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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28日 星期四

緬甸境內中華民國遠征軍陣亡將士總牌位返國迎靈暨入祀典禮

「緬甸境內中華民國遠征軍陣亡將士總牌位返國迎靈暨入祀典禮」今日在國民革命忠烈祠隆重舉行,此次迎接忠靈返國,是政府及各界密切合作,才能順利將忠魂迎回安奉,藉以表彰國家歷史進程中不可抹滅的英勇事蹟。

 今年5月初在立法院「外交暨國防委員會」提案的立法委員陳鎮湘,今天也出席入祀典禮,一同向當年在境外壯烈成仁的英魂致敬。陳鎮湘指出,八年抗戰期間,除了國境內的國軍艱苦奮戰,中華民國遠征軍在印、緬地區與同盟國並肩作戰,阻斷日本西進與軸心國串聯,對整個二次大戰局勢有重要影響,進而奠定同盟國的勝機,功不可沒,也受到盟國高度推崇。

 負責率隊前往緬甸執行此次迎靈任務的國防部人次室處長黃情少將則表示,全案是由國防部與外交部、僑務委員會共同成立跨部會專案小組,並由出生於緬甸的靈鷲山心道法師大力協助,在8月24日重返緬甸北部密支那主戰場實施招魂,心道法師也邀請眾多高僧於當地寺廟舉行隆重誦經超渡儀式,以酬慰漂泊異域70載的忠魂,許多僑胞紛紛主動參加祭祀典禮,感念遠征軍英烈精神,場面令人動容。

 難能可貴的是,下午的入祀典禮,有多位高齡、目前仍健在的當年參戰官兵一同與祭,其中,當年參戰時是一名少尉軍官的退役中將吳招有感觸特別深,他雖然已高齡92歲,距離密支那戰場作戰也已70年,但對於當年戰役日期、參戰過程、各部隊番號,甚至死傷的官兵人數,這些記憶仍十分清晰,歷歷在目。

 吳招有非常懷念當時在戰場上陣亡的同袍,他感傷地說,那年秋天和自己最要好的軍校同學見了最後一面,隨即各自投入戰役,這位同學不幸英勇殉職,從此天人永隔;此次迎回忠靈,讓同袍們終於得以返回自己的國家,吳招有說「太好了!這是應該做的事!」他相當肯定政府為安奉忠靈所付出的努力。

 吳招有說,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國衛民,他指著自己小腿上兩度在戰役中負傷的疤痕,強調每位國軍官兵都要有「國家不會亡,因為有我在!」的精神與氣魄,國人民眾也應該給予國軍最大的支持,共同為國家民族的未來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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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14日 星期日

