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6日 星期一

北京軍區

中國軍區劃分與集團軍分布狀況
北京軍區管轄範圍
中國人民解放軍北京軍區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七個大軍區之一,主管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內蒙古自治區,共兩自治區範圍內軍事事務的大軍區,該軍區主要負責首都北京的衛戍工作。
軍區司令部所在地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北京。辦公場所在北京西郊石景山區高井,簡稱西山軍區大院。

防務範圍[編輯]

北京軍區的防務範圍包括: 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內蒙古自治區

歷史沿革[編輯]

北京軍區的前身是華北軍區,1955年2月1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決定對全國範圍內的軍區進行重新劃分,根據這一決定。華北軍區於是年4月15日正式更名為北京軍區,兼京津衛戍區。
1959年,北京軍區京津衛戍區被免兼,改設北京衛戍區天津警備區,均歸北京軍區管轄。1962年,原石家莊步兵學校劃歸北京軍區,更名為北京軍區步兵學校。1966年文化大革命時,北京軍區組建華北農墾兵團。同年,內蒙古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烏蘭夫被批鬥,軟禁於北京,因此內蒙古軍區於1967年5月被取消,改為省級的內蒙古軍區,其防務任務合併至北京軍區。
1969年,該軍區組建內蒙古生產建設兵團(1975年撤銷,並將華北農墾兵團分別移交給相關部隊和山西省管理。1974年組建北京軍區軍政幹部學校北京軍區步兵學校石家莊陸軍學院前身)。1977年調歸總參謀部。1976年,北京軍區所屬部隊參加唐山大地震的搶險救災工作。1979年後,北京軍區根據中共中央軍委的統一部署進行精簡整編。
1983年,軍區將炮兵、裝甲兵、工程兵機關縮編為北京軍區司令部炮兵部北京軍區司令部裝甲兵部北京軍區司令部工程兵部。1985年,軍區內的所有陸軍軍被改編為陸軍集團軍。1989年夏季,北京軍區所屬部隊參加鎮壓六四事件,奉命對北京部分地區實施戒嚴。

兵力組成[編輯]

北京軍區現下轄3個集團軍(第27集團軍第38集團軍、和第65集團軍) ,2個衛戍師(衛戍第1師、衛戍第3師)和3個武警機動師(武警81師武警114師武警187師)。總兵力約40萬人。
  •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7集團軍(甲類集團軍,編制為七個旅三個團,軍部駐地石家莊)
    • 第80摩步旅(師部駐河北邢台)
    • 第82摩步旅(師部駐河北鹿泉)
    • 第188機步旅
    • 第235機步旅
    • 第7裝甲旅
    • 炮兵旅
    • 高炮旅
    • 工兵團
    • 通信團
    • 防化團
  •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8集團軍(甲類重裝機械化集團軍,編制為三個師二個旅,軍部駐河北保定]
    • 第112機步師(師部駐河北高碑店)
    • 第113機步師(師部駐河北保定)
    • 第6裝甲師(師部駐北京昌平)
    • 炮兵旅
    • 防空旅
    • 陸航8旅
    • 防化團
    • 工兵團
    • 通訊團
    • 電子對抗團
    • 特種作戰旅
  •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65集團軍
    • 第193機械化步兵師
    • 第70摩步旅(旅部駐內蒙古烏蘭察布)
    • 第196摩步旅
    • 第195機步旅
    • 第1裝甲旅
    • 炮兵旅
    • 高炮旅
    • 工兵團
    • 通信團
    • 防化團
  • 北京衛戍區部隊
    • 直屬隊:警衛17團
    • 衛戍第1師
      • 警衛1團、警衛2團、警衛3團、警衛4團、警衛5團、警衛6團
    • 衛戍第3師
      • 警衛11團、警衛13團、炮兵團、高炮團、裝甲團
  • 武警81師:武警241團、武警242團、武警243團、武警702團
  • 武警114師(師部駐地河北省保定市
  • 武警187師(師部駐地山西省晉中市榆次區
  • 空軍

歷任司令員[編輯]

華北軍區時期[編輯]

  1. 聶榮臻

北京軍區時期[編輯]

  1. 楊成武
  2. 楊勇
  3. 鄭維山
  4. 李德生
  5. 陳錫聯
  6. 秦基偉
  7. 周衣冰
  8. 王成斌
  9. 李來柱
  10. 李新良
  11. 朱啟
  12. 房峰輝
  13. 張仕波

歷任政治委員[編輯]

華北軍區時期[編輯]

  1. 薄一波

北京軍區時期[編輯]

  1. 朱良才
  2. 賴傳珠
  3. 廖漢生(先為政委,後為第二政委)
  4. 李雪峰(第一政委)
  5. 謝富治
  6. 劉格平
  7. 陳先瑞
  8. 解學恭
  9. 謝富治(第一政委)
  10. 紀登奎(先為第二政委,後為第一政委)
  11. 吳德
  12. 劉子厚
  13. 秦基偉(先為第二政委,後為第一政委)
  14. 袁昇平
  15. 傅崇碧
  16. 楊白冰
  17. 劉振華
  18. 張工
  19. 谷善慶
  20. 杜鐵環
  21. 符廷貴
  22. 劉福連

歷任大軍區副職軍官[編輯]

副司令員[編輯]

副政治委員[編輯]

  • 張南生(1957年8月-1975年10月)
  • 袁昇平(1958年11月-1960年12月)
  • 王紫峰(1961年12月-1968年5月)
  • 陳先瑞(1962年2月-1969年6月)
  • 黃振棠(1965年1月-1977年12月)
  • 張日清(1967年5月-1971年4月)
  • 吳岱(1969年10月-1983年5月)
  • 張正光(1969年10月-1975年10月)
  • 陳仁洪(1969年10月-1975年10月)
  • 陳祥(1970年12月-1975年10月)
  • 王猛(1970年12月-1971年7月)
  • 吳濤(1972年5月-1977年12月)
  • 馬傑(1972年5月-1975年3月)
  • 徐光友(1972年5月-1975年10月)
  • 遲浩田(1973年12月-1977年10月)
  • 萬海峰(1975年10月-1982年10月)
  • 吳烈(1977年9月-1982年10月)
  • 羅應懷(1977年12月-1985年6月)
  • 曲竟濟(1977年12月-1985年6月)
  • 張正光(1977年12月-1978年4月)
  • 楊白冰(1982年10月-1985年6月)
  • 陳培民(1985年6月-1992年11月)

參謀長[編輯]

  1. 鍾偉(1955年3月-1956年10月)
  2. 曾美(1956年10月-1957年8月)
  3. 韓偉(1957年8月-1959年9月)
  4. 肖文玖(1959年11月-1969年10月)
  5. 馬衛華(1969年10月-1970年12月)
  6. 徐信(1970年12月-1980年11月)
  7. 周衣冰(1980年12月-1985年6月)
  8. 鄒玉琪(1985年6月-1990年4月)
  9. 黃雲橋(1990年4月-1993年12月)
  10. 梁光烈(1993年12月-1995年7月)
  11. 黃信生(1995年7月-1997年3月)
  12. 陳希滔(1997年3月-1998年4月)
  13. 朱啟(1998年4月-2002年1月)
  14. 高中興(2002年1月-2003年12月)
  15. 常萬全(2003年12月-2004年12月)
  16. 邱金凱(2004年12月-2005年12月)
  17. 王喜斌(2005年12月-2007年09月)
  18. 張寶書(2007年9月-2010年12月)
  19. 王寧(2010年12月-)

政治部主任[編輯]

  1. 袁昇平(1955年3月-1960年12月)
  2. 黃振棠(1960年12月-1965年1月)
  3. 吳岱(1965年1月-1969年10月)
  4. 楊銀聲(1969年10月-1970年7月)
  5. 徐光友(1970年12月-1972年5月)
  6. 李寶奇(1972年5月-1975年10月)
  7. 吳岱(1975年10月-1977年12月)
  8. 曲竟濟(1977年12月-1980年12月)
  9. 張宗文(1980年12月-1985年6月)
  10. 張工(1985年6月-1990年4月)
  11. 曹和慶(1990年4月-1992年11月)
  12. 方祖岐(1992年11月-1993年12月)
  13. 田書根(1993年12月-1995年7月)
  14. 呂志(1995年7月-2001年7月)
  15. 符廷貴(2001年7月-2003年12月)
  16. 董萬才(2003年12月-2010年12月)
  17. 崔昌軍(2010年12月-)

參考文獻[編輯]

參見[編輯]

