後,他的賬號陷入了沉默。
一個小時後,我刷新了私信頁面,系統提示:
「該賬號已被凍結。」

恐怖延燒 德媒稱ISIS引爆三戰


恐怖延燒 德媒稱ISIS引爆三戰
伊斯蘭國宣稱,11月13日在巴黎發動的連環恐怖攻擊是其所為。圖為恐怖分子在一家餐廳的玻璃窗上所留下的彈孔,攝於15日。(圖/美聯社) 
巴黎恐怖連環攻擊造成數百人死傷,相關調查正加速進行。據《環球時報》引述《巴黎人報》15日的報導,由於好幾起案件都與比利時有關,顯示當地已成為伊斯蘭恐怖分子的後勤基地。
美 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在比利時,警方已逮捕5名嫌犯;在法國,數名攻擊者的身分已經確認,其中一人為法國公民,還有一人可能是敘利亞人。「歐 洲最可怕的夢魘看起來已經成真--至少有一名攻擊者是隨最近的非法難民潮擁入歐洲的,」報導稱,ISIS正在實現他們先前發出的威脅,一夥「十分專業」的 恐怖分子魚目混珠,跟著移民潮在歐洲流竄,那名自稱叫艾哈邁德的恐怖分子以敘利亞人的身分,10月3日先抵達希臘萊羅斯島,輾轉經馬其頓、塞爾維亞和克羅 埃西亞等國到達法國。
「恐怖主義正強迫我們邁入第三次世界大戰,」德國《每日鏡報》15日評論稱,週五晚上是如此可怕,那麼充滿古老的血腥,西方不得不承認,整個星球正面臨第三次世界大戰。這超出常規戰爭,甚至具有全球性的維度。
根 據巴黎官方調查指出,這次恐怖攻擊是有目的、有組織,並嚴格按時間表進行的。恐怖分子分為三組,幾乎同時開始行動。他們分別攻擊了法蘭西大體育場、巴塔克 蘭劇場,以及好幾家餐館和酒吧。攻擊組織行動嚴密而冷靜,有的恐怖分子在引爆身上的炸彈前,還在伏爾泰大街的咖啡館裏平靜地喝咖啡。
英國 《每日電訊報》15日稱,根據法國估計,國內有2000名公民和敘利亞及伊拉克的「聖戰」有關,另有3800人則被該國安全部門視為「激進分子」。報導指 出,法國現在「內有不滿的穆斯林,外有無人駐守的歐洲邊境,還有大批歷經戰爭洗禮的戰士從敘利亞和伊拉克流入境內」。他們正掀起一場完美的恐怖風暴,為法 國的安全帶來嚴重挑戰,「法國正在打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爭」。
《環球時報》指出,在歐洲輿論看來,襲擊不僅是法國的戰爭。《德國之聲》稱, 這次恐怖襲擊是ISIS的一次宣戰,一次「伊斯蘭聖戰主義」向所有歐洲人的宣戰。它針對的是歐洲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習慣,以及西方在政治、人道上對自由的 理解。文章聲稱,ISIS的宣戰讓西方除還擊外別無選擇。
德國《時代週刊》名為「德法需要共同保衛歐洲」的文章中說,恐怖分子的行動並不僅僅針對法國人。現在人們該意識到,在保衛歐洲這件事上,德法應該完全站在同一戰線上,兩國需要建立一支共同的軍隊。(中時電子報)

伊斯蘭國再發新影片 要把美國白宮「炸到黑」

伊斯蘭國再發新影片,要用自殺炸彈把美國白宮「炸到黑」!(影音取自YouTube)
「伊斯蘭國」點名義大利羅
「伊斯蘭國」點名義大利羅馬將是繼巴黎後下一個要攻擊的目標。
伊斯蘭國再發新影片 要把美國白宮「炸到黑」
聖戰士在影片中說,那些參與在敘利亞空襲行動的國家,「都是奴隸、都是狗」。(翻攝自每日郵報)
極端武裝組織「伊斯蘭國」(IS)恐攻巴黎造成一百多人死傷,近日又表示已處決中國及挪威2名人質,令各國是人心惶惶。IS繼日前發布影片要用自殺炸彈攻擊華府、紐約後,這次新發布的影片中揚言要炸掉白宮,還要把白宮「炸到黑」!
