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5日 星期一

中俄军演刚毕 俄军即在临近中国边境“开炮”


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刚刚结束,13日,俄罗斯在远东地区邻近中国边境的赤塔州展开自苏联解体以来对其战备状态的最大规模检验。
共军刚走 俄16万军人演习
中俄联合军演结束,中国海军舰艇编队刚刚离开俄太平洋舰队基地符拉迪沃斯托克(中国称作海参崴),俄罗斯便开始举行苏联解体之后对其战备状态的最大规模检验。报导称,约16万名俄罗斯军人参加演习,内容除执行既定任务外,最主要项目是检验俄军大规模运输和远距离投送兵力的能力,演习地点邻近中国边境。
俄罗斯之声报导,俄罗斯远东东部军区的军队编制和第36 部队进入高度战备状态。据俄罗斯国防部对国际文传电讯社透露的消息,这是在7月13日开始举行一周对军区部队战备状态进行突击检查的框架下进行的。
报导称,在举行的大规模军演期间,俄军将向距离中国不远的俄联邦赤塔州的“楚戈尔”靶场和萨哈林调遣部队。
俄联邦国防部说,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6个编队周日抵达鄂霍茨克海的目的地,并“为执行具体筹划的战地教练任务”开始分散。
俄军检验远距离行军
俄国防部消息来源透露,参加这次检验的有中央及远东军区各集团军部队、太平洋舰队,以及俄武装力量远程轰炸机及运输机部队。
据悉,有8万多官兵、将近1千辆坦克及装甲车、130架空军远程轰炸机、运输机、战斗机、战术轰炸机以及陆军航空兵部队的飞机与直升机,以及海军的70艘舰船将参加本次各军种战备状态检验。
俄国防部网站报导,此次演练的目的是检验部队执行任务的能力,对个人训练水平、技术、军队武器及军备的配备情况进行评估。内容除执行既定任务外,还有远距离行军、实弹射击战术演习等。此外,还计划使用铁路、海运以及空运方式将部队运抵3000公里以外的地点。
中共联俄被指“拉大旗做虎皮”
近期,中共官方媒体高调报导此次中俄联合军演,称此次军演是对日本的一种“威慑”。不过民间对此却较为冷淡,有观察人士称此次拉拢俄国人搞联合军演是拉大旗做虎皮,试图对内显示强大,对外显示强硬。而军演处原是当局割让给俄国的领土,实为“耻辱”。
对于“官热民冷”的中俄关系,分析认为中俄意识形态接近,中俄战略利益有交集。中共玩俄国牌的一个考量是害怕美国重返亚太。中共的策略是利用对俄关系有限刺激美国,取得美国对其人权记录沉默,以及在中日关系和对台统战中让步等好处。
(责任编辑:刘晓真)

果敢族:流落缅甸的明朝汉人遗民


果敢族:流落缅甸的明朝汉人遗民
  经中国云南省镇康县的南伞口岸,跨越一条分界小河,就是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这块名为麻粟坝在金三角一带以盛产著名的“麻粟坝烟土”闻名于世。这块坝子,管辖着52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与中国云南省的镇康县、沧源县、耿马县以及保山地区的龙陵县接壤,总人口20多万,95%以上人的血统是中国的汉族,他们最早来到这片土地的始祖,是一批追随明永历帝朱由榔残存的官兵。
  明永历帝的残兵
  明末,永历帝朱由榔在李定国、白文选等护卫下,先是定都南京,后败逃到昆明建立“滇都”。清顺治十六年,吴三桂三路大军数十万人,兵逼昆明。朱由榔带1500余人走腾越西逃,进入当时中国的属国缅甸瓦城。
  1661年,缅京新王莽白继位。他看清形势,派精兵夜袭,砍死了南明数十名遗臣武将,囚禁了永历帝。同年底,吴三桂大军直逼缅甸。莽白献出永历帝。朱由榔被押回昆明后被吴三桂用弓弦勒死。南明王朝彻底覆灭。永历帝身后的溃兵上千人,逃到了麻粟坝,将掸、克钦和克伦等尚处于刀耕火种原始部族生活的原住民们赶到周边高山,得以在此休养生息。
  英国人占领果敢
  1852年,英殖民者侵占缅甸,中国开始失去对这片土地的控制权。派人传授罂粟种植技术,并指定东印度公司垄断收购,再销往世界各地。果敢人也和缅北众多民族一样开始垦荒种烟。百余年后,种贩鸦片成了当地主要经济来源。
  从清朝初期开始,果敢地区汉族增多,其中有一户杨姓人家迁入了科干山,成为地方势力,并效仿附近土司的作法,统治当地的少数民族。1840年,杨国华因为捍卫中国边防有功,受封为世袭果敢县令,成为中国认可的汉人土司政权,保持世袭领导权近150年。
  很长一段时期,果敢的杨氏土司同时向中国以及木邦进贡。1886年,大英帝国吞并缅甸贡榜王朝,同时将缅甸北方臣服于缅甸的土司也纳入英属印度。英国与中国清朝签订条约,界定了中缅两国边境传统上没有稳定归属的土司,一些被分为中国所有,一些则属于英属缅甸。经过多年谈判,到1897年,英人与清王朝(时为光绪帝在位)谈判定界,订立《中英续议缅甸条约》,勘边定界后,果敢正式被划入英属缅甸。
  长期以来,果敢人民在同英国殖民者和日本侵略军的斗争中做出了重要贡献。1947年,因为对缅甸抗日保土有功,缅政府正式承认300年来不被接纳的果敢族为其境内合法少数民族。在缅甸吴奈温排华的年代,缅甸国内一律取消汉语和汉字,更不允许教授汉文,为了保存自己的中华民族的传统,果敢人民被迫接受“果敢族”的称谓,并将他们操地方言的汉语称为果敢语,使用的汉字称为果敢文,最终保证中华文化得以传延。
  果敢最后一任土司于1959年被缅甸所废除。
  战乱时期
  缅甸政府取消了世袭的土司权力,数年后将原土司杨振材逮捕。土司家族成员杨振声起兵反抗,缅族政府军施行“以果制果”的政策,策动罗星汉击溃果敢的反缅甸部队,土司家族的军队败逃。杨振声部队退入泰国,彭家声则退入中国。政府军进占果敢,指派亲缅族的罗星汉管理果敢,经营毒品生意。
  1960年代缅甸共产党失去位于缅甸中部的根据地之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支持下在缅甸东北部重新建立。彭家声率领缅共军队重新占领果敢,败退的罗星汉采行坚壁清野策略,将市街烧毁,居民迁出,果敢人民四处流亡。
  上世纪80年代,国际情势改变,缅甸共产党内部严重分歧,包含果敢的少数民族的当地武装势力遂脱离缅共,将缅共的领导人遣送中国,与缅甸政府军停战展开和平谈判。
  上世纪80年代,彭家声与政府军达成协议,果敢成为自治的特区。果敢可保有自己的军力,中央政府派驻少量的公共服务人员至果敢,包含医务人员,小学教师,学校以果敢语教学。1992年内战再起,果敢军官杨茂良联合南方的佤邦驱逐特区主席彭家声,1995年彭家声与佤邦合作,重回果敢掌政局。
  罂粟花盛开的土地
  上世纪20年代,果敢麻粟坝的鸦片已经在金三角一带远近闻名,以交易鸦片的“烟节”,也成了仅次于春节的重大传统节日。果敢成为金三角地区最早形成的、最负盛名的鸦片集贸地。
  早先的果敢人靠充当大烟贩子的押运保镖获取报酬,抗战胜利后,部分当地豪强如杨家土司、金三角地区第一个世界级大毒枭罗星汉等,开始自己涉毒,并武装贩运鸦片牟取暴利。果敢产生了不少代表性人物、国际通缉的大毒枭。“鸦片将军”罗星汉就是使金三角毒名扬天下的果敢标志性人物;前些年中国抓获的泛金三角地区新一代大毒枭谭晓林,原来就是盘踞在果敢。
  培养出两代毒王上世纪50年代初,国民党残军93师败逃果敢,在此地开办了“果敢军事学校”。
  时年14岁的罗星汉和时年15岁、后来的“果敢王”彭家声(缅共创军元老、果敢政府主席)成为该军校首批22名毕业学员之一,罗星汉是其中最小的一个。毕业后他们均被授予“少尉”军衔。
  比罗星汉、彭家声年纪稍小的莱莫山土司的儿子坤沙,20岁时也到果敢入读这所“果敢军事学校”。老人们说,该校当年的教官是蒋残军系中的老黄埔生,罗星汉、彭家声、坤沙在此学到了黄埔军校系统军事战术,以及中国远征军丛林作战等军事技术。
  “这对以后三人成年后的创业,起了决定性作用。现在连果敢当地知道罗、彭曾是同窗的人,都已经很少很少了。”果敢公安局干事何峰说。知道两代毒王罗星汉、坤沙竟然也师出同门的人,当然就更少之又少了。
  “小三国”纠葛
  当地人称果敢有个“小三国”。即果敢在二战结束后初步形成了三大势力主导局面:杨家土司的地方民族武装、受缅政府扶持的罗星汉“自卫队”武装、以及彭家声领导的缅共民族武装。
  1989年3月,彭家声成立“果敢同盟军”,实行果敢民族自治,实行民族和解,提出了禁毒口号。从此缅甸境内的16支民族武装中,有15支放下了武器与政府讲和。“果敢之父”彭家声一时成了缅甸的“民族英雄”。
  1992年11月,因推行禁毒,彭家声与掌握兵权、大肆贩毒的副司令杨茂良发生内讧,杨向强邻佤邦求助,1993年5月,彭家声被迫退出了果敢地区。杨茂良开始主政果敢,把毒品出口的主通道指向了中国境内,中国公安部当时把杨氏兄弟列为对中国危害最大的大毒枭。1994年,杨茂贤在潜入中国临沧地区贩毒时被抓获并判处其死刑。
  1995年11月,彭家声与其女婿“果敢东部同盟军”司令林明贤,联合缅政府军入驻果敢。杨氏兄弟被迫从此逃离果敢地区。“果敢王”彭家声重新控制了果敢。同年,缅政府、彭家声、果敢三方成立了“果敢临时政府”。(据《晶报》)

