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5日 星期三

第二次百年战争之七年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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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战争
第二次百年战争的一部分
SevenYearsWar.png
七年战争的所有参战国
日期1754年/1756年-1763年
地点
结果
领土变更

欧洲大陆维持战前态势,英国、法国、西班牙殖民地变更。

参战方
Flag of the Kingdom of Prussia (1750-1801).svg 普鲁士
Union flag 1606 (Kings Colors).svg 英国
Flag of Hanover (1692).svg 汉诺威
Flag of the Iroquois Confederacy.svg 易洛魁联盟
Flag Portugal (1707).svg 葡萄牙
DEU Braunschweig COA.svg 布伦瑞克
Flag of Hesse.svg 黑森-卡塞尔
Banner of the Holy Roman Emperor (after 1400).svg 神圣罗马帝国
Royal Standard of the King of France.svg 法国
Flag of Russia.svg 俄罗斯
Flag of Sweden.svg 瑞典
Flag of New Spain.svg 西班牙
Flag of Electoral Saxony.svg 萨克森
Flag of the Kingdom of the Two Sicilies (1816).svg 那不勒斯
Flag of the Kingdom of Sardinia.svg 萨丁尼亚

七年战争发生在1754年至1763年,而其主要冲突则集中于1756年-1763年。当时西方的主要强国均参与这场战争,其影响覆盖欧洲北美中美洲、西非海岸、印度菲律宾。在有些国家的历史中,这场战争依照其所在区域发生的战斗,被赋予不同的名字:在美国被称为“法国-印第安战争”;在加拿大法语区以“征服之战”名称为人所知。而在加拿大英语区则被叫做“七年战争”(发生于北美,1756年-1763年);“波美拉尼亚战争”(普鲁士瑞典之间,1757年-1762年);“第三次卡那提克战争”(发生于印度次大陆,1757年-1763年);以及第三次西里西亚战争普鲁士奥地利之间,1758年-1763年)。

七年战争由欧洲列强之间的对抗所驱动。英国法国西班牙贸易殖民地上相互竞争。日益崛起的普鲁士,正同时与奥地利神圣罗马帝国的体系内外争夺霸权。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之后不久,列强间进行“伙伴交换”:普鲁士与英国建立联盟,同时互为传统对手的法国和奥地利缔结同盟关系。英普同盟日后陆续有德意志小邦(特别是汉诺威)以及葡萄牙参与,而法奥同盟则包括瑞典萨克森以及后来加入的西班牙俄罗斯帝国起初与奥地利同盟;但俄罗斯帝国在1762年沙皇彼得三世即位后改变立场,并同瑞典一样与普鲁士单独缔结和约。

1763年法国、西班牙与英国签订的《巴黎和约》,以及萨克森、奥地利与普鲁士签订的《胡贝图斯堡条约》,共同标志着七年战争的结束。这次战争,在欧洲以攻城战、对城镇的纵火、以及造成惨重损失的野战而著称。战争总共造成约九十万至一百四十万人死亡。

英国在七年战争中取得巨大的成功,获得绝大部分位于加拿大新法兰西西属佛罗里达、一些位于加勒比岛屿塞内加尔殖民地,以及在印度次大陆上对法国贸易战的绝对优势。北美原住民部落被排除在和约之外,并在随后进行的庞蒂亚克战争之后再也无力恢复过去的地位。在欧洲,战争起初在普鲁士造成巨大的破坏。但是好运和成功的策略帮助腓特烈大帝成功地恢复普鲁士的国家地位,并且在战后保持“战前状态”。葡萄牙西班牙瑞典的参战,并没有帮助这些国家取得曾经的列强地位。法国被剥夺大量的殖民地,并背负沉重的战争债务。西班牙虽然失去佛罗里达,但是得到法属路易斯安那,并恢复在战争期间被英国夺去的对古巴菲律宾的控制。

命名[编辑]

加拿大法国以及英国,“七年战争”的名称用来形容发生在1754年的北美,远早于爆发于1756年的欧洲以及亚洲的冲突的战争,因为“九年战争”已经被史学家用于形容一场早先爆发过的冲突[1]

在美国,这场战争的北美部分以法国-印第安战争的名字而广为人知[2]。然而许多美国的学者及史学家,例如弗雷德·安德森(Fred Anderson),在其他国家时依然采用当地国同行的习惯称呼这场冲突为“七年战争”。在加拿大法语区,这场冲突有时被称作La Guerre de la Conquête(“征服之战”)。[2]

在印度的冲突被称作“第三次卡那提克战争”,同时普鲁士奥地利间的战争被称作“第三次西里西亚战争[2],在瑞典的历史中则使用“Pommerska kriget”(“波美拉尼亚战争”)一词,因为瑞典的介入仅限于中德意志东北部的波美拉尼亚地区。[2] 这次战争被看作是第一次“世界大战[3],虽然同样的称呼也被赋予之前的许多冲突,例如八十年战争三十年战争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以及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以及之后的冲突,例如拿破仑战争[4]。 英国法国,以及她们的帝国间世界范围内的冲突被看作是“第二次百年战争”——这个名称有时被一些历史学家用于形容与持续于17世纪,更加著名与紧凑的宗教冲突相对的,横跨18世纪的世界范围内持续冲突——的重要阶段。[5]

背景[编辑]

1748-1766年的欧洲。红线代表神圣罗马帝国。

这场战争经常被看作是发生于1740年-1748年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延续[6]。在这场战争中,以腓特烈大帝之名为人所知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从奥地利手中夺取富庶的西里西亚省。奥地利玛丽娅·特蕾西娅女皇于1748年签署《爱克斯·拉夏贝尔条约》以赢得重建军队与同盟关系的时间。她获得极大的成功。由于奥地利放弃与英国的二十五年的盟约,欧洲的政治版图,在其后数年间被重新改写。在被称作“外交革命”的1756年,法国奥地利俄罗斯,这三个几个世纪以来的宿敌共同结成针对普鲁士的同盟。

普鲁士的惟一外部支持来自她的新盟友英国——其王室的世袭领地汉诺威遭到来自法国的威胁。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一对盟国对各自构成完美的互补:英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且最高效的海军,同时普鲁士的陆军是欧洲大陆上最令人畏惧的力量。这使得英国可以集中她的军事力量投入殖民地的扩张。英国曾经希望这一在“外交革命”期间构建的全新同盟关系能够维持欧洲的和平,但事实上,这一体系却成了弥漫于欧洲各国上空的敌意在1756年最终爆发的催化剂。

奥地利军队根据普鲁士的作战体系经历系统的改进,玛丽娅·特蕾西娅女皇——她对于军事事务的了解会使许多将军感到羞愧——无情地推进著改革[7]。她对于士兵福利的关注甚至为她赢得过重的尊敬。奥地利在之前与普鲁士的战争中遭受多次耻辱的战败,并且对于英国所给予的有限援助极为不满,因此将法国视作惟一能帮助她收复西里西亚以及遏制普鲁士扩张的国家[8]

战争的另一起因则是大英帝国与法兰西帝国间日益升温的殖民地争夺。他们的势力范围在两个大陆上扩张,相遇并最终相互碰撞。北美大陆上的冲突甚至要早于欧洲。在那里,位于大陆东海岸的英国殖民地于1740年代晚期与1750年代早期向西扩张时与法国宣称主权的密西西比河谷构成冲突。同时为了防止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的扩张,法国人于1750年代中期在现在的西宾夕法尼亚地区建造一系列的要塞,而英国人试图将法国人从此地逐出的行动一般被认为构成部分的法国-印第安战争。这比欧洲大陆冲突的爆发提早了两年。 [9]