英 國《每日郵報》報導,19日「伊斯蘭國」再度發布影片,這次直接點名要攻擊的就是美國白宮,影片中武裝份子表示「這是阿拉的意願…那些參與在敘利亞空襲行 動的國家,『都是奴隸、都是狗』」,並稱要用自殺炸彈皮帶和汽車炸彈,把美國白宮「變黑」。影片中隨後出現熊熊大火,點名義大利羅馬將是繼巴黎後下一個要 攻擊的目標。
「伊斯蘭國」殘暴攻擊巴黎,讓法國仍瀰漫著不安的氛圍,遭點名是下波攻擊對象的國家則是嚴陣以待。「伊斯蘭國」 16日發布影片警告,揚言會對參與敘利亞空襲行動的國家,實施恐怖襲擊,且會直搗美國首都華盛頓。對此,美國國防部長卡特(Ash Carter)周三表示,巴黎的連環恐攻讓美國鐵了心一定要打敗「伊斯蘭國」極端組織。
除了嗆聲要攻打華府外,紐約也遭點 名,影片中出現黃色計程車、GAP服飾店及熙來攘往的人群,讓人看出就是紐約,而在影片的前半段,有幾名聖戰士拿著疑似是爆炸裝置的東西準備引爆,讓美國 不敢掉以輕心。對於IS的嗆聲威脅,美國紐約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表示絕對不會被恐攻威脅嚇到,並說「我們不會屈服於他們…不要害怕,紐約市警察局(NYPD)會保護你。」(中時電子報)
「伊斯蘭國」日前發布影片揚言要攻
「伊斯蘭國」日前發布影片揚言要攻擊紐約。(翻攝自每日郵報)
伊斯蘭國再發新影片 要把美國白宮「炸到黑」
「伊斯蘭國」發布的影片中可看到聖戰士拿著疑似是爆炸裝置的東西準備引爆,讓美國不敢掉以輕心。(翻攝自每日郵報)
文章來源:每日郵報

城市恐怖主義 把戰爭帶到每個人身邊

恐怖攻擊煙霧壟罩下的紐約(圖/果殼網)
恐怖攻擊煙霧壟罩下的紐約(圖/果殼網)
不知不覺,911事件已經14年。雖然賓拉登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他所帶來的效應或許沒有完全散去。從科幻作家的預言中走出的「城市恐怖主義」,正在把戰爭帶到每個人身邊,把世界帶入不確定的陰霾中,並逼著我們去應對不完美的未來。
【「城市恐怖主義」科幻作家早有預言】
值 得一提的是,極富眼光和遠見的艾西莫夫(Isaac Asimov)早在20世紀70年代末就曾預言,「城市恐怖主義」將會興起。他把他的分析和見解寫進了《A Choice of Catastrophes》一書裡(簡體中譯本名為《終極抉擇—威脅人類的災難》)。可是,當時編輯卻認為這種想法有點危言聳聽,於是便在審稿時把它刪去 了。為此艾西莫夫很不開心,1992年他在自傳中寫道:「這本書於1979年由西蒙-舒斯特出版社出版。市場反應很好,我卻一直不高興。編輯刪除了我關於 城市恐怖主義的那部分。他從沒有向我解釋,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出版社似乎認為我寫的東西會有不愉快的後果。我覺得這就像是對我作品的審查,我多少有點兒 怨氣。」
科幻大師20多年前的預見令人嘆服。如今「恐怖主義」已經成為全球使用頻率極高的一個詞彙。就在美國世貿大樓被毀後,《洛杉磯時報》上登載的一篇文章預言:「下一個重大事件」將不是「某個科技革新或醫學上的突破」,而可能是「恐懼」。
【杞人之憂變成全民之憂】
全 球城市理論的重要代表人物,芝加哥大學社會學系教授絲奇雅•沙森(Saskia Sassen),在2005年7月訪華時跟記者談到,1998年是恐怖分子把城市作為首要襲擊目標、恐怖主義開始城市化進程的轉捩點。沙森稱:「911事 件之後,美國及其盟友先後發動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可謂捅了多個恐怖『馬蜂窩』。冤冤相報,如今全球的多個名城均在『反恐戰爭』的大旗下,岌岌可危地暴 露於恐怖分子的襲擊視線下,城市恐怖地圖正在全球不斷蔓延。」