金三角一代梟雄羅星漢傳奇

 
 羅星漢:晚年甚為低調,但辦學不遺餘力

龍克廉

「海洛英教父」、「鴉片將軍」羅星漢去世,終年七十九歲。他愛閱讀,當年緬甸排華,但華文得以香火延續,就是他靈活「偷天換日」的結果。

一代毒王羅星漢曾在「金三角」叱吒風雲而被美國懸賞三百萬美金緝捕,美國前總統尼克遜(尼克森、尼克松)稱他為東南亞「海洛英教父」,西方媒體稱他為「鴉片將軍」,今年七十九歲的羅星漢於七月六日晚間因腹瀉引發心肌梗塞而在自宅去世,結束了多采多姿、大起大落的一生。

羅星漢平時素重養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幾乎每天早上都打高爾夫球,所以都是近午才約訪。

羅星漢多年前曾因心臟問題而動過手術,但身體一向還算硬朗,家裏也備有護理,此次驟然過世,確實讓親友大感意外。據羅星漢親友表示,羅星漢七月六日晚間吃了一碗魚湯麵,不料引發嚴重腹瀉,送醫後羅星漢拒絕打點滴,也不願留院休息,堅持要回自宅,結果回家後也許因為身體虛弱引發心肌梗塞,一時間搶救不及而去世。

近年退隱卜居於仰光市豪宅的羅星漢,四十多年前便參與毒品交易,後來經營企業有成,儼然商界大亨。不過西方國家一直認定羅星漢和其子羅秉忠於一九九零年代成立的「亞洲世界(Asia World)」集團剛開始時根本就是個幌子公司,實際上做的還是毒品生意。

《金三角鴉片交易縱覽》一書作者伯提爾.林特勒(Bertil Lintner)就指出,羅氏父子利用「亞洲世界」做幌子賺了大錢,用來支撐當時的緬甸軍政府,緬甸軍政府則投桃報李,許以羅氏父子許多政府大工程,如此魚幫水,水幫魚,「亞洲世界」才能在很短時間內茁壯成緬甸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現在,「亞洲世界」擁有六萬多名員工,是緬甸五大集團之一。

林特勒的前述說法並非空穴來風。「亞洲世界」經手的都是大項目,譬如仰光國際機場、仰光港口營運、建造公路,最近這段時間最引人注目的中緬合資油氣輸送管道、皎飄深水港以及去年遭緬甸總統登盛叫停的密松水電站,都是羅星漢的公司「亞洲世界」參與的項目。

密松電站叫停,很多人都認為是中緬關係生變的結果,其實一位知道內情的人指出,登盛當時以「民意」為理由叫停,但實際上是他與副總統之間鬥法的結果,而「緬甸什麼時候會傾聽民意了」?幾個月前,羅星漢在自宅接受曼谷《世界日報》採訪時就信心滿滿地表示,「密松電站的工程一定會恢復」。

另外,羅氏父子與緬甸軍方的關係確實很好。譬如緬甸前獨裁者丹瑞大將於二零零六年為愛女辦了一場讓人側目的豪華婚禮,據稱羅氏父子就是主要策劃者。

仰光當地華人也說,羅星漢現居位於仰光市警衛森嚴高級住宅內的豪宅,當年準備建給總理欽紐。結果欽紐於二零零四年遭丹瑞大將罷黜、軟禁,羅星漢就接收了這座住宅。

依附當權有跡可尋

羅星漢依附當權者早就有跡可尋。他一九三四年出生於緬北鄰近中國的果敢,緬文叫「畏蒙」。他的祖上跟所有果敢人一樣,都是南明亡國之後的孤臣孽子,羅星漢的祖上據傳是永曆帝身邊的一名副將,傳到他這一輩剛好是第十代。

