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8日 星期二

开国将军——钟伟

此人在战时会成为无价之宝,但在和平时期却是一个捣乱分子。
     ——摘自《巴顿将军》 

据说平反后钟伟将军去找黄克诚,要求工作。黄克诚说:你就安份守己呆着吧,若再打仗会去找你的。


  林彪打仗经常直接指挥到师。在东北战场上,被他指挥最多的部队,是东北野战军1纵的1师和2纵的5师。1师就是后来被称为万岁军的主力,而5师的情况却鲜为人知。1949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区司令部编写的《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军事资料》对5师评价如下:
  该部队系东北部队中最有朝气的一个师,突击力最强,进步快,战斗经验丰富,攻防兼备,猛打、猛冲、猛追,三猛之称。善于运动野战,攻击力亦很顽强,为东北部队中头等主力师。
  在东北野战军十二个主力纵队三十六个师中,这个评价是最高的。头等主力师师长的名字叫钟伟。

他与枪声结下了不解之缘

  崇山峻岭中突然涌出一条清流,清流在这里裹成了一个半圆,把一座小山围了起来,河湾的直径有数公里。于是一座山城就在这里出现了,城市的街道逐渐顺着山坡由低向高发展,填满了原先的沟沟坎坎。山城因这条河湾而得名——平江。
  公元1911年10月10日,在平江城外的一间平房里,钟伟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地来到了人间。
  这一天对于每一个中国人都具有特殊意义。如果从平江向西北移动经纬各二度,你便会听到响彻武昌城头的猛烈枪声。
  这一天,辛亥革命的枪声震惊了中国。
  从这一天起,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枪声蔓延了全中国.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连绵不绝的枪声在中国持续达半个世纪之久。
  钟伟一生的命运似乎注定与枪声结下了不解之缘。
  1928年7月22日,平江城突然枪声大作。城里的群众潮水般地涌向城外,纷纷逃难。而此时的少年钟伟,却头戴草帽,手挎菜篮子急急奔向那枪声响起的地方。
  这一天,彭德怀、滕代远在平江组织和发动了著名的平江起义。因起义时间仓促,起义部队当时没有与平江党组织联系上。起义的枪声响起后,隐蔽在钟伟家的地下党袁克歧,断定城里出了大事,便派钟伟进城了解情况。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到枪声]。钟伟回忆那天情景时并没有自豪,也没有炫耀,而是一种内疚的语调:开始我以为是谁家红白喜事放的鞭炮呢。当听袁老师说是枪声时,虽然嘴里没说,心里却像藏着一只小兔子,一跳一跳的。我是硬着头皮去了解情况的,后来大家都说我勇敢。其实我那天害怕的腿肚子都发抖了。世界上没有天生勇敢的人!
  钟伟把这些天了解的情况告诉袁克歧后,他们马上组织南乡一带群众,抬猪送菜,慰问起义部队。
  当钟伟第一次参加战争时才明白枪声意味着什么——那是红军围困南昌的战争——刚参加红军的他藏在一堵墙后面。连长叫他在后面掩护进攻。钟伟把胳膊肘紧贴着在地上,顺着枪筒向前面望去。战友们也上去了。突然,右侧出现一群敌人反击,其中一个头戴大毡帽的军官挥舞着手枪。他望着表尺缺口内的准星,对准了那个挥舞手枪的军官,轻轻一扣枪的扳机,这种步兵火器射击后使枪身朝后滑动,枪托在肩头狠狠地撞了一下。钟伟清楚地看到,那个军官的头一歪,扑倒在地,他左臂压在身下,握手枪的右臂伸出在脑袋前方……
  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体会到在激烈的枪声中那种使人嘴巴发干、排除了恐惧并排除了其它杂念的兴奋和狂喜。
  如果枪声只意味着死亡那就太简单了——此时钟伟已经当上了排长——国军冲上来了。他命令身边的一个机枪手,转动枪口连放。把国军打退后,他手抹一下脸上的汗珠,一歪身就睡着了,一连十几天的恶战,钟伟已经疲劳到极点。冲锋号一响,两军又混战在一起。子弹打完了,用大刀砍;大刀砍了,用枪托打,用石头砸,用牙咬。夺回一块阵地,敌人反击过来又失掉,再次冲锋又夺回来。身负重伤的战士爬到前边用身体掩护战友;一位双腿炸断的战士,打完子弹,便把步枪扔给后面的人,宁死也不丢失武器,一个伤员拉怀中的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这时的钟伟已经没有了兴奋和狂喜,而只有愤怒和仇恨。士兵们看到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提着一口大刀,左挥右杀,一个个脑袋像落了蒂的西瓜从肩头落下来……
  直到这一仗打下来,钟伟才真正理解了枪声的意义,战争的含义——这是两群人马为了求生而进行的相互残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杀。
  像这样的战争,钟伟究竟经过了多少次?我们已无法统计了。
  有一个记录是,1930年7月15日,钟伟发动和组织了52名当地少先队员参加红军,军政治部经过遇严格挑选,留下他和另外15人在军政治部当宣传队员。而到了战争结束后,这52位平江青年仅余钟伟和张政宪两个完人,还有一位钟赤兵在战火中失去了一条腿。