現在許多人已經注意到,過去只是在科學幻想小說中出現的事情,如今竟然一樣樣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那些單個人的「憂慮」,如今卻成了全社會、全人類共同的「憂慮」。
2010年全球恐怖攻擊威嚇示意圖(圖/網易新聞)
2010年全球恐怖攻擊威嚇示意圖(圖/網易新聞)
「反恐戰爭」這種特殊類型的戰爭,無疑將不再是傳統上兵戎相見的雙邊對決模式,而將是一種「捎上」協力廠商的三角模式:城市與城市居民將為此「埋 單」。更值得警惕的是,恐怖主義所帶來的風險伴隨著技術的進步,已呈現出具有倍乘效應的快速增長勢頭。也就是說,恐怖分子活動能量的增強,恐怖活動的殺傷 力的極大提高,與我們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核技術、基因工程、遙控裝置技術等)的發展密切相關。而恐怖分子實施恐怖活動的工具和手段一旦「高技術化」,後 果將不堪設想。
這種情形,正如風險社會理論的主要創始人,德國著名社會學家烏爾裡希•貝克(Ulrich Beck)所說,我們正在打開「一個嶄新的潘朵拉盒子」,當國家與政府目前通過軍隊和員警,而擁有的對暴力的壟斷特權被打破,而國與國之間未能形成有效的 屏障進行阻擋的話,個人化的戰爭之門就有可能被恐怖分子所打開,全人類由此將會承受更大的、史無前例的災難。
前不久發生的導致數十人喪命的挪威槍擊案讓公眾開始警惕,未來的恐怖主義也許並不是與伊斯蘭相關的恐怖分子,而是擁有武器甚至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反社會「孤狼」(LoneWolf,該詞在歷史上曾被用來形容美國百人之上的種族主義反社會者)。
【跟一種「新型敵人」作戰】
近 年來,恐怖組織的數量似乎仍在與日俱增,這一方面反映了獲得武器和炸彈的便利,一方面也反映了財富的增長;而且新型恐怖行為頗具國際性,一些恐怖組織在合 併,另一些恐怖組織在興起,甚至全球恐怖網路組織已然成為當今世界最有成效、最強大的組織之一,他們正在改變歷史進程,並導致投入巨大人力和巨額資金的所 謂的「反恐戰爭」。
美國的軍事指揮官常常感到他們是在跟一種「新型敵人」作戰。這種敵人的特點是:「善於學習,善於變化,具有良好的適應 性,並且創造了許多超常的方式來推進他們的事業進程。」難怪有社會學者指出,賓拉登和他的下屬並沒有發明恐怖網路組織,他們僅僅是在煽動和利用激進分子的 憤怒情緒,並在他們的發展進程中提出了自組織法則。
恐怖主義的本質是沒有自我約束。它之所以會造成悲劇是因為這樣一個理念—最好的進攻是不會觸發最好的防禦的進攻。比起大規模進攻,小規模的襲擊更不容易觸發警鈴。
在人們最擔心恐怖分子掌握的三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中,核武器是最危險的。核恐怖主義已經成為當今世界最大的威脅,一旦恐怖分子獲取能夠被用來製造核武器的原料,後果不堪設想。耐人尋味的是核恐怖的矛頭指向,竟然就是最先開發出這種恐怖工具的美國。
危 險性僅次於核武器的是生化武器,然後是化學武器。別忘了1990到1993年間,日本恐怖組織歐姆真理教就曾尋找生物和化學武器,並至少先後9次在東京和 美軍駐日基地散佈生物病菌。最致命也是最令人震撼的一次襲擊是1995年他們在東京地鐵釋放沙林毒氣,造成12人死亡,1000多人受傷。
911事件後的廢墟(圖/果殼網)
911事件後的廢墟(圖/果殼網)
【「走火入魔」的理想主義者把世界帶入不確定中】
最近十多年裡,「視死如歸」、「以身試彈」的自殺性襲擊者層出不窮,令世人震驚、恐懼不已。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孕育」出這種做法的呢?