最惨远征军:1500人自焚殉国


中国远征军 

老政委



1980年代中期,我常常到昆明一家工厂拜访一位经历了缅甸大撤退的黄老人。我们在交谈的过程中,办公室里面的一位年纪更长的先生经常饶有兴趣地听着我们的谈话,并不时插上几句话,纠正黄先生在回忆中的一些小的记忆错误。当时我感觉这位先生讲得头头是道,就注意了他,结果我才发现,他就是以后许多资料提到过的远征军第五军第96师第288团中校副团长漆云鹏老先生。
  漆老是湖南人,个头不高但是很健壮,衣服总是穿得整整齐齐,风纪扣扣得好好的。在这家企业担任工会主席。他讲述时总是简明扼要,如同在地图前给部下布置作战任务。后来他发现我需要听的是细节后,他才开始讲述得稍微详细了一些。
  葡萄,挂在地球最边缘的地方
  说到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的失利,人们往往首先想到的是败退野人山,最后经过千难万苦到达印度雷多的杜聿明部;也会提到为了部下的生命安全而抗命,从英帕尔捷径进入印度的孙立人将军的38师;还会提到途中受伤最后从云南片马进入中国的戴安澜的200师等。却很少提到第五军的96师的撤退路线。
  实际上96师在撤退时,走的是一条最不为人所知,也最有争议的路线。他们最后从缅甸北端的葡萄进入云南福贡回国。
  漆老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
  曼德勒大桥炸毁后,我们团是全军的先遣队,全部乘坐汽车,由装甲车开路,浩浩荡荡沿着公路向英多、密支那前进。5月8日,我们到达卡萨,有消息说在八莫和密支那发现敌人。军部命令我师在孟拱进入阵地,寻机攻击密支那,掩护全军突围回国。后来通信员带来的命令却是潜入密支那以西!我们听说军主力已经向印度方面转进,要我们师走另外一条路,从江心坡回国。我们只好焚烧辎重上山。在孙布拉蚌(Sumprabum),我们发现一座被英军遗弃的仓库,大家把尽可能多的食物驮在弄到的每一匹牲口上,有大米、肉、各种罐头,但是却忘记带盐。沿途所有和中国交界的地方都有敌情,最后我们不得不一直北上走到最偏僻的地方,即缅甸最北方的葡萄(Putao)。我带着一个营在前面开路,到处都是砍伐树木的声音,有时走了半天,才发现方向错了,或者遇到绝壁和泛滥的江河无法通行,只好在后面部队的一片叫骂声中原路返回。尽管非常艰苦,但是我们走在最前面,从来没有遇到大量死人的情况,那对部队的士气打击极大,那是后来我听说的。后来我们终于到了葡萄,那可是挂在地球最边缘的地方。英国人叫做赫兹堡(Fort Hertz),就是要塞的意思。在这里我们得到了盟军的补给,驻防了很长时间。葡萄土司穿着中国清朝官员的服装,对我们很好。后来余韶老师长没有等雨季结束,就催促我们回国。我们一路翻越一座座国界线上的高高山脉,听到前面的欢呼声,原来山顶石壁上刻着“民国三十一年八月×日,中国远征军第96师经此回国 工兵营”。然后我们从土人架设的溜索过怒江,到达了云南省的福贡县……
  以后,我多次去缅甸密支那,发现当地人常常说到当年中国人曾经到过一个叫做“不大哦”的地方。我努力辨认,终于发现他们说的是“Puta-o”,也就是中国人翻译成的“葡萄”。这里是喜玛拉雅山脉南麓,风景异常秀美。我几次想去葡萄都未果,一次,我到达了密支那以北的“江心坡”,从河滩上带走了几块血色的鹅卵石。如果再往前,就是孙布拉蚌(Sumprabum)……
96师另外一条撤退路线
  几乎所有的中方资料都是这样记载的,96师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那时部队准备从密支那回国。在得知密支那被日军占领后,他们到孟拱布防,然后在这里掩护大部队撤退。这样,96师从先锋改成了断后。最后和军部以及22师分道扬镳去了缅甸最北部的葡萄,然后向东过怒江回国。
  但是,以后我从美国的资料中有了新的发现:96师和军部一同到达了缅甸西北的大洛(Taro),然后,军部和第22师从这里经过新平洋(Shingbwiyang)取道进入印度到达雷多(Ledo),而96师却在大洛到新平洋的途中,向东转向去了葡萄回国。
  这样,美国的资料和中国传统资料的96师回国路线有了矛盾。
  中国的资料说96师是从孟拱—孟关—葡萄回国。
  美军的资料说96师是从孟拱—大洛—新平洋—葡萄—回国。
  史迪威的外孙约翰?伊斯特布鲁克先生在和我讨论撤退路线时,对96师也颇有微词,他说本来在传统的缅北通向印度的道路上有3万多印度、缅甸难民在逃亡,对道路和沿途的食物供应压力很大。第五军撤退很快就赶上了难民的队伍,这样道路和食物的情况就更加恶化。沿途发生了96师士兵抢劫食物、打死难民和缅北克钦村民的情况,这和纪律严明的新38师进入印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后来我才发现,96师部分散兵游勇迷路而发生违纪现象也在所难免,但是为此他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杜聿明一怒之下命令印度近在咫尺的这个部队,“找你们的师长去!”
  美军资料说:“然后从那里再穿越巨大的不知名的缅北山地回中国。这样,96师的耐久力显示出了中国军队最好的品质,如同早期显示出了他们最坏的一面(抢劫和打死人)一样。”这支部队用了35天,跨越了整个缅北野人山,多走了300多公里,副师长胡义宾途中遇敌埋伏阵亡,3000多人损失大半才在葡萄找到了自己的部队。
  撤退途中最悲惨的一幕
  在杜聿明部撤退途中,曾经有人记录过这样一个极为悲惨的故事:1500名伤病员无法跟随部队徒步撤退,又不愿意被俘受辱,最后点火自焚,壮烈殉国……
  但是,这不是出于国民政府的“正史”,在现在有记录的许多经历过这条路线的幸存老兵中,也仅仅有两人回忆有此事。一时,此事真假扑朔迷离……
  最近,原第五军后人王立荣先生专门为此提供了一条老人的回忆,证明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已故的老人董祠兴原来也是96师288团的一名士兵,他们部队因故落到了大部队的最后面。当他们来到缅甸一个叫做曼西和莫的林的地方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在一片被汽油焚烧过的军部伤兵救护营地上,没有被焚烧化为灰烬的骨骸和救护车等各种设备残骸散满一地,路过的士兵都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有了这段证言,增强了我寻找这个地方的信心。
  2003年,我最后一次见到漆云鹏老人时,他重病躺卧在满是排泄物的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他坚持要家人为他穿好衣服,扶他从床上坐起来。我刚一说出“野人山”三个字,老人居然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出来后,我和中央电视台的编导罗魏相互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2013年7月12日 星期五

让我流泪的中国抗日远征军女兵——刘桂英


李悔之
   博主按:中国男人总爱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然而,现实中的我却时常会独自一个人流泪……看来,这辈子俺是做不成“大丈夫”了。
   刚才在百度空间读了湖南女杰刘桂英的事迹,我竟大白天流泪了……
   想不流泪也难:63年前的抗日战争期间,由于迷路,一支3万多名中国远征军部队,被困在印度的原始森林——野人山。在三个多月时间里,九成左右战士在饥饿和疾病折磨面前悲惨死去,只有三千名左右将士最后活着走出来。而刘桂英是唯一的一名女战士。
   让我流泪的,不仅是远征军几万名战士的悲壮惨死,还在于刘桂英在“解放”后的悲惨遭遇——因为有跟随远征军出国征战的“历史问题”,刘桂英成了“女特务”和“黑五类”,被揪出来批斗。1962年,她被遣送到农村进行“劳动改造”,这一改造就是30年……
   30年,对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
   更令人揪心的是:刘桂英和她的战友们在缅甸的壮烈故事,"解放后"几十年不为绝大多数中国人所知--他们与六百多万死亡国军战士的事迹,长期被冰冷的意识形态尘封在一个没人瞧得见的历史角落!纵然到了今天,人X日报编辑同志仍然坚持“在我爷爷领导下,中国人民坚持了八年抗战”一类历史话语。
   英雄刘桂英的更伟大之处在于:“平反”之后:从1992年到1994年,只有可怜四百元生活费的她,坚持每月给一位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寄去30元钱,直到那个孩子大学毕业……
   在刘桂英女士悲壮而伟大的人生传奇面前,我感到自己的“男儿泪”流得并非“没出息”,而是流得“值”——因为我流的并不是眼泪,而是心头滴下的血!
   (鄙人暂时休博期间,将转发一些有价值的文章)
   