『战场是你的乐园,枪炮是你的玩具。』

  一位作家曾经这样描写钟伟将军:
   [战场是你的乐园。枪炮是你的玩具。硝烟是你的最清新的空气。弹啸是你最倾心的音乐。被当代青年称为[三等残废]的平江人钟伟,就是为了军人的事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走向战场,就像杰出的乐队指挥走向前台,挥动指挥棒,整个灵魂立刻就陷于陶醉般的兢兢业业之中……]
  苏北首府淮阴(清江)。
  1945年8月,新四军第三师由副师长刘震统一指挥第10旅、师特务团和淮阴、淮安、涟东、射阳、淮海等地方武装,攻打由伪军据守的苏北重要城市淮阴城。由于伪军居高临下,特务团在攻南门时,因爆破末成功却发起强攻,未克并伤亡惨重。
  刘震找到钟伟,要他率10旅第28团(原四支队)担任主攻东门的任务。钟伟接受任务后,亲临前沿阵地,察看地形,迅速完成了攻城准备。
  战例说:[淮阴为伪28师潘干臣部全部约7000余,另有伪县府及伪警卫人员千余人,以准阴丈余高之城垣,环城的护城河堤和周围的高大建筑物为依托,并在各支撑点间筑有二至四丈高之炮楼,在各支撑点周围并筑有铁丝网、外壕等障碍物,构成纵横十余里的坚固防御,周围之乡区伪武装在附近集镇设立卫星据点,以保证城垣的安全。]
  9月6日天刚亮,淮阴大东门枪声大作。据守城门的伪军突然发现四周冒出了十多个高于城墙的射击台,并有迫击炮(平射)压制射击。这些射击台是钟伟的杰作,多在城墙外原有之炮楼上,加筑较城墙高约两米左右,有效地掩护了部队发起总攻。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坚固的城墙被炸塌一个七、八米的缺口。28团不到5分钟即将东门城墙突破,攻进城内,猛扑伪军师部,当场击毙伪师长潘干臣。接着打开南门、北门,经两小时激战,胜利结束战斗。
  战例的结论:[此一战斗,10旅28团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敌人利用高大城墙的掩护,在城内实施机动和从城墙上向我射击;在敌人强大炮火这一情况下,我在墙外构筑射击台高出敌人城墙,限制敌人运动,压制敌人火力,保证了部队的机动和冲击。28团英勇顽强,发展迅速,伤亡少,缴获大,被命名为『清江部队』。]
  东北文家台。
  1947年底,钟伟率5师(即10旅)攻打号称[河西走廊]的彰武。5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仅5分钟就突破城防,并连续打退守军反扑,为后续部队顺利向纵深发展铺平了道路,全歼国民党49军79师一万余人,创造了[迅速突破,大胆分割]的模范战例,受到党中央和东总的通电嘉奖。
  战例说:[ 1948年1月2日,敌新5军军长陈达林率其195师、43师进到公主屯以北地区,与我6纵16师接触,遭到有利阻击。2纵奉命由彰武迅速进至公主屯以北地区,7纵进至公主屯以西地区,3纵进至以南地区,形成对公主屯之敌的包围。5日,各部队紧缩包围圈,将敌压缩于文家台等地区。]
  天公不作美。大雪弥漫,雪深至膝。2纵5师战士在毫无遮蔽的开阔雪地里进攻,一批又一批地倒在敌人阵地前。
  钟伟将军来到5师14团阵地前研究对策。他提出在雪地里挖多条弯弯曲曲的雪道,在翻起的雪墙上浇上水,筑起冰冻的坚固战壕。次日拂晓,雪道上的水结成了一层薄冰,冲锋的士兵在上面飞快滑行。
  战例的结论:[钟伟指挥5师不顾五道屯方面敌军侧射火力之射击,大胆地向文家台逼近,并利用黑夜的掩护构筑了上千米的雪墙和雪道。次日佛晓,5师在对敌进行猛烈炮击后,即向敌发起冲击。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四处逃窜,大部被我歼灭。其中,我两个排就俘虏了敌人1800余人。此役,5师和兄弟部队一起,获得俘敌新5军军长陈达林和一名师长、歼敌5000余人的胜利。]