對 於某些自我毀滅的行為,進化論多少能夠做出一點合理的解釋。而學者們在討論利他主義傾向,研究行為科學、進化理論與互惠的起源時,也不能不涉及這樣一個問 題:進化的人性會為愛和正義留有空間嗎?有一種理論認為,自我了斷的衝動也許表達了一種為讓親人活下來而自我犧牲的本能,要麼是因為這些親人會從自己的死 亡中得到拯救,要麼是因為這些親人會從他們「省」下來的資源中得到很大的益處。這種行為的基因存活是會得到強化並且遺傳下去的。
按照美國人類學家斯科特•阿特蘭的分析,自然選擇可能是自殺性襲擊者得以滋生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認為自然選擇使人顯示出不同的性情和慾望,這些性情和慾望在遺傳過程中對環境具有適應性。比如,親人間的無私相助就是通過自然選擇進化而來的。
在生物學領域裡,這種所謂的「利他主義」有一個非常確切的含義,即單個生物體的行為,降低了該生物體自身的再生適應能力,但增進了至少一個其他同種成員的再生適應能力,也就是影響了一個個體基因出現下一代基因庫的相對頻率的能力。
人們已經觀察到,許多種類的動物都具有為其同類而自我犧牲的利他主義行為。儘管它們並不知道「高貴」為何物。可是在所有的動物中,也許只有人類才會發明「人肉炸彈」,以自身的消亡換得與敵人及無辜者的同歸於盡,這實在是把生存的鬥爭發展到了極致。
這些人大致上可以說是一種「走火入魔」的理想主義者。他們追求的是一種出於自由意志並被其賦予了某種意義的所謂「積極的」死亡,而且相信那種作為是他們改變世界的唯一途徑:「你為他人犧牲,他人就會為你實現夢想。」
對 眾多恐怖分子的心理分析顯示,恐怖分子沒有任何可以確認或者說可以識別的精神病理學特徵,而且大量的研究還表明,從精神上說,這些恐怖分子簡直是令人震驚 的「正常」,根本沒有所謂的「恐怖人格」;從外形上看,有些恐怖分子跟「鄰家男孩」無異,有的還受過良好的教育,有穩定的經濟收入。
其實在個人的價值觀及行為背後,往往有著某種微妙的東西在起作用。在不同的信仰和意識形態裡,「仁」、「義」也會有不同的解讀和含義。如果說魚與熊掌是在兩種慾望中權衡得失,那麼捨生取義則是在「生」和「義」這兩個境界中做出抉擇。
【紛繁的世界,複雜的人性。】
一位歷史學家說過:「當今時代的希望和危險遠遠超過世界歷史上的任何時代。人類還從未看到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如此燦爛奪目的前景,但人類同樣也從未見識過潛伏在這種前景後面的蕈狀雲。」
我們置身於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同時也生活在一個緊張和恐懼的時代。
文章來源:果殼網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圖/網易新聞)
ISIS既是軍事現象,也是網路現象。他們嫻熟地運用社交網路傳播意識形態、招募新成員、交流溝通,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但在他們的大本營,卻 嚴格控制著網路。「2004年ISIS還只是幻想,但你看看現在。1776年美國也只是幻想,但你看看現在。」美國弗吉尼亞州一名男子在推特上給人發私信 如此說道。他對ISIS甚是著迷,在網路上一遍又一遍地看ISIS發布的視頻,追蹤他們的動態。他被ISIS洗腦了,幻想有一天能遠走敘利亞,或在弗吉尼 亞建立武裝組織。但他終究沒去成敘利亞,也沒建立任何武裝組織,FBI追蹤到他後甚至沒有起訴他。