   附:《中国远征军惟一一位活着走出野人山的女兵
   (原文地址http://www.1n0.net/jszl/jse/57980_5.html)
   刘桂英,女,1920年生,湖南长沙人(后定居安徽怀宁和合肥)。
   悲壮的中国远征军:仅有一名女兵走出野人山。
   在中印缅交界处有一片方圆数百里的原始森林,63年前,3万多名中国远征军战士惨死在这片危机四伏的“绿色魔窟”里,这是世界军事史上极其悲惨的一段往事。
    活着走出这片原始森林的3000多名战士当中只有一位女战士,这位坚强的女战士至今仍然健在。谈及当年那段惨绝人寰的往事,这位85岁高龄的抗日老英雄不禁泪如泉涌……
   1937年7月7日,侵华日军悍然发动“卢沟桥事变”,日本开始全面侵华,抗日战争爆发了。战争开始以后没多久,我国仅有的几条国际交通线路就相继被切断了。1938年8月,由20万名中国民工修筑而成的滇缅公路全线通车,所有国际援华物资几乎都通过滇缅公路进入中国。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入侵缅甸,企图切断滇缅公路。
   为了保卫滇缅公路,1942年3月,国民政府抽调了10万名精兵组成远征军奔赴缅甸,和英美盟军携手抗日。中国远征军千里扬戈,浴血奋战,屡挫敌锋,使日军受到沉重的打击。但后来因为盟军配合不力,战斗失利,远征军不得不撤退。可残忍的日军欲置远征军于死地,切断了远征军的归国通道。远征军的将士们跟随杜聿明将军选择了一条无比凶险的回归之路——穿越一片叫做野人山的原始森林进入国境。
   在进入野人山之前,远征军战士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片原始森林竟然是一个异常可怕的“绿色魔窟”!由于森林里野兽肆虐,瘴气弥漫,疾病流行,缺医少食,3万多名远征军战士丧命于此,这是世界军事史上极其悲惨的一段往事。
   最终活着走出野人山的战士只有数千人,这其中只有一位女战士。这位女战士至今仍然健在,她就是如今定居在安徽合肥的85岁的刘桂英老人。
   回忆起当年那场大悲剧,刘桂英老人的眼睛湿润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现在回想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当年竟然能够活着走出野人山!翻越野人山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死也要爬到祖国的土地上去死!”
   盟军配合不利,远征军闯进“绿色魔窟”
   1920年,刘桂英出生在长沙郊区一个贫寒的农民家庭里。她3岁那年,长沙久旱无雨,因为家里的农田颗粒无收,家人实在养不起她了,只好忍痛把她送给长沙一户姓刘的人家当养女。在她10岁那年,养父和养母相继病逝了,养父的好朋友韩叔叔把她送到长沙贫女院安身。1937年,在贫女院里面学习了7年的刘桂英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入长沙市湘雅医院护士助理班学习护理知识。
   抗日战争爆发后,刘桂英和几名热血青年一起报名参加了中国军队新22师。她被分配到野战医院,成为一名女护士兵。
   1942年3月8日,日军攻占了缅甸的首都仰光,切断了中国当时最重要的国际运输线路——滇缅公路,威逼印度和中国的大西南。为了保卫滇缅公路,中国政府抽调了10万名精兵组成远征军奔赴缅甸抗日,刘桂英就是这10万名战士当中的一员。
   刘桂英至今仍然会哼唱那首《中国远征军战歌》:“枪,在我们肩上。血,在我们胸膛。到缅甸去吧,走上国际战场!”当年,她和战友们就是唱着这首歌抵达中缅边境的。
   到达缅甸以后,中国远征军浴血奋战,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但后来因为英军配合不力,远征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5月上旬,中英军队开始撤退。日军切断了远征军的归国通道,少数战士跟随美国统帅去了印度,大部分战士都在杜聿明将军的带领下走进了野人山,他们准备从那儿绕道回国。
   野人山位于中印缅交界处,绵延千里,纵深200多公里,山上乔木遮天,终年不见天日,猛兽成群,蚂蝗遍地,传说还有野人出没,当地人把这片方圆数百里的无人区统称为野人山。1942年6月,数万名疲惫不堪的远征军战土走进了野人山,开始了他们的“死亡之旅”。
   “那片原始森林浩瀚得如同大海似的,成千上万棵生长了千百年的大树巍然耸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遮住了天空,阳光照不进来。偶尔看到筛子眼儿那么点儿大的天空,我们就会觉得精神一振。”刘桂英回忆说。
   到了晚上,豺狼虎豹全都跑出来了,野兽凄厉的吼叫声回荡在山谷里,听得人毛骨悚然。战士们用芭蕉叶和树枝搭成棚子,一个棚子大约有三四平方米,能睡10个人,大家就挤在棚子里过夜。
   刘桂英、何珊、笑春、孙月霞和王苹这5名护士班的女兵跟在队伍后面徒步前进,走了几天后,她们的脚上都冒出了血泡。旧的血泡破了,脚板上又冒出新的血泡。每个女兵的脚上都是血泡连着血泡,血泡叠着血泡。如果沙子掉进鞋子里,嵌进血泡里,那可真是痛得钻心啊。
   一天,一条湍急的河流拦住了战士们的去路,大家都得踩在河水里,一步步趟到对岸。虽然河水只有腰深,但是这对于女兵们来说却很困难。刘桂英和护士长何珊正处于生理期,身体根本就不能浸泡在冷水里,但是她们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在冷水里走。每走一步,她们身后的河水里就会泛起一片鲜红色……大家在河水里整整走了两天才爬到对岸一条狭窄的山路上。两天下来,大家的身子都泡得肿起来了,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进山10多天以后,热带原始丛林的雨季到来了,天天都下着倾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战士们举步维艰,下山的时候就在泥水里滚。有时山洪“轰隆隆”地冲下来,一下子能冲走很多人。’有一次,刘桂英看到整个班的战士一起被山洪冲走了。
   军部那张地图也不管用了,战士们经常是走了好几天又回到原点。在这片原始丛林里面,他们迷失了回国的方向,回家的路出乎意料地艰险而漫长。
   一个月后,部队开始断粮了,有几名战士饿死了。杜聿明只得把驮物资的100多匹战马都杀了,让战士们饱餐了一顿。战马吃光以后,大家就开始吃皮鞋,吃皮带,就连手枪套也成了他们的食物。当这些东西全都吃光以后,大家就只能够靠树皮和草根来维持生命了。 一天,一位战士看到河边长着野生魔芋,极度饥饿的他急忙挖了一小块儿野生魔芋,用舌头舔了舔,谁知道他的舌头马上就肿了起来,连话都不能说了,直到4天以后他的舌头才消肿。有的战士误食了有毒的植物,痛得满地打滚,哀号不止,但是因为没有药品,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毒死。
   连续多日以树皮和草裹腹,很多战士的身体开始浮肿起来,步履蹒跚。有的战士走着走着,突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再也爬不起来了。刘桂英和护士班的另外4名女战士想:我们5个人要走就一起走,要死就死在一起!她们手拉着手,互相鼓励着往前跋涉。
   雨季的丛林是蚂蟥的天下,丛林里面到处都是蚂蟥。战士们走在路上,这些嗜血的魔王就昂着头在树叶上等候,人体一接触到树叶,它们就趁机爬到人身上吸血。缅甸的蚂蟥个头特别大,据说一只大蚂蟥一次能吸一斤血呢!小蚂蟥会通过衣服的缝隙钻进人的皮肤里,不知不觉间,它们已经把人体内的血吸了出来。等到战士们发现的时候,蚂蟥已经变得又粗又大了。刘桂英每天都能从身上逮到一大把蚂蟥。至今她腿上还有很多伤疤,都是当年被那些蚂蟥咬的。和蚂蟥一样猖獗的还有蚊子。野人山的蚊子也大得出奇,翅膀一张开简直就像蜻蜓似的,战士们被咬得满身都是包,又红又肿,奇痒无比。细皮嫩肉的女兵是蚊子的重点攻击目标。有一天早上醒过来,白净漂亮的何珊发现自己脸上满是大红包,都是被蚊子咬的。她数了数,竟然有20多个大红包。她觉得痛痒难忍,只好用手拼命地抓脸,结果把脸抓得鲜血淋漓。有时走到低洼处,埋伏在那儿的成千上万只蚊子如同一片黑云似的向大家飞过来,大家只能抱头逃跑。
   成天雨淋汗浸却又无法洗澡,女兵们的头发上都生满了虱子。一只灰黑色的虱子有米粒那么大,白色的虱虮一串串地粘在头发上,头发上就好像撒满了白芝麻。女兵们被虱子咬得苦不堪言,边走边抓。
   进山之前,她们天真地想:快点儿撤吧,野人山是天然屏障,撤进山里,日本鬼子就拿我们没办法了,山里可能还有很多野果和野味呢!;但走进野人山以后,女兵们才发现她们的想法是多么幼稚,野人山分明是一个可怕的“绿色魔窟”!
   在这条险象环生的死亡之路上,死神紧紧地尾随着战士们,随时都在伺机吞噬掉他们的生命。刘桂英没有想到,第一个离开女兵队伍的竟然会是温婉可人的笑春。
   进山几天以后,笑春在寻找食物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姐妹们及时用土方对她进行了抢救,毒性没有发作,但是她一直觉得心里闷胀难受,走路的时候没有力气。姐妹们都特别关心她,抢着帮她拿包裹,温言细语地安慰她,鼓励她。可是谁能想到,笑春还是第一个离开了她们。
   那天,刘桂英和何珊搀扶着笑春一起赶路。走着走着,刘桂英和何珊突然都想去解手,笑春便独自一跛一跛地往前走去。(後略)

