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7日 星期三

菲律宾 新人民军(New People's Ar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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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民军旗帜
新人民军英文New People's Army)是菲律宾国内的叛乱武装部队,是菲律宾共产党的武力。由施顺1969年成立。目前被菲律宾及美国等列为恐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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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身[编辑]

1920年代,菲国农民与农村问题严重,共产势力应运而生。问题最严重的吕宋中部,就是共产势力最强的地区。1930年,塔鲁克(Luis Taruc)与拉拔(Jose Lava)成立了亲莫斯科的菲律宾共产党(Partido Komunista ng Pilipinas,PKP)。
第二次世界大战菲律宾抗日战争中,菲律宾共产党于1942年组织了“虎克军”(Hukbo ng Bayan Laban sa mga Hapon,直译为抗日人民军)以游击战对抗日本。大战后,菲共于1945年成立了人民解放军(Hukbong Mapagpalaya ng Bayan,HMB),也可简称虎克军,以毛泽东思想为基础(例如人民战争),以建立新政府为目标,运用游击战与政治手段打击菲律宾政府,势力迅速扩大。
1950年代,当时之国防部长(1953年成为总统)麦格塞塞有效的镇压绥靖虎克军。麦格塞塞了解虎克军支持者背后之社会困境,所以设法提高武装部队素质,一方面与虎克军作战,一方面设法改善军民关系,为政府拉拢乡村与虎克军较外围的士兵。虎克军逐渐失去武力与群众基础,1954年,旧一代领袖包括塔鲁克与拉拔都投降被捕。麦格塞塞并且将一些虎克军士兵“安置”到南部棉兰老岛等地。[1]如此虽然维持当时的安定,却也造成当地摩洛人的问题。

新人民军[编辑]

菲共新一代领袖施顺在1968年另立亲北京的新菲律宾共产党(Communist Party of the Philippines,CPP)。1969年,施顺重整虎克军,成立新人民军,同样以毛泽东思想为基础,进行游击战以追求“新民主”。势力逐渐再次壮大。
在1970年代新人民军出现两大转变。一是当时中国在邓小平实用政策下不再“输出革命”,新人民军立场因而由亲中转向菲律宾民族主义。二是马科斯总统执政后,以左派人士威胁国家为由宣布戒严。期间马科斯纵容亲信贪腐,引起广大不满,新人民军势力因而迅速扩张。新人民军在政府无法控制的地方收税治理,并且与摩洛民族解放阵线(MNLF)合作。政治上则以民族主义为立场,反对日本投资、以经济为由排斥华裔菲律宾人、并且反对美国干涉。[2]

1985年大选之后[编辑]

在1985大选中,菲律宾共产党透过小党巴扬(Bayan)参选,政见是要求美军撤出菲律宾与土地改革。1986年,马科斯下台,科拉松当选总统。科拉松总统任内曾和菲律宾共产党进行和谈,但共产党要求的停止美国军事与经济援助以及土地改革,与科拉松政府利益冲突太大。[3]另一方面,菲律宾武装部队部分军官因为强烈反对和谈与其他原因,于1987年8月28日发动兵变。兵变虽未成功,但对新人民军和谈因此停止。在此期间,新人民军也开始攻击美军。 [4]

2001年之后[编辑]

2001年九一一袭击事件后,美国加强反恐政策,将新人民军列为恐怖组织。新人民军与菲律宾政府军冲突一直不间断,同时阿罗约政府也一直在欧洲与新人民军、菲律宾共产党代表进行断断续续的和平谈判。

2013年之后[编辑]

2013年1月起,新人民军取消与政府的停火协议,改采取攻击态势[5]

参考文献[编辑]

  1. ^ 罗石圃。〈菲“新人民军”与中共关系及其所负任务〉。《问题与研究》。23:7。1984年4月。
  2. ^ 罗石圃。1984。
  3. ^ 罗石圃。〈菲新政府与共产党和谈的经纬及展望〉。《问题与研究》。25:9。1986年6月。页18-26。
  4. ^ 罗石圃。〈菲律宾“八二八”兵变及其影响〉。《问题与研究》。27:2。1987年11月。
  5. ^ 菲共取消停火 改采攻击态势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o4 >>06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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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這場不斷鬥爭的戲劇,獲得了一些改變卻又策略性地抽離,已經在資本主義的世界中重覆上演了好幾十年。此外,沿著這條路線,無產階級已經被蒙騙超過了一個世紀。


這裏還有一個危險,就是進步黨的領導人希望透過某些資產階級合法性的局勢使用,以維持更有利於革命運動的條件,喪失了他們終點的視野(而這在行動中是很常見的),於是他們遂忘記了原始的策略目標。


當馬列式政黨有能力清楚地意會到時刻之間的關連,以及完全動員群眾,帶領他們步上解決基本矛盾的正確道路上的時候,這兩個革命中的難熬時刻,在我們簡短地分析之後,會變得非常明顯。
於前頭提綱挈領的發展中,我們已經假設武裝抗爭的概念以及作為抗爭方法的游擊戰法方程式,最後都會得到眾人的接受。為甚麼我們認為在美洲的現勢中,游擊戰是最佳的方法呢?我們的意見是,這兒有幾個基本的論點決定了游擊隊行動作為拉美抗爭主軸的必要性。


第一,接受敵人會投入戰鬥以維持他們權力之說法的人,便必須摧毀壓迫者的軍隊。為了達成這件事,一支人民的軍隊是必要的。這支軍隊不是憑空生來的;它更可能是從敵人的軍械庫獲得武裝,而這需要一場長期的和艱難的鬥爭,讓人民的軍隊和他們的領導人總是曝露在優勢武力的攻擊下,並且缺乏適當的防護條件和機動性。


另一方面,建立在有利於鬥爭之地勢的游擊隊核心,確保了革命命令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都市的軍隊,由人民軍的總部所統率,可以出勤最重要的行動。然而,一旦這些團體本身受到最後的毀滅,絕對不能夠傷害到革命的靈魂;它的領導權會繼續從都市的堡壘裏點燃群眾的革命精神,會繼續地組織新的力量應付其它的戰役。


除此之外,在這個區域之中,為了能於轉形期間有效地領導階級的專政,開始了未來國家機構的建設。鬥爭拉得越長,管理的問題就會越大也越複雜;而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則必須訓練一些中堅的幹部,投入鞏固權力的不同任務,在後面的時期,就是經濟的發展。


第二,在當地與外來剝削者的同盟架構之中,還存在有拉美農民的一般情勢,也就是對抗封建結構的、甚至更具爆炸性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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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回到哈瓦那第二宣言,


上個世紀之初,美洲的人民,把自己從西班牙殖民主義的手中給釋放出來,但是他們卻沒有逃出剝削的魔掌。封建的地主篡僭了治理西班牙人的權威,印第安人繼續過著他們痛苦的農奴生活,拉美的人民仍然是奴役,而在寡頭的權力和外國資本的暴政下,人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捻滅了。這是美洲的事實,有著好幾種的變形。今天的拉丁美洲,受制於一個更野蠻的帝國主義,更有威力的、更冷酷的,更甚於西班牙的殖民帝國。


面對拉美革命的客觀以及歷史性不變的真理,美國佬帝國主義的態度是甚麼?預備打一場對抗拉美人民的殖民戰爭;創造軍隊的機構以建立政治性的藉口,和反動的寡頭代表所簽署的偽合法文件,用血和鐵,壓制拉丁美洲人民的鬥爭。


這一客觀的現勢,顯露了我們農民蟄伏的力量,以及為拉美的解放所使用它的需求。


第三,這是鬥爭的大陸本質。我們能夠想像這時期拉丁美洲的解放,只是兩股地方性的力量在特定的領地上爭奪權力嗎?幾乎不。人民力量和壓迫力量之間的鬥爭是至死方休的。這也在先前的段落預測過。


美國佬絕對會為利益結合而干涉,只因為拉丁美洲的鬥爭是具有決定性的。事實上,當他們在準備壓迫力量,以及鬥爭的全洲機構組織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干涉了。不過,從現在起,他會投注他們所有的精力作同樣的一件事;他們利用所有手邊能得的毀滅性武器,嚴懲人民軍隊。他們不允許革命力量的結盟;並且,如果它發生了,他們會再次地攻擊,不承認它,企圖分化革命的力量。尤有甚者,他們會滲透破壞份子,創造邊界問題,強迫其它的反動國家反對它,並會企圖執行經濟制裁,簡單地說,就是殲滅這個新的國家。


這已經成為拉丁美洲的完全景貌,想在被隔離的國家中獲得和結合勝利是很困難的。壓迫力量的一統性必須受到人民力量一統性的正面挑戰。在所有的壓制行為已集匯到不可原諒之地步的國家中,反叛的旗幟必須打出來;又且,這面歷史必要性的旗幟會具有屬於大陸的特質。