但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幸運。 據今年9月美國國土安全委員會發布的報告,ISIS已經利用網路吸引了25,000名外國人奔赴敘利亞和伊拉克,其中4,500人來自北美和歐洲。網路是 恐怖主義不可或缺的工具,美國的檢察官稱,現今幾乎所有的恐怖襲擊案件都涉及網路。社交網路更是核心,2011年的一項報告顯示,90%的網路恐怖活動都 是通過社交網路完成的。
而將社交網路玩到極致的,正是ISIS。他們不僅在現實中攻城略地,在網路上也極速擴張,正如 《MIT科技評論》資深作者大衛•塔爾伯特所言,「ISIS既是軍事現象,也是網路現象。」在運用網路方面,ISIS比他們的老師基地組織「不知道高到哪 裡去了」,華盛頓近東政策研究所的艾倫•澤林說:「ISIS不僅讓其他造反組織自愧不如,甚至網上賣東西的正規公司也相形見絀。」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
ISIS更像國家,而不是傳統的恐怖組織。(圖/網易新聞)
成功的網路戰植根於他們與其他恐怖組織截然不同的性質:他們不是傳統的游擊式、作坊式恐怖組織,他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建立政權, 且已經實現了。《外交事務》雜誌指出,「ISIS很像法國、俄羅斯、中國、古巴、柬埔寨和伊朗的革命後出現的政權。」他們有完整的稅收、教育等官僚系統, 在此基礎上建立有效的宣傳易如反掌,而這也是他們的前輩列寧、卡斯特羅、波爾布特領導的造反組織所擅長的。
推特是ISIS的 網路主戰場。根據布魯金斯學會的研究,2014年10月4日至2014年11月27日,推特上至少有46,000支持ISIS的用戶,上限是90,000 個,其中30,000個是人為控制的。也許是中國文化成功輸出,ISIS甚至會購買殭屍粉。他們深諳宣傳方法中的巡遊花車法,花10美元即可為推特賬號增 添上萬關注者,造成一種「那麼多人關注你,你說的一定很有道理」的假象。
ISIS的網路宣傳模式與他們的政權架構如出一轍: 領導層設立意識形態議程,交給管理​​層實施,管理層分配給手下,負責招募的、負責打仗的、負責拍視頻的,應有盡有,各司其職。這種金字塔型權力構造如數 複製到了網路行動上。ISIS網路行動的領導層負責下達命令,提供傳播資料。其內容很講究,有宣傳和招募信息,也有ISIS行動的大量細節(爆炸的數量、 實施的自殺和暗殺任務、控制的關卡和城鎮、囚徒和人質的處決等)。內容製作優良,精緻的視頻、嫻熟的PS技術、專業的網路雜誌(如官方的英文雜誌《達比 克》),不輸任何公關公司。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
推特上曾有帳號,經常發布可愛的貓咪照片,進而傳播ISIS的極端思想。(圖/網易新聞)
與傳統恐怖組織不同的是,還有相當數量的內容是去極端化的,著力表現ISIS的美好生活。他們也頗能抓住社交網路的敏感點,推特上曾有一個叫 Islamic State of Cat ( @ISILCats ) 的帳號,經常發布可愛的貓咪照片,深得用戶歡心,進而傳播ISIS的極端思想,該帳號現已被關閉。為了更貼近用戶,ISIS甚至拿遊戲做文章,其支持者修 改了《武裝突襲3》遊戲,讓玩家可以選擇ISIS戰士,殺掉駐紮在敘利亞的美軍和庫爾德人,藉此宣傳其主張。