中共官员为何对二战老兵如此冷漠无情?


    李悔之
   据潇湘晨报10月20日报道,65年前远征缅甸抗日的湖南常德籍老兵李锡全,经历无数的磨难后,终于在昨天回到家乡的怀抱。面对家乡亲人的欢迎,李锡全先生不禁激动万分、老泪纵横……
   昨日17时30分,列车仍然没有到达长沙。市民蔡其文已经在出站口等待了5个小时,他急切地踮起脚张望,并说:“我们只不过等了5个钟头,老人却等了65年。”出站口两侧,大家自发举起醒目的横幅。“欢迎抗日英雄李锡全回家,人民感谢你”、“热烈欢迎中国远征军英雄李锡全荣归故里”、“红网网友向老兵敬礼”……有一句更是打眼:“抗日英雄李锡全,你才是真正最酷的绝对男人。
   从这篇报道的内容和报道中的画面情景来看,这是一个由民间自发组成的一个欢迎活动,有近两百位普通市民、志愿者、网友自发前往。这些人从下午一时等到夜幕降临,为的只是给抗日英雄致以鲜花和掌声。与我们常见的由官方组织的敲锣打鼓、隆重热烈的欢迎场面相比,这种自然的、真正自发的、毫不做作的欢迎仪式,更具有一种感人心魂的魅力——因为这是一种血浓于水同胞之情的自然流淌,是一种纯洁、高尚爱国情怀的自然流露。是一种源于心灵深处爱国精神的升腾和闪烁!
   当我看到欢迎人群中的标语时,更令我感到十分感慨和欣慰——因为这些标语与过去我们常见的、泛滥着空洞爱国主义说教意味的标语相比,她更饱含着有一种有血有肉、情义交融的人文主义情怀。
   最令我感动的则是欢迎人群中的一条欢迎标语:人民欢迎你——这是一条由五个人手中的一块牌子组成的欢迎标语。看到这条标语,笔者流下了久违的泪水,因为这条由五个民众手中牌子所组成的标语,蕴含着丰富的内含——她不仅代表着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感恩情怀,更是国人正在觉醒和开始走向成熟的一种象征(虽然是小部分)——众所周知,抗日战争胜利之后,由于国共两党兄弟阋墙,令中华民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之中。