鲁瓦克《完全政变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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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坦言,他的写作初衷是探讨政治在经济落后国家所具的意义。 本书写作当时,西方知识界对第三世界亚非新兴国家抱有相当大的期待,但是作者认为这些国家有一项致命的缺陷是:缺乏真正的政治社群。 缺乏真正的政治社群,就没有有效的道德标准,而没有自然源自该国社群价值与信念的准则,国家不过是一具机器罢了,就像其他机器一样,只要找到关键掣杆,任何人都可以操纵整台机器。 政变因而由是而生。 完全政变手册- 新新闻创办人、曾任国家安全会议副主席的江春男曾在壹周刊撰写专文 赞美作者是「文人战士」并提到本书:「1970年代,鲁瓦克的《完全政变手册》在那个政变频传的时代,几乎成为经典,搞政治者奉为圣经,独裁者把它当作教战手册。 图片 年轻无知的我对此十分着迷,抱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读完……这本书对政变的过程,从筹划到执行,举例说明又附有图表,分析各种变数和不同想定,富有创造力和想像力,文字洗链,一点都不枯燥。 」 完全政变手册- 「政变」是最常用于改变政府的手段,也是最有成效的手段 1960年代以来全球发生过超过200场政变。 就在2011年的1月,泰国还传出军方即将发动政变的消息,5月间乔治亚共和国又发生了一次失败的政变! 政变显然已成联合国大部份会员国政权更迭的正常模式! 图片 
完全政变手册- 政变与我们距离不远 目前全球有12个国家的领导人是经政变上台(参维基百科),其中有2个国家与我国有正式外交关系(甘比亚、布吉纳法索),4个国家给予我国国民入境免签证待遇(阿曼、甘比亚、斐济、马达加斯加)。 2009年6月,邦交国宏都拉斯发生军事政变,我国总统马英九临时决定不出访该国。 图片 
完全政变手册- 作者简介 爱德华. 鲁瓦克Edward Luttwak 1942年生于罗马尼亚的犹太家庭,成长于伦敦,是美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军事战略学者。 曾就读伦敦政经学院,后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获得博士学位。
完全政变手册
由 无为 » 2012-09-22 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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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坦言,他的写作初衷是探讨政治在经济落后国家所具的意义。 本书写作当时,西方知识界对第三世界亚非新兴国家抱有相当大的期待,但是作者认为这些国家有一项致命的缺陷是:缺乏真正的政治社群。 缺乏真正的政治社群,就没有有效的道德标准,而没有自然源自该国社群价值与信念的准则,国家不过是一具机器罢了,就像其他机器一样,只要找到关键掣杆,任何人都可以操纵整台机器。 政变因而由是而生。
完全政变手册- 新新闻创办人、曾任国家安全会议副主席的江春男曾在壹周刊撰写专文
赞美作者是「文人战士」并提到本书:「1970年代,鲁瓦克的《完全政变手册》在那个政变频传的时代,几乎成为经典,搞政治者奉为圣经,独裁者把它当作教战手册。
年轻无知的我对此十分着迷,抱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读完……这本书对政变的过程,从筹划到执行,举例说明又附有图表,分析各种变数和不同想定,富有创造力和想像力,文字洗链,一点都不枯燥。 」
完全政变手册- 「政变」是最常用于改变政府的手段,也是最有成效的手段
1960年代以来全球发生过超过200场政变。 就在2011年的1月,泰国还传出军方即将发动政变的消息,5月间乔治亚共和国又发生了一次失败的政变! 政变显然已成联合国大部份会员国政权更迭的正常模式!
Re: 完全政变手册-文人战士——鲁瓦克素描
由 无为 » 2012-09-22 9:51
文人战士——鲁瓦克素描
伊朗对西方是一个谜样的国家,但它的改变,不只影响中东政治,对穆斯林世界,从阿富汗到埃及,从伊拉克到印度,都会受到很大冲击。这次大选引起动乱,整个气氛有点巷八零年代东欧自由化前夕,西方战略专家纷纷撰文发表高见,其中最引起我兴趣的是美国的鲁瓦克(Edward N. Luttwak),不是他的见解特别深入,只因为他为我打开另一扇门窗,带我走进另一个世界。
鲁瓦克现在华府战略安全研究中心(CSIS)担任资深研究员,他是一位博学多闻,才气洋溢的军事历史和战略专家,他除了拥有典型犹太知识份子所应该具备的数种语言专长,经常在报上发表文章,出版十多本有关战略安全方面的书,而且是一位行动家,和许多国家的情报和国防部门有密切关系。他实际参与反恐和军售,介入阿富汗、以色列、伊朗、义大利、拉丁美洲的许多秘密活动。他和中国军方和司法单位也有顾问关系,前年好莱坞反恐电影《盖世奇才》(Charlie Wilson’s War),据说是他的亲身故事。
他在华府近郊Cherry Chase的家,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建筑,从地板到天花板,四周都是书,希腊文、拉丁文、德文、法文、西班牙文、历史、战略、情报、武器、战机、导弹,多得令人头昏。进到他家里的人,还必须先把手机电池拿掉,以免被人追踪,除了这一点以外,他健谈热情,有时像历史专家,谈论波斯文明和犹太人的渊源,有时像军事专家,分析每场战役决战关键。他连中国古代的赋税制度也做过研究,这一点实在唬人,他的意见不一定对,但保证新鲜有趣。每次听他说话,都觉得趣味无穷,他的脑细胞排列组合方式一定与众不同,否则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我在三十年前就认识他,当时他应自由基金会的黄不挠邀请来台访问。他演讲时,好像是由陈长文先生担任翻译,当时的陈长文是国防部法律总顾问,参与所有军购谈判,赚了很多钱,成为全国缴税最多的人之一,国防预算有一部份进入他事务所的口袋,与他现在反战的鲜明立场,有如隔世。当时台湾被赶出联合国,来自香港的黄不挠是爱国商人,他在纽约时报大登广告替台湾发言,被称为今之弦高。鲁瓦克经过当时国科会国际工作组长王纪五介绍给杭立武,他才与台湾结缘。
当时他意气风发,他写的一本书《政变手册》(Coup d’Etat, a Practical Handbook),在那个政变频传的年代,几乎成为经典,搞政治者奉为圣经,独裁者把它当作教战手则。年轻无知的我,对此十分着迷,抱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读完,以为从中可以找到推翻国民党的方法。
这本书对政变的过程,从筹划到执行,举例说明附有图表,分析各种变数和不同想定,富有创造力和想像力,文字洗链,一点都不枯燥。鲁瓦克在英国伦敦大学念完书就写完这本书,当时他只有二十六岁,这本书被翻成十五种语言,他一举成名,后来被国防部长史勒辛格找去当助理,从此开始他数十多年的军事战略专家生涯。从阿富汗到喀什米尔、朝鲜半岛、台湾海峡到拉丁美洲,都有他的足迹,而他身为犹太人,对以色列、叙利亚、伊朗、埃及问题更是如数家珍,这些经验成就他百科全书般的知识。在苦闷的年代,他的书引导我走入另一个世界,我跑去伦敦寻找他的足迹。
美丽岛事件之后的台湾,一片肃杀气氛。党外人士发现对国民党的军情特务系统毫无所知,才会犯下致命错误。一九八二年夏天,我到欧洲参加一个有关第三世界问题的研讨会,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天天躲在伦敦大学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图书馆,那里是研究革命与政变最权威的地方。晚上跑到泰晤士河边的电影中心猛看第三世界电影,在那里的旧书摊上发现一本「阿拉伯的劳伦斯」所写的《智慧七柱》(Seven Pillars of Wisdom),那是三零年代出版的老书,书皮剥落泛黄,我用三英磅买下,当晚兴奋得睡不着。
在那些年头,有两片电影令人难忘,一片是《阿尔及尔战争》(The Battle of Algiers),拍得像纪录片一样逼真,法军的追捕刑求和阿尔及尔人的反抗、暗杀、暴动,紧张得另人透不过气。另一片是德国左派女革命家罗莎卢森堡(Rosa Luxemberg)的传记片,她写作、演讲、爱情、革命,后来被秘密杀害,一生高潮迭起,回肠荡气。在那个苦闷的年代,这类电影具有励志与移情效果。
有一年,应美国政府邀请访问,主要目的是军事与国防,在华府的五角大厦听简报,在战略空军总部看星际作战的操作,认识多位美国军事记者,最有趣的是访问几位文人出身的军事专家,看到他们书房里堆积的军事书籍,才慢慢了解这是一门人人都有机会窥其堂奥的心天地。在专制独裁国家,情报战略是高深莫测的领域,是统治阶级的专利,但在民主国家,人人都可成为军事战略专家。有没有军事背景并不重要,鲁瓦克就是一个典型。
鲁瓦克是出生于罗马尼亚的犹太人,为逃避纳粹和共产党的迫害移民义大利,后来去伦敦念书,做为犹太人的生存者和流亡者,他永远要比敌人更聪明。他对军事情报方面的兴趣,来自于生存与自卫的需要,后来变为专业谋生工具。
有一次谈到犹太人问题,他说历史上的犹太人没有安全感,拼命赚钱,没有人研究战争与政治,命运永远被人摆布。其实,弱小民族更应该研究战争与军事,反对运动者更应该研究情报与战略。拥有这方面的知识,小者可以加强反抗能力,大者可以掌握命运。不幸的是,反对运动者把这种知识当作统治者的专利,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种「公民保卫」(civil defense),民主社会资讯发达,要了解战争与和平之道,一点都不困难。民主与人权是高贵的目标,但不了解军事与战略,就无法保卫自己。
鲁瓦克是文人战士的典型,他对各种黑暗势力都有研究,他曾帮助义大利政府和西西里的黑手党打交道,在墨西哥与毒犯谈判,在阿富汗、土耳其、伊朗各地参与秘密活动。他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旅行,他在玻利维亚有一座牧场,研究、行动、写作、咨询、顾问、美酒、文化、吹牛,生活过得多彩多姿。
在伊朗问题上,他是强硬派,他批评欧巴马对伊朗一厢情愿,其实他自己对伊朗文化颇有好感,他说伊朗的古城Isfahan美得令人摒息,伊朗人的诗歌令人陶醉,可惜伊朗教士辜负他们的文明和人民。
不过,他对伊朗前途很有信心,因为战争与军事的知识不是伊朗当权派的专利,改革派对此也有丰富经验,这是最有效的制衡。知识就是力量,拥有这方面的知识,才有当家作主的机会。
作者:江春男(新新闻创办人、曾任国家安全会议副主席)
鲁瓦克《完全政变手册》中文版自序 政变是民主的试金石
鲁瓦克《完全政变手册》中文版自序
政变是民主的试金石
一九七七年,我首度造访台湾。那时台湾早已展开快速的经济发展,蒋经国正担任行政院长,准备接下总统大位;年轻的马英九也因才能非凡而受到瞩目。无论是在台北或是其它地方,整体的气氛显得非常轻松。可是由王升将军领导的「总政治作战部」还是相当活跃,扮演着政治压迫的角色。
在当年,《政变实务手册》这种书名绝不可能在台出现。即使是在蒋经国逐步放松箝制、成功完成了有限的政治自由化实验之后,情况依旧如此。可是我第一次访台时受到台湾当局热烈的接待,他们也不在意我写过一本教人政变的书,原因大概是我曾经在一本相当有影响力的杂志《评论(Commentary)》上面撰写过有关中国大陆的文章。早在一九七六年毛泽东未去世前,中国大陆的外国访客很稀少,那时我就有机会去访几个地处偏远、完全未对外开放的中国都市,返美后我写出了一些明显的事实,也就是中国穷到可怜,又被一群没什么希望、嘴里老是叫嚷着可笑口号的极端份子所高压统治着。(其实我真的有遇到「四人帮」——虽说没和他们说话,就在毛泽东的遗体置于人民大会堂供人凭吊的那天。)
我的那篇文章只点出了事实,但它后来却变得相当不平凡——都因为当时美国及国际媒体都令人惊讶地一面倒,对中国发出好评报导(就算是老练的记者也被中国的样板采访安排所迷惑)。反正我那篇文章已经足够让我造访台湾了,并且让我立刻体会到「威权统治的台湾」与「极权统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有何差异:两者都禁止(或至少压抑)集体性的政治反对势力,可是台湾当局只掌控政治权力,并允许经济活动与文化表现的自由(只要不涉政治即可);相形之下,在极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内,连「文化可以独立于政治之外」这个观念都不存在,而且还禁止经济自由。
许多人相信,威权政府(例如台湾)会逐渐演化成为民主政体,原因是商场上的资金将流入反对政府的势力,而管理人才和专业人才也一样。至于极权政府则完全不容许个人的活动,更不会容许「支持反对势力」这件事。结果呢,台湾果然印证了上述的观点,渐渐完成了民主的和平转移。可是在中国,经济自由化迄今还没有带来政治的自由化,不过私人的资源确实已经挹注给越来越多的政治异议人士了。