羅星漢自小膽識過人,很早就展現出領袖特質。他從果敢官立小學畢業後,進入當地由國民黨殘軍開辦的反共軍事學校學習,首批畢業的二十二名學員均被授予少尉軍銜,羅星漢是最小的一個,僅十四歲,後來任職於果敢土司所屬的自衛隊,也曾因為帶領人員星夜突襲,救出土司的二小姐而聲名大噪。

一九六零年代,果敢原土司楊振材反抗緬族軍政府,軍政府所採取的對策則是「以果制果」,利誘羅星漢組織自衛隊與果敢革命軍對抗,識時務的羅星漢立刻應允,領導軍隊擊垮果敢革命軍,革命軍首領楊振聲退入泰國,另一支彭家聲的軍隊則退入中國。這是羅星漢首度展現出其軍事長才,也是他依附權威之始。

然而羅星漢並非一介只知蠻幹的武夫,他也嫻熟謀略,甚至能因此不戰而屈人之兵。當年把國民黨殘軍驅離「金三角」,就是一例。當年國民黨軍大陸兵敗後由雲南潰至「金三角」,一度控制著「金三角」的鴉片生意,也成了「金三角」第一支以軍護毒、以毒養軍的武裝販毒力量。其時,緬軍無力對付國民黨軍,於是又沿襲當年利用羅星漢對付果敢革命軍的老方法,採取「以華制華」,並順應羅星漢的獻策,由他出任從事鴉片生意的「孟洞公司」老總。

羅星漢的策略則是各個擊破,先以利收編國民黨殘軍的大批人馬進入孟洞公司,孤立起部分不願「歸順」的國民黨軍,接著他建議政府拉攏支持國民黨軍的地方武力,許以利益、官位,進一步切斷國民黨軍與地方的關係。一切就緒後,羅星漢親自發信給國民黨軍,說「我奉命追剿你們,但我不想發生衝突,希望你們馬上離開」。就這樣,前後一個月,事情就解決了。

一九六八年時,彭家聲獲得中國的支援,發起反攻並佔領了果敢。羅星漢當時採取焦土政策,強迫果敢人民遷往臘戌,焚燒果敢新街,使得現今臘戌成為果敢民族大本營。羅星漢當時還在臘建立了果敢反共軍校,自任校長。

羅星漢的文化程度,算起來只有小學畢業,但他對於教育的關注和支持卻始終如一,本人也甚喜閱讀。當年緬甸排華,關閉華校,羅星漢卻另闢蹊徑,以「果敢前進委員會」的名義,打出「國家中心文化要維護,民族固有文化要保留」的冠冕堂皇理由,向緬甸政府提出發展地方教育的要求,興辦「果文」學校。

名為果文實為華文

緬甸政府承認果敢人為緬甸的「果敢族」,所以就同意了羅星漢的「民族固有文化要保留」建議,允准興辦果文學校。其實,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果文」,「果文」根本就是華文,華文在緬甸得以香火延續,緬甸華人教育堪稱東南亞的佼佼者,就是羅星漢當年頭腦靈活、偷天換日的結果。

另一方面,羅星漢也以臘戌為中心,每年指揮兩次運輸量在二百噸左右的鴉片倒賣,收入甚豐,總利潤額在六、七百萬美元之間。當年的羅星漢擁有數千匹騾馬的「馬幫」從事毒品販運;羅星漢還自建海洛英提煉工廠,有許多寬大的毒品倉庫。鴉片產供銷的「一條龍」經營方式,也是在羅星漢手中建立。

自此之後,羅星漢就稱霸「金三角」,成了「鴉片大王」,後來名聞遐邇的大毒梟坤沙(張奇夫),還是他的後輩。也就是在那段時間,羅星漢的大名不僅威震金三角,也成為當時聞名世界的大毒梟,更變成了西方媒體報道中的「鴉片將軍」,美國也懸賞捉拿他。對於這一點,羅星漢總是輕描淡寫地說,「美國人要怎麼說,就隨他們吧」。

羅星漢經營毒品生意使得緬甸政府遭受來自國際反毒的壓力,再加上他的部隊未解決緬共在北部山區割據的問題,緬甸政府遂決定解散他的部隊,羅星漢堅決不從,帶領部隊退入泰國。在國際合作之下,羅興漢於一九七三年在泰北被誘捕後轉交給緬甸政府。緬甸政府判其無期徒刑,判決的理由是「叛國」而不是販毒,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販毒是緬甸政府默許的。

漸轉型為正當生意

羅星漢在獄中其實備受禮遇,跟各方面仍然維持良好關係。一九八零年,羅星漢通過大赦獲得釋放。龍回大海的羅星漢又開始翻雲覆雨,從經營毒品的老行當,慢慢轉型為正當的生意,終於成為一方巨賈。

過去十年,羅星漢其實已是退休狀態,平日不太見客,「亞洲世界」也完全交由羅秉忠打理。但只要有客來訪,離去時,不論尊卑,他一定親送至門外,頗有老一輩江湖人物風範。

羅星漢晚年甚為低調,辦學卻不遺餘力,特別是在上緬甸臘戌、果敢一帶,聲望很高,很受愛戴。他一生大起大落,有過無數頭銜,但他最愛的,就是「緬甸果敢民族文化總會永遠榮譽主席」,熟識他的人也都稱他為「羅主席」而不名。

亞洲週刊

沈荃将军之死


沈荃将军(1906-1951)是沈从文先生的胞弟。沈从文先生兄弟三人,按祖规辈分排行,应是“岳” 字辈。大哥叫沈岳霖,研究沈从文的美国学者金介甫是说叫沈岳扑。沈从文原名沈岳焕,他弟弟叫沈岳荃。据他们的亲表侄黄永玉先生说“沈家三表叔巴鲁,正名叫沈荃,朋友称他为得鱼。”沈家兄弟在家还有别的小名。沈从文先生叫弟弟也叫叠余的。他在以弟弟为主人公的描述抗日战争的记实小说中叫沈荃似为沈叠馀。

沈荃将军在抗战中表现极为英勇,在浙江嘉善带一团人马抗敌,血战后,只剩下一百多人。他负重伤养伤后,再上战场,在长沙,更在九江率部奋勇又战。

黄永玉先生说:“巴鲁表叔很快就离开凤凰,好象成为黄浦军校三期的毕业生。

好些年之后,巴鲁表叔当了官,高高的个子,穿呢子军装,挂着刀带,漂亮极了。有时也回家乡来,换上便装,养大公鸡和蟋蟀打架,搞得很认真。有时候又走了。

跟潇洒漂亮一样出名的是他的枪法。夜晚,叫人在考棚靠田留守家的墙根插了二三十根点燃的香。拿着驳壳枪,一枪一枪打熄了它们。还做过一件让人看了头发竖起来的事——

另一位年轻军官叫刘文蛟的跟他打赌,让儿子站在十几二十米的地方,头上顶着二十枚一百文的铜元,巴鲁表叔一枪打掉了铜元。若果死了孩子,他将赔偿两箩筐子弹,十杆步枪外带两挺花机关。虽然赢了这场比赛,姑婆把巴鲁表叔骂了个半死。这孩子是由于勇敢还是懵懂,成为湘西著名画家的刘鸿洲,恐怕至今还不明白当年头顶铜元面对枪口时是什么味道。

一九三七年巴鲁表叔当了团长,守卫在安徽浙江嘉善一带的所谓“中国的马奇诺防线” 。抗战爆发,没剩下几个人活着回来。听人说那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

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一九四六——一九四七年,我在上海,为了向.....巴鲁表叔当时在南京国防部工作,已经是中将了。住在一座土木结构的盖得很简陋的楼上。看到了婶婶和两三岁的小表妹。生活是清苦的。巴鲁表叔的心情也很沉重,话说的少,内容比他本人的风度还要严峻:“抗战胜利倒使得我们走投无路。看样子是气数尽了!完了。内战我当然不打。和你二表叔合作写抗战史也成为笑话。谈何容易?......看起来要解甲归田了......”