  战后,东北民主联军改名为东北人民解放军,钟伟被破格提拔为12纵队司令员。
卓越的军人应有卓越的抗命
  一声枪响打破了两军对峙的沉寂。
  东野2纵5师和国军22师在调兵山一线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经过六小时的激战,双方均伤亡近千人。
  此刻,阵地上静悄悄的,双方都在叹息,双方都在休整,双方都在调整部署。
  钟伟将军正背靠着沙袋坐着,由于腿短,两脚恰恰抵住一块石头,下嘴唇叼着一支烟,一边用电话下达后撤的命令。一边仰着头观察动向。有的部队已开始向后运动了。
  突然枪声响起,钟伟像触电似地跳起来,问:
  [怎么回事?]
  [左侧敌人发起进攻……]
  他抖抖身上的泥沙,高声叫喊:
  [不!敌人要跑。通知部队,转入进攻!]
  果然不出钟伟将军的预料,国军的假攻正是为了掩护后撤。钟伟命令部队乘敌后撤,从两面包抄追击,国军22师惊慌失措,全线溃退,大部被5师追歼。
  战场上,能够从对手细微变化中,判断出他们的军事企图和动向。这是一种真功夫。难怪人家说钟伟将军——在枪林弹雨中勇猛如虎,机警似鹿,狡猾得像只老狐狸。
  1947年3月8日,东野发起三下江南战役。战役的目的是首先集中主力歼灭德惠东北大房身之新一军。
  8日晚,钟伟将军接到林彪命令,要5师北进至中长路东配合1纵队歼灭大房身之敌。当他率5师经过朝阳川北时,隐隐约约听见西南姜家屯和王奎店那边的枪声,伴着乱哄哄的杂音。据侦察,得悉敌88师尚在靠山屯及其周围。
  钟伟将军判断说:这是立足未稳之敌,可以打!
  林彪第二次来电,严肃命令5师速去大房身。钟伟将军没有理睬。
  5师吃掉了姜家屯一个营,王奎店一个营没啃动,退守至靠山屯。
  林彪第三次来电,催促执行总部意图。而这时,敌88师和87师主力分别从农安和德惠赶来增援。
  究竟是打还是走?
  当时5师领导大部分主张走。他们认为,孤军攻击敌人,胜利把握不大。总部给北进的任务关系全局,如不北进,将会干扰上级决心,贻误战机,后果严重。
  只有钟伟将军一人主张打。理由是:敌88师在退却中,立足末稳,士气不振,我歼其一部有把握。如果机械地执行上级命令,势必与敌行军纵队交叉,被迫投入战斗,仗也打不好,路也走不成,既难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又会错过歼敌机会。
  军情如火。此刻,形势不容许[集体领导],时间不容许[研究研究]。钟伟拍起了桌子:我是师长,我说了算! 谁再说走,我就毙了他娘卖X的!
  钟伟将军一边组织攻击、打援,一边给林彪回电:这儿情况如何如何,是歼敌的好时机,我就在这儿打了,让1纵它们都来配合我吧!
  林彪不愧为林彪。他接到电报后认为,现在战场形势已变,战略部署必须跟着变。林彪当即回电:改变原来的作战部署,将歼灭大房身之敌部署改为监视,令1师、6师和6纵队向靠山屯附近集结,集中主力歼灭敌88、87师。
  12日,1纵1师在郭家屯与国军88师遭遇,毙伤敌800多人,俘敌1900多人。1纵2师、3师也按时赶到靠山屯,将87师主力歼灭。
  战后有人说:[这一仗打了个本末倒置,把1纵、2纵都调动了,把林总也指挥了。]林彪却说:[要敢于打违抗命令的胜仗,像钟伟在靠山屯那样,三次违抗命令。]
  军人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一些成功战役恰恰在抗命中取胜的。卓越的军人应当有卓越的抗命。钟伟将军在靠山屯的抗命是卓越的! 他在河岸边的抗命也是卓越的!
  这是1948年10月30日。钟伟将军站在河岸边,举起望远镜,遥望西边的沈阳城。此时,他的手中捏着两份用毛边纸抄写的电报命令。
  一份是中央军委致电东北野司的命令:[建议以12纵及3个独立师由钟伟指挥,由四平以北上车,赶于24日以前全部运抵清原,以急行军开至鞍山、海城,堵塞敌向营口退路。此计划甚为必要,请即电高伍照此速办,愈快愈好。]