1756年1月16日,英普首先缔结《威斯敏斯特条约》(又名《白厅条约》),规定双方负责在德意志境内维持和平,并以武力“对付侵犯德意志领土完整的任何国家”,保证英王在德意志的汉诺威领土不受侵犯,这就大大触怒与英国争夺海外殖民地的法国。反对如此局势,俄国女皇叶丽萨维塔·彼得罗芙娜决心放弃原先签订的《俄英条约》,于1756年3月25日转向同奥地利考尼茨亲王结成攻守同盟。稍后,在奥地利女皇玛丽娅·特蕾西娅积极策划下,奥地利与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签订相互保证的第一次《凡尔赛条约》,双方保证各自提供军队,援助另一方反击任何敌人,渐渐给普鲁士的脖子套上外交绞索,积极准备收复西里西亚。

随着两大军事集团的形成,双方都进一步争取同盟者。结果,汉诺威(英国王室在欧洲大陆上的世袭领地)、黑森卡塞尔布伦瑞克德意志诸侯国以及葡萄牙先后参加英普同盟瑞典萨克森神圣罗马帝国的大多数德意志诸侯国以及西班牙则先后参加法奥俄同盟。

战略[编辑]

在十八世纪的大多数时候,法国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参与战争:让殖民地依靠自己的力量保卫自己,或仅向其提供少量的援助(派遣少量的或者缺乏作战经验的部队)。因为法国预想在殖民地的作战最终很可能会以失败告终[10]。这样的战略选择某种意义上是外部压力的结果。因为地理环境的阻隔,再加上英国海军的优势地位,使得法国很难为其殖民地提供大量的补给与支援[11]。同时数条漫长的陆地边界意味着一支高效的本土军队对于法国统治者来说必不可少[12]。在这些军事上的现实必要性限制之下,法国政府将其战略重心过度向位于欧洲大陆的军队倾斜也就并不令人意外了。她将大多数军队集结于欧洲大陆,期望这支力量能在家门口取得胜利[13]。她的计划则是战至在有利条件下结束敌对状态,然后于条约谈判中以在欧洲的领土所得换取失去的海外领地。但这样的方式并没有在此次战争中取得成功,因为殖民地确实毫无悬念地失去了;而欧洲的战事虽然在多数情况下进行得很顺利,但在其结束时,法国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可以补偿殖民地损失的欧陆战果[14]

英国人——同样基于现实理由做出战略倾斜——则倾向于避免在欧洲大陆上的大规模会战[15]。他们试图寻求同一个利益与他们的敌人——尤其是法国——针锋相对的欧陆强权结盟以弥补其在欧洲大陆的不足[16]:15–16。在七年战争中,英国选中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军事家腓特烈大帝,以及他的普鲁士王国——后来成为了逐渐崛起的中欧强权——作为她的主要伙伴,并为腓特烈提供大量的资源以支援其作战[16]:106。与法国构成鲜明对比的是,英国充分利用其海军力量积极介入殖民地的战争[17][16]:64–66。英国人采用了海上封锁与炮击敌港口的双重战术,并且将海上运兵做到了极致[18]。他们有效袭扰了敌方船只,并且在邻近的己方殖民地支援下对敌方殖民地展开攻击。

俄国人和奥地利人则旨在同法国一道削弱普鲁士——这个家门口的全新威胁——的力量。他们于1756年提出共同防御(普鲁士)的计划,以及由奥地利和俄罗斯对普鲁士发动进攻,由法国提供经济支援的计划[19]

欧洲战场[编辑]

1756年[编辑]

罗布西茨会战形势图。奥地利:蓝色;普鲁士:红色。

英国首相纽卡斯尔公爵对于这一新的联盟体系能够阻止战争在欧洲爆发持乐观态度[20]。但此时,一支庞大的法军部队已经于土伦集结,而后法国对地中海上梅诺卡岛的进攻标志着法国对英国战争的开始。英国尝试缓解紧张局势的努力在米诺卡岛之战中遭到挫败。该岛于6月28日被攻占(为此海军将领约翰·宾受到军事法庭审判并被处决)[21]。英法两国于5月18日正式宣战[22],这已经是两国于俄亥俄谷地(Ohio Country)爆发冲突的近两年后了。

收到北美地区已经发生冲突的报告,并依据英普同盟获得英国的支持保证后,腓特烈二世于1756年8月29日正式跨过萨克森——一个与奥地利联合的德意志小邦——的边界,他将此视作针对法奥联军对西里西亚即将发动的攻击的先发制人的大胆行动。腓特烈二世为此次对奥战争设定三个目标。首先,腓特烈打算彻底占领萨克森以消除其对普鲁士的威胁;然后利用萨克森的军队及财富支撑普鲁士的战事。腓特烈的第二个目标则是进军波希米亚,在那里他可能为他的军队建立由奥地利负担的冬季营地。第三,腓特烈意图从波希米亚进攻摩拉维亚,夺取奥尔米茨的要塞,然后进军维也纳以迫使奥地利停战[23]

依照这一方案,在为西里西亚的陆军元帅库尔特·冯·什未林留下25,000名士兵以防御来自摩拉维亚或匈牙利的入侵,以及命令在东普鲁士的陆军元帅汉斯·冯·列瓦尔德防御来自东方俄国的任何入侵行动后,腓特烈开始率领军队进攻萨克森,普军分成三路进军,位于右翼的是由布伦瑞克公爵斐迪南率领的15,000人的纵队;左翼纵队由布伦瑞克—贝文公爵率领,下辖18,000人;处于中央的则是由腓特烈二世亲自统率,以陆军元帅詹姆斯·凯斯(James Keith)为助手的30,000人军队[24]布伦瑞克的斐迪南正在逼近开姆尼茨;布伦瑞克—贝文公爵横穿卢萨蒂亚迫近包岑;与此同时,腓特烈与陆军元帅詹姆斯·凯斯计划进攻德累斯顿

萨克森和奥地利的军队对此毫无准备,他们的军队迅速溃散。腓特烈在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占领德累斯顿[25]。在1756年10月1日爆发的罗布西茨会战中,腓特烈国王阻止被孤立的萨克森军得到来自奥军布劳恩将军的支援[26]。普军迅速横扫选侯国,最终导致普鲁士对萨克森的占领,以及萨克森军队于1756年10月在皮尔纳的投降,随后萨克森军被强制编入普鲁士军队。对中立的萨克森选侯国的攻击激起整个欧洲的愤怒并加强反普联盟[27]。而奥地利在此期间的惟一显著成果是占领部分的西里西亚

英国起初对普鲁士突然的入侵行为感到惊讶,但随即开始将补给以及670,000英镑(以2013年币值计算约为84.4万英镑)运送给她的新盟友普鲁士[28]。一支由英国人组建的德意志人(汉诺威人)混合部队由坎伯兰公爵(the Duke of Cumberland)统率以保卫汉诺威不受法国的入侵。英国人试图将荷兰拉入同盟,但这一要求被拒绝了,因为荷兰人希望保证自己完全的中立[29]。除了军队数量上的巨大差距,这一年成为普鲁士旗下武装力量在欧洲大陆上获得成功的一年,与英军在北美战场令人失望的表现形成明显对比。