如費德勒說的,安地斯山脈會成為拉丁美洲的馬埃斯特拉山脈(Sierra Maestra);這塊大陸所抱擁的廣大土地,會成為對抗帝國主義、決定生或死的場景。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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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我們無法預測這場鬥爭何時才會達到整個大陸性的維度,也不知道它會持續多久。但是我們可以預測到它的到來以及勝利,因為它是歷史性、經濟性、和政治性條件的不可避免結果;它的方向也是無法更改的。


每個國家中的革命軍隊任務,就是當條件顯露出的時候發動鬥爭,不管其它國家的條件為何。鬥爭的發展會帶來整體的策略。對於鬥爭的大陸性特質的預測,是對於每位競爭者的力量分析得出的結果,但這並不排除獨立的暴動在外。當國家某個區域的初期鬥爭已經在整個地區造成發展的時候,革命戰爭的開啟會在鄰近的國家中貢獻出新的發展條件。
正常說來,革命的發展會以反比的比例製造出高潮與低潮。相對於革命的高潮,呼應著反革命的低潮,反之亦然,就如同革命冷卻的契機時,反革命佔有優勢。在那些時刻當中,人民軍隊的處境是不一樣的;他們應該求助於最佳的防衛方法,以期將傷害降到最低。用整個大陸的角度來看,敵人極度具有威力。因為這個理由,本地的資產階級的相對弱點,就不能夠透過狹隘的決策觀點作分析。最終地,一個人也不可能預見到這群寡頭和握有武器的人民的結盟。


古巴的革命敲響了喪鐘。力量的兩極化會成形:一邊是剝削者,另一邊是被剝削者。而小資產階級則根據其利益和他們所擅長的政治技巧,再決定倒向哪一方。所以,保持中立會是例外的。這就是革命戰爭的面貌。


讓我們想想游擊隊的中堅如何發起行動。核心人物加上一些相對比較少的成員,配合著反攻擊或者只是度過難關的意圖,選擇了幾個有利於游擊戰事的地點,在那裏,他們就可以開始行動。然而,接下來則必須是很清楚的:在一開始當他們和人民建立關係,以及構築未來基地的堡壘的時候,游擊隊的相對弱點是他們於地形以及周遭環境的熟悉之中所應該努力改善的。


為了求生存,一支剛開始不久的游擊軍隊必須依循三個條件:不斷的機動性、不斷的警戒、不斷的猜疑。要沒有適當使用這三個軍事戰術條件,游擊隊會難於存活下去。在這個時刻,我們必須記住游擊隊隊員的英雄主義,包括了預定目標的規模,以及他必須作出的無數的犧牲。這些犧牲不是浪費在平日的攻擊,或是與敵人面對面的交戰之中;更有可能的,他們會採納一些更細微和更困難的形式,讓游擊隊隊員在心理上以及生理上有所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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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或許游擊隊會受到敵人嚴厲的懲罰,有時候,被擒的俘擄還得接受殘忍的酷刑伺候。他們會被像待捕的獵物在他們選擇作戰的區域裏被追殺;敵人沿著足跡一路覓來的焦慮,如影隨形地環繞在旁。他們必須猜疑每個人,因為在某些情況下,受到脅迫的農民會把他們交給壓迫軍隊,以求個人自保。他們唯一的選項,不是生就是死;有時候,死亡是個浮現千百次的概念,而勝利不過是個革命份子夢寐以求的神話罷了。


這是一種游擊隊的英雄主義。這就是為甚麼大家說步行是一種戰鬥的形式,而在特定時刻避免攻擊也是另一種形式。在特定地點面對著敵人總體的優勢,為了保全使得力量相互關係不平衡的好處,不論是有能力比敵人集結更多的軍隊,或是完全善用地形,必須立刻在當下透過相對優勢的獲取,找到一種戰術的形式。在這些條件下,戰術性的勝利便可確定;如果相對的優勢並不明顯,最好不要行動。只要游擊隊還處在一個決定「如何打」以及「何時打」的位置,任何一場無法以勝利作收的攻擊,就應該不要行動。


在大型政治軍事行動的、他們參與其中的架構中,游擊隊會成長,會達成結盟。所以,他們會繼續形成基地,因為它們對游擊隊的成功扮演了關鍵的角色。這些基地,是敵人非得耗費大量的損失才能進入的地點;它們是革命的堡壘,為游擊隊更大膽的和更遠方的突襲行動提供了蔽護所和出發點。


如果戰術和政治的特質都已經被克服的話,就可以進入到這一點。游擊隊不可以忘卻他們作為人民先鋒的功能──他們的託付──,而它們也必須為奠基在群眾所支持的革命力量政府創造出必要的政治條件。某個程度上,農民的渴望或是命令都必須被滿足,並且在環境的允許下,為全體人民帶來具有決定性的擁護和團結。


如果軍事的情勢在一開始就變得很艱辛,政治的情勢就得非常謹慎應付;如果一個軍事上的錯誤能夠消滅游擊隊的話,政治上的錯誤亦可以長期地抑制它的發展。鬥爭是既政治又軍事的,它必須被如此發展和理解。


在游擊隊發展的過程中,戰鬥的行動能力會達到一個時機,也就是有太多的人員集中在太過密集的區域。於是就開始蜂巢的遷徙行動,其中之一的司令官,一位著名的游擊隊隊員,跳到另一個區域,並且重覆游擊戰戰法的發展鍊。僅管如此,他還是聽從中央的命令。


有其非常必要得指出,一個人無法缺乏人民軍隊而妄想勝利。游擊軍隊可以被擴展到某個程度;人民的軍隊,在城市和其它的區域中,可以施予敵人的損傷;但是反動份子的軍事潛能仍然保持完整。必須謹記在心的一個事實,最後的目標即是將敵人完全殲滅。所以,所以這些被創造出來的新地區,以及敵人陣線後方被滲透的地區、在重要城市作戰的軍隊背後,都應該接受一個統一的命令。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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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游擊戰,或是解放戰爭,一般有三個階段:首先是策略性的防衛,也就是小型的軍隊輕戳了敵人兩下,然後就跑;它不是在小型的園周內有蔽護地只作被動的防衛,而是它的防衛包括了有限的、能夠打擊成功的攻擊。而這之後,接著是一個兩邊的行動可能性相互平衡的時期──敵人的和游擊隊的──。最後,最終的時期包括了擊潰壓迫軍隊,以促成大城市的攻堅,以及大規模具有決定性的遭遇戰,最後,完全殲滅敵人。


在兩造都敬畏對方的力量,並且戰爭持續發展,而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之後,游擊戰獲得了新的特徵。換防的概念被引介進來:攻擊設下重鎮據點的大型軍團;配合上軍隊的移動、相對戰力的攻擊方式的機動戰。但由於敵人仍然保有抵抗和反擊的能力,這場換防的戰爭並沒有取代游擊式的戰鬥;反而倒過來說,它不過只是一種游擊隊所採用的行動形式罷了,他們就是藉著一大群的軍人,在人民的軍隊中將之具體化。甚至在此時,游擊隊,行進在主翼軍的前頭,仍然扮演著它第一個時期的角色,摧毀交通線以及破壞敵人整個的防衛機制。
我們已經預測這場戰爭是大陸性的。這意味了它會是一場拉長的戰爭;它會有許多的陣線;而它也會長期地流更多的血以及賠上數不清的性命。但是發生在拉丁美洲的另一個現象便是力量的兩極化,也就是說,剝削者和被剝削者截然有別的壁壘分明。所以只要當人民的武裝先鋒達到了權力,帝國主義者和國家的剝削階級就會馬上被整肅。社會主義革命的第一個時期將會實現,人民也準備治療他們的創傷,並發起社會主義的建設。


有比較不流那麼多血的可能性嗎?不久之前,世界的前一次發生分裂,美國奪走了我們大陸上最好的一部份。而在今天,舊世界的帝國主義者又再次發展起來──歐洲共同市場的力量驚嚇到了美國本身。所有的這種種事故可能帶來一種信念即是,我們仍然存在有只要側旁觀察帝國主義者之間的鬥爭的可能性,看它們試著邁向更進步,或許和更強的國家資產階級結為同盟。但是被動的政策卻從沒有在階級鬥爭中帶來過好的結果,而資產階級的結盟也只會是轉瞬即逝的,雖然他們看起來或許像革命黨人。時間的因素誘使我們選擇另外的盟隊。拉丁美洲最重要的矛盾的趨迎激烈看起來是這麼地急促,乃致於它在市場的鬥爭之中搗亂了帝國主義陣營矛盾的「正常」發展。