  另一份是东野司令部的命令:[12纵队以一个师围歼铁岭之敌,主力即向巨流河前进,坚决堵截廖兵团回沈阳的退路。]
  这是一个两难抉择。
  六天前,辽西会战刚结束,钟伟接到第一份命令后,即指挥部队从公主岭取直线沿中长路南下,日夜兼程,向海城进发,经3天3夜和1个上午,行程650华里,于29日下午2点抵达开原。当他率部队正准备经沈阳以东直插海城时,接到第二份命令。
  此时,摆在5师面前有两个任务:一是军委要求的到海城拦阻潘阳之敌向营口退却的任务;二是东野要求的在巨流河阻击廖耀湘兵团退沈阳的任务。
  钟伟将军站在河岸边大声说:[娘卖X的,命令部队过河。向沈阳进军!]
上级的两份命令都没有指示打沈阳,钟伟为什么选择攻打沈阳的作战路线?
其实此刻,钟伟将军对完成上级赋予的作战任务早已成竹在胸:抢渡浑河前,他已了解到,沈阳守军尚未大批外逃。他命令一个独立师赶到海城,也没有发现敌情。另外,他又摆了一个师的兵力在巨流河。这条河宽达100余米,深二、三米,河上无任何船只,只有一条铁路桥可以通过。必要时一炸毁,一个师的兵力完成堵截廖兵团退沈阳的任务基本没问题。
  钟伟将军事后说:[军委和东野的两个不同作战方向的任务,就像两个箩筐摆在我们面前。此时与其迂回到海城拦阻敌人,还不如直接打进沈阳拖住敌人。我们用主力打沈阳,就像把劲使在挂着两个箩筐的扁担中间,即可以拖住敌人逃营口,又可以随时机动到巨流河堵截廖兵团退沈阳。至于孤军深入沈阳是不是太冒险了?其实不然。因为敌人是败兵,正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阵脚已乱,我们根本不怕。]
  钟伟将军率12纵渡过浑河后,便是一连串上级事先没有安排、而又符合总的战略意图的军事行动,真是奇招迭起,精采异常。
  中午,12纵主力抢渡沈阳东的浑河,又连水带汗地跑步40余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苏家电,全歼敌一个加强团和地方保安师,共歼俘敌军5000余人。11月1日凌晨4点,5颗红色信号弹冉冉升起,35师和13团一鼓作气冲向敌阵,不到一小时全歼小郭庄守敌,俘敌400余人。11月1日9点至下午4点,经过7小时的激战,12纵攻占铁西区,国军王牌军207师(缺装甲团)被歼灭,12纵俘国军师长以下官兵13000余人,缴获美制100毫米重型榴弹炮4门及大批枪支弹药。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当钟伟决定打沈阳时,某个师的师长仗着和林彪老关系,不听指挥,使兵力严重不足。正好这时,第2纵队第5师13团路过。5师是钟伟的老部队。他把团长张峰拦住:[你们去哪儿?]张峰答:[奉命向营口方向追击。]他毫不客气地说:[我独立二师已经占领营口,你们不要去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小郭庄。]
  这一决策果然棋高一筹。
  当钟伟将军率12纵攻进沈阳时,沈阳之敌大部尚未撤离。而廖耀湘兵团在远离巨流河的故家窝棚等地被兄弟部队歼灭。12纵孤军深入沈阳,拖住了敌人,为我军主力赶到围歼沈阳之敌创造了先决条件。
  这就是钟伟的魅力:战争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种艺术,一种克敌制胜的艺术,一种游刃自如、左右逢源的艺术。他在战场上不仅仅是简单地执行命令,而是善于动脑子创造性地执行命令;不仅仅是创造性地执行命令,而且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无误的判断。一些和钟伟共事过的老人说:[用现在的话说,他的脑子比电子计算机还灵还快,我们十个八个捏在一块也不如他一个。