1757年[编辑]

科林战役 (1757年)

在1757年初,腓特烈二世又一次发动主动进攻,他率军进入波希米亚王国,期望给予奥军一次决定性的打击。在赢得1757年5月6日血腥的布拉格会战——这次会战中双方均蒙受巨大损失,而普军将奥军压回布拉格的防御工事——之后。随即普军开始布拉格攻城战[30]。紧接着,腓特烈从进攻布拉格的部队中抽出了5,000士兵去支援驻扎在波希米亚的科林(Kolin)的,由布伦瑞克—贝文公爵率领的19,000人的部队[31]。这支军队轻易地将由弗兰茨·利奥波德·冯·纳达斯迪·奥夫·弗格拉什(Franz Leopold von Nádasdy auf Fogaras)将军率领的奥军轻装部队逐回其位于波希米亚位于冈(Gang)与库滕曼(Kuttenmen)的据点,从而使普军的形势更加安全。纳达斯迪的撤退导致道恩元帅不得不率领他规模大很多的奥军部队向德意志地区边界撤退以保护暴露的侧翼。在1757年6月16日,道恩元帅向西北方向进军意图包抄普军的左翼[32],作为回应,腓特烈随后于1757年6月17日也向西北方向进军以包抄道恩的奥军[33]。然而,道恩探知腓特烈的行动。1757年6月17-18日,道恩将军队转向腓特烈的新驻地。在1757年6月18日清晨,一场大雾覆盖战场,因此腓特烈对道恩在夜晚的行动一无所知,直到清晨6点,当齐腾将军带领普军前卫穿越普兰加(Planjan)镇时才了解奥军的真实位置[34]。腓特烈二世是时正在其军队左翼的前列。普军的左翼实力较强,因为腓特烈期望从这里展开对奥军的攻击。普军于1757年6月18日午后发动进攻。然而,腓特烈随后得知奥军正在攻击其右翼[35]。他迅速将部队从左翼撤回,以加强右翼并填补在他的前方由于曼斯坦因(Manstein)少将率领其部队攻击阵线前方玉米田中克罗地亚部队造成的缺口[36]。但这样又用尽腓特烈左翼的部队,因此他不得不取消进攻并且重新部署以防御其左翼。然而兵力的不足最终使得普军的左翼与中央开始崩溃[37]

因此,腓特烈在科林会战中战败,这也是他的首次军事失利。不仅由于兵力的不足造成科林会战的失败,而且由此带来的部队进一步损失更迫使腓特烈不得不停止对布拉格的攻击并且从波希米亚撤退。[38]

当年随后的夏季,俄军75,000人的军队入侵梅梅尔。梅梅尔有着普鲁士最坚固的要塞之一,然而在五天的炮火轰击之后,俄军得以涌入该要塞[39]。随后俄国人将梅梅尔用作进攻东普鲁士的前进基地,并且于1757年8月30日在激烈的大耶格尔斯多夫会战中击败一支规模较小的普军。接二连三的失利不仅迫使腓特烈取消对波希米亚的入侵,而且他还必须回撤更深至原先普鲁士的控制区[40]。腓特烈战场上的失利刺激更多持机会主义立场的国家加入战局。瑞典随即对普鲁士宣战,但仅派出17,000人的部队入侵波美拉尼亚[41]。瑞典人认为这支小部队足以用来占领波美拉尼亚,而且并不会与普军进行任何作战,因为普鲁士还必须要面对其他多个方向的强敌。

形势对此时的普鲁士非常严酷:奥军正在向普鲁士控制区进攻,而在苏毕兹亲王统率下的法军正由西方赶来。然而在1757年的11月与12月,德意志地区的全局形势发生逆转。首先,腓特烈于1757年11月5日的罗斯巴赫会战中摧毁苏毕兹亲王统率的法军[42],并于1757年12月5日在洛伊滕会战中大败数量远胜于己的奥军[43]。通过这些胜利,腓特烈再一次建立自己欧洲最优秀将领的声望,并且他的军队也被看作是欧洲战果最辉煌的军队。然而如此多的成就无法掩盖普鲁士人必须四面受敌的不利局势(西面的法国,南方的奥地利,东边的俄国,北面的瑞典)。与此同时,一支由许多德意志小邦——例如巴伐利亚——组成的混合部队也完成组建并归属奥地利指挥,用以威胁普鲁士对萨克森的控制。

而此时,由坎伯兰公爵率领的汉诺威军队主力于哈斯滕贝克之战(Battle of Hastenbeck)被击败。汉诺威被迫签署《克洛斯特-采文协定》,随后遭到法军入侵[44]。这使得普鲁士原本已经十分艰难的处境变得更加复杂。这一协定将汉诺威与布伦瑞克排除出战争,使得普鲁士的西方门户洞开。腓特烈向英国提出给予其更多的支持的紧急要求。因为环顾德意志,腓特烈已经失去任何外部的军事支援。[45]

英国在北美遭受更进一步的挫败,尤其是在威廉·亨利堡。但是在英国本土,稳定的政治体制已经被建立起来。从1756年开始,继任的纽卡斯尔公爵政府与威廉·皮特政府相继下台。在1757年8月,两人同意结成政治伙伴,建立联合政府以向英国的作战给予全新且更加坚定的领导。这一全新的战略同时强调纽卡斯尔公爵的在欧洲大陆承担更多义务——尤其是防御德意志地区——的意志,以及威廉·皮特利用英国海军夺取法国位于全球的殖民地的决心。这一“双重战略”将在接下来的五年内主导英国的政策。

在1757年末,虽然归功于普鲁士在罗斯巴赫洛伊滕的胜利,形势开始倾向于腓特烈一边。但戏剧性地为腓特烈扭转整个局势的则是俄罗斯帝国从东普鲁士撤军的决定。

预计俄国很大可能不会于1758年前展开新的行动后,腓特烈将部署在东线的大军调至列瓦尔德元帅麾下以反击瑞典的入侵。普军迅速逐回瑞典人,占领大部分的瑞属波美拉尼亚并封锁其首府施特拉尔松德[46]。英国国王乔治二世在他的大臣的建议之下,决定在罗斯巴赫会战之后废止《克洛斯特-采文协定》,汉诺威重新加入战争[47]。1757年冬季,汉诺威军的新统帅布伦瑞克公爵斐迪南重组汉诺威军队,并组织一系列的进攻将法军逐回莱茵河西侧[48]

1757年10月10日至17日间,在奥军中服役的匈牙利将军安德拉斯·哈迪克伯爵(András Hadik)发动可能是匈牙利骠骑兵(hussar)在历史上最著名的行动。当腓特烈率领他强大的军队向南进军时,这位匈牙利将军出人意料地指挥他绝大多数为匈牙利骠骑兵的5,000人部队绕过普军,并用一个晚上占领普鲁士首都柏林的部分地区[49]。为了免遭破坏,柏林付出20万泰勒(thalers)的赎金[50]。当腓特烈听说这一令人感到耻辱的占领行动后,他立即派出一支规模更大的部队去解放这座城市,但哈迪克成功地与他的骠骑兵退出城市并抵达奥军阵线。哈迪克随后因此被提升为奥地利陆军元帅。

1758年[编辑]