   而一九四九年之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国民党在抗战中所作的一切贡献被畸形的意识形态尘封在历史的阴暗角落里。更多的则是被严重扭曲了(考虑到一些“爱国者”的心理承爱能力,这里还是不说“严重歪曲”为好)。而这次国民党老兵李锡全归国却能得到民众的自发欢迎,更打出了“人民欢迎你”的口号,正表明我们的人民已经逐渐从旧有的意识形态牢笼中走了出来。现代化公民意识、真正的国家意识(区别于爱党即爱国的国家意识)和理性的爱国主义理念正在逐渐确立,这无疑是令人欣慰的。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篇新闻报道自始之终没有提及有官方代表前来迎接,从新闻画面中也看不到有相关的官员出现。为此,我动用了谷歌搜索,试图搜索到益阳市有关政府部门官员接见李锡全先生的报道,结果也毫无结果。这确实是一件令人难受、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与那位失落菲律宾群岛三十年的日本二战老兵弘小少尉回国后受到万人空巷的欢迎相比,我们的政府是不是做得太不够了些?或者是太绝情了些?更是否太愚蠢了一些?——

  现在不是要争取国民党么?不是要台湾回归么?为什么如此一个绝好的“统战”机会都不抓住?纵然当地的党政官员“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来迎接一位他们心目中的“小人物”,而那些“参而不议”、平时专爱提笼架鸟的政协官员们又到那里去了?你们不会说是没有得到消息吧?——网上的网友都知道了,二百多市民都知道了,你们这些专管“统战”工作的政协领导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认为国民党的抗战老兵不值得劳你们这些太爷们前去迎接?!
   呜呼,哀哉!此等怪事,实是国家不幸,民族之悲!

2013年7月7日 星期日

两次亲历南京受降日军仪式的少校袁祥彬 49年後入狱将近31年!

电视片《无名的野花》抗战老兵袁祥彬的故事。。。。youtub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63c-JPxsyds



范许洋、林华强和袁祥彬在袁家老宅正厢房前

两次亲历南京受降日军仪式的少校袁祥彬
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使用的美军75mm大炮

两次亲历南京受降日军仪式的少校袁祥彬
我和袁祥彬先生在他家老宅的大门口

两次亲历南京受降日军仪式的少校袁祥彬
在南京受降日军仪式上小林浅三郎向何应钦递交投降书

两次亲历南京受降日军仪式的少校袁祥彬
1945年9月9日发行的邮票

南京电视台记者通过小女孩李艳秋找我,说:我在新浪微博上发表了袁祥斌老人两次受降日军的口述史。他们希望采访袁祥斌。我在南京只见过李艳秋一面,晚上。她很漂亮,阳光。她居然给我买一碗面条!请我吃饭!所以,我非常希望帮助她。

袁祥斌这个人物,其实特别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概括清楚,更何况,最近,歌手陈坤,韩红,还有《新周刊》的主编孙冕也刚刚采访过他。

我以前在新浪博客里写过他。

八年抗战他都参加了,上过黄埔军校。至今不签字,不认自己有罪,所以,不能领取每个月500元钱的补助款。他是我在中国大陆见到的最有骨气的黄埔军校毕业的参加过抗战老军官。

袁祥斌是远征军的少校,没有参加过一天内战。

解放以后,入狱到1989年,才从青海监狱放回。他入狱将近31年!

他家有300多间房子,5百亩土地。刚刚解放,全被分了。

他参加过1945年9月9日的,两次受降日军的仪式。这点,教科书里都没有。

我再发表一遍以前发表过的博文,以飨各位尊敬的读者。

一,90岁远征军少校袁祥彬被遗忘是理所当然的

我到天台第一天,林华强先生、范许洋先生领我去采访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老人。我一直在思考“袁祥彬”这个人物。我后来总结这个人物,他应该是:

“我们中华民族上下几千年不屈不挠、英勇抗击外来侵略的代表性人物。”

另外,90岁的中国远征军少校袁祥彬先生应该是“我们中华民族亿万民众前赴后继、英勇牺牲,全身心投入抗日战争的象征。”

——这个人物太出色了,只能用万千中国抗战将士的“象征”来形容。

我们采访他两个小时,我记录6页纸。如果让我概况一下他的情况的话,我这样描绘:

一,大地主的儿子。自己自觉自愿走向抗日战争最前线。

二,作为少校军官,扬眉吐气,亲历南京受降侵华日军仪式。

三,主张“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自觉自愿不打内战。

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青海监狱被关押到1989年。

五,“我没和共产党打过”为由,拒绝在黄埔军校同学会补助栏上签字。至今,没有每月541元补助款。其实,袁祥彬家贫困到“生存线”以下状态。

六,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亲历了中国社会巨大的变革,目睹了中国社会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期间,中国社会在战争的轰鸣频率之中,从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进化到社会主义所有制的国家。其中,要数日本国发动的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苦难最为深重!为此,袁祥彬家从一个家产万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演变成了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赤贫人物。袁祥彬的个人经历,应该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社会动荡的缩影。

七,如果说“抗日战争”是一本浩瀚的战争历史巨著,那么,浙江天台县这些亲历抗日战争老兵的自然消亡将是这本浩瀚巨著的最后篇章。我们人类社会就是伴随着战争,走到今天的。抗战的胜利,不是一个党派的胜利,一部分军队的胜利,抗战的胜利是中华民族团结奋斗、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所以,国家博物馆、南京第二档案馆、军事博物馆、台湾电视台、台北博物馆、中央电视台、浙江电视台、浙江档案馆、云南电视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工作人员都应该派人前往浙江天台采访最后的抗战老兵。

但是,笔者推论:绝对不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国家团体会派遣一个摄制组、采访队、研究组去采访浙江天台最后的抗战老兵。浙江天台抗战老兵虽然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却已经被彻彻底底地遗忘了。原因很简单,战争历史是一面镜子;战争历史也是一部教科书:

“正因为中国人不尊重中国人,所以,日本人敢以1/400的人数比例,占领中国大好河山15年!我们中国阵亡380万军人!我们同胞死伤3500万人!”

笔者去采访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时,浙江天台的林华强等人已经多次采访袁祥彬了。林华强还做了详细的记录。笔者只是补充一些内容。

袁祥彬,1921年7月6日生人。农历是6月19日。

袁祥彬的父亲是大地主。这个地主有多大?笔者目睹了,袁祥彬家仅存的一片房产:就有延绵天台县城里的200多间房子。当地人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抗日战争前夕,浙江天台县要盖一个图书馆,找到袁祥彬家。袁祥彬父亲当时同意拆一片房子,建设图书馆。据说,现在的图书馆还是袁祥彬家的原址。”另外,在袁祥彬家的二楼,我采访袁祥彬的时候,他手指不远的小学校,说:“那是拆我家几十间房产的基础上,建设的小学校。”我能看到小学校现代化的建筑和宽大的操场。

我采访袁祥彬时,他家的一片房是1900年建筑的。一百多年过去了,一派陈旧。

我和林华强就在他家的小楼上采访了他。他娓娓道来:“这间房子,为什么留给我?是因为抗日战争胜利,我和一个同乡在上海学习裁缝。全国解放了,这个同乡当了农会主席。我家200多间房子全被分了,这个农会主席说,给袁祥彬留一间吧,他打过日本。就是这样的理由,才有这间房子。”

刚解放不久,逮捕国民党残渣余孽袁祥彬之前,他把女儿送人了。至今,杳无音信。

现在,袁祥彬的儿子在乡里种菜,全家就依靠种菜微薄的收入生存着。举步维艰。

说到袁祥彬的祖父,袁祥彬来了热情。他说,他家是清朝末年从河南搬过来。他的祖父在上海还开了书院。他的祖父在1905年就参加了孙中山的同盟会。

袁祥彬说,中国同盟会于1905年8月20日在日本东京成立。其前身是华兴会和兴中会,除此之外还有复兴会、科学补习所等多个组织参加。中国同盟会的根本政治要求是孙中山提出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十六字纲领。其机关刊物是《民报》。孙中山为其总理,黄兴为副总理。

中国同盟会与孙中山设想的一个中华民国的政府组织一致:在总理下设行政、立法和司法三个部,这实际上是三权分立的原则。

袁祥彬说,祖父参加的中国同盟会曾试图在中国多处组织起义,试图推翻清政府,但都没有成功。所以,清政府四处追杀同盟会的成员。为了躲避,祖父把上海的书院变卖了,全家搬到浙江天台以防备不测。

袁祥彬说,有人认为,1911年武昌起义中虽然有中国同盟会的成员参加,但中国同盟会并未起领导作用。军阀割据,不是同盟会能左右的。

袁祥彬认为,其祖父投身孙中山的同盟会十几年,是前赴后继中国革命的一部分。辛亥革命成功推翻了清朝的统治,结束了中国的帝制,开启了民主共和新纪元,使共和观念深入社会中上层人士思想中。作为民族革命,辛亥革命的成功也对中国国内的民族关系及同时期亚洲其他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

袁祥彬分析:而中国抗日战争的初期阶段,中国的国情依旧是军阀割据。所以,蒋介石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袁祥彬说:日本称其为日华战争,西方国家多数称其为第二次中日战争(把甲午战争称为“第一次中日战争”),是指从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开始,由日本帝国入侵中华民国引发的战争,主战场在中国大陆,两国军队鏖战八年,至1945年9月2日,以中国的胜利而告终。抗战结束了,中国才初露统一端倪。

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强调:“抗战,是中国社会脱离封建社会,迈入近代社会的一次社会动荡、社会重组、社会革命、社会变迁和社会进步。”

笔者一边采访眼前贫困得一无所有的袁祥彬老人,一边想,英国人有一句至理名言:“一个富人可能在一个早晨就能诞生。但是,一个贵族的气质,却要三代人才能培养成。”而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也是如此,他虽然穷的“叮当作响”但是,并不妨碍他深受参加孙中山同盟会其祖父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在世界四大军事名校黄埔军校所受的根深蒂固的教育。