他在这样牵强纷乱的生活中,还拉扯着我的一个十四岁的弟弟老四。说是请来帮忙做点家务。其实谁都明白,只不过在为我的父母分担一些困难。不亲眼见到他一家的清苦生活是很难估计仗义的分量的。

既然乘车到南京,不免要游览一下中山陵。我和老四轮流把小表妹放在肩膀上一步一步迈上最高的台阶。

我为中山陵的气势而大为兴奋。极目而下,六朝形胜真叫人万种感触。再回头看着那个满头黑发的小表妹时,她正坐在石阶上,一手支着下巴望着远处。孤零零的小身体显得那么忧郁。我问她:“你在想什么呀?”

她只凄苦地笑了一笑,摇了摇头。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忘记在伟大的中山陵辽阔的石阶上那个将要失掉爸爸的小小忧郁的影子。

一九五0年,我回到久违的故乡。......

没料到巴鲁三表叔也回到凤凰。

他真的像在南京说过的不打内战,解甲归田了!

湖南全省是和平解放的,我为他庆幸从火坑里解脱出来的不易!

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谈吐明洁而博识。他在楠木坪租的一个住处,很雅致。小天井里种着美国蛇豆. 萱草和两盆月桂。木地板的客厅,墙上居然挂着一对张奚若写的大字楹联。

对了,他跟许多文化人有过交情。这不光是从文二表叔的缘故。因为抗战初期,有不少迁到湘西来的文化团体都多少得过他的帮忙,杭州美专就是一个。艺术家. 文人跟他都有交情,对他的豪爽风度几十年后还有人称赞。

“我帮地方人民政府做点咨询工作,每天到‘箭道子’ 上班,也不是忙得厉害,没事,去聊聊天也好!……”

我因为下乡画画,忙得可以。从乡下回城里之后带回许多画,请他和南社诗人田名瑜世伯在画上题了字,他写得一手好“张黑女” ,田伯伯写的是汉隶。一九五0年我在香港思豪酒店开的个人画展,所有题字都是他们二位写的

从此,我就再也没见过巴鲁表叔。

听说一九五0年以后,他被集中起来,和一些其他人“解” 到辰溪受训,不久就在辰溪河滩上被枪毙了。

那年月,听到哪一个亲戚朋友或熟知的人给枪毙的消息,虽不清楚原因,总觉得其中一定有道理。要不是特务就是反革命。理由有以下三点:一,相信共产党做事一定不错;二,大家都在改造思想,清理历史,枪毙人的事正好考验自己的政治态度;三,人都死了,打听有什么用?

“四人帮” 倒台之后不久,巴鲁表叔也给平了反。家属正式得到五百元人民币的赔偿,婶婶被推荐为县政协委员。州和县里也出版了一些当年这方面的比较客观的历史材料。

前些日子,在家乡听到有关于巴鲁表叔被枪毙时的情况——在河滩上他自己铺上灰军毯,说了一句:“唉,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干……”指了指自己脑门,“……打这里罢!……”

一个大的历史变革,上亿人的筛选,“得之大约”算差可了。死者已矣!但活人心里的凄怆总是难免的。

既然巴鲁表叔正式平了反,我对他的回忆也有了一种舒坦感,说老实话,真怀念他。
……
从文表叔承受着同胞手足的悲剧性遭遇的份量,比他写出的故事更沉重。多少年来他沉默不提,我也从不在他面前提到巴鲁表叔和九娘的事。
……

从文表叔仿佛从未有过弟弟妹妹。他内心承受着自己骨肉的故事重量比他所写出的任何故事都更富悲剧性。他不提,我们也不敢提;眼见他捏着三个烧红的故事,哼也不哼一声。”

以上引文摘抄自学林出版社【沈从文印象】一书,孙冰编。一九九七年一月第一版。此引文又选自【长河不尽流】湖南文艺出版社一九八九版。我所引的文字的整篇文章是黄永玉先生一九八八年八月十六日在香港所写,题为【这一些忧郁的碎屑】。同时我也参看或引用了(美)金介甫的【凤凰之子:沈从文传】;凌宇的【沈从文传】江堤编选的【黄永玉:给艺术两小时】等共四五本书。

我写此文主要因为前天自己看了刚送到【书屋】杂志今年八月当期号,里面有苏晨先生写的【和{窄而霉小斋}沈从文的交往】一文后,总觉得是苏先生记忆有误。因为他在文中这样写:“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因为沈荃思想进步,开始还曾被安排为政协委员之类。所谓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起,“毛主席的红卫兵”.“ 造反派”本着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理论”打倒一切,竟无端地把沈荃给拉到河滩上枪毙了!
……
枪声响过,沈荃倒在毯子上……他在八年抗日战争中身经百战,没有倒在日本法西斯的枪口下,却是这样的死于非命!

不错,经过拨乱反正,沈荃得到了平反。可是,他已经是坟包里一架白骨!”

苏晨先生的文章的意思和结论我个人都很赞同,但弄错史实就不太好了,我只希望予以更正为盼。

沈荃将军在一九五一年镇反中被枪毙在家乡是必然的,韩战的爆发只是加快了这一必然的进程。我认为。

他遗留在世的那个小孤女,黄永玉回忆中永远忧郁的小小影子,在父亲冤屈离世,母亲困顿,她在家乡小学毕业后,就由她亲伯父沈从文接去北京照顾生活,在那种岁月年头里!金贵的亲情多么稀少!