回顾一九七七年,台湾的威权政府其实很容易被政变所推翻,因为大体上而言人民被压抑成一种相当消极的状态,又没有足够坚强的独立团体,能够大规模动员群众来表达心中的不满。因此,假如当时出现几位资浅的将军,指挥着步兵师或者装甲旅,按照我以下说明的步骤,就一定可以夺得大权:以快速果断的行动囚禁主要领导人并占领行政指挥总部,封锁一切进出台北市的道路,夺下广播与电视台等设施。这样就足够瘫痪国内其它的武装部队,成功实施政变。
事实上,南韩总统朴正熙于一九七九年十月被暗杀后的情势,就与上述形容的完全一样:出来夺取政权的人,并不是陆军里面的四星上将如参谋长或其它资深高阶将领,反而是一个新进获擢升担任二星中将的全斗焕出线。全斗焕算是个资浅将军,可是他负责指挥南韩首都内的情报单位。政变后虽然南韩也出现零星的街头抗议及地方性的暴动,但全斗焕还是稳做八年大位,直到期满之后将政权交给他指定的继任者为止。
在今天,这些都不可能发生在台湾了——虽然台湾的民主经验还算很新,不过民主这件事已经深深根植于台湾社会,人民已经不再被动消极,反而会以庞大的群众示威力量,站起来打败任何政变的意图。民主的功用也就在这里:民主改变了人民,把他们从消极被动的政治客体,转换成政治的主角。这是何等宝贵又令人欢欣鼓舞的转变呀。这么多年来我有幸多次拜访台湾,亲眼看见台湾逐渐迈向自由,不但是政治上的自由,更是社会、文化上的自由。所以,政变就是民主的试金石:凡是能够用政变的方式夺下的政权,就一定不是民主政权。
爱德华.N. 鲁瓦克,二0一一年六月二十五日
完全政变手册- 政变与我们距离不远
目前全球有12个国家的领导人是经政变上台(参维基百科),其中有2个国家与我国有正式外交关系(甘比亚、布吉纳法索),4个国家给予我国国民入境免签证待遇(阿曼、甘比亚、斐济、马达加斯加)。 2009年6月,邦交国宏都拉斯发生军事政变,我国总统马英九临时决定不出访该国。
完全政变手册- 作者简介
爱德华. 鲁瓦克Edward Luttwak
1942年生于罗马尼亚的犹太家庭,成长于伦敦,是美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军事战略学者。 曾就读伦敦政经学院,后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获得博士学位。 曾任职美国国安会(总统的幕僚机构)、美国国务院(行政机关),现于华府担任「战略及国际研究中心」资深顾问。
他在研究上经常采取独特的观点,最著名的作品就是1968年首度出版的《政变实务手册》,已被翻译成14种语言。 另外,全球各学术机构及相关领域的大学系所普遍采用他撰写的《战略:战争与和平的逻辑》一书,已经成为经典教科书。
《完全政变手册》目录
爱德华·鲁瓦克 著
王亦穹 译
木马文化,2011年8月
目录
2011年作者独家中文版序:政变是民主的试金石
推荐文
前言
第一版自序
1977年版自序
第一章 政变是何物
革命
内战
宣言
兵变
解放
国内解放战、叛乱
政变的定义
第二章 政变的时机
政变的先决条件
第三章 发动政变的策略
解除政府的防卫武力
第四章 政变的策划
解除政府势力第一论:一般性的作法
解除政府势力第二论:针对特定团体
第五章 政变的执行
政变前夕
时机、流程、保密
开始行动
行动阶段后的局势
附录A 镇压经济学
附录B 政变的战术讨论
附录C 统计数据
附录D 最近三年政变事件
鲁瓦克:《完全政变手册》摘选
政变的策画就算是「路障」这种起义事件当中的纯粹器材层面,也是超出一切之上的道德力量,具有重要意义……托洛斯基(Lev Davidovich Bronstein, Trotsky)1961年4月23日清晨,法国外籍伞兵第一团部份士兵奉莫理斯.夏雷等四名将领之令,占领了阿尔及利亚首都数个重要地点。这四个将领凭着本身的威望与他们在法国军界的地位,很快就控制了当地军队,阿尔及利亚境内的其他驻军部队也逐渐服从在他们的领导之下。当时戴高乐政府正与阿尔及利亚民族主义份子公开谈判,而这些将领则决心取代戴高乐,换上一名以「打赢阿尔及利亚战争」为目标的法国元首。当时驻阿尔及利亚法军远比法国或德国境内的驻军强大,四名将领希望可以在取得军队效忠后轻易夺得法国本土政权,毕竟戴高乐本身也是用类似的手法在1958年5月上台。乍看之下胜利垂手可得,似乎已没有任何障碍可以拦阻四名将领复制那场著名的5月13日政变。 四名将领才刚在阿尔及亚广播电台发布宣言,殖民地第一、第十四、第十八伞兵团立即加入政变拥护他们。数支步兵部队、部份海军陆战队与大部份空军仍忠于戴高乐(1958年时他们也选择继续效忠原来的第四共和),但大部份阿尔及利亚驻军则持观望态度。隔山观虎斗的态度通常有利于发动政变的一方,在阿尔及利亚的亨利.波利将军选择与政变军既不冲突也不合作,并将自己的指挥本部从阿尔及利亚西北方的奥伦市迁至比较内陆的特莱姆森,这样做的结果,实际上等于是偏袒了政变方。
四名将领似乎成功在望:个性强悍的阿国法裔族群「黑脚」(pieds noirs)百分之百支持他们,强大的伞兵团拥有重创敌人的能力,而其他部队大多不是支持他们就是保持中立,就连效忠戴高乐的部队也没有积极地朝政变者进攻。 当政变领袖开始号召支持者时,法国的国防部长正在访问摩纳哥,巴黎警局局长正在度假,第五共和的主要「救火员」总理迪布雷卧病在床,戴高乐本人则正在招待来访的塞内加尔总统。其他部会首长正在阿尔及亚进行访问,旋即遭到逮捕。所有迹象都显示政变即将成功。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夏雷将军便被逮捕并押解至巴黎,受审后遭到囚禁,其他参与政变的军事将领则逃至内陆,最后不是流亡就是被捕。第一伞兵团的军官遭到逮捕,整个部队面临解散;士兵们则在整队返回军营时,沿途依旧齐声高唱流行女星琵雅芙的代表歌曲〈永不后悔〉。
这场政变为何会失败?主要的原因也许是四名将领被眼前强大的兵力蒙蔽了双眼,完全忽视了「政治势力」这股虽然迂回,却能决定大局的力量。在1958年戴高乐的5月政变中,戴高乐不但有军方与阿尔及利亚民众支持,还渗透了公务系统,逐步瓦解了其他政治势力起而维护第四共和旧政权的意志。可是这一次,将领们则完全忽视了军队以外的系统。 这场政变发生后,戴高乐先是登上电视呼吁大众支持:「法国人啊,请帮助我!」接着上电视的总理迪布雷向全体国民提出了更明确的诉求:「快去……快到机场去,说服那些被误导的士兵……」接着迪布雷开始着手组织一支由戴高乐支持者组成的武装民兵。更重要的是,各同业公会、共产党员(CGT,法国劳工总联盟)、天主教工会联盟(CFTC)、工人力量总工会(Force Ouvriere)、大部份政党等,全都加入了政府阵营。左派天主教团体开始在法国驻阿尔及利亚的义务役士兵当中鼓动静坐抗议,而且基本上法国境内绝大部分的组织团体都加入反政变活动,抵制政变者的命令。 这些抵抗的结果决定了大局,军中大多数原来持观望态度的部队都停止等待,开始宣布效忠戴高乐,政变于焉结束。
要避免那些将军犯下的致命错误只有一种作法,那就是跟前章所述如何应付敌对部队的方法一样:有效化解政治势力的反弹。政治势力团体可能用下列两种方式抵抗政变: (a)号召、派遣全民或部份群众,反抗政变 (b)操作其拥有的科技设施,妨碍我方凝聚力量解除政治势力第一论:一般性的作法政治与经济一样,需要特定的硬体设施。正如工商业需要道路、港口、能源等配套设施,直接的政治行动也需要某些技术硬体配合。当年法军将领在阿尔及亚发起政变时,若是没有各种科技与硬体,法国大众不可能动员起来表达意见,最后迫使那次政变归于失败。政府可以利用电视、广播等大众媒体发出讯息,呼吁社会支持原来政权;同业公会与其他组织也利用它们下辖所属的各分部网络发动成员抵抗,而分部与总部连结的工具正是大众电信工具。此外,若是没有公众运输与私人交通工具,大型示威活动也无从举行。 因此要处理政治势力的反弹,一般性的作法就是先对付这些硬体设施。我方必须先将符合目的之设施纳于控制下,再暂时中断其他设施的功能。只要能掌握通讯与运输系统,或至少使其无法运作,就可解除大部份政治势力的潜在威胁。我方还必须逮捕原政权的领导群,因为他们很可能成为反政变者集结的主要精神象征,所以领导群也算是硬体设施的一部份…… 政府成员不管我方再怎么希望减少流血,不管我们的政变所欲达成的目标再怎么自由开放,仍然必须在政变进行期间与政变刚刚结束这段时间内,逮捕某些人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旧政权的领导群,也就是原政府领导者与他们的心腹(不管这些心腹是不是政治人物都一样)。
一般而言,光是内阁成员的人数就不少,可能在10到50人之间,若是再加上这些人的亲友与信任的参谋幕僚(亲友与幕僚们很可能组织反抗行动),人数轻易就会增加到四至五倍。这些人不但数量颇大,令人不安,而且抵抗我方的时候也会特别坚决,特别危险。他们可能具备名望、气势、权威,足以号召群龙无首的旧政府势力,动员无组织的社会大众,甚至能慑服原本被派去逮捕他们的人员,反将他们纳入麾下。毕竟士兵们通常年纪较轻,执行的又是陌生任务,若是碰上仪表风度都惯于发号施令的政治人物,难保他们不会放弃原本的任务,转而听从敌方号令。 必须逮捕的目标分散各处,人数众多,再加上可能发生的「慑服效应」,意味着我方不但得派出大量部队搜捕他们,连负责搜捕的人员也必须特别挑选过。由于我方资源有限,行动时必须先将焦点集中在最重要的人物上,等到观望势力加入我方,可调度的资源就会增加,这时着手处理其他人也还不嫌迟。我方不可能将所有具威胁性的人通通逮捕,但至少要确定真正危险的人物没有被遗漏,那就是旧政权的代表人物,包含(但不限于)总统缺位或不能视事时,依法继任或代行职权之人。
因此,只要排除了那些仅具仪式功能的人物后,我方必须处理的人数就会减少,再考虑到我方的时间因素,当下必须立即处置的人物就更少了。以经济规画部长为例,这人也许是内阁的关键人物,也是无可取代的技术官僚,但他不太可能发动群众抵抗我方,或是对军队发号施令。政变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状况,在政变的当下政治将被简化成最基本的法则,那就是力强者胜。我方应该集中火力处理有能力调度军队者。很显然地,下列人物才是我们的当然目标: (a)内政部长与其下属(因为他们可以控制警察) (b)国防部长与其下属(因为他们可以控制军队) (c)政党领袖(如果该党有警卫队的话) (d)首相与其他中央官员(因为他们可以整合上述势力) 我们必须记住,基于很多原因,导致政府官员未必如想像中那么好对付。教育部长乍看之下没有威胁性,却可能掌握着重要的学生卫队;劳工部长也可能握有强大的工人民兵团。
更重要的是,几个有能力调度武装部队的部长可能会组成内部小团体,共享真正的权力。 政变时我们该如何选择「应该优先处理的对象人物」,我们可以先总结到目前为止讨论过的内容,将旧政权的人物分成三类:仅具象征性功能人物这些人没有逮捕的必要。如果是受欢迎的虚伪国家元首,可以用他来当做正统延续的象征,帮助我方政权取得正当性,不过前提是我方可以安全控制这位人物,让他扮演必须的角色。其他地位较不重要的象征性人物则可以完全忽略。内阁核心团体与有权控制武装部队者内阁核心团体的成员必须逮捕隔离,直到我方确立政权为止。
除了各部会首长外,任何声望特别崇高的政府领导者也属此类。其他部长与高阶公务员这类人员数目较多,我方应该等到资源已扩充,或其他较紧急任务已完成,再重新进行分类,将必须优先处理的对象归入上类。非政府人员在大型政治环境里,通常个人必须先领导或控制某个组织,才会拥有重要的政治力量。但个人有时也可能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象征,或代表大部份民众支持的信念,因此成为重要的政治角色。
以匈牙利的科苏特(Lajos Kossuth)为例,他原本只是个诗人,也没有政党机器支持,但他在1848到1849年的革命中成为民族主义运动的领袖,被一般大众(至少城市居民是如此)视为匈牙利民族运动的象征,他本人也因此获得相当的影响力。二十世纪的甘地本身也甚少参与国会的政党机器,但许多印度人视他为印度民族主义的化身,从而赋与他强大的政治力量。这两个人物的年代相隔如此遥远,意味着这种人非常罕见。我方若是遇上这样的目标,只需将他们视为象征性功能人物处理即可。实体设施大众媒体政变后我方为了确立统治,最重要的武器就是监管政治中心所发布的资讯,因此占领主要大众传播工具也就成为第一要务。
希腊国王曾在1967年底发动一场反政变,他只犯了一个错误,却因此造成行动失败,那就是他与大众沟通失灵,硬体与内容皆然。当年电台播送国王的演说时,只有少部份民众接收到内容,因为广播的讯号太过微弱,而且也不在原来的波段上;国王没有用如雷的声音号令群众反抗,反而软弱地向民众求救。我方绝不能犯下类似的错误。 由于政变的时程短,目标国的社会环境也未必合适,我方不一定要把报纸等平面媒体当成主要目标。我方只需在政变后确立对我们媒体的控制权即可。
某些国家的人民识字率不高,连带局限了平面报章媒体的影响力,更何况通常是广播和电视,才是政府真正发声的地方。表12是阿拉伯世界不同媒体影响力的大略比较,可以从中看出部份「第三世界」国家的状况。 从我方观点看来,广播电台或电视台会有两个难题:(a)播送频道与相关设施数量太多;(b)非常难占领。在有些国内情势比较动荡的国家,官方广播电台通常派有重兵把守,就算没有重兵看守,占领这些设施也很困难,因为电台人员拥有设备上的优势,可以把警报传送到极广的范围。