1758年初腓特烈展开对摩拉维亚的入侵,并对奥洛穆茨发动进攻[51]。但在奥军于多姆斯塔之战(Battle of Domstadtl)中消灭一支为普军攻击奥洛穆茨输送补给的运输队后,腓特烈中断攻城并从摩拉维亚撤军。这标志着他对奥地利领土最后一次大规模入侵的结束[52]东普鲁士在整个冬季都由俄军占领,且直到1762年都在俄军的控制之下。尽管如此,腓特烈并没有将俄国人看作一个迫在眉睫的威胁,他仍期望与奥军进行决战以将奥地利彻底踢出这场战争。

1758年4月,英国与腓特烈签署《英普协定》 (Anglo-Prussian Convention)。协议规定英国付给普鲁士每年670,000英镑的援助。英国同时派遣9,000人的部队以支援斐迪南的汉诺威军。这是第一支被派遣至欧陆的英国部队,同时该做法也是对皮特曾经反对向欧陆派兵政策的修正。斐迪南在率军渡过莱茵河并引起法国方面的戒备之前,已于1758年3月成功将法国人赶出汉诺威与威斯特伐利亚并且重新夺取埃姆登港的控制权。但随后,尽管他有在克雷费尔德之战(Battle of Krefeld)击败法军以及短期占领杜塞尔多夫的战果,他仍被迫撤回莱茵河的己方一侧。在撤退过程中,他成功地避开法军的大部队[53]

俄军于七年战争(1756年-1763年)中穿越波兰立陶宛联邦领土的行动,绿色箭头代表俄军行进方向,绿圈则为俄军基地。

在此时,腓特烈对俄军在东线进展的关注与日俱增,并且决定前往迎击。在1758年8月25日爆发的曹恩道夫战役中,在腓特烈指挥下的35,000普军向坚守的43,000名由费莫尔伯爵(Count Fermor)率领的俄军发动攻势[54]。虽然双方都付出重大伤亡且俄军最终有序地撤离战场,腓特烈仍然宣称其为己方的胜利[55]。在9月25日爆发的胜负未分的托诺之战(Battle of Tornow)中,一支瑞典军队击退普军的六次攻势,但在费赫贝林之战(Battle of Fehrbellin)再次胜利后,瑞军并没有选择向柏林继续进军[56]

拉锯战的局面持续到10月14日,道恩元帅的奥军在萨克森的霍克齐之战中奇袭普军主力。腓特烈损失许多大炮,但仍借助茂密的树木为掩护做到有序撤退。最终奥军除了霍克齐之战的胜利以外,在萨克森并没有取得大的进展或者决定性的突破。在对德累斯顿的攻击受阻后,道恩的军队被迫撤回奥地利控制区过冬,因此萨克森仍然为普鲁士人所占据[57]。而同时,俄罗斯也无法拿下普军控制下的波美拉尼亚的科沃布热格[58]

在法国,1758年是令人失望的一年,有鉴于此,法国任命乔伊索公爵(Duc de Choiseul)为新任首相。乔伊索计划通过对英国和汉诺威的猛烈攻击在1759年结束战争。

1759年-1760年[编辑]

1759年见证普鲁士的几次惨败。在凯伊战役(又称帕尔齐希战役)中,俄军统帅萨尔特科夫伯爵率领47,000俄军击败卡尔·海因里希·冯·韦德尔(Carl Heinrich von Wedel)的26,000普军。虽然汉诺威人在明登之战(Battle of Minden)中击败一支60,000人的法军,但奥军元帅道恩也在马克森之战中还以颜色,迫降一整支13,000人的普军。腓特烈自己则在库勒斯道夫战役中损失半数的兵力,这也是他军事生涯中最惨重的失败,并几乎使得他退位自尽。这一系列的灾难部分源于他对俄军实力判断的失误,尽管俄军早已在措恩多夫和格罗斯-耶格尔斯多夫(Gross-Jägersdorf)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此时奥地利上不愿意为俄罗斯提供后勤补给,导致俄军在库勒斯道夫战役之后向西撤退,给腓特烈足够的时间重整他的军队。

另一方面,法国人在1759年于卢瓦尔河口集结陆军,在布雷斯特土伦集结舰队,以准备计划中对英国本土的入侵行动。但是两场海战的失败阻止这些。1759年8月,让·弗朗索瓦·德·拉·克卢·萨布朗率领的法国地中海舰队在拉各斯海战中被一支由爱德华·博斯科恩率领更大规模的英国舰队击溃。而在11月20日的基伯龙湾海战中,英国海军将领爱德华·霍克率领的23艘风帆战列舰追上德·孔夫兰元帅拥有21艘风帆战列舰的布雷斯特舰队,英国舰队击沉、捕获,迫使搁浅多艘法舰。这一战的失利迫使法国取消登陆英国的计划。

1760年对普鲁士人来说意味着更多灾难的来临。福凯的普军在兰茨胡特战役中被打败。法国人占领马尔堡,瑞典人则夺取部分的勃兰登堡(即普属波美拉尼亚)。但汉诺威人却在沃伯格战役中战胜法国人,继续阻止着法军从东线对普鲁士的攻势。

奥地利人则在劳东将军统帅下占领西里西亚的格拉茨(现称克沃兹科)。在利格尼茨之战中,腓特烈在军力为一比三的局势下战胜奥军。可不久之后,他的首都柏林就被萨尔特科夫的俄军与[[爱德华·博斯科恩|冯·莱西]]将军的奥军于10月份时短暂占领。占领尽管短暂,仍然大大的打击了腓特烈的威信,因为很多人指出普鲁士人对于短暂占领维也纳或圣彼得堡不抱任何期待。而虽然年末的托尔高战役中腓特烈战胜道恩统帅的奥军,但普鲁士人也付出很大的伤亡,而且最终让奥军有序地撤退。

但是,在库勒斯道夫战役之后,俄军在战场上却显得迟钝,因为他们的补给线实在过于薄弱[59]。以至于俄罗斯与奥地利在1759年10月达成共识,由奥地利接手负责俄罗斯的后勤补给,取代俄罗斯已经不堪负荷的军需科[60]。但奥地利军需科没有足够的资源同时供给俄军和奥军的补给,因此实际上俄军只获得一小部分来自奥地利的援助[60]。在格拉茨的战斗中,俄军来不及赶到战场投入战斗,而他们两次攻克科沃布热格的企图都被粉碎。普军的顽强防守将俄军阻隔在科沃布热格之外,使腓特烈可以专心的面对奥军而不用分出兵力对付俄罗斯。

1761年-1762年[编辑]

1761年初,普鲁士只有10万人可以动员参战,而且许多是新召募的,这使普军看似十分危急[61]。然而,俄军与奥军的战力也被严重消耗,以至于无法给与普鲁士致命一击。

1761年2月斐迪南率军在巴特朗根萨尔察奇袭法军,并在3月包围卡塞勒,但法军重新集结之后在格林贝格战役大败普军,并捕获数千名俘虏,迫使普军解除围城。在威灵豪森战役中,斐迪南的汉诺威军击败92,000人的法军部队。