她叫沈朝慧,她成人后嫁给了一青年美术家。丈夫后又成为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教授。雕塑作品很有成绩。他叫刘焕章。现在当然是老艺术家了。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的【文汇月刊】某期封面曾上过这位美术家的人像照片。

八九后不久,【文汇月刊】停刊了,我保存有此刊创刊号至停刊时所有期号的文本,惜两年前与其他近两千本册书刊一同毁于水虫之灾。其中至为痛惜的还有二三十本册从一九八0年开始至本世纪初陆续购得.收集的沈从文先生的大部分作品集子和登载研评他的文章杂志!包括连环画。为此,我也很痛惜。

今日为农历七日十四,明日七月十五,长江南北各地民间各选兴一日视为“鬼节” 。都要烧香上供祭祀已逝世的亲人祖辈的魂灵。我以此文发于网上作为祭文祭奠沈荃将军和所有类似沈荃将军式的冤魂,愿他们灵魂能够早日安息。

沈荃将军_沈从文胞弟


      一代文豪沈从文闻名遐迩,然而他的胞弟沈荃虽然曾贵为国民革命军中将,却鲜为人知。这段尘封的历史大师生前片语未言,在他的著作中更是只字难寻。其中有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然而研究凤凰这座古城的近代革命史却不能不提沈荃。沈荃是凤凰古城近代革命中涌现出的诸多杰出的军事将领之一。

        在那个无湘不成军,无竿不成湘的战乱年代,沈家兄弟和众多崇文尚武的凤凰人一样从戎投军,大师沈从文也曾参加湘西靖国联军驻防辰州,后受五四思潮影响,崇文的上司鼓励劝导下沈从文结束军旅生涯奔赴北京开始了他的文学生涯。沈荃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四期,授少将军衔,抗日战争中沈荃率部奔赴有中国马其诺防线之称的嘉善参加嘉善阻击战,浴血奋战,身负重伤,成为嘉善阻击战中唯一生还的团长,后又转战长沙,九江,作战骁勇无比,屡立战功,到头来得到的是国民革命军中将空衔。久经沙场的沈荃使得一手好枪,被成为神枪手,传闻曾弹无虚发得打灭了二十几根点燃的香火,更让人发麻的是曾经与人打赌在二十米开外打落孩子头顶上的二十枚一百文的铜元,而人却毫发无损。
        抗战结束后,沈荃将军到南京国防部工作,拒绝内战的沈荃意识到内战在所难免,毅然卸甲归田,回到家乡凤凰。让他没想到的书解放后曾因为思想进步还被安排为政协委员的他在1951年居然被打为反革命,给拉到河滩上枪毙了。他在八年抗日战争中身经百战,没有倒在日本法西斯的枪口下,却是这样的死于非命,临终指着自己的脑袋怒斥:小日本和蒋公都没在背后对老子放过冷枪,来,站到前面来朝打!没想到你们会这样!
       文革之后,沈荃将军得以平反,已经是孤坟中的一堆遗骨了,其遗孀得到了政府500元人民币的抚恤,并进入凤凰县政协做了政协委员,也算拨乱反正,沈将军在天之灵也算有慰!