至于在设施数量方面,连海地这种面积狭小又极度落后的国家,国内都有18个广播电台,由不同的广播公司负责。我方不光是要控制传媒设施,更要统一发送讯息,因此必须一一处理每一处设施。要占领并控制所有电台非常困难(也会分散我方兵力),所以我方的目标是仅占领最能代表官方的设施,再解除其他设施的运作。要达成这个目标,最好的方法就是取得电台人员的合作,从内部进行破坏。只要一名技术人员,就可以让一座广播电台暂时失去功能,取得原本需要一整个攻击小队才能达成的战果。 若是无法吸收内部人员倒戈,那么次佳的选项就是从外部进行破坏。我方不必制造大规模的破坏,因为通常只需对发送器的核心动点手脚,稍做移除或破坏,即可有效解除该电台的功能。
真正的难题只有我方「绝对必须占领」的那一个播送设施,因为一方面我方对这个播送设施有迫切的需要,另一方面这个目标实在太明显,政府军必然会试图将其夺回。换句话说,派往攻占这个目标的小组必须有足够的人力与装备,而且为了避免电台人员拒绝合作,造成障碍,还必须加派一组基本的技术人员来操作设施。(参见附录B。其中讨论政变中除了军队外,还必须出动的各种人员。)电信通讯设施科技的进展对我方有利,因为现在我方成员所有的通讯,都可以透过便宜、稳定、可携式的方式进行。但我方依旧得阻止敌方使用自己的固定式通讯设备,这样才能瘫痪他们的反应,阻止他们调动仍然效忠他们的部队。如图3所示,电信通讯设备越多,解除其功能的任务就越棘手,而任务的关键在于瘫痪所有设施,不能遗漏一处。
1918年7月,俄国左派社会主义者推翻布尔什维克党的革命之所以失败,原因部份就在于政变者不了解「管制所有通讯」这件事有多么重要。左派革命者渗透了许多陆军单位,还渗透了秘密警察,亦即布尔什维克政权的主要统治工具。他们凭着这些渗透后吸收的兵力,逮捕了秘密警察头子,占领了许多政府大楼与莫斯科电报局。却没有一并占领电话局。当政变者还忙碌着向全国发送电报、呼吁大众支持的同时,列宁靠电话动员了自己的战斗部队,政变也就在这些支持列宁的部队攻击下,迅速瓦解。 国内的安全主管机关也知道通讯网的重要性。因此,除了■下一页图与表■所示的设施外,国内可能还设有专供安全部队使用的独立线路。
法国宪兵队就有一套可以连络各地区的专用系统,完全独立于公共电话与电报线路之外。就连在迦纳这样的小国家,警察也有一套完全独立的线路(见表13)。城市联外道路在政变行动期间,如果突然冒出一批旧政府的支持者或效忠部队,就算人数不多,也可能严重危及我方的行动。政府一旦发现首都地区的军队已加入政变,合理的反应是希望被我方渗透的部队仅限于首都,而且政府会立刻开始召回驻扎在别处的部队。要渗透国内所有部队并不容易,因此政府这种的反应也是有其道理。我方的对策是切断一切可能的管道,让政府无法把部队召回首都,因此我方必须:逮捕有权力召回部队的人物,破坏连络部队所需的电信设备,再利用直接的军事手段(但也是纯粹的防御手段)隔离已知的效忠旧政府部队。
我方还必须在最后一个环节阻止效忠旧政府的部队介入,那就是控制首都周边与政变现场。 效忠旧政府的部队若是想及时干预,就必须快速行动,换句话说他们必须使用主要道路或机场。只要能在适当地点设置有效路障,即可暂时阻止他们进入首都,而我方则利用这段短暂的时间,确立自己新政府的地位,并取得大部份官僚与军事部队效忠。等到干预部队好不容易抵达我方政变的地点,会发现他们已经成为孤立的叛军了。附录B将讨论当我方人力与装备有限的时候,该在哪些地点设置路障最合适,还有相关技术与行动的意义。
第五章则讨论如何以直接手段处理已知的政府派势力。图4是一个假想案例的说明,标记出应选择的位置。控制首都的联外道路之后,对我方的行动还有别的好处,其中之一就是我方可以创造新政权的存在感,并阻止旧政府领袖与我方未逮捕的人物逃离。如果旧政府的重要人物逃脱,跑到首都外加入效忠旧政府的份子,那可能就会使得反抗政变的活动更加剧烈。这是我方必须防备的危险之一。尽管我方已经从内部解除了政府部队的行动,又破坏了交通与通讯,将效忠旧政府的部队隔绝在外,但重要人士一旦逃离,这一切努力仍可能付诸流水。政府调来的部队虽然无法进入首都,但政治人物却可以跑出去投奔他们。光凭我方的资源,可能无法把整个首都封锁得密不通风(不过这点当然要视首都的位置与实际的大小而定)。
以巴西的首都巴西利亚为例,当地虽然四面开阔,但只需关闭机场就能封锁首都,因为地面交通条件不足以让人员快速移动至国内其他地方。另外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也对政变者有利,因为该城虽然距离国内其他地区不远,周遭却有湖泊与海洋,因此只需设下少数路障即可封锁全城。交通要津战车出现在首都广场,这样的景象不但已成为政变的象征,⑥而且也有非常实际的作用:那就是在政治活动中心制造存在感。
每个国家的首都里,都有相当于英国白厅或美国国会山庄的地区,集中了主要的政治与行政机关。我方必须在该区挑出部份地点,派兵驻守或进行包围。这样做可以达成几个目的:(a)封锁点可以环绕我方小组活动区周边,形成保护墙,让他们不被可能攻破首都的敌方部队攻击;(b)封锁部队可以令人一见而得知我方实力,确立我方统治;(c)封锁部队可以过滤进出该区的人员,使我方可以捉拿先前无法直接逮捕的人员。 要达成以上目标,我方的封锁点必须难以攻破,否则反而会引来尚存的政府派反攻。
撇开这点不谈,封锁点也必须驻有足够的兵力,才能有效过滤人员进出。因此我方必忍住诱惑,不可以在所有重要地点周边都遍设封锁点,免得造成各点兵力不足。由于我方有能力封锁的地点有限,因此选择时必须特别谨慎。滨海或河畔都市的交通要津较易选择,因为首都的形状受到地理环境限制,内部交通动线也受到地形影响。图5用图解来说明这个现象。在图中各个不同的政变当中,当地居民必然都熟知政治行政中枢的地形与位置,因此我方只须选择笔直并宽广的街道相交处设下封锁点,并沿着这些街道形成封锁区的界线即可(从这一点来看,巴黎的大街大道是最理想不过的)。
机场与其他交通设施政变刚发生后,我方一定要进行的行动之一就是封闭机场,取消所有航班。这是「冻结」情势的一般战术之一,可以遏阻所有未经控制的人员与资讯流动。但另一项更明确的目标就是阻止我方未能逮捕的政治人物逃走,防止效忠旧政府的部队进入首都地区。由于政变的过程相当短暂,所以空运的角色极为重要。我方或旧政府都可能利用空运送进一小队援军,就此改变情势均衡。利用空运所能送进的部队也许人数极少,但在政变初起的微妙情势下,这批部队很可能扮演决定性的角色。 但空运运输的系统很脆弱,它仰赖长度足够且未受干扰的跑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方应该尽量避免依靠空运。我方若是不需靠空运载来支援部队,就应该解除首都周遭所有机场的运作。当中也许有部份机场属于军方,要不然就是有重兵把守,原政府若是在首都之外还控制着大量部队,而且有可将援兵送来的运输机,那么这些机场就会成为我方重大的阻碍。占领重兵防守的机场的确困难,但只是要使其失去功能则非常简单。只要利用秘密行动或一点内部接应,派出几部车辆停在跑道上,再配上一小队武装士兵以火力掩护,不让车辆被移开,就足以解除整座机场的功能。从适当地点开火警告也足以阻止任何飞机降落。 其他形式的运输工具在现代几乎不构成任何威胁。
在许多未开发国家里,铁路运输在整个交通系统中微不足道,就算具有重要经济价值,通常也远离人口集中区,因为这些铁路原本就只是建来连结矿区、农场与海港,将殖民地生产的东西运回母国,铁路往往并未连结主要的人口中心。在欧洲与拉丁美洲部份地区,虽然铁路不是为了殖民而建造,但出于时间因素,对我方也不具威胁。更何况要解除铁路功能可说轻而易举。一九二六年波兰政变中,尽管在铁路附近发生大量攻防战,但火车载来的部队终归来不及扭转情势,因为敌对双方都发现这个事实:要确保己方行动非常不易,要阻止对方却相当简单。
在某些国家如衣索比亚,铁路运输相当重要——或者说从首都阿迪斯阿贝巴到吉布提这段铁路非常重要——这时便应该破坏其设备,从技术面来解除铁路功能。⑦铁路运输仰赖高度技术化的连结系统,只要有一段轨道或讯号被破坏,整个系统就会暂时停止。人员要越过两段轨道中断的距离很简单,但到了铁路另一头,多半没有足够的车厢继续运送他们。公众建筑从开始分析至今,我们一直强调要让官僚机器与一般大众目睹政变的现实与我方的实力,因为在我方必须达成的众多目标里,最困难的就是塑造大众的认知。有些建筑物是任何政变都必须占领的目标,像是我方预计逮捕的政府领袖之住所,还有重要设施的所在地,如广播电台与电视台等。前者只需暂时加以攻破,让我们入内逮捕或捉拿目标即可;后者却必须完全占领,也许还得击退打算夺回该处的敌军。但另外还有些建筑物必须进行占领,或至少控制人员出入。我们只能给这些建筑物下个大概的定义,那就是一般印象中与政权相关的地点,占有它们即代表握有政权。 大多数国家都有某种形式的民选议会、国会或名称不同的类似机关,但许多国家的真正权力中枢是在总统等元首住处(或是政党中央委员会所在地)。请不要被宪法的文字所蒙蔽,我们已经花了很多功夫分辨「实质统治者」与「象征性角色」的区别,绝不能误将有限的资源浪费在后者身上。 话虽如此,在政变的关键过渡阶段中,具象征意义的建筑物却很可能扮演重要角色。当情势混沌不明时,谁占领了这些建筑,就能对大众与各阶层公务员发出重要讯号。如果我方据有这些象征性建筑,那么那些等着加入胜利阵营者便很可能会投入我方,因此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建筑虽然没有实质用途,却仍然值得我方占领。
一九六六年迦纳的政变中,恩克鲁玛政权垮台,带头者不但行动效率高,而且心态非常实际。尽管当时恩克鲁玛本人不在总统府弗雷斯塔宫里面,该区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技术设施,政变者仍认为有必要冲破敌阵,占领总统府,因为他们知道,该区顶多虽然算是个空洞象征,占有它却能赢得首都阿克拉的民众支持,因为阿克拉市民们已经自动将政治权力与该栋建筑画上等号。幸运的是由于这类建筑地位特殊,非占领不可的目标国内大多只有一处,顶多两处。 除了 ??纯粹象征性的建筑物外,还有其他地点,值得我方尽量努力占领,如军方总部、警察总部、情报机关的行政总部等。以下目标是任何政变者都应该占领的: (a)实际政权的所在地:可能为皇宫、总统府、民选议会会场,或是政党的主席团或中央委员会。 (b)主要行政机关建筑:国防部、内政部,如果警察或军方总部不在上述建筑内,则应另行占领其总部。 (c)象征性建筑:这类建筑通常已包括在上述两类地点内。但一国的政治情势若是与民众的传统认知有落差,大众可能仍然将已「过时」的地点与政治权力联想在一起。 等民众察觉到不对劲,开始询问这些重要地点(不管象征与否)究竟谁属时,政变的行动阶段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因此上述目标中,有部份的占领可以推迟到稍后。就实际考量而言,政变中还有更重要,或者至少更紧迫的目标,因此处理行政大楼或象征性地点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它们当作集合地点,让所有已经完成主要任务的部队在这些地方露面。
解除政治势力第二论:针对特定团体一旦原政府无法向外发声,人人都见到首都落入我方手中,这时还有哪些团体有足够的力量反抗我方?这种团体数目不会太多,但我们必须牢牢记住,在情势敏感的过渡期间,组织得当的示威游行或是算准时机的罢工就算只有一场,也足以成为政变的重大威胁。因此我方必须辨明哪些团体具有这类能力,一旦确认,就应该在政变前先解除其威胁…… 宗教团体在许多经济高度发展的国家,宗教团体虽然仍是社会上的重要力量,但已不再具备政治实力。宗教团体的领袖可以影响社会生活,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影响力也扩及政治 ,但信众鲜少直接以暴力行为表达他们对这些领袖的政治支持。但经济落后国家则不然。这些国家的发展程度有限,也许直到最近才开始发展,新科技尚未引进,或者还是十分新奇,古老神祇仍具有至高无上 ??的地位。一个团体若是能把自身打造成适当信仰的代表,又能掌握信众的情绪,就能获得可观的政治实力…… 政党政党与其他团体不同,因为其他团体只是「有可能」反抗政变,但政党却是我方最直接的竞争者,他们的主要目标与我方相同,都是获得政治实力…… 「机器型」政党有些国家里面,「政治」和「生意的交易」手法相同…… 「叛乱型」政党这类政党未必会公开进行政治活动(假设目标国内有这些政党存在),因为叛乱型政党的目标本来就是打倒现行系统,而非改善其运作…… 半官方型政党在一党独大的国家,如共产国家、大多数非洲国家、墨西哥等,政党已经失去了其主要目的(亦即争取社会大众的支持)。由于一党独大,政党有时甚至显得没有存在必要…… 已开发国家的政党在一般的两党制政坛,如大部份盎格鲁萨克逊国家,政党其实是压力团体的联盟…… 工会联盟在工业发展有相当程度,甚至是许多工业落后国家,工会联盟都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因为他们具备工人抗争的经验,可以迅速将其应用在政治场合,对我方来说具有重大威胁性……

