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上古汉语拟音:ʔˤa ɢʷˁar),又名乌丸、古丸,中国古代北方民族之一,源自东胡[1],与鲜卑有共同先祖,同源于原始蒙古族,但因居处近于中国,也混有汉土人,语言文化相同,是最早附属于匈奴的部落。
乌桓的历史[编辑]
秦末汉初(前3世纪末)之际,匈奴王冒顿单于击败东胡。东胡人北迁至鲜卑山和乌桓山,各以山名为族号,分别形成鲜卑人和乌桓人。乌桓山即现大兴安岭中部的东西罕山。乌桓随水草放牧,以穹庐为室,常要向匈奴进贡,匈奴每岁向乌桓征收牲畜、皮革。
汉武帝元狩4年(前119年),汉骠骑将军霍去病进攻匈奴左地,迁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置护乌桓校尉,使之与匈奴隔离,为汉侦察匈奴动静。王莽时期,令乌桓不再向匈奴缴纳皮布,多次强召乌桓伐匈奴,甚至以妻子为人质,动辄威杀之,招致乌桓反目,遂降匈奴。
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二年(46年)乌桓趁匈奴内乱之时进攻匈奴,把匈奴赶出大漠以南。东汉对乌桓优抚,允许乌桓人部分移居太原关内各地,驻牧于辽东属国,乌桓人大多归附于汉。乌桓南迁后,原居地为鲜卑所占,留在塞外的部分乌桓人民,亦附鲜卑,常助鲜卑攻击汉朝。
东汉末年,辽东、辽西等地的乌桓大人趁乱称王。初平元年(190年),辽西乌桓大人蹋顿统一现辽宁一带的乌桓各部。袁绍赐予蹋顿单于称号。汉献帝建安十年(205年)袁绍官渡之战之后败给曹操,其子袁熙、袁尚投奔乌桓蹋顿,形成残余势力。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征乌桓,战于柳城,曹纯部虎豹骑俘获蹋顿,蹋顿当阵为张辽斩杀。诸王亦多被杀,降汉者达二十余万人。从此乌桓彻底衰落,地位为鲜卑取代。
五胡十六国时期,乌桓与各族杂居,形成“杂胡”。乌桓、鲜卑和匈奴的混血后代“铁弗”人赫连勃勃立国胡夏。
唐朝时嫩江以北有乌丸国,传说是乌桓后人所创。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曾派兵征伐,之后乌桓融入其他民族。
乌桓文化[编辑]
乌桓语言系属与鲜卑相同,属东胡系统,有突厥语族、通古斯语族、蒙古语族等不同的说法。现代语言学家多支持他们属于蒙古语族。
乌桓人以游牧为主,髡发,父死可妻后母。他们的婚俗葬送礼仪与高句丽族相似。
妇女地位向较中原高。丈夫到妻子家,见到妻家的人都要行礼,在自己家里却不礼敬父母。子弟杀死父兄不必害怕受到报复,但不敢伤害母亲,因为舅家的人一定会报复[来源请求]。
《魏书》载:乌丸人擅骑射,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以穹庐为宅,门向东。食肉饮奶,民风彪悍。他们贵少而贱老,怒则杀父害兄,却不害母亲。乌丸人以强者为大人。大人召集各部,刻木为信,无文字。姓氏无常,常以大人名字姓。嫁娶可先将女人抢去,再派媒人送马牛羊以作聘礼。女婿随妻回家,拜女方家人,但不拜父母。为其妻家劳作两年,妻家送丰厚嫁妆。
乌丸人男女老幼,习惯中蹲坐,悉剃发。女子至嫁人后才留发髻,以金碧装饰,类似步摇。父兄死后,叔娶其嫂,子娶后母。农作物主要是青穄、东墙,十月成熟。会酿白酒,米自中原引进。生病,知道以艾灸、烧石治疗,或者以刀放血之后向天地山川之神祝祷。死,敛尸而且有棺,葬时以歌舞相送。生者会将死者生前所用乘马、衣物、服饰,烧之以送,特别要烧条狗,以护死者灵魂归于赤山。敬鬼神,祠自然万物,及历代大人,祠后祭礼烧之。法律上,违大人言者死,相争斗由大人平之,有罪者以牛羊赎死罪。叛逃者发配雍狂。
相关史实[编辑]
《资治通鉴》记,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北征乌桓大捷,班师回朝途中,时寒且旱,二百里无复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三十余丈乃得水。军自柳城始,途经碣石道(今昌黎碣石山流域),遇“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之景观,命士卒山中觅水,得泉(今称相泉),操遂令军止行安营。寻樵夫闻知,此谓碣石流域,泉溢于虎山坡,南称龟山,西南碣石山。日落,时黄昏,远眺夕阳暮色,近拥万马千军,志未酬,己暮年,而诗性起,作赋《龟虽寿》:“神龟虽寿,犹有竟是。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小传》记,曹操北征乌桓解救十余万被掳汉民同徙,途经碣石道,遇“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仙境圣地,令固泉砌井,以养暮年、度余生。遂将民编充驻守于此之营帐“草粮屯”“后营”“留守营”“驻操营”“歇马台”“饮马河”(今昌黎、抚宁村庄、河流名称)略。择日曹操率从至碣石仙台顶,登高必赋其性也,赋诗《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泼涌起。日月之行,若在其中。星汉灿烂,若在其里。”军遂赴易县。 古人依相泉建寺,后称“山坡寺”,明清《昌黎县志》有记载。尚存井(泉)一眼,寺院荒址一座。
《龜雖壽》是曹操樂府歌辭《步出夏門行》的第四解,這一組詩包括五個部分,首篇為序,以下各篇分別取詩句命名,依次是《觀滄海》、《冬十月》、《河朔寒》、《龜雖壽》。[1]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平定北方烏桓,基本上北方完成統一,班師途中,詩吟:
“ |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 ” |
基本釋義[編輯]
這首詩的開頭以神龜雖然長壽,始終還有死的時候;騰蛇縱能駕霧升天,終也得死去變成塵土。然而「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曹操當時雖已五十三歲,但仍如伏在馬槽的千里馬一樣,志向還在奔馳千里。這裡的「志在千里」實在可圈可點。此詩為曹操破烏桓大捷後所作,暗示曹操志不在烏桓,而在千里之外的南方。觀當時形勢,公元207年,曹操平定烏桓而歸,整個北方和中原大致略定,餘下來的就只有南方的劉表、劉備,和江東的孫權。
故此,曹操「志在千里」可見其統一天下的野心。而事實上,翌年,即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確曾揮大軍南下,圖一舉收復劉備、孫權。可惜在赤壁之戰中大敗,實乃曹操之所料不及。姑且勿論曹操其後能否平定千里,其雄霸千里的慾望和野心,由這首詩中真可以略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