2013年7月14日 星期日

对秦邦宪(博古)爷爷及那个时代的浅识


 研究两年,首篇文章得以在《党史文苑》发表,开心。 @龙源期刊网 # 党史文苑# 对爷爷及那个时代的浅识http://t.cn/zHPg7Lp
            从小,爷爷的概念就是淡淡的。似乎从来没有从父母那里听到过他的事情。
知道爷爷是谁,还是因为同学问起。那应该是1978年了。一天,班上的女同学拿着一张报纸,写一长串的名单,王若飞、博古………,她指着说:“我爸说,这是你爷爷。”我诧异了一下:“是吗?要回去问问我爸。”
父亲似乎从来都没有提过爷爷是谁。奶奶倒是每年都会见到,逢年过节,父母常会带着我,骑车20分钟,再倒两趟公共汽车,2个小时的样子,到一片灰楼中的奶奶家。感觉奶奶家很大,有5间房的样子,似乎住过两三家人,阴森森的,对小小的我来说,一直有迷宫的感觉。吃上一顿饭,也就再坐上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家。那时的我,晕车得厉害,有时,会坐上一站地,晕得就要呕吐,父母只好陪着下来走一段,好些了再上车。所以,到奶奶家总是有一点点让人畏惧的。似乎有一次,父亲骑着三轮车,载着一家三口去的礼士路,那应该是最幸福的旅程了。
对先辈的印象也就是奶奶那阴森森的房子,回到家里,似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而我,也就这么愚笨的过着童年的生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被同学一问,倒是觉得似乎从来不知道爷爷的名字,还是应该知道,确认一下的好,于是就拿着报纸回家问了父亲。父亲的回答,淡然的说:是的,那是爷爷。而也就止于此了。他没有多说,我也好像没有多问。家里似乎从没有相关的书籍,没有相关的介绍,没有相关的谈论。只是在小学的课本里,偶尔会出现博古的名字,而那名字,又会与一些难以理解,但应当是负面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左倾教条主义错误”。虽然也会与一些重要的词联系在一起,比如党的总书记,但那时的中央体系是毛主席,总书记这些东西离我的生活太远了,似乎毫无关系。老师和同学像是知道,书本中涉及到这些部分,他们总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看我,而对我来说,只是感觉到那时他们眼光的异样而已。生活还是普普通通的继续。
而后,出门上中学、上大学、工作,爷爷的事情似乎一直是家里从不谈论的话题。现在想起来,原因可能是多重的。谈什么呢?
爷爷牺牲时,父亲也就10岁,与奶妈生活了多年,艰苦的环境下,还是每天为找吃的而忙碌的孩子。之后,一直在革命队伍中成长,在经历了反右、文革多次运动之后,是讲他对自己父亲的理解呢?还是党史中的讲述呢?与其讲不清楚,也就不讲了。与其让我们看这些他未必信任的对历史事件的解读,也就不着力主张我们看了,所以家里似乎从来没有类似的书籍,就算偶尔看到详细些的介绍,也是负面帽子下面的细节描述,看与不看也没有太大不同。
慢慢的,长大了,似乎也理解了,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描述都是有立场的,客观公正只是人们的希望,而对难以客观的东西,不真花些功夫,拨开迷雾,仔细推敲,是难以清楚知道并理解的。少知道与不知道差别,不过是在聊天的时候,增加了些可以八卦的内容,就算少知道了些,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而我也真的就从来不曾主动关心、不曾主动关注。父亲似乎也从未想让我们学习与关注:有自我的独立生活,不为先辈的好坏评价所干扰,应该是父亲对我们生活的计划与期许。
随着党史研究的一点点开放,几本相对客观的书出来了,包括:《秦邦宪“博古”传》《博古,39岁的辉煌与悲壮》《秦邦宪(博古)文集》《博古与毛泽东》。生活也在变化。
这是多云的早晨,雨后的空气凉爽而湿润。驾车行驶在机场高速上,一个念头忽然升起:也许应该研究一些先辈的故事了。家族毕竟是血脉相连,对先辈的无知一直是心中的愧疚,无论从信息的可能、精力所在、甚至是对事物的理解,现在是可以做得略微明白的时候了。
那日的晚上,上网看了先辈的介绍,当然是各分其说。在博客上放了篇找到的生平之后,居然发现那光绪33514日,就是阳历的624日。能够在这样一个日子,在我的博客中,第一次放入关于爷爷的相关介绍,可算是冥冥之中的运数?转眼,一年过去了。在看过一些书,访问了若干地方之后,爷爷的轮廓渐现。
爷爷人生中最大的奇遇,应当是在他2324岁中了。
305月,23岁的爷爷从苏联中山大学学成回国,被分配在上海担任全国总工会宣传干事,12月被补选为团中央委员,任宣传部长。次年3月团中央书记温裕成因贪污被撤职,受命任团中央书记,6月向忠发叛变,9月爷爷被指为党的总书记。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17个月的时间里,就经历了回国待业、总工会干事、团中央部长、团中央书记、党的总书记5种角色,快速从归国热血青年,到临危受命主持一党工作,如此人生变化,在中国4万万同胞,10万党员中,一定是异象,恐怕也只有在党的幼年,且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时才有可能出现。如此经历,也就为爷爷在之后的数年间,不断在快速变化的革命现实与共产国际脱离实际的领导间摇摆埋下了伏笔。
爷爷最大的个人挑战应当来是在遵义会议上。
19351月,在风景秀丽遵义城中一座精致洋楼的二层,28岁的爷爷主持了3天对党与红军来讲都极为重要的会议。会议的议程超出了他这个主持人的设计,各种与总书记兼会议主持人相对立的观点陆续、充分地表达着,最终还按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根据多数人意见通过了决议。之后不久,他离开了总书记岗位,改任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代理主任。
主持一个意外的、以批评自身为主基调、并最终结果是让自己下台的会议过程,对主持人来讲,一定是艰难、令人沮丧、充满自我挑战的,不知需要有什么样的信仰与修为,才能够让一个28岁青年,看上去平心静气的坚持主持完成如此的会议,并主动交出权力,严格遵守决议,再安排好对上级——共产国际的汇报,之后,还坚定地支持着那些把自己谋划下台的继任者们的决定,不为外言所劝动。除了坚定的信仰之外,爷爷所拥有的如此修为的人性也值得人们敬重万分。
爷爷对为党工作20年,在南方局的日子里,还有着与敌后地下党、交通站建设的联系。
爷爷在南方局工作时兼组织部长。2年的时间里,在南中国国民党统治区的16个省市里,恢复、建立了党委、党工会,发展了6万多党员并对安排多次干部培训。他与叶剑英等人一起,还从狱中救出一千多人,政审后,为党输送了大量得力干部。同时,所辖的秘密交通工作也积极展开,形成以重庆、桂林、香港、上海为基本点,上与延安党中央相联系、下与各省委、特委相衔接,并与解放区、敌后根据地与海外相互联系的全国性联络的秘密交通网,传递了各种重要情报。
南方地下党、交通站的故事,一直充斥着影视,只是从没想过,那些故事会与爷爷相关。不知在那些传奇故事中,有多少带有着爷爷曾经指导与工作的烙印。
爷爷应当是党内重要的谈判手之一,与国民党的重要谈判,似乎都有着他的身影。
193612月的西安事变,中央安排爷爷负责党的工作,协助周恩来参与西安事变善后事宜。当时张、杨的部队、西安城中各派别,对捉蒋、放蒋各执己见。首先要在党内统一认识,再发动党员做好相应工作十分重要。可惜这些只涉及党内事务,没有留下更多记录。西安事变中发往中央的两个重要电报:“宋美龄、宋子文,谈判结果的电报”“关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的局势和我们的方针”,都是由周恩来与爷爷共同签名的。之后,还由爷爷向中央政治局作了《西安事变经过与结束的报告》。
之后的谈判是国共合作。19378月下旬,爷爷任中共中央驻南京党代表,作为中共代表团的重要成员,与国民党当局在西安、杭州、庐山等地进行多次谈判。712日,他与周恩来在庐山把作为国共合作条件的《国共合作宣言》交给国民党,蒋介石表面同意,却派出手下的谈判代表康泽,来摸糊国共合作条件和平等地位。此时周恩来已赴晋谈八路军抗日之事,爷爷和叶剑英直接与蒋介石面谈,几经曲折,922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终于正式发表了《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及蒋介石的《对中国共产党宣言的谈活》,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终于形成。之后新四军的成立,也是他与叶剑英提出方案,经党中央同意后,与国民党进行谈判,并取得成功的。
爷爷生命的最后,献给了民主宪法的起草审议。19462月,他被派参加政协宪草起草审议工作。4月,因谈判中涉及一些原则性重大分歧,急于与中央商讨办法, 194648日冒着恶劣的天气,由重庆乘飞机回延安途中,因特务破坏迷失方向,在黑茶山遇难。
爷爷文采是到现在还可以看到和领略的。
1924年起,17岁的爷爷的文章,开始在刊物上陆续发表,有文采横溢的获奖征文《废园》、《美妙的音乐》,也有揭露当时社会现实的《随感》系列,小品文《龙山旧痕》系列,杂文《病榻琐记》系列。到1925,还被推选为无锡知识界进步组织——锡社的执行委员兼《无锡评论》编辑部主任,写出了大量文章,同时还是《血泪潮》的主要撰稿人,开始与舆论宣传结下不解之缘。
1925年五卅惨案后,爷爷率先在苏州“二工”举行全校学生声讨大会,并起草传单、登台演说。到了苏联不足一年,就从不会俄语到被选为代表团翻译,还因此与亲奶奶刘群先相识相知,结出了姻缘。到延安后,被委托组织共产党的笔杆子(报纸、电台、出版、翻译局、通讯社)系统,算是毛泽东对爷爷文采的欣赏与信任吧。
毛泽东曾说:枪杠子,笔杆子,干革命就靠这两杆子。他把笔杆子交给了爷爷。早在1937年红中社改为新华社时,爷爷就被任命为第一任新华社社长。19415月,又任命他举办党中央的机关报,任《解放日报》社长、新华社社长、出版局局长,还管中央印刷厂,成为文化清凉山的挂帅人,有关新闻事业的方面有他一人统领。新华社除文字广播外,还建立了口语广播(延安新华广播电台)、英语广播、在敌后各抗日根据地建立了总分社9个、分社40个,形成以延安为中心的通讯网,这一机构除职业新闻人员外,还有近三万业余通讯员。新华社在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传达中央指示、播放毛泽东著作、报导根据地人民抗日斗争、向中央提供国内外情况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解放日报》从1941516日创刊至1947年作为中共中央西北局陕甘宁边区和各解放区人民喉舌,真实地记录了这个时代风云变幻的历史,报道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过程,全面反映了延安时代革命风貌,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贡献最大、影响深远的革命报纸。”“解放日报在办报过程中还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新闻战士,在新闻史上写下了光辉篇章。”
作为翻译的爷爷,还是那个时代引入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一分子。不止是翻译了《共产党宣言》,还有《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基本问题》四册、《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论一元论历史观之发展》、《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上下册、《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哲学论文集》、《卡尔·马克思》等诸多经典,在延安高级党校规定必读的五本书中,有三本为他所译,不知道这些翻译,花费了他多少个夜晚,让多少共产党人受到影响。
爷爷的名字邦宪,应该来自于《诗经·小雅·六月》的文武吉甫,万邦为宪:文武双全尹吉甫,万国人之榜样。无论爷爷是否被认为是总书记,是否算是共产党的一代领导人,无论其位工作期间做出的决策正确与否,爷爷的学识、人品、对组织原则的尊重,都可算人之榜样。创造真善美的世界,这是爷爷年轻时的追求,也是我们这些后人依然的人生理想。
爷爷的经历是多彩的,头上的帽子是诸多的,关键时期的档案是缺乏的,关键定义用的文件是被选择性编辑的,有些关键讲话是言不由衷的。后人如何评说,要看如何看待爷爷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很多事情,如何看待哪些是大势,哪些是人为。随着档案逐渐的开放,很多学者对那个时代做了更贴近史实的探讨,多了些看待那个时代的角度
在爷爷诞辰105年的日子前后,特意请邹教授主编了《博古与他的时代——秦邦宪(博古)研究论集》。相关者的离去、历史的变迁,档案的缺失,利益者的视角,都为那个时代的蒙上了一些模糊的色彩与斑驳,希望读了这本书,能够帮助还原一些那个时代的色彩,尽管也许只是一点点的贴近,也值得我们这后人为此做出更多努力。
以此作为小辈的纪念。