2014年1月5日 星期日

解放玉环

解放大军的隆隆炮声,震撼着整个中国大地,敲响了蒋家王朝行将灭亡的丧钟。在“百万雄师”即将“过大江” 的大好形势鼓舞下,括苍支队制定了解放玉环的周密计划。支队领导的正确指挥,玉环籍指战员的人地两熟,地方党组织和进步群众的密切配合,再加上事先掌握的准确情报,让括苍支队赢得了决胜的先机,最终未损一兵一卒,一举解放了玉环,在浙南游击战争史上创下了史无前例的辉煌战绩。

第十一章 武装夺取政权

1948年12月30日,新华社发布1949年新年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中共中央明确宣告:“1949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向长江以南进军。” 中共括苍中心县委为配合解放军渡江战役,决定主动出击拔除国民党据点,将瓯江以北括苍山脉的广大地区连成一片,在游击区内建立民主政权。于是,渡海解放玉环成为中共括苍中心县委1949年上半年的主要作战任务之一。

一、战前形势分析

玉环县与括苍山游击根据地之间,隔着辽阔的乐清湾,渡海作战难度大。但括苍支队支队长周丕振、政治处主任郑梅欣、中共玉环区委书记丁世祥经过综合分析,认为解放玉环的时机已经成熟。
首先,抗日战争后期,永乐人民抗日自卫游击总队在反击国民党“清剿”时,郑梅欣率海上大队在乐清湾各岛屿与玉环地方党组织并肩战斗,创建了海上游击根据地,部队活动范围逐渐向玉环港北半岛扩展,对玉环国民党政府和地方反动势力造成极大的震慑。1948年,玉环武工组在括苍支队第三中队配合下镇压了一批严重破坏共产党活动、阻挠革命和损害人民利益的土匪、恶霸、特务,粉碎了国民党武装“清乡”的阴谋,沉重地打击了地方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
其次,玉环县地下党发动以玉环简师毕业生为主体的大批进步知识青年到全县各地任教,逐步建立党组织,进而依托学校辐射农村,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发展工农党员和进步群众组织,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共产党力量遍布国民党军政机关外围的各个关键部位,并深入到国民党内部,掌握了国民党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军事联络等重要情报。1948年下半年以来,中共玉环区委多次获得国民党内部重要军事情报。
第三,军事力量对比发生新的变化,共产党游击队迅速发展壮大,特别是游击队里,玉环籍指战员较多,人地两熟,对作战极其有利。相对而言,国民党守军力量显得比较薄弱。
第四,参战人员心态发生新的变化,解放大军渡江在即,国民党人心涣散。1949年3月,中共浙南地委准备举行第九次扩大会议,地委要求括苍支队主动出击,吸引国民党军队的注意力,从而保证地委会议安全召开。10日,括苍支队再战虹桥镇,歼国民党联防大队两个中队;16日,解放大荆镇;25日,横扫温岭县大溪琛山、潘郎、虎啸等处的国民党守军;31日,攻打枫林镇,消灭了国民党独立团第八连……连战连捷,部队士气高涨,指战员求战心切。
第五,玉环县城处于四面环海的玉环岛上,国民党军队相互接应困难,共产党游击队可以围困猛攻而无后顾之忧。
括苍支队开始着手部署渡海解放玉环准备工作。4月3日,部队从蓬溪村转移到永嘉、乐清、黄岩边界的中堡村。中共浙南地委突然来电,命令括苍支队组建一个大队,带武器上调地委。显然,在这时如果抽调一个大队,渡海解放玉环的部署就要暂时搁浅。经过慎重考虑,括苍支队发电报请示地委,并告知正在参加地委会议的中共括苍中心县委书记、支队政委邱清华,请求地委批准宽缓一个星期上调部队,以便实现解放玉环作战计划,地委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二、渡海解放玉环

  • 括苍支队渡海解放玉环
4日清晨,周丕振率领部队从中堡出发,到达乐清白溪的环山村。此时,郑梅欣已率第三中队在环山村等候。支队部调集来自永乐山区、不习惯海上作战的战士到海岸埠头,组织他们进行上船、下船和海上作战演习。
6日上午,括苍支队在环山村召开战前军事会议,周丕振、郑梅欣、丁世祥和挺进大队及直属各中队干部参加。玉环港南分区委书记盛世樵带着向导陈伊言、陈宏乾、许高登、李升高等赶到环山村,再一次核实了国民党军队布防情况。玉环地下党通过情报工作证实,玉环县城的国民党守军只有县自卫队第二中队、警察局一个分队、小股刑警队和警卫队(即保镖别动队),共200多人。县长毛止熙调用部分兵力守卫县政府大门,警卫队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卧室门口;一个分队驻在县城附近的城隍庙,城外的雷公庙、教场岭头、东门和西青岭头等地各驻一个分队或一个班;北门山头的大碉堡驻有一个排的兵力,配备一挺重机枪,居高临下,控制着整个县城。县城两翼,东南10千米的坎门镇驻着一个自卫中队,东北15千米的楚门镇驻着一个自卫中队和盐警大队的两个中队。全县总计500多兵力。
  • 青南西滩登陆点
下午4时,括苍支队按原作战计划行动,登船向玉环岛进发。白溪地区地下党组织和群众给予部队以大力支援。全地区23个村党支部成员带领民兵、农联会、妇联会和儿童团等组成了一支庞大的支前队伍。在很短时间里,调集了30多艘木帆船,每艘船配上热情拥护革命的老水手、党员和民兵。同时,派出民兵分头对虹桥和大荆两个方向加强警戒,防止走漏消息。临行时,妇联会的姐妹们抬来一箩箩、一筐筐的饼团和熟鸡蛋,热情地往战士的怀里、口袋里塞,极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斗志。部队分坐31艘木帆船,从白溪宅前埠、石件头和陡门头三处扬帆出发。木帆船队列整齐,威严壮观,乘风破浪,全速前进。
船队行到茅埏岛附近,时间还早,为避免被国民党发觉,船队停下休息捱至天黑行动。晚上10时许,船队到达玉环岛西滩,正值落潮,船队在埠头外的海涂上搁浅。战士们毫不犹豫地脱鞋卷裤,涉涂登陆,上岸后在附近小河沟里洗脚穿鞋,继续行军。登陆点附近的小塘交通站地下党员叶世良、叶世桃等主动热情接应,将部队带到分路处,并发动群众慰问船工和船上民兵。过小塘后,部队按原定计划,兵分中、西、东三路,由向导和玉环籍战士引路,按各自行军线路进发。
——中路,到东青岭北面的岭头后,切断县城通往楚门镇的电话线,稍作休息后继续上路。在东青岭路廊,周丕振、郑梅欣、丁世祥再次研究了作战方案。大家一致认为,这次战斗的重点是攻破国民党县政府、活捉县长毛止熙。于是临时调整了部署,原来派第四中队中队长黄乐平、指导员俞金江率部队攻克坎门的国民党守军,但考虑部队已在海上航行五个多小时,再从西滩登陆处直奔坎门镇还有15千米多的行程,这样长途急行军,战士们体力消耗太大。而坎门国民党守军一旦听到玉环县城的枪声,必然会有所准备,以逸待劳,对第四中队战斗不利。因此,临时取消了进攻坎门的决定,改派第四中队作为支队部预备队,对坎门方向加强警戒。同时,支队部加强对仇心光、潘田波两支突击队的指挥,主攻县府大院,前后夹击,以实现“击其首脑,乱其部署,活捉敌县长,解放玉环全境”总的指导思想。
  • 东青岭路廊
按照部署,支队长直接指挥第一、三、四、五中队和两个突击队一起行动。部队到达东青岭头,战士们坐在石阶上,等待月亮下山后作战。
盛世樵引路带第四中队副中队长张永南等五人走下山岭,除掉了天灯下的哨兵。他们接近国民党守军岗哨时,哨兵喊:“哪一个?”盛世樵沉着应答:“刑警队!”对方又喊:“口令?”盛世樵接着答:“筹备!回令?”却不见对方回答。张永南趁机一阵风似地冲到哨兵面前,用驳壳枪顶住了他的胸膛。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我当兵才七天,回令忘掉了!”
除掉了天灯下岗哨,部队急速冲向县府,发起猛烈攻击。顿时,“哒哒哒”、“轰轰轰”的枪炮声在全城上空震响。
第一中队长仇心光和第一分队陈贤本带领突击队,由邱昭宏带路,冲到县府西后门。门紧紧地关着,突击队扛来一把大石杵,撞开了门,先掷几个手榴弹,继而机枪狠狠扫射。毛止熙的保镖队多数是土匪出身,平时凶狠强悍,这一次却一点都不经打,纷纷狼狈逃散。突击队迅速冲进毛止熙卧室,却不见毛止熙踪影,只见他的小老婆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第五中队长潘田波指挥突击队冲进县府南大门,向国民党军营房进攻,经过一阵猛烈的机枪扫射,再加上几颗手榴弹,就吓得国民党兵四处逃窜。
前后门两支突击队在县府大院会合后,继续进行搜索,从县政府前门和后门退下来的国民党兵都已放下武器,乖乖地做了俘虏,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斜靠着,个个神色惊慌,县府内的战斗全面结束。其中一个俘虏穿着一套很不合身的旧军装,把帽沿压住前额,低垂着脑袋。邱昭宏走过去,一下掀掉那俘虏的帽子,禁不住狂喜地大喊起来:“毛止熙,毛止熙捉住了!” 周丕振、郑梅欣、丁世祥把毛止熙带到他原来的办公室进行审讯。
第三中队分队长潘巨妹等仍在围攻城隍庙国民党守军,战斗激烈。陈贤本率队支援,城隍庙守军无力抵抗,举白旗投降。
  • 活捉国民党县长毛止熙
——西路,挺进大队教导员万文达率领的第二、九中队,悄悄登上西青岭头后兵分三路。第一路由第二中队政治指导员叶崇森率领一个加强分队,直插雷公庙。守军正在酣睡,毫无准备,听枪声一响,战战兢兢地躲到神龛底下,全部做了俘虏。第二路由第九中队长金寿松和政治指导员应圣源率领一个加强分队,绕过西青岭脚大树下的哨兵,冲击离雷公庙只有百来米的天后宫国民党警察局。警察部队开枪顽抗,但经不起游击队几颗手榴弹和一阵冲锋,被迫投降。第三路由第九中队第一分队长蒋康星率一班人绕道到教场岭头,包围了馒头山碉堡。机枪一阵扫射后,盛从春对着碉堡大声警告国民党守军班长钟永正。钟永正不发一枪,乖乖缴械投降。
——东路,政治指导员吴圣朴率领第五中队另一部从冷水潭上山,冲向东门城下,埋伏在附近草籽地里。中路部队一打响,他们随即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城楼岗活捉国民党县长毛止熙亭发起攻击,进城后攻下火神庙,歼灭了自卫第二中队队部;另一路包围东门城头碉堡,守在碉堡内的士兵听到毛止熙已被活捉的消息,自知大势已去,弃枪投降。
  • 浙南特委发的解放玉环捷报
中队长阮禾秀和政治指导员李杰华指挥第三中队一部攻打县府后山北门山头碉堡。凌晨,各路捷报频传,而北门山头碉堡里的国民党守军依仗地势险高,前面又有空阔地,负隅顽抗,用县长毛止熙手令劝降也不搭理。天蒙蒙亮,老机枪手胡传林看清了碉堡机枪眼,一梭子弹猛射,击毙了守军的重机枪手,一捆手榴弹炸开了炮楼的大门,国民党守军才挂出白旗投降。
7日早晨7时,玉环城内战斗全部胜利结束,接下来则要解决坎门和楚门两处的国民党驻军。
坎门国民党自卫中队长张永榜是毛止熙的亲信。括苍支队派玉环籍战士颜志才、邓逊复、刘子升,带着俘虏和毛止熙的亲笔招降手令到坎门,促张永榜投诚。张永榜先是犹豫,后经进步绅士林式民开导,晓以利害,才在下午率领全体官兵倒背枪支,撑着白旗,来到县城缴枪投诚。
县城战斗一结束,支队部即刻派俞金江、张永南率第四中队第一分队解放楚门。当日下午,这支部队在楚门大山头与先期抵达楚门负责警戒任务的第三中队副中队长郑维通和金康寿分队以及中共玉环区委谢劳等会合。8日早上,部队从三眼陡门向楚门的国民党驻军发起攻击。驻守楚门的自卫第一中队长王小歪是土匪出身,为人狡猾,一听到风声,已在7日晚率队向温岭县境逃走。
黄乐平带领的部队在楚门外塘盐警大队驻地遭到阻击。经过喊话警告后,盐警才打开大台门缴械投降。吴圣朴带队来到另一处盐警队驻地,室内空无一人。他派战士保护好盐警大队长的私人财物,盐警大队长老婆回来,见到自己房内的财物完整无缺,很受感动,于是劝丈夫投降。盐警大队长投降后,主动把先前投入河内的大捆武器捞起,上交游击队。
至此,渡海解放玉环战斗胜利结束。除王小歪一个中队逃跑外,共俘获国民党官兵400多人,缴获轻重机枪8挺、汤姆冲锋枪1挺、长短枪310多支、手榴弹230多枚、子弹12000多发、电台3台及其他大量军用物资。
玉环一解放,陈展等发动群众敲锣打鼓送猪羊、送禽蛋,慰问部队。吕光贤、董敏志夫妻和小塘党支部以及广大群众烧饭、烧水,慰劳白溪民兵和船工。汪云明、仇新昌等人奉命在县城开仓救济贫民,周仁驹、张燕征等人在城区街头向群众宣传演说,叶尚青、应汝源等人印发宣传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张燕征、苏静雯等组织支队文工队编排文艺节目。括苍支队和中共玉环区委在楚门镇举行了庆祝大会,进行了文艺表演。
10日,大部队返回乐清根据地。一面进行评比总结,一面从各中队抽调120多人,组成一个大队,由潘田波任大队长,阮禾秀为教导员,在郑梅欣带领下奔赴地委报到。丁世祥赋诗《解放玉环》:
千帆竞发渡海湾,榴岛拂晓起烽烟;
奇兵奔袭似闪电,一举活捉伪县长;
指挥运筹如神算,战士善战无伤亡;
全县人民庆解放,捷报频传敌丧胆。
渡海解放玉环战斗是在解放大军渡江前胜利结束的,是完全依靠括苍支队这样一支土生土长的游击队自身完成的。这是括苍部队作战史上一个非常成功的战例,浙南游击纵队司令部特地传令嘉奖。
玉环解放,推翻了国民党的黑暗统治,结束了玉环人民深受剥削和压迫的苦难生活,揭开了玉环历史新篇章。