90岁的袁祥彬是十分有思想,有见地,有主见的人物。

袁祥彬坚持不在“黄埔军校”登记表上签字,是因为,他坚持:“我抗日战争胜利就回家了,我没有和共产党打一枪。我为什么承认我有过罪行?”他不签字,就没有每月的541元黄埔军校老军官的补助。可是,他确实,太贫困了。

看着眼前的袁祥彬,我不由得想起中国的至理名言:

“富以苟,不如贫以誉。富以辱,不如死以荣。”

二,1945年9月9日受降日军仪式有两次

袁祥彬给我们讲了很多故事,我摘几个,以飨各位尊敬的读者。

袁祥彬回忆:我分配到廖耀湘新六军军部。其实,新六军连一个师的兵力也没有。当时,我整天和廖耀湘军长,李涛参谋长在一起。

远征军作战胜利以后,部队回到云南曲靖。当时,把妓女都集中在一个院子里。美国兵也去。袁祥彬笑着说:“中国还真有这样的军队。太艰苦了。远征军军人经过两次赴缅作战,多数军人都牺牲了。太惨烈了……。”

我作为记录者,似乎不应该记录上面自然段的内容。似乎是在给中国军队、中国士兵抹黑。但是,笔者以为:“中国人应该爱中国人。中国人应该理解中国人。中国人应该首先爱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

比方:皇帝,他“三宫六院、72嫔妃”——82个老婆!可不少中国民众就认为:“他是皇帝,所以应该有82个老婆!”

比方:贪官污吏就应该七姨太、八姨太。士兵“触及”一下,就应该被枪毙。

比方:不发民工工资、民工的性压抑,从来没有一个学者研究过。农民工自杀,好多人认为“因为他是农民工。所以……”

比方:煤矿瓦斯爆炸,农民工死亡几十。有人认为:“因为他们是农民工。”

比方:从放牛娃蜕变到“五毒”县长的浙江省天台县原县长梁俊,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被判13年。好多人默认:“因为,他是县长!所以……”

比方:北京的“天上人间”,在最严厉的专政机关眼皮子底下生存数年。贪官污吏去嫖娼,挥金如土。很多人认为:“天下,就是贪官污吏们的。所以许州官放火,不能百姓点灯。”

比方:中国共产党原天台县委书记周学锋受贿、挪用公款400万,获刑16年。可是,他和普天之下的贪官污吏一样,在腐败的初级、中级阶段,是受到保护的!因为他是书记!

比方:浙江天台这些曾经在抗日战争中流血牺牲的抗战军人无人理会,好多人会认为:“他们曾经是国民党残渣余孽。所以……”

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还讲了一个故事,可以填补历史的空白。

1945年9月9日,在南京受降侵华日军仪式,实际上是进行了两次。

袁祥彬回忆,在南京的两次受降日军仪式,他都参加了。

第一次,是1945年9月9日上午9时。在南京陆军总部大礼堂举行了隆重的受降典礼。当时的南京城一派欢腾景象。
袁祥彬的部队是从云南乘坐美军运输机先到湖南的芷江,监督来洽降的日军。然后,再乘坐美军的运输机空降南京。当时,他的部队全部美式装备,军姿威武,百姓欢呼。

当时,我们新六军是第一批开进南京城的。我们乘坐的是投降日军的卡车!

南京的老百姓都在马路两边欢呼雀跃!燃放鞭炮!往我们的军车上扔香烟!鲜花!

作为少校军官,袁祥彬按照上级指示,把他的部队部署在中央军校礼堂的门口。
  兴高采烈地重温胜利时光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回忆:

8点52分,何应钦率海军总司令陈绍宽、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中国陆军总参谋长萧毅肃、空军司令张廷孟入场。
  8点58分,由军训部次长王俊引导日本投降代表、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及小林浅三郎等7人入场。他们在投降席后排成横队,由冈村宁次领头脱帽肃立,向受降席鞠躬。冈村宁次解下所带佩刀,交由小林浅三郎双手捧呈何应钦,以示侵华日军正式向中国缴械投降。此时正是上午9时。
  9时15分,何应钦命冈村等人退席,历时15分钟的中国战区120余万日军的投降签字仪式,到此全部完成。

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回忆,第二次受降日军仪式是:1945年9月9日下午三点。地点是南京市新街口的十字路口。第二次受降日军仪式是面对南京千千万万、万万千千民众的!中国受降军官是何应钦上将。侵华日军投降代表是冈村宁次。

冈村宁次在搭建的大台子上,长时间向中国民众鞠躬认罪。

中国的老百姓都海啸山呼:“——中华民族万岁!——打倒日本!”

第二次受降日军仪式刚刚完,接下来,是受降仪式主席台上的何应钦检阅中国军队。新六军袁祥彬少校遵照长官的命令,指挥他的营以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过主席台,接受南京民众的欢呼。用远征军少校袁祥彬的话叫:“中国军队大游行!”

90岁的袁祥彬两眼放光地说:“自豪哇!抗日战争终于胜利了!无数人牺牲了呀!”

90岁的远征军少校袁祥彬回忆:

不久,是侵华日军的撤退。日本人走不了,老百姓围着打,往他们身上扔东西。

袁祥彬回忆,接到命令,日本军人被控制起来。他们身上所有的物品要放下。

日本人打出横幅标语:“向中华人民借路,送难民回家!”