大多數的國家資產階級都已經和北美的帝國主義統一了;所以他們的命運將會和後者一樣。甚至在這些國家資產階級以及其他帝國主義者之間所分享的協議或是共同的矛盾的例子底下,這個命運是發生在基本的鬥爭架構之中的,它終究會包含所有的剝削者和被剝削者。直到現在,敵對階級之間對立力量的兩極化現身了,它比剝削者之間對洗劫得來的戰利品的分贓的矛盾發展,還要來得快速。這兒有兩個陣營:剩下的選擇餘地,對每個人和每個特定的人口階層都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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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進步的同盟試圖減緩那無法被停止的速度。但如果歐洲共同市場,或是其它對美洲市場覬覦的帝國主義團體的腳步,走得比基本矛盾的發展還快的話,人民的力量就只有刺穿那裂縫的選擇,發起鬥爭,藉著它們真實意圖的明白意識,發動一場新的夜襲,別無它法。


任何的位置、武器、或是秘密,都不應該洩露給階級的敵人,以避免全軍覆沒的危險。事實上,拉丁美洲鬥爭的爆發已經開始。它的風暴中心,到底是在委內瑞拉、瓜地馬拉、哥倫比亞、秘魯,還是厄瓜多呢?今天的衝突,只是一連串尚未結成果實的混戰宣告嗎?今天的鬥爭結果並不重要。在最後的倒數計時裏,一兩個運動暫時被擊敗並沒有關係,因為真正明確的,是每日都愈趨成熟的投入抗爭的決定,是渴望有革命性的改變的需求意識,並且確定的,這絕對是有可能的。


這是一個我們根據有力的說明所作成的預測,而歷史,會證明我們是正確的。對拉丁美洲,以及帝國主義世界的主客觀條件的分析,為我們指出了這些奠基在哈瓦那第二宣言主張的確定性。


來源:Cuba Socialista(Havana),一九六三年九月。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 (完)

2013年8月6日 星期二

苏军为何在“八·一九”政变中放弃使用武力?


     作者:冯全民
    今年8月19日,是原苏联“八·一九”政变发生22周年的日子。在那场震惊世界、改变历史的政变中,苏军高层和部分部队参与了政变,遂行了禁锢戈尔巴乔夫、围困叶利钦,控制莫斯科重要国家机关和媒体单位的任务。但苏军在政变中放弃强制使用武力,拒绝向莫斯科街头反对政变的民众开枪,并且在8月21日撤回了军队,起到了对政变釜底抽薪的作用。

  对于具有七十多年历史、拥有严密组织指挥体系的苏军来说,在“八·一九” 政变中放弃使用武力并非是国防部长亚佐夫等少数高级将领个人的草率决定,而是因为深刻的历史根源和现实因素。这里,笔者结合当时苏媒体报道、当事人的回忆文章和国内外学者的研究著述,作如下分析。

  一、牢固的使命意识

  按照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武装力量是国家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军队是国家为了进攻或防御而维持的有组织的武装集团”(《马克思恩格军事文集》第1卷第342页)。“社会主义的军队,是保卫人民的自由和独立不受帝国主义侵略者侵犯的军队”,“社会主义国家之所以建立军队,不是因为国内条件的需要,而首先是因为必须保卫国家不受国外敌人的进犯,是因为存在着来自帝国主义阵营的战争危险。仅仅是这一点才使得苏联不得不拥有一支军队…”(索科洛夫斯基元帅主编《军事战略》战士出版社1980年6月第二版第461页)。

  由于苏军长期的灌输教育,使得苏军广大官兵的使命和职能意识扎根人心。苏军总参谋部上校布兰涅茨在《沉沦之师 苏军总参谋部上校手记》一书中写道: “   1991年8月发生的一切刺痛、扭曲,摧残了我们的心灵。对一名军人来说,没有比突然处于自己国家的各政治部族进行争斗的震中更糟的状况了。当这些部族进行搏斗的时候,军队就像民警一样,必须去拉开相互打架的亲属们”。当布兰涅茨听到叶利钦在白宫向群众讲话中称呼紧急状态委员会是“军政府”时,感到深受剌激:“这个称呼是带侮辱性的,其不正确性就在于,军政府通常搞以夺取政权为目的的叛乱。在八月里就是把政权白白送给军队,军队也不要,因为军队的使命并不是为了夺取这样的‘目标’。对我们而言,最主要的事情是保卫国家,使它免受外敌侵略。军政府是要推翻内部敌人的。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些‘内部敌人’”。

  正是基于这一牢固的使命意识,苏军确立了绝不向同胞开枪的政治原则。国防部长亚佐夫在调兵进城时强调,军队进驻只是为了维护秩序,而不是战斗。当部队进入莫斯科受到了民众的阻挡和拦截、包围反对派领导人叶利钦所在的俄罗斯议会大楼白宫的部队与成千上万保卫白宫的民众对峙时,亚佐夫不断向下属强调“不容许发生流血”。不但许多军官们坚决反对动用武力,即使是士兵也没有一个人打算开枪。面对保卫白宫人群中的妇女、儿童和老人,军方没人愿意下这个命令,即使下这种命令,也没有人愿意执行。

  于是,在莫斯科街头出现了感人的一幕:有的军官跳上装甲车顶,对人群大声宣布:“我们是来维持首都秩序的,不是来镇压人民的!看,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我们的步兵战车里没有炮弹”!有的军官放纵抗议民众爬上坦克展示抗议标语,任由“市民和外国记者给军人送香烟、冰激淋和罐装外国啤酒”,听任“士兵和莫斯科的姑娘们在坦克上并排坐着,有说有笑,姑娘们穿着士兵的军大衣,把鲜花插在坦克的炮口上”。

  二、对内使用武力的教训

  上世纪八十年中期以后苏联国内一些加盟共和国民族分离主义势力抬头,不断制造事端。对这种威胁国家统一的民族分离主义势力,苏军频施重手,多次进行严厉镇压。1986年12月16日,苏内务部队镇压了哈萨克青年学生在阿拉木图中心广场上的抗议活动,酿成了2人被打死,200多人受伤的 “阿拉木图事件”; 1989年4月8日午夜,聚集在格鲁吉亚首府第比利斯中央广场上的大批集会群众被苏军挥舞着挖战壕的铁锹和气枪袭击,几十人被送进了医院;1990年苏军进入阿塞拜疆镇压“人民阵线”作乱造成百余人死亡;1991年初内务部特种部队 “阿尔法”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镇压分裂势力,造成14名平民以及1名阿尔法成员的死亡。

  但当这几次军事干预行动引起国内外舆论批评反弹时,军队最高统帅戈尔巴乔夫和苏共中央却不愿为执行他们命令的军队辩护,将责任完全推到地方官员和军队指挥官头上。在苏联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上,当代表们指责军队使用武力时,戈尔巴乔夫竞然说道:“地方领导人认为采用政治方法以及与人们直接开展对话是软弱的表现,还是采用武力为好。苏共中央会议决定派军队到那里去,但这并不是想使用武力”。特别是在维尔纽斯事件中,由于苏共中央无人出来承担下达命令的责任,造成阿尔法部队自行出动的“事实”,以致牺牲的阿尔法队员家属连抚恤金都拿不到。苏共领导层的推卸责任,令苏军官兵伤透了心,也给了苏军官兵足够深刻的教训。

  本来,在以俄罗斯民族为主体的苏联军人心目中,打击立陶宛“叛军”与进攻一个民选的俄罗斯政府就是不同的两回事。苏军在其他加盟共和国执行反分裂的军事任务苏共高层尚且推卸责任,而这一次是在俄罗斯土地上、在国家的心脏地带首都,面对“讲俄语、喝伏特加酒”的同胞,一旦发生流血事件,军队恐怕更难逃脱替罪羊的下场。因此,从国防部长亚佐夫到任何一名俄罗斯将军没有人敢承担在首都开枪的责任。否则,军队永远也无法洗清掉这个罪责!