三、激战温岭县城

1949年春,浙南特委和浙南游击纵队决定加快武装斗争步伐,迅速解放浙南。5月23日,浙南游击纵队第三支队800多名指战员奉命从温州北上解放温岭、黄岩两县。部队到达乐清大荆,国民党温岭县参议长张心柏派进步人士叶斐英向游击队送来温岭县城国民党军工事分布、兵力部署、武器装备及进出路标等情报,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再加上温岭师范教师王伯敏和青年学生王行新、王华成送来的情报,为解放温岭奠定了基础。支队领导在大荆驻地召开军政会议,决定先打温岭,捉住反动成性的县长童葆昭之后,促使黄岩和平解放。当晚,部队离开大荆向温岭进发。
26日晚上,部队悄悄进入温岭西部的坞根乡。中共玉环县委书记丁世祥、温西区委书记郑云卿带领部分干部和民兵早已在那里等候,配合部队作战。27日上午,大家听取丁世祥和郑云卿关于温岭县城国民党军布防和活动的情况,以及后勤支前准备工作等汇报。下午,召开大队长会议,研究攻城具体方案。周丕振支队长向大家介绍了温岭县城的地形和兵力部署情况,与会人员展开热烈讨论,大家都清楚攻打温岭县城是一场硬仗。根据国民党军队兵力部署,确定把长岗山作为主攻目标。
晚上9时多,部队从坞根出发,兵分三路,在向导带领下,沿着崎岖的山间小道向县城周围的元宝岭、莞田岭和藤岭摸索前进。经过四小时的急行军,各路部队先后到达指定地点。
第一大队在大队长黄乐平、教导员俞金江率领下,悄悄地包围了长岗山头的母子堡。战士们埋伏在土丘旁、草丛中,等候发起总攻的信号。次日凌晨3时许,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了沉寂的夜空。顿时,游击队从西面、南面、北面同时向国民党军队发起进攻。一时间枪声大作,中间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整个温岭县城沸腾起来。黄乐平指挥突击组冲向中心碉堡。国民党守军立刻从碉堡和周围的战壕里向突击组疯狂射击。突击组受阻,就地卧倒隐蔽。黄乐平调来几挺机枪,以密集的火力掩护突击组发起第二次冲锋。战士们猛打猛冲,吓得战壕里的国民党守军仓惶出逃。但碉堡非常牢固,一连打了12发火箭炮,还是没有被摧毁。
  • 青年时期的黄乐平
第二大队第四中队和第五中队在大队长吴圣朴和教导员潘统轩的指挥下,同时向贫民工厂与火神庙发起攻击。国民党守军拼命还击。政治指导员邱昭宏率突击组进攻受阻,他从战士手中要来一挺机枪,架在南墙一个缺口上,对准贫民工厂的炮台猛烈扫射。国民党守军的火力被压住。第四中队长陈大海和两个战士趁机跃墙进入,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国民党兵的武器。随后,他们打开大门,战士们呐喊着冲进去。国民党守军逃的逃、降的降,贫民工厂战斗取得了胜利。
接着,第二大队立刻组织向国民党守军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第四中队顺利夺取了西门城头堡。第五中队攻打上水洞城头堡时,遭到守军机枪扫射。突击队员冒着枪林弹雨滚爬到城墙边,迅速搭起人梯攀上城堡,冲垮国民党守军第二道防线。第二大队留下部分战士清理战场,其他人员向县府迂回攻击。
第三大队负责攻打南门。第七中队首先除掉了火叉角山顶哨亭,接着进攻南门前山头碉堡,火箭筒将堡顶炸开一个大洞,国民党守军惊慌失措,四处窜逃。
第八中队负责攻打南门庙。中队长周炳杰一看国民党守军漫无目标地乱开枪,就知道守军是一群胆小鬼,大胆地率突击队往里面冲,一阵猛打后,迫使国民党守军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
主攻长岗山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第一大队几次攻击都未成功,还牺牲了三位战士。东方破晓时,中心碉堡的枪眼非常清楚。黄乐平命令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掩护第二中队突击。突击队员和火箭筒手迅速抵近中心堡约50米处,火箭筒手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一发炮弹正好在碉堡第二层的一个枪眼处爆炸。战士们立即跃起冲向碉堡。中心碉堡被炸得七零八落,碉堡里18个国民党兵被炸死17个。中心碉堡一被攻破,其余碉堡里的国民党守军纷纷撑起白旗投降。
几个分队很快汇合到一起,向国民党温岭县府发起进攻。战士们很快冲进县府大院,俘获了40多个国民党兵。
周丕振支队长带领几位战士冲进黄公楼童葆昭的办公室,但室内空无一人。他当即命令所有部队展开严密搜索,务必活捉童葆昭,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县城四周枪声渐渐平息下来。埋伏在东门外瓦屿山的玉环县警卫队突然发现一队国民党兵从东门溃逃出来,其中一人骑着马,待国民党军队进入包围圈,迎头一阵猛打。接着,第一大队、第三大队从后面追击过来,国民党兵被迫投降。在俘虏中,一个压低帽沿的人引起黄乐平注意。他认出了此人就是童葆昭。“童葆昭被抓住了!”战士们欢呼起来。至此,历时4个小时的战斗胜利结束,共歼敌700多人,缴获重机枪6挺、轻机枪30多挺、八二迫击炮2 门、步马枪500多支以及大批弹药与军用物资。战斗中,游击队伤亡10多人,其中牺牲4人。
28日,温岭宣告解放。根据地委指示,温岭县人民政府筹备委员会成立,丁世祥兼任主任。
温岭刚解放,广大知识青年以高涨的革命热情参加党的宣传工作,慰问解放军,帮助维持社会秩序,掀起参军热潮,有部分学生直接参加了县政府接管工作。参加括苍游击队的120多名温岭知识青年,大部分被党组织分派回乡工作,成为建设新温岭的骨干力量。