枪声可以使人变坏,也可以使人变好
  枪声,可以使一个人的灵魂变为高尚;
  枪声,可以使一个人的灵魂走向堕落;

    枪声,还可以使一个人的灵魂善恶交错,熔为一体,使人们辨不清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美美丑丑。真正了解钟伟将军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企图用单一的色彩或仅仅从一个方面描绘他的性格是不会成功的,因为构成他性格的因素从来不是单一的。许多人不喜欢他,说他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生活腐败,冷酷无情,好大喜功。但也有许多人谈起他眼睛就发亮,称赞他坚定勇敢,多谋善断,敢说敢为,治军、打仗都有一套,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军人。也许双方都有道理,既使在他去世以后,笔者听到的仍然是截然不同的评价——

  [有一次,我军一个营被国民党包围了。另一个营奉命去解围,没有成功,退下来了。彭总闻讯大怒,对钟伟说:『把这个营长毙了!』钟伟连声答道:『好、好……』说着把这个营长推出门外,拔出枪『啪』的一声,子弹从营长的耳旁『唆』地飞过,营长吓得尿湿了一裤子。钟伟说:『你们快走吧,彭总要枪毙你。到老乡家躲几天,千万不要露面!』结果钟伟自己带部队把那个营救出来了。]

  [能打还能抢。在苏北时,10旅向盐阜区要钱要粮,区里没给那么多。钟伟就让侦察排在河边埋伏着,把区委书记抓住揍了一顿。区委书记告到黄克诚那儿。黄克诚批评钟伟。钟伟装胡涂:八路军抓共C党的书记,竟有这种事?真是天下奇闻!]

  [1947年秋天,『东总』两辆弹药车路过郑家屯5师驻地。钟伟招招手,上去一个连就把弹药卸了。押车的干部说:这叫我回去怎么交代呀?钟伟写张条子:就说我钟伟收下了。都是八路,都打国民党,什么你的我的?每次战前,让战士兜里揣上条子,攻进城里就贴,到处都是『5师缴获』的条子。有些武器和仓库本是别的部队缴获的,也被贴上5师的条子。有时官司打到『东总』。兵荒马乱的,也没留人看守,怎个说得清?钟伟却振振有词:有条子为证。]

  [打完仗了,把部队交给政委、副师长,就回哈尔滨跳舞去了。……天下事没有钟伟不敢干的。]

   [他几乎和哪个搭档都合不来。对的错的,什么都得他说了算,不然就『娘卖X的!』1939年6月,钟伟被分配到鄂豫独立游击支队第二团任政治委员,支队司令员是李先念。由于与李先念脾气不合,一气之下,带着爱人、孩子和一个警卫班跑了。钟伟一行从湖北八面城五圣山走到苏北阜宁,风餐露宿,昼伏夜行,爱人刚生过孩子,走不动,就用担架抬。其间还打了几仗。在苏北,黄克诚收留了他,先支队司令,后当副旅长、旅长。李先念那儿正在批判『逃兵』钟伟时,却突然在报纸看到旅长钟伟的名字,全支队哗然:逃兵怎么当了旅长?]