  三、人民现场感召和士兵母亲的呼唤

  二战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在军事上的运用,军队武器装备不断迈向机械化、自动化、信息化发展,无人机,机器人开始列装部队,走向战场。但是,无论军队的武器装备如何发展,它始终离不开人的操控掌握,始终改变不了军队是由一大堆年轻人组成的团队的事实。

  军队既然是由人组成的团队,那它就会有思想、有感情,就不可能象机器那样不加分辩地执行操控指挥者的命令。社会主义的苏联更是宣扬其军队的人民性,苏军的应征士兵被训练抵抗敌军而不是普通民众。因此,当苏军在八一九政变中开进莫斯科市内受到数万民众的阻挡和拦截时;当苏军读到叶利钦对全国军人 “在这个艰难的抉择时刻,请谨记你们对人民的誓言。你们的枪口不能够向着人民,俄罗斯军队的荣誉绝不能染上人民的鲜血”的谈话时;当苏军听到全苏军人双亲委员会主席团不要参加政变的呼吁时;当苏军看到“战士母亲协会”的女士手中“孩子们回家去”的纸牌时,官兵们明白他们更应当服从人民的意志,听从母亲的召唤,决不能向同胞开枪、让自己的人民流血。

  于是,海军司令切尔那温海军元帅公开谴责政变,空军司令沙波什尼科夫公开发表了“不用武力反对人民”的声明,空降兵司令格拉乔夫和“阿尔法”部队指挥官卡尔普欣拒绝执行强攻“白宫”的命令。图拉空降师、塔曼师和内务部所属部队的部分官兵则选择了阵前倒戈,加入到保卫俄议会大楼白宫的行动。

  而国防部长亚佐夫则顶着紧急状态委员会 “军队为什么原地不动?它应当显示力量”的指责,始终不下达驱散白宫前的人群、无条件攻占“白宫”的命令。并在8月21日凌晨毅然决定, 军队退出政变集团的“游戏”,下令将军队撤出莫斯科返回原驻地。

  四、苏共党已非党,完全失去号召力

  作为依靠枪杆子夺取和维护权力的苏共,同样非常强调“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苏军从1942年以来虽然实行了“一长制”,但在师、团、营、连仍设有“政治副职”,在团以上单位设有政治机关,在军队各级设有苏共的军事委员会、党委和党支部,作为苏共掌控部队的组织保证。但是,在“八一九”事变中,似乎苏共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缔造的军队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首先,这次政变根本不是苏共组织领导的。虽然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中有不少人是苏共领导人,但政变并不是在苏共领导组织下进行的。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是政变夺权的对象,苏共中央副总书记伊瓦什科在住院治疗,苏共中央政治局和书记处的多数成员也没有参与“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任何准备和组织活动。因为,苏共中央书记处的成员和政治局委员大都是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当时绝大多数苏共中央领导人都在休假,许多苏共领导人也是从8月19日晨6时塔斯社的报道中才得知“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成立的事情。直到8月19日上午11时,苏共中央书记处书记舍宁才主持召开了苏共中央书记处会议,事后补上了同意通过组建“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及其有关决定的手续。然后,由中央书记处向各个共和国和地方机构的党组织发去密码电报,要求它们全方位支持“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工作,但几乎没有引起什么反应。

  其次,这次政变的目的和旗号不是挽救苏共,而是挽救苏联的解体。我们从政变中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8月19日所发布的《告苏联人民书》、《苏联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声明》、《实施紧急状态“的1号命令》、《苏联代总统关于在莫斯科实施紧急状态的命令》等文告中,从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领导人亚纳耶夫、普戈、斯塔罗杜勃采夫、季加科夫在国内外记者新闻招待会上的答问中,根本看不到、听不到任何涉及苏共的字眼。

  为什么在苏联这一重大历史事变中,作为执政74年的苏共沦为看客和帮闲者角色?这是因为在此之前,无论是按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产党这种紧密型政党,还是按民主国家松散型政党的标准,苏共早已非党化、早已解体。

  其一,由于苏共死守马列教条,在与西方军备竞赛中经济恶化、人民生活水平下降,导致其意识形态完全破产,全党失去统一的理想信念。就连苏共总书勃列日涅夫也曾对他的弟弟说:“什么共产主义?都是骗老百姓的,都是空话”;其二,苏共长期实行名义上的民主集中制实际上的个人集权制,剥夺了广大基层党员对党的领导干部选拔任命和党的方针政策制定的民主权利,使广大基层党员对党离心离德。其三,苏共早在斯大林时期就开始实行的“职务名册”制度,赋予了从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中央委员、人民委员到总局首长的一系列特权,在党内形成了50万~70万人特权阶层,使苏共领导层不但脱离人民,而且脱离了广大党员。在苏联解体前苏联科学院所作的问卷调查中,被调查者认为苏共代表全体党员的仅占11%。因此,不少苏共党员愤而退党,到1990年6月退党人数达到了37万。

  由此可见,苏共在苏联解体前夕虽然拥有2000万党员,党的各级组织系统完整无缺,但党已非党,成为一具仅有驱壳的臭尸。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非常清楚,打苏共的旗号,不但对苏联民众和苏军广大官兵毫无号召力,而且会引火烧身,坏了大事。故对苏共有如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作者转业前曾任广州军区司令部军事研究室研究员)

  2013.08.03

  参考文献:

  1. 麦德维杰夫《红色巨兽颓然倒下之谜 苏联的最后一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 布兰涅茨《沉沦之师:俄军总参谋部上校手记》 新华出版社 ;

  3.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 世界知识出版社;

  4. 《王国杰:苏联八·一九事件的透视与剖析》《东欧中亚研究》2000年第1期:

  5. 《曾向荣:枪杆子为何没保住苏联》 南都周刊2011年度第50期 ;

  6. 《 “8·19”事件中苏军的倒戈改变政局走向--新华社原驻莫斯科记者盛世良口述》《文史参考》2011年第23期;

“中国游击队之母”赵老太太


曾被全国民众尊称为“游击队之母”的赵老太太,和他的儿子、华北国民抗日军领袖赵侗,是一对被历史遗忘了的母子。在抗战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们的执着与坚持,曾一度重燃了国家和民族的希望之光,而随着内战的硝烟散尽,他们的故事遂被尘封。
近年来,赵老太太母子的事迹,逐渐在网络上流传开来;某些纸媒也针对这些网络传言刊登了“辟谣”文字。但网络传言也好,纸媒“辟谣”也罢,因为部分的环节缺失和史料错误,并没有能够真正还原这对母子的历史面貌。

下篇:赵侗被打死后,赵老太太倒向了国民党



赵老太太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是儿子赵侗死于八路军之手。因为这个缘故,在内战爆发之后,老太太选择了追随国民党政府,最终在六十九岁高龄时被解放军捕获并枪毙。

赵侗的平西游击队被共产党内部消化

亲自参与伏击赵侗的八路军老干部萧锋绘制的《全歼赵侗匪帮》示意图
赵老太太去武汉之后,赵侗的平西游击队在北平郊外屡次给日军制造大麻烦的同时,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的起因,游击队内的中共干部们有相当多的回忆:
“早在“七七”事变前,中共北平地下组织就曾进行部署,要求共产党员、民先队员凡有条件参加武装斗争的,都应随时准备拿起枪来,到农村去开展游击战争。当时,东北大学、东北中学经组织批准参加武装斗争的一些同志,热情很高,但没有一支枪、一粒子弹,也没有军事斗争经验。他们曾多次派人出城去联络抗日的部队,都没有成功。当党组织了解到赵同等组织抗日武装受挫的情况后,就决定以这支武装为基础,在平西建立党领导下的抗日军队。八月初,党组织派东北中学的共产党员阎铁和徐明两人化装成卖菜的小贩混出西直门,由联络员带领,进入赵侗等领导的游击队了解情况。不久,又派在东北军学兵队受过军事训练的杜伯华、王文、包乾、丁丁(今名冷拙)等进入游击队。当党组织接到阎、徐、杜等的报告后,决定继续派遣党员、民先队员和青年学生参加这个部队,并派汪之力同志负责这支部队党的领导。当时共产党组织在这支部队中还是秘密的,只能以东北旅平各界抗日救国联合会和东北救亡总会的名义,经张希尧介绍和赵同、高鹏接头,参加部队工作。汪之力于八月十日同中共北平市委学委派的三名党员史进前、张如三和尉迟修职一起出德胜门,在西郊冷泉坞见到了赵同和高鹏。赵安排汪之力做宣传工作。从此,党的工作在部队中开始建立起来。”(梁湘汉、赵庚奇,《平西抗日游击队历史略》)
赵侗似乎并没有察觉中共党员正有计划地进入自己的游击队,赵老太太在后方接受媒体采访时虽然多次提到学生青年纷纷加入游击队,但并无一字提及共产党。
赵侗的这支部队,在1938年初已基本蜕变为中共的部队。其具体过程专题限于篇幅不再赘述,简而言之就是采用了内部消化的模式,正如游击队里的中共骨干王建中所回忆的那样:
“党的任务是把这支抗日游击队组建好,争取上层,抓住基层。争取团结上层,由汪之力去做,总队和大队的领导,尽量由党员去担任,这就抓住了基层。北平地下党输送的党员、民先队员和青年学生,在这个复杂的才成立的队伍中,自然成了骨干,赵同也只得依靠这批人。所以,党员和青年学生基本上抓住营连两级,这是最重要的胜利。”
共产党员掌握了军队基层干部之后,整个部队的去向已经不由赵侗决定。据王建中回忆:“赵同等人主张上太原,找到国民政府和正规军;党内坚决反对,要去找八路军。那时平型关战役已经打过,消息已传遍各乡。继而侦知八路军到察南蔚县,太原已失守。党的主张得到了胜利。”随后,进入八路军的根据地后,赵侗的领导地位也受到了威胁,据王建中回忆:
“部队到阜平之后,学老红军的一切制度、政治工作、经济民主,党已半公开了。赵同仍以总司令自居,得他一人说了算,实行军阀统治,引起干部不满。党和他进行了斗争。在一次营以上干部会上,汪之力同志作了系统的发言,举出部队进步的实例,指出赵同老摆个总司令架子,处处想着自己是总司令,一个人发号施令,处理问题缺乏商量,举了一些军阀主义的例子,指明其思想上就是顾虑总司令的面子,不利当前部队的进步。……会后,赵同没有好转,反而消极对待,情绪不高。党内决定,罢掉他司令职务。事先党内作了布置,届时提赵同辞司令职时,大家都得举手,结果在一次连以上干部大会上举手罢免了赵同的司令职务。事后报告给军区,聂司令员批评了此事,认为应当争取团结,帮助他。军区领导还找赵同谈了一次话,才算没有罢司令之职。”