四、奉调处属支队

处属支队长宣恩金列席浙南特委扩大会议时,向浙南特委书记反映处属支队缺少干部,要求支援他们一批骨干力量。特委研究决定,同意抽调干部和武装人员支援处属支队。
解放玉环后,括苍支队稍作休整,便抽调两个中队,由郑梅欣带领从乐清南閤出发,经永嘉在朱涂南渡瓯江,过瑞安、文成山区,到达文成、平阳边界与浙南游击纵队总部汇合。在调派人员中,干部有周仁驹、陈齐才、贾业鹄、黄培元、董服海、李学仁、詹世苗、冯显福、耿一理、许庆琳、罗瑞日、王献良、陈鹏、李林祥、胡岳标、郑鹤鸣;武装人员有胡传林、冯立萍、戴小喜、陈槐光等。
部队离开浙南根据地,经文成、瑞安、永嘉山区,到青田温溪附近北渡瓯江后,向青田、永嘉、缙云交界的大洋山区挺进。部队通过国统区时,日宿夜行。到大洋山区时,听到浙南游击纵队解放了温州的消息,大家高兴得欢呼雀跃,唱起革命歌曲,向往着新中国的诞生,憧憬着新的美好生活。
詹世苗赋诗《奉调处属——从括苍山到大洋山》以记之:
轻装急步括苍兵,负命西征解放迎。
往返瓯江县七座,崎岖鸟道走三更。
挥汗陡岭羊肠路,远避村边犬吠声。
艰苦行程千几里,洋山喜庆会师成。
  • 奉调处属指战员,前排左起:李学仁、詹世苗,
    后排左起:郑鹤鸣、罗瑞日、许庆琳、陈齐才、陈鹏
5月初,部队历时一个月,行程500多千米,到达缙云县盘溪区里雅江与处属支队(原称三支队)总部会师,受到处属支队政委傅振军、支队长宣恩金、政治部主任李文辉等领导和广大指战员以及老区群众的热烈欢迎。为了适应解放军渡江后革命形势的发展,处属支队积极扩充队伍,在里雅江进行整编,把奉调人员分配在支队队部机关或中队担任政治指导员、文化教员、中队长、排长、班长等职务。
整编完毕后,处属支队于9日深夜由里雅江出发向缙云县城挺进,准备解放缙云。夜色漆黑一团,给行军造成了困难。部队到达洪坑桥附近后便就地和衣休息,以养足精神准备战斗。可意想不到的是,解放大军如此神速,当天下午就解放了缙云县城。国民党守军十一师兵败如山倒,向舒洪方向溃逃,准备从永嘉、仙居下海。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处属支队刚准备出发,忽然听到枪声大作。李文辉带领队伍向后山冲去,发现国民党部队已占领了制高点。处属支队只好从后山撤回,顺溪沟一口气跑出5千米多路,转移到安全地带。处属支队与国民党十一师两个团相持数小时,虽然国民党军队武器精良,但都是惊弓之鸟,士气消沉,争相狼狈逃窜。战斗中,处属支队没有伤亡,还俘虏了两名国民党军医。处属支队连夜行军,折回洪坑桥,第二天天亮到达舒洪村。休息片刻后又继续朝缙云县城进发,早上7 时赶到缙云县城和解放大军会师。大家不顾连夜行军的疲劳,马上投入紧张的接管工作。在接管了壶镇之后,处属支队部开赴丽水城,驻在万象山洞天楼,建立处属地委,接管了旧专员公署。

五、巩固红色政权

  • 楚门镇筠岗村民主政府办公楼
1949年4月14日,中共浙南地委决定撤销中共玉环区委,成立中共玉环县委,丁世祥任书记,谢劳、郑云卿为常委,盛世樵、张人勋、朱仁禺为执委,县委机关设组织部、宣传部、秘书处、纪检会、民运部等。同时,建立玉环县民主政府,归浙南行政公署括苍办事处领导,丁世祥兼任县长,机关设在楚门镇筠岗村。全县设立楚门、港南、温西三个区委和区政府。
5月12日,玉环县人民政府在楚门成立,县长仍由丁世祥兼任。5月15日,县人民政府发布第2号公告:


玉环县人民政府布告民字第2号

(1949年5月15日)

本县已经解放,所有国民党、三青团、民社党、青年党等反动党派及其特务组织和伪群众团体,应自即日起一律解散,并禁止任何活动。所有公产,概由各原经营人员负责保管、静候本政府接收,不得有丝毫破坏,或藏匿。上项国民党、三青团、民社党、青年党党员及特务分子,统限于本年六月十二日以前携同一切证件、文件、案卷、武装,向本政府申请登记,只要保证今后脱离以前关系,并停止一切活动,本政府当本宽大为怀,不究既往,如已构成战犯的,倘能痛改前非,自动投案,也当予以悔过自新的机会,若仍执迷不悟,冥顽不化,有意逾延登记期限,或存心隐匿破坏,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的,当予逮捕惩办,不稍宽假,希各遵照!幸勿自误为要!
此布
县长 丁世祥

6月,温西区划归温岭县,全县设楚门区、城区、坎门区三区,废除国民党保甲制,建立乡镇政权。7月,县政府机关迁移到县城环山镇。
中共玉环县委在县、区党政领导机构用人问题上,重用经过多年革命斗争考验的共产党员,重视发挥青年知识分子作用。让更多的青年知识分子和进步学生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不仅是革命战争的需要,也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在解放战争时期,玉环地下党组织引导300多名有文化、有抱负的青年走上革命道路,经过革命战争磨炼,使他们愈加显得坚强和成熟。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他们成为各条战线的骨干力量,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玉环解放后,国民党仍不甘心失败,残余部队盘踞在玉环沿海岛屿,不时侵扰县城、楚门、坎门等地及沿海村庄。国民党浙江省政府委任李丕绩为海军温台巡防处处长兼玉环县代理县长。李丕绩于5月15日在定海开设办公处,在洞头东屏镇组建玉环县政府和县自卫大队。7月间,国民党浙南行署绥靖军副司令叶金饶部 300多人占据三盘等未解放的岛屿,随后袭击坎门镇。9月,国民党组建浙南行署玉乐永瑞平青六县民众自卫联防指挥部,叶金饶任指挥官,坎门人林淼(又名金国,绰号金狗)投靠其门下。10月7日,国民党浙江省政府主席兼舟山防卫司令官石觉授命林淼为玉环县副县长兼自卫总队队长,占据披山岛。
9月至次年4月,人民解放军二十一军、二十五军某部先后进驻玉环,执行解放沿海岛屿任务,并协助地方政府剿匪反特。

六、英雄基干民兵

玉环解放初期,各地民兵积极配合解放军剿匪,他们担负着站岗放哨、侦察敌情、当向导、传情报、运弹药、送粮草、抬担架、押俘虏以及摇船掌舵等战勤任务,甚至直接配合部队作战或单独对敌作战。尤其是坎门民兵,在解放战争中英勇作战,创造了光荣的历史。
1949年5月,国民党残余部队100多人自海上窜至坎门。坎门民兵为了避免与国民党军正面交战,迅速占领赵三王。当国民党军一个排登陆时,民兵们十几支步枪一齐开火,打得国民党兵乱作一团。船上的国民党兵不明底细,急忙扬帆逃走,岸上的国民党兵东逃西窜。这一仗,击毙国民党兵2人,俘获9人。坎门民兵打出了声威,当地青年踊跃报名参加民兵组织。
7月31日晚上,国民党部队从海上侵袭坎门,但不敢贸然登陆。坎门民兵与警卫队港南区中队分成三组,一组在高山上设下埋伏,其他两组分赴鹰东、钓艚和西台方向,在大街上来回奔跑,制造人多势众的假象。第二天,坎门群众纷纷议论,都说“三五”回来了。船上的国民党兵得到消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谁知民兵队的林某是个奸细,原是鹿栖国民党情报员,将岸上实情告知国民党部队。国民党部队先派了一个排上岸探查,偷偷包抄西头民兵驻地。幸亏一位妇女赶在此前报告了消息,民兵随即向山上转移,使国民党兵扑了空。过了一天,国民党叶金饶部三个连共300多人,带了大量的麻袋、绳索、扁担之类工具,打算来一次浩劫。区中队100多名战士和几十名坎门民兵与国民党部队打起了游击战。待县警卫队援兵赶到,大家集中力量歼灭了上岸的国民党兵,俘虏、击毙80多人,缴获几十支枪。但民兵刘木法、徐阿成、潘祥贵被国民党兵抓获,在洞头被杀害。

Collectors: When Buying a Luger, Consider the Swiss Conn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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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要获得一个古董鲁格手枪爱好者大概心里有二战期间被纳粹德国军官携带的手枪,这种枪是非常可取的,但收藏者可以考虑瑞士制造的鲁格代替。
瑞士卢杰可能更古老的,值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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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鲁格手枪,这不是一个原型的第一个生产运行发生于1900年在瑞士,德国没有,”鲍勃·辛普森的老板说,辛普森有限公司在盖尔斯堡,伊尔,古董鲁格手枪最大的零售商之一该国。
辛普森说,瑞士制造的鲁格手枪被使用了几十年既作为军用武器和瑞士警察手枪后才持久的成名作也许是最相关的武器第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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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生产的权利,直到1950年,排在所有不同型号和变化,”辛普森说。“德国通过了在1908年,和很多更多的人做。这是第二个最搜集手枪柯尔特单动后“。
辛普森说,他开始收集鲁格手枪回来时,他在高中和花费大约$ 45可以收购一个好。今天的要价可能是6,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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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1908卢杰,后来制作了一个反冲操作,半自动手枪,略低于4英寸是轰出了7.65或9×19“鲁格”圆一个枪管长度。它与上升铰接臂在臀位不像大多数其他半自动变速器的一天的滑动动作功能切换锁定动作桶。肘和后膛组件向后滑动在焙烧时,喷出了套管,然后向前滑动,加载新一轮,在第二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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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炮成了,因为其快速火,易于操作,而且还因为其优雅纤细和险恶外观的经典之作。
“卢杰是不是最坚固的手枪左右,但它是由像一个精致的手表,”辛普森说。“你来欣赏它的做工。另外它的构建方式。这是一个不错的枪射击。作为一个收藏家的项目,大部分这些枪欣赏价值的任何地方从7到每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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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森说,他拥有超过500 Lugers,其中150是瑞士品牌。在一个点七家公司在德国生产了他们以及一些英国制造。
“卢杰是最早的半自动手枪之一,”辛普森解释说。“花了一个复杂的机加工车间做一个。瑞士制造的版本,可以在值更快,因为他们可以最古老,历史最悠久的。不是很多人今天都留在瑞士,所以他们非常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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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制造的Lugers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被称为“帝国时代”,表示威廉皇帝的时候,通常是值得比二战Lugers多一点,因为有较少的左右他们,让他们更难收购。然而,最搜集枪仍然是二战品种,因为许多人发了言。
“我们保证枪的真实性,但我们不这样做枪匠在这里工作或修理,所以我们不保证如何将武器开火,”辛普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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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些Lugers被抓获的俄罗斯和修复该国,而今天出现在美国市场上,他补充说。
一种罕见的卢杰可以值得75,000美元,但平均价格为枪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是2500美元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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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的变种继续进行,直到20世纪70年代由毛瑟公司,一个叫一个“毛瑟鲁格,”一个9毫米的武器。更现代的武器常常在卖1200美元附近。
“我们的大多数Lugers的预1945年,但我们也有一些德国品牌从20世纪70年代,”辛普森说。“我们有一个40,000平方英尺的陈列室。人们被邀请过来看看。“
资料来源:Guns.com

僅存者政策(英語:Sole Survivor Policy)

僅存者政策

僅存者政策(英語:Sole Survivor Policy),或稱「國防部1315.15指令」(DoD Directive 1315.15)及「倖存者之特別分離政策」("Special Separation Policies for Survivorship"),是指美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制定的一套規定,設計目的是用來在某一人士遭逢家中成員(如兄弟姐妹)於從軍期間殉職的變故時,保護其得以不被徵召入伍、或免除參加戰鬥任務。

實施此類規定的需求,最早是在1942年、發生了加入美國海軍的蘇利文家五兄弟同時喪命於朱諾號輕巡洋艦(CL-52)船難中的事件後,首次引起了公眾關注,於是「僅存者政策」便在1948年時出爐,但直到越南戰爭時期的1964年,才另外追加了和平時期時的限制規定。1971年時,美國國會又修改了法規,將適用對象從僅剩一兒或一女存活的軍眷家庭,擴大到有至少一位子女在戰鬥中陣亡的家庭。在此之後,美國的陸海空各軍種都分別地為其下的軍人與其直系親屬制定了相關的分離政策,以防止一家庭有數人接連陣亡、甚至香火無繼的情形發生。