   [他好的时候,真了不起。他好的时候,谁也比不上他;他坏的时候,可谁都不如他狠毒! 在苏北,一次打日军。两个炮楼,打下一个,另一个怎么也打不下来,连长是新调来的,有点犹豫。钟伟对警卫连长说:你去告诉他,一个小时打不下,提头来见。警卫连长跑去说,快打吧,支队长要枪毙你了! 那个连长一咬牙,打下来了。由于这次攻日军我们伤亡很大,钟伟一气之下命令把所有俘虏统统毙了。]

   [打文家台,我军抓了大批俘虏,但就是找不到新五军军长陈明达。因为敌人在被俘前许多当官的都化装为士兵。钟伟说:『这好办,把俘虏集合起来跑步,快快跑,把掉队的统统给我抓起来审问,当官的肯定跑不了路。』这一招,也真灵。刚开始跑,就有一个大胖子掉队,上气不接下气。一审查,原来是陈明达的副官,于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胳臂上套着12条金项链的陈明达。]

  谁能理解你那颗被战争扭曲了的灵魂呢! 没有爱,只有恨;不是生,就是死。一切都很困难,唯有死亡容易。一个从死亡中爬出来而又随时面临着死亡威胁的人,能和正常的思维、语言、行为一样吗?



枪声远去了吗?

  枪声远去了。

  建国后,钟伟将军曾任北京军区参谋长。那时展现在他面前的祖国首都一派和平景象:鲜花如海,歌声如潮。空中不时掠过一群美丽而快活的和平鸽子,甩下一声声悠扬的鸽哨。

  面对着一派和平景色,他和所有饱经战争磨难的人一样,真的以为枪声远去了。

  1959年的夏天,在批判彭德怀、黄克诚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军委扩大会上。会议一开始,就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但是钟伟将军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心情轻松地参加这次扩大会议。因为在庐山会议期间,他正在苏联访问,和庐山会议的当事人没有一点瓜葛。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会议的进程之中,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成了[彭黄集团的积极追随者]。

  会议第三天,在分组的背靠背的批判中,空军放了两颗[重型炮弹]。

  一颗是空军副政委吴法宪放的。他说黄克诚在长征途中下令杀害了一军团的一位团级干部。

  另一颗也是一位高级干部放的。他揭发黄克诚在苏北三师时贪污了许多黄金。

  黄克诚既谋财又害命,真是罪该万死!

  可巧的是这两条[罪行]都与钟伟将军有关。吴法宪说,黄克诚枪毙一军团人时,钟伟是现场监刑的。另一位高级干部说,黄克诚贪污黄金的事,钟伟可以作证。

  钟伟将军从平静的港湾一下子被推上了波峰浪谷。这对他来说是有生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如果实事求是地回答问题,必然难逃为彭黄辩护的关系;如果不负责任地落井下石,良心不忍,也不是他的性格。会议休息时,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海军政委苏振华私下劝他,就说时间过去太长了,记不清了!

  然而,钟伟将军没有那样做——

  他清了清嗓子,以当事人的身份叙述了第一件事的来龙去脉:那是在攻打娄山关的战斗中,正当部队冲到半山腰时,敌人在一个小
...