而西线的战事也进展得非常缓慢,俄军的战力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们位于波兰的弹药库,但弹药库却遭到普军发动几次成功袭击。例如该年9月,由普拉滕(platen)将军领导的袭击,让俄军损失2000人,大部分遭俘虏,并且损坏5000辆马车[62]。由于人力逐渐短缺,普军被迫采用袭击弹药库这个新的策略,来拖慢敌人的推进速度。虽然腓特列的军队已经受到消耗,但主要部分仍待在大本营博莱斯瓦维采,奥地利与俄罗斯都在犹豫是否对其发动进攻。然而,1761年底,普鲁士面临了两个挑战:奥地利攻占了希维德尼察,另一方面俄军将领扎哈尔·切尔尼舍夫和彼得·鲁缅采夫率军包围并攻陷科沃布热格,使普鲁士失去在波罗的海的最后一个港口[63]。一直以来,俄军的主要问题在于后勤补给过于脆弱,使得他们难以扩大暂时的优势。现在俄军可以借由海路更快速且安全的运输补给至前线,因为普鲁士骑兵无法在海上拦截船只[64]。由于腓特烈无法分出军队保卫首都,这个转变扭转了俄普之间的陆军实力[65]。此时,英国人认为普鲁士即将要崩溃了。

于是英国威胁普鲁士跟交战国妥协让步以换取和平,否则将撤出对普鲁士的军事援助。此时普鲁士的状况非常艰困,普军已经锐减到剩下60,000人,而且柏林已经被包围了。但是,1762年1月5日,俄国女皇伊丽莎白·彼得罗夫娜病逝,亲普鲁士的彼得三世即位后立即与腓特烈议和,并归还俄国占领的东普鲁士与波美拉尼亚,这便是著名的勃兰登堡王室的奇迹。彼得三世甚至让腓特烈指挥自己的军队,腓特烈因此得到喘息之机,集结更多军队,约12,000人,专心对抗奥地利[62]。于是腓特烈攻陷希维德尼察,将奥军逐出西里西亚,然后在萨克森他弟弟亨利在弗赖贝格战役(1762年10月29日)中击败奥地利,同时,普鲁士的盟军布伦瑞克则拿下哥廷根卡塞尔

1762年1月4日英国向西班牙宣战,西班牙也于1月18日向英国宣战[66],葡萄牙跟着参战并加入英国这一方。西班牙在法国的帮助下入侵葡萄牙且成功占领阿尔梅达,但英国援军的抵达推迟西班牙的攻势,英葡联军在巴伦西亚德亚尔坎塔拉战役中蹂躏一座西班牙主要的补给基地。西法联军被挡在阿布朗提斯固守的阿布朗提斯外的一个高地。最后英葡联军在游击队以及焦土战术[67][68][69]的帮助下将战力被严重削弱西法联军赶回西班牙[70][71][72],收复大部分的失土,除了满目疮痍的西军指挥总部布朗库堡[73]

英国海军长期的封锁法国港口削弱法国人的士气,当在纽芬兰的讯号山战役中法军战败的消息传回巴黎时又使法国人士气进一步下降[74]。接着俄罗斯倒戈,瑞典撤军,奥地利在两场战役中被普鲁士击败,路易十五意识到奥地利不可能在没有财政及物质支援的情况下收复西里西亚,但法国又已不愿再提供更多援助了。换言之,法国获得奥属尼德兰的条件不可能达成了。于是法普议和,法国从普鲁士的莱茵兰撤军,结束了法国在日耳曼地区的战事[75]

1763年[编辑]

1763年,中欧的战事基本上普军和奥军陷入僵局。在前一年的博克施道夫战役中,腓特烈率领普军勉强战胜了道恩的奥军,并夺回大部分的西里西亚与萨克森,紧接着在弗赖贝格战役中,腓特烈的弟弟亨利击败奥军,并控制西里西亚与萨克森首府德累斯顿以外的地区。此时,亨利的财政状况还不算艰难,但他的王国被摧毁,军队也严重地衰弱中,人力减少的情况下又损失大量有能力的军官和将军,以致于不太可能有能力对德累斯顿再发动进攻[76]。英国的军事援助被新任首相约翰·斯图尔特撤回,俄国皇帝彼得三世被妻子叶卡捷琳娜废黜,她使俄罗斯转回支援奥地利并对普鲁士发起新的进攻。然而奥地利就像其他参战国一样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而必须缩编军队,影响奥地利的进攻力量[76]。事实上,长期的战争使得奥地利政府陷入混乱[77],虽然仍拥有德累斯顿、克沃兹科和西里西亚南部,但没有俄国援助的话胜利希望是很渺茫的。玛丽娅·特蕾西娅女皇对于收复西里西亚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他的大臣、丈夫与长子也都催促他尽快谈和,而道恩元帅也犹豫于是否继续对腓特烈发起进攻。于是,1763年2月15日奥地利和普鲁士签订胡贝尔图斯堡和约,将格拉茨还给普鲁士以换取普鲁士从西里西亚撤军,至此,中欧地区的战事结束了。

海上争夺[编辑]

魁北克战役 (1759年)

在海上和殖民地,英法两国进行激烈的争夺,1756年4月,法国海军击败英国舰队占领地中海的梅诺卡岛,1758年,英军攻占布雷顿角,包围路易斯堡要塞,7月路易斯堡投降,第二年9月英军攻占魁北克。1759年,法国舰队在拉古什和基伯龙被英舰队消灭,1760年英国占领整个法属加拿大;1761年,英国占领法国在印度的殖民地。

同年12月俄军中将彼得·鲁缅采夫攻克普鲁士要塞科尔贝格,普军再次陷入绝境,此时却出现被后世称为“勃兰登堡王室的奇迹”的戏剧性事件:1762年俄国女沙皇病逝,新沙皇彼得三世是腓特烈的狂热崇拜者,他登基后立即同腓特烈结盟,俄军撤退,归还占领的全部领土,但是埋下俄国军政双方对于彼得三世的不满,认为可以发动政变的时机已经到了。接着瑞典也跟着退出战争,普鲁士得以起死回生。1762年6月28日,彼得三世在宫廷政变中被妻子叶卡捷琳娜(叶卡捷琳娜二世)废黜。随后,被废的沙皇彼得三世被谋杀,叶卡捷琳娜对外宣称是消化不良而死,10月底,叶卡捷琳娜基于她的政变而俄国内部不稳,不愿意再继续战争,这时俄国正式退出七年战争之中。俄国退出使反普同盟瓦解,1763年2月10日英法签定《巴黎和约》。15日普奥签定《胡贝图斯堡条约》,普鲁士同意撤出萨克森,而奥地利承认西里西亚归普鲁士所有,奥地利未能收复西里西亚领地。

影响[编辑]

英国[编辑]

英国是在七年战争中最大的赢家,法国在《巴黎和约》中被迫将整个加拿大割让给英国,并从整个印度撤出,只保留5个市镇,英国成为海外殖民地霸主,迈向日不落帝国的传奇。但英国将这次的大帝国战争(法国-印第安战争)的战费转嫁在北美殖民州身上,引起当地居民的不满。七年战争结束后13年,美国独立战争爆发。

法国[编辑]

《巴黎和约》成为法国君主制时期最屈辱的事件之一。法国放弃印度、加拿大、法属路易斯安那。法国的外交策略黯然失败,声望也显著下落。

奥地利[编辑]

奥地利继上次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第二次西里西亚战争后再次不敌普鲁士。玛丽娅·特蕾西娅而后一直对叶卡捷琳娜大帝和腓特烈二世有敌对情绪,并在晚年致力于瓜分波兰来寻求失去西里西亚的补偿。

俄国[编辑]