90岁远征军少校袁祥彬说:“日本人打出这样的横幅标语,日本人很是聪明。”

袁祥彬还说:“日本人集体性很强,命令下来,马上放下枪。集体回家。”

抗战胜利以后,袁祥彬随新六军到了上海接收侵华日军海军司令部。

内战爆发前,廖耀湘将军请袁祥彬和上海煤气大王的三个孩子吃饭。其实,这三位都是袁祥彬的战友,都是自觉自愿投身抗战!都是黄埔军校毕业,都是校官军衔,还都参加了远征军第二次赴缅作战。这三位的名字叫:谢伯年,谢椿年,谢永年。

不久,廖耀湘担任沈阳东北军司令。他们四人要求退役,廖耀湘批准。

三,林华强先生采访袁祥彬记录

下面,是林华强先生笔下记录的袁祥彬资料,转载如下:

袁祥彬身份证332625210723001

地址:浙江省天台县赤城街道新华巷6号

袁祥彬老人自述:

我天台中学初中毕业后,一直在育青中学读高中。全国抗战爆发后,天台也掀起了抗日救亡的热潮,我在辛亥革命志士陈钟祺(我的舅公,即奶奶的兄弟)的家里,看到了《东南日报》上刊载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第十七期招新生的广告和陈老当年同科秀才、保定军校二期毕业生、时任五省招生办主任应西少将要求协助招生的信函。我当即要求参加应试,后来闻讯一起去的有20多位青年,这年我17岁。

我们先是乘汽车到金华,然后转火车至江西上饶,在敌机骚扰高炮射击声中完成了考试。之后,我们随着苏浙闽皖赣2000多人的队伍,开始了为期数月的长途跋涉。行军队伍避开敌我交火的南昌,取道临川、新余、分宜、萍乡、醴陵,绕道至长沙,接着乘火车到广西桂林,再辗转贵州贵阳、重庆,最后到达成都。由于日军到处狂轰烂炸,一路上艰苦备尝,苦不堪言。

由于我当时年纪太轻,在军校复试后被分到学生队学习,后编入第17期第二大队。当时在成都的就2 个大队,一大队设在草堂寺,我们二大队设在青羊宫,二大队队长叫张建冲(东北人,黄埔14期)。军校毕业后,我被分到重庆防空司令部(住朝天门),长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临海人,名字记不清了。时流传“十万青年十万军”,号召有志青年参加中国远征军,有好多大专院校毕业或未毕业的学生响应参加,那时我也积极报名并参加了中国远征军。

我们从成都乘飞机经喜马拉雅山到印度丁江机场,每架飞机只能坐30来个人。到印度后,我被编入中国远征军新6军军部情报队,担任区队长,军衔少校,军长廖耀湘。我们情报队的任务是作战时负责侦察敌情,整训时保护军部驻军的安全。在印度作战有雨季和晴季之分,雨季时天天下雨,到处是水,还有虫子猛兽,不适宜打仗;晴季才是打仗的好时机,此时溪滩基本没水,就成了我们穿越丛林的路道,许多给养车都是沿着溪滩前进的,不过大都的给养运输,是通过美国工兵造的枕木公路运输,几十公里的路全是枕木铺成。那时部队给养实行尉兵给养制,即尉官和普通士兵的伙食一样,每天吃的是罐装的牛、羊、猪等罐头肉,蔬菜也全是罐装的干菜、白菜干、土豆干、干豆等。要想吃新鲜蔬菜,必须拿半成新的衣服、鞋子或米跟当地的野人(未开化的人,我们叫其为山头人,他们都居住在山头上)交换。

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们都是住在树上的,每个人身上都涂满防蚊药,每个人除了一个背包外,还有一把独特的开路刀,枪是美式冲锋枪、卡宾枪或者步枪,我当时携带的是卡宾枪。特别要提一下的是每人一件的雨衣,既可以避雨,夜里宿营时可以当帐篷,还可以吊在树上当吊床睡觉。那时前边有日本鬼子,身边有毒虫猛兽,有一种吸血的蝗虫特别多,在水里追人吸血,蚊子是成群成群的,野兽就更多了。如果尸体当天没能抢回来,第二天就别想见尸首了,我们战友间都互相留了遗言,如果谁能活着回去,就是骨头也要帮忙带几根回祖国去。

我在印度2 年多时间,经常进行军事训练,主要训练森林战术。44年春天左右,我们部队从印度开始反攻,先后打下克马隐(谐音)、孟拱等地方,再打到密支那(敌军总指挥部),我们几乎把密支那炸平,日本人退走。那时重庆告急,我们被紧急召回,从印度丁江空运到云南沾益军用机场,之后再空运到湖南芷江机场,到芷江后,我们一个营奉命接防当地一个团的驻地,该团长起先不肯交出驻地,当他看到我们将装备开进去时,都傻眼了,才将驻地交接给我们。

日本人投降后,我们又空运到南京去接收南京,在南京新街口地方,举行了日本人投降签字仪式,我们部队负责警戒。在南京几个月后,部队调到上海港湾接防日本海军司令部,又几个月后,接到上级命令,说是部队要调往沈阳,那时廖耀湘被任命为沈阳集团军司令。几个战友一起商议,都认为日本人投降了,没必要再打下去。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我也不愿再打仗了,于是就请假回家。

回家后,曾在家学过裁缝,开过裁缝店,因生意不好到上海谋生。解放后,我被套上了历史反革命的罪名,家里房产被分光,那时几乎一年一个运动,吃尽苦头。1958年我被送到青海湖农场进行劳动改造,直到89年才回到天台。

老人有一子一女,由于历史原因,两个子女不能读书,不能安排工作,现在仍靠种菜谋生。老人至今一分补助也没有。老人当时在上海告别的几个黄埔同学,现在还记得名字有:谢伯年、谢春年(谐音)……。

转载自新浪博客:方军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