「僅存者政策」的性質是志願的,意味著有兄弟姊妹在服役時喪生、且希望從戰區返家的軍人,得由其自動提出申請,且得在獲得批准後才可離開。如果是在美國國會宣布的國家或戰爭緊急狀態實施期間,該政策便不能再適用。

在緊急狀態以外的時期,僅存者政策仍有不適用的對象。無資格比照國防部1315.15指令辦理者,包括服役期間遭到控訴、仍在等候軍事法庭裁決或已經被判有罪的軍人。其次,軍官和准尉並不列為僅存者政策的保護對象、身為家中獨生子女的士兵和士官也未被涵蓋在內。除此之外,若是一軍人在接獲兄弟姊妹的死訊後,還辦理重新入伍或延長役期,也會自動失去申請資格。

電影saving private ryan就是根據這個原則作為背景。圖2為Bixby letter,是美國內戰時林肯寄給5個兒子皆陣亡的Lydia Bixby,下為內文。圖三為蘇利文五兄弟,在1942年瓜達爾卡納爾海戰期間全數陣亡
Dear Madam,
I have been shown in the files of the War Department a statement of the Adjutant General of Massachusetts that you are the mother of five sons who have died gloriously on the field of battle. I feel how weak and fruitless must be any word of mine which should attempt to beguile you from the grief of a loss so overwhelming. But I cannot refrain from tendering you the consolation that may be found in the thanks of the Republic they died to save. I pray that our Heavenly Father may assuage the anguish of your bereavement, and leave you only the cherished memory of the loved and lost, and the solemn pride that must be yours to have laid so costly a sacrifice upon the altar of freedom.
Yours, very sincerely and respectfully,
A. Lincoln

資料揭密:1949之後悲壯慘烈的反共游擊戰爭

作者:胡志偉
反共游擊隊員三百萬人壯烈成仁
 
  一九四九年三月五日,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報告中指出:「有意地保存一部份國民黨軍隊,讓它原封不動,或者大體上不動……這是又一種鬥爭方式。但是這種反革命遺迹和反革命政治影響,歸根到底要被肅清……他們中的許多人將被改造,他們中的一部份人將被淘汰,某些堅決反革命份子將受到鎮壓」。
 
  五十天後,他簽署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布告〉對國民政府黨政軍人員作了「准予量才錄用,不使流離失所」的承諾,然又加上「無嚴重的反動行為或嚴重的劣跡」的但書,至於「反動行為」「嚴重劣跡」的定義如何,則由中共當局主觀界定,徑由各級軍管會或軍事法庭一審判決執行,並無獨立機構監察制衡。兩個月後毛澤東為紀念中共成立廿八周年,寫了〈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把這種濫捕濫殺定性為「向著帝國主義的走狗即地主階級和官僚資產階級以及代表這些階級的國民黨反動派及其幫凶們實行專政,實行獨裁」。這就為此後大規模的屠殺異己埋下了伏筆。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共在北京建政。斯時川東川北猶在激戰。九日中國國民黨總裁蔣中正在台北發表〈告全國軍民同胞書〉,號召國軍「在短期內完成相當的準備,發動積極的反攻」,此後國共內戰在西南與沿海島嶼繼續激烈展開:成都撤守是在十二月廿六日,西昌撤守則延至翌年三月廿七日。但是隨着土改、鎮反運動的深入開展,大陸各地反共民眾紛紛揭竿而起,少數民族的抗暴鬥爭也風起雲湧,一批業已投共的國軍官兵則伺機反正。在廣西、湖南等省,地方反共武裝結合國軍游擊部隊,一度達百萬之眾。當時,在台灣的中華民國尚處於風雨飄搖境地,美國政府宣布在台海采中立立場,所以大陸各地的反共游擊隊在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情況下,被共軍各個擊破,景況極為慘烈。中共宣稱投入一百四十多個師的兵力,歷時四年才將這場「中國歷史上最大的『匪患』平息下去」。
 
  五十年代大陸的反共游擊戰爭究竟付出了多少人命代價呢?據一九六九年四月七日莫斯科電台廣播,一九四九年至一九五二年有二百八十萬人被毛澤東處死;一九五三年至一九五七年有三百五十萬人被殺。在一個月內處死的最高數字則是北京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透露的:皖浙蘇魯四省一個月之內死了一百一十七萬六千人;在華中和華南,一個月內則死了一百五十萬人。中共內務部長薄一波在鎮反報告中提及:「為了永久的和平,為了人民民主,在過去三年半(一九四九─—一九五二),我們清算了二百多萬土匪(按:指反共游擊戰士)
 
  法國外交官傑奎斯·圭拉麥將軍估計,從一九五一年二月至一九五二年五月間,至少有三百萬人被中共殺害。
 
  在台灣方面,自然樂見大陸上反共游擊武力發展壯大,一九五○年四月十三日台北中央日報頭版以大篇幅報導「游擊武力遍布大陸,到處活躍對抗共匪」。同年十一月廿六日,又以頭版報導「大陸反共游擊武力,艱苦奮鬥壯大起來」。十月廿五日中共宣布出兵「抗美援朝」,國軍總政治部副主任張彝鼎召集中外記者會,報告中國大陸反共游擊隊發展狀況,證實有一百六十一萬四千六百一十人,其中以西南地區力量最大,有四十七萬七千六百卅人。一九五三年,國軍總政治作戰部主任蔣經國抵美時接受傳媒訪問,則宣稱有七十五萬游擊戰士正在同中共作戰。
 
  這支數以百萬計的反共游擊部隊,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為中國的獨立、自由、民主,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扮演了感人至深、慷慨悲壯的一幕。可是,由於傳統的「成王敗寇」歷史觀的荼毒,他們的英雄事迹長期湮沒不彰,甚至在台灣的中華民國國防部史政編譯局,也鮮少有關大陸反共游擊隊的記載與出版物,儘管他們之中相當一部份官兵本系國軍戡亂部隊,而且部份指揮官是由台灣奉命回大陸指揮護國游擊戰爭的。
 
  五十年代初期大陸反共游擊戰中,有一位不可忽略的風雲人物─—毛森。那時菲律賓華僑組團訪問台灣,敬獻三面錦旗,第一面獻給總統蔣公,第二面獻給行政院院長陳誠,第三面便是獻給毛森,由此可見此人曾炙手可熱、權傾一時。
 
殘殺俘虜慘絕人寰
 
  自一九七八年大陸改革開放以來,價值觀念漸漸遠離僵硬的馬列教條,自上而下充斥了「一切向錢看」的信念。作為清水衙門的檔案部門,為了「創收」,也動開了賣檔賣檔案的念頭,所以塵封幾十年的反共游擊隊檔案便得以重見天日,雖然開放檔案幅度有限,但也足以使外人窺見共產鐵幕遮蓋下之冰山一角。
 
  一九九九年九月,共軍總政治部直屬的解放軍出版社推出《新中國剿匪紀實叢書》,洋洋洒洒六鉅冊二百廿萬言。其作者根據中共中央及各省市自治區檔案館、各大軍區政治部、各省委黨史研究室、各省市地方志辦公室、軍事科學院資料室、軍事博物館資料室、全國政協文史辦以及解放軍檔案館所存檔案,披露五十年代初期共軍在華東、中南、西南、華北、東北、西北地區分別殲「匪」(按:中共席捲大陸之後,仗着成王敗寇的定律,便把國軍留在大陸的殘部、保安部隊以及敵後游擊隊統統視為「土匪」而以大部隊圍殲之)四十一萬六千、一百十五萬、八十五萬、兩萬九千、七萬九千、六萬人,合計二百五十八萬四千人。

    考慮到東北、華北陷共較早,反共武裝相對較弱,且統計數字截止期是一九四七年五月與一九四九年五月;而中南、西南陷共較遲,國民黨在南方有較周詳的布建,且統計截止期為一九五二年六月與一九五○年二月(華東為一九五二年八月,西北一九五○年一月),所以南方殉難人數數十倍於北方。

    再者,中共慣用「殲滅」這個含糊性的動詞,泛指殺死、殺傷、俘虜的總數,但時隔半個世紀,愈來愈多的剿「匪」部隊成員撰寫回憶錄,承認「那時國民黨兵敗如山倒,大批的降兵讓押運的部隊疲於奔命,上面乾脆下令:除了團、營一級的俘虜軍官留下審訊,其他俘虜由連一級指揮員自行處置……最常用的辦法就是乘夜晚分批押到河邊、山邊用刺刀捅死,用他們自己挖的坑埋掉,每天都要殺一兩批人」,用國軍俘虜練刺刀還不過癮,一些共軍中下級軍官還挖出俘虜的心肝切片炒熟了下酒。即便僥倖逃過鬼門關,在戰犯監獄與遣送回籍監督勞動的國軍被俘官兵無一避免歷屆運動的殘酷折磨,死得更慘。

    所以,共方公布的殲「匪」二百五十八萬四千人,其中絕大多數可歸入非正常死亡的類別,這同薄一波所宣布的「清算二百多萬土匪」已經比較接近了。柏林自由大學教授郭廷鈺在其傳世之作《中國現代史》中指出「反共游擊隊被害者約三百萬人,國民黨遺留在大陸的黨員被害者約一百四十萬人」同薄一波所承認的殺人數字大體吻合。倘若加上五十年代中、後期反右、肅反、西藏平叛諸役的殺人數,則遠遠不止區區三百萬人了。
 
  大陸撤守前,蔣公在日記中寫道:「今日的仇敵,是堅強、惡毒、兇險的共黨,我們用什麼辦法來對付敵人呢?只有以新的精神、新的力量、新的生命來迎接新的時代,奠定新的基礎」「我們今天要前進,莫退,莫退,前進!我一定要不屈不撓地奮鬥下去!」他所說的「新的力量」「新的基礎」就是指當時散佈於全國各地的地方游擊隊,擬把建立與發展地方武裝、開闢敵後戰場,作為反攻大陸、收復失土的重要手段。
 
  國民黨退守台灣後,土地只及大陸的三百分之一,人口只及六十分之一,無論從社會資源、外交情勢諸方面考量,派人滲透大陸乃至反攻大陸,都不啻以卵擊石。蔣氏父子對兩岸力量的對比洞若觀火,但仍然不屈不撓,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基於道義與使命感──作為中華民國締造者、捍衛者的中國國民黨,如果由於戡亂失利退居台灣便主動放棄光復大陸的責任,那麼即使她能在台灣安和樂利、繁榮富足,也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所以國民黨對彼岸的中共政權無論如何也要做出枕戈待旦的攻擊姿勢,哪怕派飛機擲下反共傳單或以空飄、海漂形式向大陸饑民贈送些糧食罐頭,也足以使億萬受苦受難的大陸同胞知道國民政府還在寶島台灣存在並依法施政,不至於完全忘懷。所以,儘管突擊隊登陸後很快全軍覆沒,儘管空飄、海漂的食物大多數被大陸軍警沒收而到不了百姓手中,但是對大陸的襲擾工作仍然堅持了四十年之多。
 
 

圖片說明:1950年3月16日,一份由軍委負責起草的有關全國各地剿匪作戰的初步意見和一份號召全黨、全軍、全國人民動員起來堅決剿滅和鎮壓這場匪惡的號召書,經過毛澤東和中央的批准,迅速在解放軍所屬各部隊、各地人民武裝部隊中傳達。黨中央、中央軍委向全黨、全軍、全國發佈了《剿滅土匪,建立革命新秩序》的指示,指出:「必須明確:剿滅土匪,是當前全國革命鬥爭不可超越的一個重要階段,是建立和恢復我各級地方人民政權,以及開展其他一切工作的必要前提,是徹底消滅蔣介石國民黨在大陸的殘餘武裝,迅速恢復革命新秩序的保證。」自此,一場空前的,長達3年的剿匪鬥爭,迅即在全國各地展開。人民解放軍按照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的指示,先後抽調39個軍140多個師大約150餘萬人的兵力,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了大規模的「剿匪鬥爭」。從1950年到1953年,240餘萬人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