俄国在七年战争中巩固其在东欧的势力。俄国沙皇在战争后期的倒戈行为引来奥地利和法国的一片骂声、却赢得普鲁士的友谊;日后叶卡捷琳娜皇后罢黜不守信义的前沙皇、自己登基为女皇;并更趋于向西扩张,踊跃于瓜分波兰。俄国名将鲁缅采夫亦在此战中成名。

普鲁士[编辑]

腓特烈因为俄罗斯在战争后期的沙皇倒戈至普鲁士才保住西里西亚,使他获得“军事天才”及“大帝”的荣誉;但他终其一生也只是让普鲁士崛起,并没有成为能和英、法、俄相提并论的欧洲列强(great power);只能算是比瑞典西班牙略强的中等强国(middle power),较好听的称呼是——“半个列强”。而且巨大的战争也使王国本土成为一片废墟,不过战后的腓特烈全力投入重建和平和经济的工作让普鲁士的地位变得稳定。由于英国让普国在七年战争成为孤军,必须要对付三国(法奥俄),普国上下弥漫着仇英态度。而后美洲爆发独立革命,普鲁士有意无意站在美军这边,并且派军事观察团观察美英之战。后来普鲁士军被拿破仑打的几乎灭绝,直到俾斯麦的出现才真正的让普鲁士强大。

战役[编辑]

法兰西帝国的最后辉煌

 和大英帝国殖民地战后的快速崩溃一样,法国殖民地的分崩离析也是因为战后自身实力减弱造成的。

文字:猫斯图  |  制图:孙绿  |  编辑:大绿

专业的法语翻译今天想要找到一份外派工作,大多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去浪漫之都的法国本土了。随着中国和非洲兄弟的交往日渐密切,大量法语翻译被派往非洲,协助中国企业在当地开展业务。今天的经济现象,其实正是法兰西殖民帝国的现代遗存痕迹之一。

法兰西殖民地分布图;绿色为第一殖民帝国的殖民范围(被英国所败);深蓝色为第二殖民帝国的殖民范围。

法国殖民地曾经是仅次于日不落帝国的第二大殖民帝国。如果仅仅考虑法国在非洲的势力范围,法语区几乎和英语区平分秋色。

摊开今天的非洲地图,从摩洛哥到科特迪瓦,从毛里塔尼亚到乍得,法语区的统治范围相当广大。

法语在非洲的强大势力​

法国人最难以割舍的还是这些地方​

虽然今天这些国家已经独立,但想去非洲,尤其是西北非旅游工作的人学一些法语终究是大有裨益的。

和大英帝国殖民地战后的快速崩溃一样,法国殖民地的分崩离析也是因为战后自身实力减弱造成的。

可不管是出于两个国家一直以来意识形态的不同,还是控制地区的经济形势不同,两个老大帝国的溃散又在很多地方有着不同之处。

今天我局就带你看看法兰西殖民帝国死前的最后燃烧。

最后的辉煌

法国的第一次殖民高潮起源于大航海时代。一向自认为欧陆老大的法国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西班牙、英国、荷兰在新大陆玩得风生水起。

美洲殖民地同样也是法国所感兴趣的利益点。今天加拿大东岸大片的法语区就是这第一次殖民浪潮的产物。

山姆·德·尚普兰 发现新法兰西,位于今日的魁北克市

魁北克人是美洲最大的法语族裔。大部分说法语的加拿大人住在魁北克。

不过法国在新大陆的经营水平显然不及英国人。

加拿大天寒地冻,本就不是适合农业发展的地区,作为大陆国家的法国又偏偏向往着在海外找到更多适合农耕的殖民地。

有时候真的很冷

两相矛盾之下,法国在北美的发展水平一路落后于英国,大片地失去了领土。

法国在北美的大片殖民地,最终在七年战争与卖出路易斯安那之后,丧失殆尽

等到了法国大革命与拿破仑时代结束,最终稳定下来的法国决心要凭借更强的实力在海外夺取更多利益。正巧在阿尔及利亚发生的一次外交事件给了法国人进军北非的借口。

事情要说回拿破仑时代。当时和奥斯曼帝国面和心不和的阿尔及利亚人想要在欧洲找一个合适的靠山,于是很高兴地与当时正如日中天的法国合作,积极供应南线法军的粮草。

奥斯曼土耳其对远方领土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在整个十九世纪,奥斯曼帝国的面积大幅缩减

不过这个粮草并不是免费供应的,而是要求法国事后付清欠款。可拿破仑身死国灭,这笔钱一下子成了烂账。

阿尔及利亚商人没办法,只好去请求迪伊(奥斯曼帝国在当地选派的总督)的仲裁。没想到法国派去的代表百般扯皮,说得总督大人脑浆都沸腾了,伸手用苍蝇拍打了这个代表一下。

伸手用苍蝇拍打了一下,嗯。

但是这张好像不够沸腾,看看下一张形象一些

“气死我了,不给钱,净扯皮!”

额。这张火药味太重了。还是看上一张好了。

这下可就酿成外交事故了,法国人严厉要求阿尔及利亚给出一个合适的外交答复,并派舰队封锁了阿尔及尔港。

迪伊大人的外交回复倒也认真,向封锁舰队开了一炮。

继控制不住自己拍苍蝇的手以后,

迪伊大人认真地打响了被殖民的第一炮

这下可给了法国人开战的借口。从土伦港出发的舰队和陆军很快登陆阿尔及利亚,摧枯拉朽一般地打下了这里。

相比土耳其本土,法国离阿尔及利亚可是近得多

1830年6月14日,34000名法国士兵登陆阿尔及尔以西27公里的Sidi Ferruch ,三个星期后迪伊投降,以换取他的自由和个人财富。这标志着奥斯曼帝国对阿尔及利亚领土 313年统治结束和法国统治的开始。

有了阿尔及利亚作为基地,法国再想往非洲内部拱就要方便很多了。虽然法国内部也不稳定,今天一个革命,明天一个复辟,但是它在北非的殖民地却似乎成为了一个独立立项、自由生长的小怪物,不断膨胀着。

最终,法国在北方拥有阿尔及利亚、最东边到达了乍得,最南方占据中非和刚果,被这几个国家和西非海岸线包住的其他领地更加不在话下。

法国几乎拿下了整个西非内陆,虽然沙漠地带居多。。

在殖民地统治时期,法国采取了相当粗暴的治理办法。和英国注重培养当地人才、鼓励贸易和自治的管理方法不同,法国根本不相信当地文化能带来什么进步。

从经济系统到教育系统,法国殖民地一切都向法国本土看齐。当地的法律人员、教师、医生、工程师、军警全部由法国本土出资派遣。

殖民地 1859 至 1865 年 所使用的邮票​

比较不堪的黑历史是法国为了维持殖民地对宗主国的向心力经常毁坏当地历史遗迹和文化形态,让人们在很有法国特色的中央集权管理中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有的种族属性。

最臭名昭著的行为就是在非洲殖民地画出了直勾勾的国境线,丝毫不尊重当地原生的自然分界线。

即使在直线划界较为合理的撒哈拉沙漠腹地,原有的沙漠民族也被强行分割了,如图阿雷格人

但这样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从殖民地攫取了不少利益,法国国库掏出去的钱也不在少数。一旦本国实力不济,对殖民地的补助供应不上,分崩离析的结局就难以避免。

更悲惨的是,因为法兰西本土和殖民地的联系过于紧密,一旦分家就如同印巴分治一般,会造成血淋林的离散。

这个伏笔的最终爆发,正在二战之后。

二战期间,法兰西非洲殖民地的战争态度一分为二。包括今天阿尔及利亚、摩洛哥、毛里塔尼亚、塞内加尔、马里、科特迪瓦在内的法属西非和法属北非都跟着维希政府投降了德国。自由法国能控制的区域则局限在乍得、喀麦隆、加蓬这几个国家。

维希法国与自由法国

不过这个态势并没有持续太久,一直到1943年,几乎全部的法属非洲殖民地都加入了反抗维希政府的行列。背后的主要动因,恐怕还是戴高乐将军暗示的独立可能性。

晓之以理,更要动之以利!