網路行動的領導 層核心成員很少,但組織嚴密高效。布魯金斯學會的研究表明,ISIS在推特上傳播的內容大部分都可以追溯到一小撮核心帳號,它們十分隱秘,關注者極少,很 難被發現。通過少數核心帳號,信息呈蒲公英狀四散開來。少數核心帳號將信息分發出去後,就要靠人海戰術了。ISIS利用自己的蝦兵蟹將,在推特發動攻勢, 但不是漫無目的,而是找準熱點,搭便車。典型如2014年巴西世界盃,ISIS的網路水軍挾持推特上的#WC2014 、#Brazil2014等標籤,地毯式發送宣傳和招募信息。他們可不止是簡單地發一條推特,加上標籤就完事了,往往還配上精心PS過的圖片,附上簡潔抓 人的標語,比如一張流傳甚廣的PS圖片,上面寫著:「人固有一死,何不成為烈士?」
利用新聞熱點造勢,ISIS已然駕輕就 熟,有時還能「師夷長技以制夷」。2014年5月,美國第一夫人米歇爾•歐巴馬在推特上發了一張照片,她手舉寫著標 籤#bringbackourgirls(#帶回我們的女孩)的牌子,這是在響應拯救276名尼日利亞女孩的行動,她們被尼日利亞恐怖組織博科哈拉姆綁 架。沒想到ISIS見勢將米歇爾•歐巴馬照片上的#bringbackourgirls 給PS成了#bringbackourhumvee (帶回我們的悍馬),藉前一段時間ISIS在伊拉克收繳的美國悍馬車揶揄美國,在推特上掀起一陣轉發熱潮。
除了自己人上陣 外,ISIS還有大量同情者,他們自帶乾糧,情懷感天動地,智商令人惋惜。支持ISIS的推特狀態大部分發自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其他海灣國家。ISIS 監測那些自主發布親ISIS信息的用戶,ISIS主動光顧,邀請他們加入ISIS,一起創業。但是偶爾也有失手的時候,曾有媒體報導,車臣三位姑娘在社交 帳號上謊稱想當「聖戰者的新娘」,引來ISIS關注,然後說沒有路費讓他們匯錢過來,利用這種方式,三個姑娘總計騙了ISIS約2000美元。
IS的網路戰令其他恐怖組織自愧不如
IS組織發布一張後製圖片,上面寫著:「人固有一死,何不成為烈士?」藉以招兵買馬。(圖/網易新聞)
機器人也是網路大戰中的一部分。布魯金斯學會估計,推特上至少有1,6000個支持ISIS的帳號是機器人。機器人主要負責大面積散 佈,製造聲勢,這一招跟淝水之戰中壽陽城頭的草木皆兵頗有異曲同工之妙。既有宏觀的群鬥,也有微觀的單幹。ISIS專門派人對網路上的ISIS同情者曉之 以理、動之以情。他們似乎學過一本由伊拉克的基地組織撰寫的教材《招募方法課程》。這本教材寫得有點像泡妞秘籍:要盡可能地花時間陪潛在的招募對象,要 「認真地聽他說話」、「分享他的歡樂與悲傷」拉近彼此的距離。
年輕的美國主日學老師亞歷克絲就是這種攻勢的受害者。在長達幾 個月的時間裡,幾個穆斯林推特用戶輪番給她洗腦,讓身為基督徒的她皈依了伊斯蘭教。幸好,經家人和FBI介入,她才沒有掉入ISIS的魔窟。而很多女孩就 沒那麼走運了,今年年初,三名十多歲的英國姑娘偷偷加入ISIS,成了「聖戰者的新娘」。在4000多名奔赴ISIS的西方人中,將近600名是女性,這 些女性是受到了ISIS宣傳的聖戰女權亞文化的吸引。