1938年8月,赵侗选择和平离开平西游击队另起炉灶

部队被中共同化之后,赵侗又在游击队司令一职上呆了将近一年。1938年8月,终于带着几个随从,以下基层视察为由,秘密脱离了游击队。据王建中回忆:
“赵同逃走,出意料之外。到平西后没有谁和他斗争,看来一是有更大野心,不屑当此小支队司令;二是有内线消息:赵母在大后方、南洋到处作报告,被誉为游击队之母,赵如到重庆一定被重用,所以只带几个人走了。至于怎样通过北平到重庆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也有蛛丝马迹,赵同的表弟吴新民是九连长,突调回司令部,要当警卫连长,王远音坚决不同意。赵同也找过警卫连长刘柏松谈话,想拉拢刘。刘已是党员,不为所动,他才没办法了。据事后反映,吴新民和赵同另一心腹王新华,把政治处谁住哪个房间都调查了,有动手搞一下再走的意图,由于警卫连不在,没敢动。”
赵侗为什么要“跑”?所谓的“野心”显然不足以解释。其一,时为1938年8月,赵老太太刚刚抵达武汉,媒体报道刚刚开始,其影响力还没有造成。其二,赵侗离开平西游击队之后,并没有立即选择南下与母亲会合,而是留在北平郊外,试图重新组织新的游击队伍。若需要一个解释,当时赵侗虽为司令,但却丧失了人身自由,或许是一个重要因素。据游击队老战士史进前回忆:
“9月,赵侗就带着他最亲信的十几个人逃跑了。我们赶快派同志去追他,劝他回来。他不回来,给我们中队以上的干部写了封信,他说,我几次想对你们一网打尽,但是考虑到我们同甘苦共患难一起搞了这么久,不忍心下手。我们那时也非常警惕,所以他下不了手。我们为了对付他,我带着政治部专门组织了警卫连,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对付赵侗的突然事变,所以我说你们放岗放哨就是对赵侗放的。那个连非常负责任,所以赵侗没法子,最后跑掉了。”

被忽略的政治背景:赵侗是一位“国社党”党员

真正能够解释赵侗逃离游击队的,是其政治信仰。许多中共方面的回忆录都称赵侗“接受了法西斯主义思想”,这一帽子的由来,正是其“国社党党员”身份。国社党是当时的第三大党中国青年党的一个支派。中国青年党在九一八事变之后即积极派遣党员进入东北组织义勇军抗日,赵侗即是在这一时期加入的中国青年党。
青年党的建党宗旨,是“外抗强权,内除国贼”;其政治立场,既反对共产党,也反对国民党。前者,主要是反对其“阶级本位”,而呼吁青年们“以国家和民族为本位”去思考中国的前途和命运;后者,则是反对国民党的“一党专政”和“党外无党”。
唯此,才能解释赵侗何以会在1937年的北平公开刊发文章抨击国民党对中共的围剿,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也唯此才能解释何以赵侗并不愿意与中共军队合作;也唯此才能解释赵侗何以在部队被中共内部消化之后,还愿意在游击队司令位置上指挥部队作战近一年;也唯此才能解释赵侗最后为何选择秘密的和平离开,而不是公开武力翻脸。
也唯此,才能解释,何以赵侗到了重庆之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屡屡言及的都是团结抗日,而对其部队的丧失,并无只言片语的指责(但在与周恩来的一次会见中,赵侗批评了中共在其他抗日力量中“内部造党”的做法)。

赵侗之死

1938年末,在北平郊外重组抗日游击队的努力失败后,赵侗也选择了南下。在重庆获得了空前的欢迎。媒体将他视作开展抗日游击战争的英雄——赵侗此前已写过多篇文章和一本小册子,总结了自己多年来游击战争的经验之谈。
稍后,赵侗选择了重新北上。据秦孝仪《革命人物志》记载:“二十七年间,奉召经香港赴重庆,参加中央训练团党政班第一期受训,烈士以辗转跋涉,入学不易,深感良机难再,益自奋勉;毕业时,以品学兼优,载誉而返。率领干部北上。”而据《现代满族英烈传》一书记载:
“1939年6月29日,赵同与吴桂良等由经培训的大中专知识青年中挑选100名将士,亲自率领北上抗战,第一站到达西安。同年7月2日,由王琦等再率二批百名将士奔赴西安与赵同会师。而后集中武器装备和两部电台,不顾劝阻,毅然开向晋察冀战场。不料途经新富、灵寿两县交界的陈庄时,突然遭到伏击,寡不敌众,猝不及防,以至全军战死。赵同亦难以幸免,时年仅28岁。”
赵侗死后,关于其死于何人之手的问题,国内舆论立即就出现了争论。今天,这个争论已经可以终结了,因为已经有多位当事人的回忆录证实:赵侗确实是死于八路军之手。
聂荣臻回忆录里说:“赵侗这个人很狂妄,一直想要脱离游击队,他同国民党的关系拉得很紧。聂荣臻多次做过赵侗的工作,但是赵侗总有二心。他本人后来还带了10来个人逃跑,后来跑到重庆,国民党政府好不容易在敌后找到这样一个一心投靠他们的人物,于是大肆吹嘘他,又是给他下“委任状 ”,又是给他配电台、密码和各种新式武器,派他回华北来,同共产党争地盘,搞摩擦,破坏我党建立的敌后根据地。1940年初,他回来的时候,走到石家庄以 北的一个地方,正好碰上从冀中回晋西北的一二〇师部队,就在那里打了一仗,战斗中把他连同他带的队伍全部消灭了。”
八路军老战士,曾一度负责监视赵侗的史进前回忆说:“赵侗到大后方以后,又去西安参加了特务训练班,大概受训了几个月。那里的特务头子叫尹勤,有二百多人,每一个人三件东西:步枪、盒子、手枪。后来国民党把他们派回来,到晋察冀军区搞特务武装活动。他们这次回来,到晋察冀的村庄附近,一下子碰到一二0师,贺老总的部队正在那里。贺老总跟聂老总一联系,聂老总说彻底消灭,一二O师派了部队,晋察冀也派了部队,就把他彻底消灭了。当时的命令是一个活的也不要,打完后一个人一个人的检查,把这个部队歼灭了。聂老总以后跟贺老总说,你这仗打得好,减少了我们军区好多麻烦。但是以后发现还是跑了一个,跑回东北去了。”
亲自参与伏击赵侗的八路军老干部萧锋回忆说:“(1939年12月)26日晨,天下着细雨,赵侗带领各级伪官员,其中有25名妇女,……向北直奔牛城、陈庄方向而来。我3营9时许得到侦察员密报,即分4路向孙家庄合围。120师358旅的骑兵团从下邵村的百马石合围过来,协助我团执行围歼任务。10时许,赵侗一伙正在孙家庄吃饭,见情况不妙扔下饭碗向桑家庄、宅里、陈庄方向逃窜。我们千把人打这300人跟玩似的,战斗不到半小时,这帮伪官员一听枪响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对这些民族败类、汉奸、卖国贼,我5团指战员只能斩钉截铁,用刺刀做出公正的判决。赵侗以下345名伪官员全部被歼灭。”萧锋并亲自绘制了一幅《全歼赵侗匪帮》的示意图。