很可惜,戴高乐式的斡旋并不值得相信。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出工出力的非洲领导人们在战后并没有等到法兰西第四共和国的谈判代表。相反的,戴高乐从战争后期开始搞了一系列大新闻,让殖民地的民族主义者觉得自己被坑了。

这其中的标志性事件,便是布拉柴维尔会议。

1944年,戴高乐召集各地方领导人在自由法国的象征首都布拉柴维尔举办了一场大会,宣称“法国在殖民地启蒙当地发展的工作拒绝一切自治的可能性…殖民地的自治政府会被解散。”

戴高乐将军在1944年1月30日布拉柴维尔会议开幕式上致辞​

话头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戴高乐是不会让你们自立的!即使要摆脱原来吃相不怎么好看的帝国时代,也必须统合在“法兰西联盟”(Union fran aise)的旗号下。

这种气势汹汹的提议,可比后来英国给出的英联邦遮羞布强势多了。

让人佩服的是,爱丽舍宫对这个提议还真有相当的执行实力。从战后1946年开始,法国重新获得了战前殖民地版图,并把当地的经济大权一把夺来,只给地方精英相当有限的自治权。法兰西大帝国的虚幻假象又维持了十来年。

可这种假象毕竟不能持久,已经被唤起的民族主义热潮不是法国人说降温就能降温的。更何况,法国人本就是擅长头脑发热不擅长降温的民族,殖民地的反抗之火只会越烧越旺。

早在法国光复的第二年,阿尔及利亚人就开始游行,要把法国人赶出去。不过可以想象的是,这种民族运动一定是极端分子煽动的结果。

彼时法国进驻阿尔及利亚已经 200年,法国人和当地人早就水乳交融,法国为阿尔及利亚带来的经济发展机会也相当可观,若非煽动很难掀起剧烈的反殖民浪潮。

伴随着阿尔及利亚揭竿而起的便是突尼斯和摩洛哥,而且这两个国家的进展还更快一些。1952年开始,两国民众针对法国殖民者的流血事件就成为了日常报道的一部分。伴随着摩洛哥于1955年脱离了法国保护国的地位,突尼斯也在1956年成功独立。

马格里布的范围主要就是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三国

这时候法国在远东的印度支那殖民地也早就成功独立为越南,整个殖民帝国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1954年 5月,法国战败,被迫与越盟就和平问题进行谈判,1954年7月21日,日内瓦会议,协议决定 法国撤出越南,并承认越南、老挝、柬埔寨为独立国家。

至于非洲的局势就更乱成了一锅粥。眼见着左右两边的老哥们突尼斯和摩洛哥双双独立,阿尔及利亚民族主义的反抗力都越来越大。法属西非殖民地那些原来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国家也要求追随突摩两老哥的步伐。

在此起彼伏的抗议声中,法国根本强硬不起来,在殖民地问题上变成了被殖民地牵着鼻子走的宗主国。

1958年,临危受命上台解决阿尔及利亚和西非危机的戴高乐要求重新修宪。这个时候的戴高乐心里明白,想要再和殖民地精英们装傻充愣恐怕是不会奏效了。战后百废待兴的法国也并不愿意和自己的小弟们发生全面火拼。

既然已经失去了用强硬手腕的机会,那就顺着小弟们的意思自降身份吧。

1958年宪法把 “法兰西联盟” 变成了 “法兰西共同体”(Communauté fran aise),法国的身份也从宗主国变成了保护国。

非洲国家独立浪潮已无法逆转

至少看上去,双方的地位变得平等了一些。这个共同体的提出,其实已经和被法国人看不起的英联邦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老大帝国疲软的必然产物。

显然,阿尔及利亚人对名义上的让步还是觉得不太满意,非要独立不可。大名鼎鼎的“民族解放阵线”从1954年开始不断扩大战争规模,从小偷小摸的游击队渐渐演化成了4万多人的正规军部队。就这么点人,牵扯了法军多达40万人的精力,游击战的威力可见一斑。

推荐一部电影——阿尔及尔之战​

这种情况放在英国人身上,他们肯定早就跑了。从英国殖民地的独立历程来看,讲究功利的英国殖民者只要遇到一点激烈的反抗就要开始考虑退出。

但法国人偏不,不仅往阿尔及利亚投放大量部队,还把游击队的群众基础迁居到法军可以监控的平民区里。这种逼着人背井离乡的镇压行为是缺了大德了,只会让当地人越来越讨厌这些殖民者。

从民族解放阵线打响第一枪开始算起,这场反殖民战争打了八年,正是阿尔及利亚人的八年抗战。

阿尔及利亚人民的八年抗战​

一直到1962年,法国才终于被拖得不得不同意阿尔及利亚举行全民公投,看是不是要独立。政治玩到这一手,其实就相当于认输了,不管公投结果如何,法国爸爸在当地的身份都会变得很尴尬。

公投结果也许能让戴高乐松一口气吧,阿尔及利亚大多数民众都同意脱离法国独立。

至此,曾经显赫一时的法兰西殖民帝国分崩离析,强硬的殖民地管理态度最终导致了整个组织的刚性解体,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英国至少还能在女王生日的时候组织英联邦国家一起贺个寿、办个运动会什么的,法国与前殖民地却只剩下了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尽管现代以来,有很多人指责法国领导人与非洲独裁者们保持密切的私人关系(fran afrique),阻碍了非洲的现代化,但这种拿不上台面的阴暗关系毕竟已经没法让人想起法兰西昔日的辉煌了。

曾经辉煌的新法兰西 为何竟成了英国人的嫁衣

(上)

文/Linda2016-05-21 07:40:58来源:FX168财经网

众所周知,北美大陆发现以后,英国、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都曾派人深入其中,建立殖民据点,争抢可以赚钱的资源。其中,西班牙和荷兰都是昙花一现,基本上没怎么成气候,只有英、法两国势均力敌,围绕着北美大陆开展了一个半世纪的斗争。

最初,法国殖民者在北美拥有明显优势。他们以魁北克、蒙特利尔等地为中心,借助圣劳伦斯河与五大湖区的水道,持续不断地深入大陆腹地,建立毛皮贸易据点,构建了广袤的毛皮贸易帝国。同时,法国天主教士凭着远远超过英国新教徒的热忱,深入蛮荒,不畏艰险,向印第安人布道传教。这些毛皮商人和传教士,共同缔造了一个庞大的新法兰西。

新法兰西东临大西洋,西抵落基山脉,北起哈德逊湾,南通墨西哥湾,占据着北美大陆的心脏地带。与英国人所占据的东部狭长沿海相比,新法兰西不仅面积广袤、交通便利,而且资源丰富、兽类众多,是从事毛皮交易的黄金区域。旁边的新英格兰,几乎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在地图上,新英格兰就是新法兰西的一个点缀。