ISIS不僅用網路宣揚其意識形態,也用它交流、策劃、實施恐怖活動, 但與宣傳不同的是,此時安全乃第一要務。著名的非著名的加密聊天軟體如WhatsApp、Kik、Wickr、Zello、Telegram,他們都用 過,為了防止竊聽,時常用暗號溝通。他們偶爾也會另闢蹊徑。據報導,今年11月13日巴黎恐怖襲擊前,恐怖分子可能就是利用PlayStation Network(PSN ) 的網路遊戲服務交換信息,實施襲擊的。而2013年斯諾登洩露的文檔顯示,國家安全局和中央情報局曾深入《魔獸世界》之類的遊戲中,探聽恐怖分子的網路聚 會。
ISIS如此熟悉網路,自然會像朝鮮、古巴、伊朗和「其他國家」一樣,料到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了讓平民乖乖聽 話,ISIS嚴格控制網路。今年七月,ISIS聲明將關閉首都拉卡的個人網路連接,而他們統治下的有些地區,甚至已經很久都沒有網路了。當地的活動人士 說,在ISIS控制地區,上網得去網咖,要出示證件,登記名字和出入時間。平民上網不敢亂說,以免招致殺身之禍。ISIS不僅限制平民上網,自家的士兵也 在禁止之列。ISIS曾下達命令,「所有網路供應商必須執行:移除網咖和個人網路外的Wi-Fi連結,包括給ISIS士兵使用的。」
文章來源:劉銳
出版編輯:李珮雲

達比克Dabiq電子雜誌

達比克》(阿拉伯語دابق英語Dabiq)又譯作《達比格》,是「伊斯蘭國」於2014年7月創辦的,用於宣傳恐怖主義伊斯蘭法西斯主義的電子雜誌。得名自敘利亞西北部城鎮達比克,即伊斯蘭教末世論穆斯林基督徒決戰並得勝之處[1],因《達比克》將基督徒視作主要敵人之一。[2]雜誌採用伊斯蘭曆,每月刊行一期,有阿拉伯語、英語等語言。[1]

一覧

號數 題目 出版時間 外鏈
1 The Return of Khilafah(哈里發的回歸) 1435年賴買丹月 1PDF
2 The Flood(洪水 1435年賴買丹月 2PDF
3 A Call to Hijrah(希吉拉的召喚) 1435年賴買丹月 3PDF
4 The Failed Crusade(失敗的十字軍 1435年都爾黑哲月 4PDF
5 Remaining and Expanding(存留且擴大) 1436年穆哈蘭姆月 5PDF
6 Al Qa'idah of Waziristan: A Testimony from Within(瓦濟里斯坦蓋達組織:來自內部的證言) 1436年賴比爾·敖外魯月 6PDF
7 From Hypocrisy to Apostasy: The Extinction of the Grayzone(從偽善叛教灰色地帶的消亡) 1436年賴比爾·阿色尼月 7PDF
8 Shari'ah Alone Will Rule Africa(唯沙里亞統治非洲 1436年主馬達·阿色尼月 8PDF
9 They Plot and Allah Plots(他們的謀略與阿拉的想法) 1436年舍爾邦月 9PDF
10 The Law of Allah or the Laws of Men(是阿拉之法還是人之律法) 1436年賴買丹月 10PDF
11 From the Battles of Al-Ahzāb to the War of Coalitions(從與部族的戰鬥到與志願聯盟的戰爭) 1436年都爾喀爾德月 11PDF
12 Just Terror() 1437年色法爾月 12PDF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