赵老太太在内战中倒向了国民党政权,后被解放军捕获,因不愿投降被枪毙

赵侗再次北上的同时,赵老太太受国民党政府军政两部的部长何应钦和张治中以及妇女指导委员会的指一导长宋美龄的联合聘请,担任了全国义务兵役宣传指导员。以赵家三代抗日的经历现身说法,历时两年,长期奔波于各县市的抗日宣传活动。
赵侗死后(那场伏击战中同时死去的还有赵老太太的一个女儿),老太太悲伤之余,又参与了向国民政府争取应征抗日青年的荣誉和待遇,呼吁国民政府注重优抚抗日军烈属的活动,掀起了自下而上的优抚军烈属爱国运动。1943年3月,赵老太太与东北同乡国民党中将王达,向政府申请批准挑选部分智勇双全、熟悉游击战术的得力干部,深入湖北武汉一带的敌人心脏,使敌人腹背受敌,牵制业已攻到贵州独山,进而围困四川的日寇主力部队。赵老太太再次将自己的子女送往敌后战场。
1945年8月14日,抗战胜利的前一天,赵老太太的丈夫客死异乡。尔后,赵老太太主动辞去妇女指导委员会等职务,前往北平。在北平,不顾年迈病弱,四处寻找抗日军烈属,然后上下求助,奔波千里,帮助这些军烈属返回东北老家。此一时期,老太太已经很少见诸报端。赵老太太回东北后,则弃武从商,在丹东和沈阳筹办加工厂,试图用自己的力量解决抗日军烈属生活出路。但内战骤起,从商之路不通,军烈属的生活无法保障,赵老太太全家也陷入了困顿。1948年7月的《时事公报》曾刊登过一则短消息,称《“游击队之母”有功抗战今受饿》,可见老太太的生活境况。
1949年,赵老太太与二子赵连仲重新走上了战场,招募旧部与中共军队作战,随着国军的节节败退,赵老太太也一路从东北退到了四川。1950年,赵老太太兵败被俘,因不愿投降而被枪毙。
关于赵老太太的不愿投降,曾参与审讯工作的原川西军分区情报参谋有一篇回忆文章《川西匪首——“双枪老太婆”其人》,其中写道:
“平心而论,赵洪文国的容貌并不带匪相。小脚、旗袍,身体健康,略显肥胖。就其相貌讲,既不牛大马粗,也不娇小玲珑,只能说是一个极普通的东北老太太。但这个人伶牙利齿,谈吐不像没文化的入。
“我认为赵洪文国的罪行,主要是两条。第一条是煽动叛乱。她从解放后的北平逃出,向国民党政府要官职、要枪支,发动武装叛乱,打游击,完全是自觉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人强迫她、裹胁她。其子赵连中在交待罪行的笔供中,既有对蒋介石、阎锡山利用他母亲的怨恨,也有对他母亲一心反共拒绝弃暗投明的怨尤。赵连中说:‘阎锡山委我第二路绥靖总指挥,并没有颁授中将军衔。但我母亲说,实际上,路总指挥是中将级。所以我们自刻的关防印鉴都是按‘中将’规格刻制的。赵连中又说:‘邓锡侯将军(川军起义将领)派董海鹏来说服我们起义,会受到既往不咎的宽待。李元超(编辑注:赵老太太的女婿)和我,都愿意走这条路,但我母亲坚决拒绝了。’实际上,我们对赵洪文国的争取,绝不止邓锡侯将军派董去这一次。事实上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两次:一次我们提到一名密探,我们用了很高的规格,以成都警备司令部的名义给赵洪文国写了一封招降信,劝她弃暗投明,叫那个经教育的密探把信给她带回去;还有一次,他们在大坝山区过春节时,我们茂县军分区,又派一名‘社会贤达’给她送信去,敦促她悬崖勒马。但两次争取,都被赵洪文国拒绝了。
“赵洪文国被捕后,本来念她年迈,又是女流,准备不杀。但赵匪认罪态度极差,只把组织叛乱说成是被阎锡山、蒋介石利用,出于‘爱子’之心,为幼子赵连中谋个晋身之阶而已。而在川西区各族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和什邡、灌县等县的人民代表会议上,代表们一致要求严惩赵洪文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后经报西南军政委员会和中央军委,由中央军委和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批准,判处赵匪死刑,押赴什邡县召开群众公判大会执行枪决。
“赵连中之妻邓外桃在被捕后,在军事法庭关押期间生一男孩,受到了人道主义的照顾。后报中央人民政府,经毛主席亲自批示:免于追究邓外桃罪责,释放,遣返原籍。使其对赵连中之子抚育成人。川西军区政治部奉命派专人把邓外桃母子护送回武汉市,交当地政府宣布释放。据闻,邓外桃于1955年已携其子迁居香港,现在何处不得而知。”

切‧格瓦拉::游擊戰法 一種方法[1963] 1—3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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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游擊戰法已經無數次應用在不同環境的歷史下,達成了不同的目標。近來,當人民先鋒決定選擇非正規的武裝鬥爭道路,來對抗擁有優越軍事武力的敵人時,它被應用在數個人民解放戰爭上。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在對抗封建、新殖民,或者是殖民式的剝削鬥爭,以期獲得權力的企圖中,已經成了這類活動的舞台。至於在歐洲,游擊隊則是用為本國或是同盟正規軍的一種補綴。


在美洲這塊陸地上,游擊戰法已經在好幾個場合被使用。且舉一個例子,我們有著薩迪諾(Cesar Augusto Sandino)的經驗,對抗遠征到尼加拉瓜的塞哥維亞的美軍。而最近,我們則有古巴的革命戰爭。從那之後的美洲,游擊戰的問題就被這塊大陸上的激進黨人,不斷在理論的研討中提及,欲探究其實用性是否可行、便利。這已經成為了一場非常具有爭議性的論戰主題。
這一篇文章會表達我們對游擊戰與其正確運用的觀點。尤其我們必須在一開始就強調,這一鬥爭的形式,是達到終點的一個手段。而那一終點,在任何革命之中都是必要且不可避免的,就是政治力量的斬獲。所以談到美洲不同國家特定情勢的分析,為了獲得那一終點,在有限的鬥爭方法下,我們必須使用游擊戰的概念。


問題幾乎馬上就像蒸氣一樣裊裊地冒了出來:在所有的拉丁美洲地區,游擊戰是斬獲大權的唯一方程式嗎?或者簡單地說,它會成為許多已經使用在這場鬥爭的方法之一嗎?最後我們會問:古巴的例子可以應用在現今的大陸情勢上嗎?於這場論戰之中,那些想採行游擊戰的人們被批判忘了群眾鬥爭,被告知游擊戰和群眾鬥爭是相互矛盾的。我們拒絕這個暗示,因為游擊戰本身就是一場人民的戰爭;沒有人民的支援卻想實現這類型的戰爭,會是一個不可避免的災難前兆。游擊隊是人民的攻擊先鋒,位處在某個特定的區域地點上,全付武裝,並且願意為所有可能的戰略終點發起一連串英勇的行動──大權的奪掌。游擊隊是得到各地的以及整個領土上的農民和工人群眾支持的。一旦缺乏這種種前提,游擊戰是不可能實現的。


吾輩認為古巴革命對於美洲革命運動有三項基本貢獻。首先,人民的力量可以打贏軍隊。第二,不需要坐等利於革命的時機到來;暴動本身可以創造時機。第三,在低度開發的美洲,山林草野是武裝戰鬥的基本戰場(《游擊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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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這些是有助於美洲革命鬥爭發展的貢獻,而它們能夠被應用到我們發展游擊戰法的大陸上任何國家。


哈瓦那第二宣言指出,


在我們的國家,兩種環境結合了起來:低度開發的工業,以及具有封建式特徵的農業體系。那就是之所以不論都市工人的生活條件有多麼艱困,鄉村人口的生活條件都會更受到恐怖的壓迫與剝削。但是,透過一些很少的例外,它也組成了絕對多數的人,有時候甚至超過百分之七十的拉丁美洲人口。


暫且不把那些經常住在城市裏的大地主算計在內,這廣大群眾在農場上像奴役一樣工作,賺取少得可憐的薪資維持生計。要不然他們就是在剝削的條件底下耕作土地,與中古時代的狀況毫無二致。這樣的環境在拉美決定了窮苦的都市人口會是革命強大的蟄伏力量。


軍隊都是依傳統戰事的習慣來設置和裝備的。他們是剝削階級之勢力得以維持下去的一支武力。當他們面對的是一場農民根據在家中地形所打的非正規戰役時,他們變成完全缺乏威力,奄奄一息;為了擊倒一位革命戰士,他們要有十人躺下。當他們被一支隱形和無敵的軍隊困堵時,士氣的低落迅速傳染每一個人,讓他們沒有機會展示他們軍事學院所教的戰術,沒有辦法壓迫城市的工人和學生,當然,以及他們如此吹捧的誇耀花招。