曾经的北美新法兰西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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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仅仅过去一百余年,至18世纪下半叶,法国人的新法兰西就土崩瓦解,消失在了英国殖民地的汪洋大海中。他们苦心经营的魁北克、蒙特利尔,都被英国人占领,插上了英国的米字旗。南部的路易斯安那,也在不久之后,割让给了西班牙,继而又落入了美国。不到半个世纪,曾经辉煌一时的新法兰西,就此灰飞烟灭。

为什么庞大的新法兰西,竟然不抵一个狭小的新英格兰?为什么法国政府的苦心经营,竟然抵不过英国政府的放任自流?有人说,法国人的不幸,在于他们的探险者胆子太大。这些探险家深入素无人烟的重地,兼并极为广阔的疆域,事实上又没有能力进行管理。如果法国人有知足心,只将最初发现的土地,安安静静开拓起来,又施以妥妥当当的殖民,那么今日的加拿大,也许还能够存在于他们的手中。

这种说法当然有它的道理,但是还没有点到关键处。新法兰西的人为什么那么少,为什么没有能力管理广袤的疆域?新英格兰的人为什么多如过江之鲫,又为何拥有扩张的强大动力?只有解释清楚了这些问题,才能明白新法兰西为何会葬身于英国人之手。

要说明这些问题,需要从法、英两国的政治结构谈起。

对法国近代政治体察最深的,无疑是撰写了《旧制度与大革命》的政治社会学家托克维尔。根据他的体察,17-18世纪的法国,已经摆脱封建割据状态,而蜕变为一个君主高度集权的国家。国王借助新兴的资本阶层,横扫财大气粗的贵族和僧侣,将行政、军事、司法等权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手中。国王是唯一的立法者,贵族和僧侣风光不再,沦为了依附王权的“寄生虫”。如何统治本土和殖民地,都取决于国王及其代理人的意志。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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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政治制衡的路易十四政府,强力介入社会经济和国际贸易,企图以政治取代社会、推动经济。他们废除了新法兰西的百人公司,改为政府直接任命、全权管理。这样建立起来的新法兰西,注定是旧法兰西的一个缩影。

在新法兰西,国王任命的总督是最高统治者。他作为王权代理人,掌握着行政、财务和军事权力。由总督、主教等人组成的最高委员会,是新法兰西的上诉法院,也基本上掌握在总督手中。1663年后,王权控制更上一层楼,直接选派法官取代了原来的司法系统。领地法院只能审理小型案件。

总督主导着新法兰西,国王又主导着总督,完全是一种中央集权的政治管理体制。

在托克维尔看来,新法兰西的集权较本土更为突出。法兰西本土毕竟还有贵族和教会特权传统,新法兰西则近乎不存在贵族阶层,即使存在,也缺乏深厚根基。在政府掌控下出现的教会和司法系统,完全没有超然的地位,“城市和省的自治制度在加拿大根本不存在,被授予的集体权力以及个人立法创议权也都不复存在”。新法兰西就是总督一个人的天下。他置身巴黎,就能对1800法里之外的属地指手画脚。

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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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这是自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新法兰西易主前夕,1748年担任总督的弗朗索瓦·比戈,在魁北克过着穷奢极欲的日子,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包养情妇,一样都没落下。尽管他后来遭到关押、流亡,但是新法兰西也成了牺牲品。

由于政治控制严厉,再加上天寒地冻,法国人迁居北美的热情始终有限。国王想尽办法,甚至拿出自己的钱,挑选贫穷人家的女孩,作为“公主”送到新法兰西,成亲生子,还随带赠送嫁妆,但是结果仍不尽如人意。信仰新教的胡格诺派教徒,倒是具有冒险精神,不远万里跑到了新法兰西。可是,在天主教会和政府的排挤下,又根本没办法立足,只好逃亡新英格兰,融入到敌人的天地里寻找栖身之所。与之相对,英格兰走了一条相反的道路。由于王权和贵族都比较孱弱,没有谁能独霸一方、说一不二,英格兰形成了政治制衡和民主监督传统。从17世纪到18世纪,英格兰君主权力受到了有效制约,议会作为人民的代表,逐渐成为政治主导。以首相为首的内阁掌握行政权,向作议会而不是君主负责。而且,政府也不是事事都管。相反,它赋予地方和个人充足的自治权,只要在法律规定范围之内,人人便可自主行事。法律而不是行政意志,成为维系社会运转的主要力量。

北美大陆的英国殖民地,有的为清教徒直接建立,有的为英王授权建立,还有的是英王封赏领地。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能由总督个人说了算。经过长期政治博弈,议会而非总督,成为了各个殖民地最高权力机构。而且,由于没有旧式贵族和旧式教会的羁绊,新英格兰还孕育出了鲜明的自由传统。自由结社、出版、集会、表达和信仰等,作为人人生而具有的权利,在这片土地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张扬。

奔赴北美追求自由的英国清教徒

美国国会大厦名画,作者:Robert Walter

新法兰西和新英格兰都被视为新世界,但是它们的“新”,实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新”。用托克维尔的话说,在新法兰西,平等混合着专制;而在新英格兰,平等则混合着自由。或许,我们很难说哪种体制绝对好或绝对坏,但是对于当时的欧洲移民来说,这个问题似乎无需思量。他们不惜冒死奔赴新大陆,就是为了寻找自由的天地,而非从一个政治牢笼转入另一个政治牢笼。

由此,对于奔赴北美大陆的欧洲人来说,新法兰西和新英格兰便具有了不同的意义。

1641年,新法兰西仅吸引了300人;1663年,上升到2550人,到1754年才增长到8.5万人。新英格兰呢?1630年为2000人,1650年为2.3万人,1700年为9.2万人,1780年膨胀至71万人。这还不算新英格兰以南的其他英国殖民地。

几万法国人散布在广袤的森林中,怎么可能拥有强大竞争力呢?习惯于依赖政府的新法兰西,一旦被政府抛弃,怎么可能自主呢?上百万新英格兰人,栖身于狭窄的东部沿海地带,又怎么可能不极力向外扩张呢?仅就此而言,新法兰西已经处于下风。

1760年新法兰西总督在蒙特利尔向英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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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法兰西与新英格兰的PK结果,可以说明一个道理,即政府管得多不如管得少。当然,结合后来各国的发展,还得加一句,政府管得少不如管得好。至于什么为“好”,就端赖自己揣摩了。

【专栏自序:近年来,随着中加经贸往来的迅速发展,国人对于加拿大的关注与日俱增。但是,加拿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其政治和经济情形到底如何,恐怕没有多少国人真正了解。即使有心移民加拿大的人,也未必能够掌握多少有关加拿大的信息。有人可能会说,加拿大差不多就是美国第51个州,根本没什么可说的。确实,加拿大在经济上高度依赖美国,与美国联系密切。但是,如果据此断定加、美“亲如一家”,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无论政治还是经济,加拿大与美国都存在很大差异,两者并非“一家”。我们如果想投资中加贸易,或者想赴加留学、投资移民,都有必要近距离观察加拿大,了解它的民族精神、政治走向、行业经济以及未来中加贸易的发展趋势。接下来,笔者将结合自己的阅读和体验,为大家描述一个相对清晰的加拿大。

(胡家骏先生独家为FX168财经网提供《走进加拿大》系列文章,转载请注明来源和作者姓名,感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