第五个是博古译本
  这是由我党理论家博古翻译并于1943年在延安出版的。当时为了配合延安整风运动,大量出版马列原著,1942年中央决定成立了翻译校阅委员会。博古当时作为翻译校阅委员会成员,根据俄文版《共产党宣言》对成徐译本作了重新校译,并增译了一篇序言即《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1943年8月延安解放社首次出版了博古校译本。是年,中共中央规定高级干部必须学习五本马列原著(《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左派幼稚病》、《两个策略》、《国家与革命》),博古译本成为干部必读的书籍。
1943年在延安出版的《共产党宣言》,由博古翻译。

  博古译本的特点是,序言增加一篇,共四篇序言,译法更接近于现代汉语;尤其是出版发行量极大,自1938年到1949年估计在几百万册。可以说,博古译本是建国前流传最广、印行最多、影响最大的一个版。

  1920年8月,陈望道先生翻译的《共产党宣言》,为我国第一个完整的中文译本。

毛泽东不愿意参加长征


    2009年,香港大风出版社出版了秦福铨先生的《博古与毛泽东》(以下简称“秦书”)一书,提出了另外一种与上述“版本”截然相反的“版本”:中央决定的长征名单中本来有毛泽东,是毛泽东本人表示不愿意参加长征;经过博古主要是周恩来的说服,毛泽东才同意参加长征了。
  该书对毛泽东从不愿意参加长征到同意参加长征,记述了这样三个过程,且详细摘录如下:
  1.毛泽东和博古面对面的谈话
  “秦书”写道:“1934 年6 月中旬,毛泽东得知政治局书记处作出决议,中央红军要转移去湘鄂川(本文作者注:“湘鄂川”应为“湘鄂西”)。之后,找到博古,表示他不同意中央书记处的这个决定,劝说博古中央红军要坚持留在中央苏区不能走,理由是这块根据地是苏区军民五年多艰辛创业建成的,大小战斗几十次,牺牲了许多优秀的革命战士和共产党员,来之不易,现在撤离是背叛,是‘右倾逃跑主义’。并说他当年率领红四军一千六百人(实际是三千六百人——引者注)进赣南,现在老底子已牺牲了近千人,他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烈士,即便你们要走,我和老部队不走,你们怕和蒋介石正面交锋,我不怕,我在这里人熟地熟,不怕堡垒战,决不右倾逃跑……”
  当博古问毛泽东用什么方法打破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时,毛泽东说:“办法就是打圈圈” 。并建议中央红军从会昌出发,经高排、渡桃江、取南康、崇义,越过罗霄山南段进入湖南,攻汝城、资兴、耒阳,跨过粤汉路,进阳明山北端的水口山一带休整。这样把围困中央苏区的国民党军队引走,解苏区之围,同时找机会消灭尾追蒋军的一部分,杀伤他的有生力量。然后,中央红军可以向南取嘉禾、宜章、南雄,再返回中央苏区,总之用“兜圈子”的办法,把敌人主力引开,化解敌人的“围剿”。
  毛泽东还提到:井冈山早期有一个土匪首领,即山大王王佐的师傅,名叫朱孔阳(外号朱聋子)的,曾经提出过:“不要会打仗,只要会打圈” 的游击战术,致使官府终剿不灭。毛泽东上山后,很赞赏这一战术,并将这句口号稍作修改: “不仅会打圈,还要会打仗。”毛泽东向博古强调:可以用这个办法来打破敌人的“围剿”。
  针对毛泽东提出的“兜圈子”办法,博古提出不同看法:“既然是兜圈子,为什么你总爱在湘中、湘南兜呢,兜来兜去总兜不出蒋介石的手掌心,总是在蒋介石中央军的控制范围内兜,为什么不兜远些,兜到湘鄂川、兜到黔北去呢,那样就跳出了蒋介石的手掌心,中央红军就增加了自由度。”
  针对毛泽东指责去湘鄂川边根据地是“右倾逃跑主义”,“博古一面说,一面拿出一份电报来,润之兄,这是四方面军发来的电报,其中提到:他们在1932年10月初,冲出蒋介石的包围圈后,越过平汉路,向西突围,转战三千里,于12 月初到达陕南边,当时只剩下一万四千人,但因为脱离了蒋介石的势力范围,面对的敌人换成了四川军阀,经过一年半的战斗和创业……现在已发展壮大到四个军,六、七万人,开创了川陕根据地。这难道不是一个鲜明的佐证吗。”最后,“毛泽东默然了。”
  2.毛泽东在于都写给博古的信
  “秦书”继续写道:毛泽东离开博古后,就到于都去搞调查研究。病了一段,后被傅连治好了。“10 月初,毛泽东病好后,突然派警卫员胡昌保和吴吉清两人,连夜赶路送来一封信,信内提出:他还是要留在中央苏区,和陈毅一道上山打游击,中央机关里的老人、孕妇、重伤病员以及不愿意跟随中央红军大转移的人,都可以给他留下来,但他需要把罗炳辉和九军团的二十师留下,并说一军团里也有一些干部战士愿意跟随他留下来,请中央批准。信的结尾还作出保证,说二、三年后,中央苏区和留下的红军都将以崭新的面貌迎接中央局回苏区。”
  3.周恩来说服毛泽东参加长征
  “秦书”写道:“博古看完信,便找来周恩来商议此事,周连连摇头说:‘不行,一是已经定了中央分局由项英主帅,现在要换毛泽东,项英的工作不好做,而且涉及到许多人都要变动,中央分局的人事安排是项英亲自点名要的,现在重新调整,在时间上已经不可能了;二是九军团抽走二十师后,只剩下十四师,连军团长罗炳辉也抽走了,岂不是把这个军团解体,成了一个独立师啦,这个变动太大,牵涉整个大转移的部署,不能这么办。我明天去找毛泽东谈一谈’。”
  “秦书”中还提到博古当时有一种担心:毛泽东留下来会不会“故伎重演”,占山为王,到时候羽毛一丰满又不听中央招呼,闹独立,所以周恩来提出他愿意去于都“和毛泽东谈一谈”时,博古也就同意了。“第二天,周恩来一早就带上警卫员,冒着小雨,披上蓑衣,骑马奔于都去了。第三天,周恩来回到瑞金,只对博古说了一句话:‘他同意随部队转移了’。
三、两种“版本”孰对孰错
第二种“版本”中主要提到的三个过程即三件事,都可以从有关人员的回忆中得到证实。如:
  (1)毛泽东和博古的谈话,即表示不愿意离开中央苏区,想留下来打游击,这是毛泽东的一贯思想,即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在中央苏区的外围进行游击战和运动战。这一思想他在第五次反“围剿”前后曾多次作过表达。如:1932 年3 月中旬在赣县江口举行的苏区中央局会议上讨论红军撤围赣州后的行动方针时,“毛泽东提出向赣东北方向发展,以求在赣江以东、闽浙沿海以西、长江以南、五岭山脉以北的广大农村建立根据地。” 注16 这个正确意见被苏区中央局的一些领导者拒绝。由此可见,毛泽东早在1932 年春,就主张突出中央苏区范围,在中央苏区外围建立新的根据地,以打破敌人的包围圈。
  (2)毛泽东在于都给博古的信,在吴吉清的书中得到了证实,的确是毛泽东派胡昌保和吴吉清从于都给博古送来这封信。请看吴吉清的回忆:在九月下旬的一天,吃过午饭,他和班长胡昌保正在院里打草鞋,毛泽东把他俩叫到房间里,表情非常严肃地说:“这是一封非常重要的急信。你们两个务必于明天上午十点钟前,送到中央局,交给博古……出发前带好火柴和汽油,若是发现敌情的话,胡昌保掩护,吴吉清用汽油烧信。这信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敌人手里。知道了吗?”这封信的具体内容,吴吉清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而据“秦书”中所说,就是毛泽东再次向博古声明仍然不愿意参加长征。正是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关系到中央红军要突围、毛泽东留在中央苏区以及军事部署等特级机密,所以毛泽东才严格嘱咐吴吉清等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处理办法,即必须立即烧毁,不留痕迹。
  (3)周恩来说服毛泽东参加长征,“秦书”中引证了这样一个细节:“后来博古的警卫班长罗正基听警卫员康念祥、陈年标(这两人是周恩来的警卫员—— 引者注)嘀咕说:周恩来和毛泽东在于都城北外的赣南省委、省苏驻地,一直谈到深夜。连警卫员送水都不准留在屋里,送完水就得出屋,四个警卫员戴着蓑帽,披着蓑笠,在屋檐下冒着雨站了半夜,裤腿、鞋袜、绑腿全淋湿了。罗正基告诉博古,博古一听了之,全不放在心上。” 注18 有人、有姓名、有生动的细节描述,不可能造假。毫无疑问,在长征前夕,在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情况下,周、毛二人“谈到深夜”,肯定涉及一些重大决策。按“秦书”所说,这就是周恩来去“说服”毛泽东“同意大转移”。
  而正是由于这次谈话,依《毛泽东传》所说: “十月初,毛泽东接到中央‘有特别任务’的秘密通知,要他立刻回瑞金。”就是通知他参加长征,而毛泽东也才痛快地立刻“骑马赶回瑞金”,参加长征了。关于毛泽东去于都的事,上述多人都提到了,说法也不尽相同。这也是一个“症结”,必须解开。
  伍修权几次说到毛泽东去于都的事,认为毛泽东“被弄到于都去搞调查研究”,“这只不过是不让他参加(长征)的一个借口罢了。”——这是伍修权所举出的博古不让毛泽东参加长征的惟一证据。所谓“被弄到”,就是说是博古有意将毛泽东支派去于都的。
  “秦书”中却记述了项英给博古的一封信: “1934 年9 月下旬的一天,博古接到项英连夜派警卫员送来的信,内称:毛泽东离开了养病居住的云石山古寺,于9月16日傍晚,秘密来到于都,和正在集结待命的一军团干部频繁接触,还召开了二次座谈会,天天找人谈话到深夜,劳累过度病倒了,发高烧不退,请中央派傅连……速来。”
  这一说法与伍修权的说法完全相反:伍修权说毛泽东是被博古“弄到”于都去的;项英则说是毛泽东没有经中央同意,是自己“秘密”跑到于都去的,并“天天找人谈话到深夜”,意即想留在中央苏区不走,与中央领导对抗。可以说是项英告了毛泽东一状。无须隐讳,中央苏区时期,项英和毛泽东之间的矛盾较深。李德在他的《中国纪事》中记述:长征出发前夕,他和项英密谈了一夜,项英特别招呼他们要当心毛泽东在半道上密谋将他们推翻。当然,项英请博古“派傅连……速来”,可以说是救了毛泽东一命。吴吉清也回忆了毛泽东在于都病倒一事:“九月初,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主席病倒了。”与上述项英信中称毛泽东“劳累过度病倒了”,在时间上大致相同。
  我们认为,这里必须要澄清的是:毛泽东去于都既不是伍修权说的是博古的有意“支派”,也不是项英说的是毛泽东擅自的“秘密”行动,而是毛泽东自己请求并得到中央书记处即博古同意的。
  据《毛泽东传》记述:毛泽东“向中央书记处要求到赣南省去视察,得到了同意,九月中旬,他带着秘书、医生和警卫班抵达赣南省委、省苏、省军区所在地于都。”
  这样,关于带不带毛泽东参加长征的事,涉及的人物主要是三个,即:博古、李德和毛泽东,还应该有周恩来。
  博古的说法已见上引。
  而作为毛泽东主要政敌的李德,在他的回忆录《中国纪事》中也没有记述他和博古不想带毛泽东参加长征这件事。如果有这件事,嫉恨毛泽东如李德,是不会不对此加以发挥的。
  作为事件主角的是毛泽东。我们初步查看了目前公开的毛泽东的文章、报告、谈话以及回忆。在这些文献中,对三次“左”倾领导人对他的排挤和打击,常常说得是细致生动、似乎点滴不漏的。连“脑袋没有被砍掉”这样“极端”的话都说出来了,而唯独没有提到博古不带他参加长征的事。如果有这样的更能证明“左”倾路线“罪恶”的事,他岂能不说?!毛泽东自己都没有说,上述多人的回忆和《毛泽东传》这样的大书都没有引证过他关于这件事的话,那就说明根本没有这回事!
  周恩来同样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根据以上所引和我们的考析,我们认为:李维汉、吴吉清、伍修权的关于博古和李德不让毛泽东参加长征的这第一种“版本”,是站不住脚的,是缺乏事实根据的因而是不可信的;而秦福铨记述的博古的叙述则是有根有据、细致生动、合情合理的。

  来源:炎黄春秋  2012年第10期 作者:罗庆宏  黄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