小型戰鬥單位剛開始的鬥爭,是不斷地得到新武力的滋養因而成長茁壯的;群眾運動開始大膽了起來,老舊的命令一寸寸地被撕裂成千百塊碎片,而這正是當勞動階級和都市群眾決定投入戰事之際。


從戰鬥的一開始,是甚麼讓那些單位變得如此無人能敵,絲毫不懼他們敵人的數目、力量,以及資源?答案是人民的支持,而他們可以倚賴這樣一個持續擴張成長的群眾支持。


但由於刻意的被孤立和被隔離,農民是一個需要勞動階級的革命和政治領導人的階級,一個需要革命知識份子的階級。缺少了這些,它沒辦法單獨地發起鬥爭,沒辦法達到勝利。


在現存的拉美歷史條件下,國家的資產階級無法再帶領反封建、反帝國主義的鬥爭。經驗在我們的國家告訴我們,這個階級──甚至是當它的利益和美國佬的帝國主義相衝突時──已經沒有能力挑戰帝國主義,他們被社會革命的恐懼癱瘓了,被受到剝削的群眾的怒吼嚇呆了。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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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為了補全之前所敘述的拉美革命宣言之本質的真知灼見,以下段落的哈瓦那第二宣言又提到:


每個國家的主觀條件,革命意識的、組織的、領導人的因素,都可以加速或者遲緩革命,視其發展的現狀而定。總有一天,在每個歷史性的紀元,當客觀的條件成熟,意識獲得了,組織成立了,領導人才站起來了,革命也就製造出來了。


姑且不論這是和平演化,亦或是在痛苦之後來到世界,靠的都不是革命份子;它靠的是舊社會的反動力量。革命,在歷史的洪流中,就像一位協助新生命誕生的醫生:除非必要,他不會使用鉗子,但當需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它。這是一件苦差事,一件將更美好生活的希望帶給受到奴役和壓迫的群眾的苦差事。
在許多的拉丁美洲國家中,革命是無法避免的。這個事實,不受任何人的意志決定。它取決於美洲人民所生存的駭人剝削條件、群眾革命意識的發展、全球性的帝國主義危機,以及廣泛的被殖民國家的解放運動。


我們要從這個基礎上來分析游擊戰在拉丁美洲的整個問題。


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它是一種達到終點的抗爭手段。首先我們關心的是分析終點,決定是否可以利用其它的非武裝鬥爭的方法,在拉丁美洲贏得力量。和平的抗爭可以透過群眾的運動對政府施壓──在特殊的危機情勢下──;如此一來,最後人民的軍隊會掌管全局,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理論上這是正確的。尤其當我們在拉美的脈絡下分析之時,我們必須獲得以下的結論:整個說來,在這塊大陸上存有客觀的條件,驅策著群眾投入對抗資產階級以及大地主政府的暴力行動。在許多國家之中更有著權力的危機,以及一些革命的主觀條件。當然,在這所有條件都成立的國家中,我們看得很清楚,不爭權奪利是有罪的。那麼在這些條件並沒有發生的其它國家中,不同的替代選項會出現,超出理論之外的有利於不同國家的戰術也會現身。唯一歷史不承認的,就是無產階級政策的分析家和執行者被誤會了。


沒有人可以攬下作為黨的先鋒的角色就像大學頒發文憑一樣輕鬆。作為黨的先鋒,意味著得透過鬥爭的手段,在勞動階級的前線接近到權力。這意味著知道如何走捷徑,領導這場戰鬥邁向勝利。這是我們革命黨的任務,並且分析必須深遠、詳盡,絕對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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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當前我們可以在美洲觀察到一個不穩定的平衡,也就是寡頭的獨裁政權和人民壓力之間的關係。我們所說的「寡頭」,是指每個國家的資產階級和地主階級的反動的結合,或多或少的,比封建主義更具力量。


這些的獨裁政權在他們階級所掌控,毫不受到限制的時期內,於某個他們判決是「合法」的架構中,繼續地存活下去。我們正經歷一個群眾壓力非常強大的時期,並且束縛了資產階級的正當性,所以為了中止群眾的衝力,它的發起者必須要違反它。


厚顏無恥地違反所有的立法,或者特別為統治階級的行逕所制定的法律,只會增加人民軍的緊繃情緒。所以寡頭的獨裁政權為了改變憲政,為了更壓迫無產階級而不與其正面衝突,它們企圖使用老舊的合法命令。僅管如此,在這一點,矛盾產生了。人民不再支持獨裁政權建立的強制法案,並且試著搗毀它。我們不應該忘掉階級的本質,權威的和限制的,資產階級國家的典型。列寧有以下的說法:「國家是階級對立的產物和宣告。國家是階級的對立於客觀上沒辦法妥協時所興起的。相反地國家的存在,證明了階級的對立是無法妥協的。」(《國家與革命》)


換句話說,我們不應該允許「民主」一詞被拿來辯用,只為了代表剝削階級的獨裁,卻失去其更深層的意義,卻加入了授予人民某些自由的意義,不論它是好或是壞。只為了恢復某些程度的資產階級正當性而鬥爭,卻忘了考慮革命力量的問題,就等於是為了回到優勢的社會階級所建立的獨裁秩序鬥爭。易言之,這就等於只為囚犯的鎖鍊換上了一個比較輕的鐵球。


在這些衝突的條件中,寡頭撕裂了它自己的契約,其「民主」面具,並且攻擊人民,雖然它總是試著使用它為壓迫所成形的上層結構。所以,我們再次面對了一種進退維谷的兩難:該作甚麼?我們的回答是:暴力不是剝削者的特權,被剝削者也能夠使用它,尤有甚者,應該就在時機來臨之際使用它。馬帝說,「一個可以避免戰爭,卻從事戰爭的人,就如同一個沒辦法發動一場無可避免的戰爭的人,都是有罪的。」


列寧說,「社會主義的民主從來沒有就對戰爭採取過甚麼感性的觀點。它毫不保留地譴責戰爭是人類社會中製造衝突的野蠻行逕。但是社會主義的民主知道,只要社會被撕裂為階級之分,只要還有人加諸人剝削,戰爭就是無可避免的。為了結束這個剝削,我們不能對戰爭置之不理,只要還有剝削者,只要還有統治和壓迫階級的存在,它就是無處不在、無時可免的。」他在一九零五年說了這段話。後來在<無產階級革命的軍事計劃>中,一篇對階級鬥爭本質鞭辟入裏的分析,他斷言:「任何一個承認階級鬥爭的人,不會不承認人民戰爭,這在每個階級社會中都是自然的,並且在某些條件下,是階級鬥爭所無法避免的延續、發展和強化。讓何偉大的革命都證明了這點。駁斥人民戰爭,或者忘了它,就意味著陷入了極端的樂觀主義,並背離了社會主義式的革命。」也就是說,我們不應該恐懼暴力,這新社會的接生婦;但暴力應該在精確的時機被釋放,當領袖已找尋到最有利的環境之際。

☆游擊戰法:一種方法[1963]_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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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這一切會是甚麼?主觀地說,它們取決兩個相互彌補並且在鬥爭中加深的因素:感到有其必要作改變的意識,以及對這革命的改變有信心。這兩個因素,配合上客觀的條件(在整個拉丁美洲中,情況是對鬥爭的發展有利的),配合上達成目標的強韌意志,以及世界上力量新的相互關係,就決定了行動的模式。


姑且不論社會主義的國家有多遙遠,它們的有利影響會獲得掙扎中的人民感受,就像它們的例子會帶給人民更壯大的力量。卡斯楚在七月二十六日〔一九六三年〕說:「革命份子的責任,特別在這個時刻,就是承認,以及利用已經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力量的消長變化,並且瞭解這些變化是有利於人民鬥爭的。革命份子的責任,拉丁美洲的革命份子,不是光枯坐等待力量相互關係的消長變化,以期於拉美製造出一個社會革命的奇蹟,而是完全地利用有利於革命行動的所有種種──並且製造革命!」


有些人會說,「我們承認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革命戰爭是達到政治力量的最佳途徑;但是我們要打哪找偉大的領袖,像卡斯楚這樣的人,誰會帶領我們迎向勝利?」卡斯楚,就像任何一個人一樣,是歷史的產物。在美洲帶領叛亂暴動的政治與軍事指揮官,如果集於一人,必是在戰爭本身的過程之中學到戰爭的藝術。這不是單從書本便可學得的技巧或專業的。在這個例子中,鬥爭本身就是偉大的導師。
當然,任務不可能是輕鬆的,它也不可能免除重大的危險。在武裝鬥爭的發展中,革命的未來有兩個極度危險的時刻。第一個發生在準備的時期,而處理它的方式會賦予鬥爭決定性的步驟,並且澄清人民軍的意圖。當資產階級國家逼近到人民的位置時,顯而易見我們得發起一個對抗佔據這點、精良的、作出攻擊之敵人的防衛過程。如果基本的主客觀條件都成熟了,戍守防守的行動必須武裝,不讓人民的軍隊單純接收敵人的炮火。也不應該讓武裝過後的防衛陣營,轉變成逃難者的庇護所。


游擊戰法或許會在某個特定的點採行一個防衛的運動,它會在本身中擴大攻擊的能力,而且必須不停發展。這個能力,隨著時間的流逝,便是決定人民軍隊的催化劑特徵。也就是說,游擊戰不是被動的自我防衛;它是加上攻擊的防衛。而一旦當我們辨視出它的那時刻起,它就有了最後的目標,政治力量的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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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這個時刻很重要。在社會的過程之中,暴力與非暴力間的差別,不能僅靠往來的子彈所測量的;更應該這麼說,它倚賴具體的和往復波動的現勢。我們還必須能夠看到人民軍隊的正確時機,意識到它們的相對弱點和策略性的力量,必須比敵人更早搶得先機,讓情勢不會變得更壞。寡頭獨裁政權和人民壓力之間的平衡狀態必須被改變。獨裁政權試著不訴諸武力。於是我們就得強迫獨裁政權訴諸暴力,揭開它作為反動社會階級的獨裁政權的真正面目。這事件會加深鬥爭到這樣的一個讓人沒有退路程度。人民軍隊的演出,端視強迫獨裁政權下決定的任務──撤退或是發動鬥爭──,於是開啟一個長程的武裝行動時期。


有技巧地避免下一個危險的時刻,取決於人民軍隊漸漸茁壯強大的力量。馬克思總是建議,革命的過程一旦開始,無產階級的炮火就會一再地不停攻擊。一場不繼續擴展的革命,就是一場倒退的革命。疲勞的戰士開始失去信心;而當這個時候,資產階級的某些策略就會結成果實──比方說,大選的舉行讓政府搖身一變為另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帶著甜美的聲音和天使般的笑臉,而不是易怒的暴君,或是被反動份子的策略牽著走,不論是直接的或間接地被進步的力量所帶動。還有其它的狀況,但是分析這些戰術的策略並不是我們的本意。


讓我們強調先前所提到的軍隊策略。軍隊對民主的貢獻是甚麼?如果他們只是反動階級和帝國主義的壟斷企業掌控下的工具,並且如果他們只渴望維持他們特權的話,作為一個因為他們手中所拿的武器而登上這階級的人,還能夠從他們身上要求甚麼樣的忠貞?


正當壓迫者的窮途末路之際,軍隊的建制圖謀推翻一個實際上已經被打敗的獨裁者,我們可以說,他們如此作為,是因為獨裁者沒有能力保全他們的階級特權而不使用極度的暴力,一個一般說來並不符合當下寡頭政治利益的方式。


這段話並沒有否認軍人作為個別鬥士的貢獻的意思,雖然他們一度背離他們所應服務的社會,而事實上現在也是在反抗它。他們應該一致於他們所接受的革命陣線的鬥士角色,而不是階級地位的代表。


很久以前,恩格斯在《法國的內戰》第三版的前言中寫道,


每次革命之後,工人都武裝起來;由於這一原因,工人的繳械對位居國家樞機
的資產階級而言,是最首要的誡律。所以,在每次由工人贏得的革命之後,一
場新的鬥爭也隨著工人的勝利結束。
(列寧引述於《國家與革命》)

2013年8月5日 星期一

台灣新公民運動興起


台灣新公民運動興起

JAS (明鏡新聞網) - 3 小時前
台軍下士洪仲丘被虐死案持續發酵。事件不僅影響台軍形象,而且,馬英九政府也備受牽連,除了「國防部長」高華柱不堪壓力辭職外,馬英九也數度道歉,甚至政府或要賠償億元新台幣,但即使如此,仍無法平息島內巨大的反馬英九聲浪。 一反島內任何一次上規模的街頭抗議都無法迴避政黨紛爭的本質,這一次圍繞洪仲丘案,二十五萬白衫軍齊聚抗議,竟然完全是公民自動自發的聲援。按照台灣媒體的說法,這中間「沒有政黨組織動員,沒有社運團體插旗,也看不到傳統的政治布條或標語」。 島內輿論為此困惑不止。一方面輿論震驚於網絡發動力量驚人,僅一周時間,就發動如此眾多的人們志願參與;另方面,輿論又在慨嘆台灣的「新公民運動」悄然成型。有別於過往的藍綠之爭,此次白衫軍的抗議行動以年輕人為主,這固然因為台軍募兵制存在各種弊端,年輕人多數感同身受。但不可忽視的是,現在的年輕人並非如想像般的政治冷感,他們一旦遇到合適契機,就會引爆內心對施政的種種不滿,其瞬間爆發的能量,令老一代自嘆弗如。 與長輩出於信仰上街表達意見不同,年輕一代的訴求多從切身出發,也因而更多元化。他們的訴求大多基於生活的重壓和對前景的迷茫,在這一點上,台港的街頭運動有一定的相似之處。這種公民運動相對單純,其核心追求是法治、平等和程序正義,其間鮮有夾雜政黨之間的政治角力。 值得注意的是,隔岸的大陸網上輿論為此大聲叫好。不過,這叫好更多出於羨慕,意見領袖們力讚台... 更多 »

民主的可贵之处---台湾新公民运动的启发


           作者:林泉忠
民主的可贵之处---台湾新公民运动的启发 <wbr>
                       25万台湾民众汇集总统府前的大道(2013.8.3晚)。
过去一个月,最轰动台湾的新闻是一名叫洪仲丘的士兵怀疑在军中被虐待而猝死的案件,昨天是洪猝死整一个月,马英九亲自到洪家出席告别仪式,而在前晚25万包括在自全岛各地的台湾民眾则穿上白衣,聚集在总统府前面的凯道附近為洪送行,几条道路水泄不通,目标只有一个:追查真相。这一幕写下了台湾人权运动史上的新页。

            正义的眼睛在淌血”(2013.8.3)。
洪仲丘是在退役前三天突然猝死,为何猝死?死前经历了如何的待遇?谁涉入其中?军方如何应对?谁该负责?军中人权如何保障?今后该如何改革?事件引发的一连串问题连续一个月成为台湾媒体的头条新闻,整个社会为之所动,其间马英九鞠躬道歉、国防部长因此请辞,军检起诉18人,行政院长成立军事冤案申诉委员会、承诺推动修法让军法全面回归司法审判,以及全力侦办并检讨军中管教禁闭申诉制度。

                   手机的光亮形成每个参与者心中的烛光,为洪兄弟送行。
台湾民众从对事件的关心已发展到新一轮的公民运动,结合近期的废核游行、大埔抗争,不难发现民主社会成熟期的台湾公民社会已进入新的历史阶段。其特征是不再只依靠立法院等传统的民主议会机制来解决所有问题,并且跳脱蓝绿意识形态的束缚,让人民自己成为制度改革与政治运作的主人。

                马英九出席洪仲秋公祭并听取洪家的诉求(2013.8.4
这几年香港和台湾都不约而同地出现此起彼伏的公民运动,两地之间有许多相通之处,不过香港公民运动显然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与台湾新时期的社会运动一样,香港近年的“反高铁”、“反国教”,乃至目前正在醖酿的“佔领中环”等公民抗命运动,都没有政治人物来领导,而是以“八〇后”后乃至“九〇后”为主体,他们透过网络等新的串联形式,并善用媒体的功能纍计能量,再技术性地利用政治权力中心附近的公共空间,集中地将能量释放,使运动产生最好的效果。

    似曾相识? 2012年香港的“反国教运动”。
经过了20年的民主发展,台湾的公民运动是在填补传统民主机制未能完全涵盖的部分,他们追求的是一个成熟与完整的民主社会;而香港的公民运动则是在民主机制不健全的时空下,另闢蹊径,其努力的目标仍离不开追求普选特首与立法会,以建立能真正保障人民基本权利的民主制度。

   经过“反国教运动”的洗礼,香港“90成为新公民运动的主将。
近年来大陆的公民社会也在逐渐形成,维权运动方兴未艾。虽然两岸三地的公民对公权力的质疑能力与影响力并不相同,却也都殊途同归地达成了一个共识:民主之可贵体现在对每一条生命的尊重,也体现在社会中每一个公民对其他生命的理性在乎,这种执着有时即使耗上社会资源与能量,也应追究到底!
〈作者:林泉忠。原文精簡版刊登于香港《明報》201385日,原题是:民主的可贵之处台湾新公民运动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