2014年10月26日 星期日

陕西权贵土豪圈地 当地农民起义分田

  中共早年聚众造反的撒手锏,现成农民抗暴求生口号。习近平父亲早年闹革命的地方,近日发生农民起义造反事件。陕西靖边县数百村民不满村中土地被有钱有权家族圈为私有,投诉上访不果后,近日高喊「打土豪、分田地」,自组工作队强行分地。领头者表示,他们为生存被逼上梁山!
  「我们到县里上访没人理;向中纪委写信最后又批回县土地局。县政府跟王治华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领头「打土豪分田地」的靖边县杨虎台西沟村村民杜竹生,昨日接受《苹果》记者电话采访时指,圈佔他们土地的王治华,现为陕西国企延长油田副总经理,号称个人财产有30亿元(人民币.下同),被村民指为陕北「最大的土豪劣绅」。
    400户失农地「逼上梁山」
  据悉,改革开放初1979年,王治华的父亲以每月100元价格承包村中1,000亩集体土地,当时与村委会签约承包期15年,但35年过去土地不但没交还,承包地还扩展至3,780亩。其中1,560多亩被王家卖给靖边县开发区,1,700亩栽树,530亩做林木育苗园。以现在地价计,被佔土地价值达1.89亿元。王家还将国家下拨给西沟村的336万元支农专项资金据为己有。
  西沟村400多户失地农民无以为生,近年不断上访、到法院起诉王治华,要求收回本村地权,但无任何结果。「县里说他们级别不够,管不到王治华。去省里,省里批回县里,最后没人管。」无奈之下村民只有揭竿而起。6月1日,村民选出的40多人「打土豪工作队」,拿着捲皮尺、扛着木桩,浩浩荡荡去丈量土地、插桩划界,分田分地。
  「我们是逼上梁山!」打土豪队长王德武指已有心理准备「土豪劣绅」反攻倒算,「我们没有办法。要抓要杀由他们」。据透露,因村民上访,去年王治华曾串通地方公安以「维权」为名,抓走11名村民,其中多人被刑拘。村民指,靖边是中共革命老区,80多年前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勛曾在这里领导打土豪分田地,「我们现在就是走习仲勛的路,革土豪劣绅命」。
  贪官霸地建庙求护佑
  村民还举报,国企高管的王治华是贪官,霸佔靖边柳树湾国营林场80亩林地为母亲建陵园;王家在县城有一栋五星级酒店取名「治华大厦」;王家盗取延长石油公司120多吨抽油管给自家建豪华羊圈;王治华弟弟的家堆放着40吨抽油管。王治华还在村里修建黑龙大王庙,以求神佛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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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浩大农民起义太平天国的失败根源

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是中国,可能也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在短短几年内就席卷大江南北,定都“天京”,强烈地震撼了大清王朝,并几乎将其推翻。太平军的“兴”,无疑是清政府的腐败专制逼迫农民“不得不反”的结果。如此浩大、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最终却仍然失败,当然原因多多,但最根本的还是其自身迅速、严重的腐败。

  内讧

  从1851年金田起义起,太平军一路势如破竹,大败清军,不久就攻占武汉三镇,随后沿江挥师东下,在1853年3月攻克一向有虎踞龙盘之称的南京,并在此定都,改称“天京”。

  定都天京之后,虽然太平军北伐失利,但其他军事行动胜仗连连,尤其是1856年春夏,太平天国在军事上取得了一系列辉煌胜利。在江西,太平军控制了全省五十二个州府;在湖北,西征将士保卫武汉,打退清军一次次围攻;更重要的是,在天京外围,太平军先后击溃长期直接威胁天京的清军“江北”、“江南”两个大营,天京终于解围。

  但就在这时,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的权力之争终于爆发,发展到血洗天京的地步。“天京内讧”使太平天国由盛转衰,成为它从胜利走向失败的转折点。

  洪杨矛盾由来已久,与太平天国“政教合一”的体制有极大关系。洪秀全早年自视极高、抱负极大,但偏偏屡试不中,在失意、彷徨、痛苦和憎恨中,于1843年与冯云山等创立“拜上帝会”。洪秀全从一些基督教小册子中得到启示,认为只有创造万物、主宰一切的上帝才是独一真神,其他一切人们所崇拜的都是“邪魔”,必须斩尽杀绝。他宣称自己是上帝的次子、天兄耶稣之弟,受上帝之命下凡“斩邪留正”。不久,他与冯云山来到偏僻的广西山区传教,信者甚众,准备发动起义。但就在紧张准备起义之时,冯云山却在1848年初被捕,洪秀全急忙奔走营救。拜上帝会一时群龙无首,会众发生混乱,面临分裂瓦解。这时,以烧炭为业的杨秀清急中生智,利用当地流行的代鬼传话习俗,忽然口哑耳聋,不吃不睡,假托“天父上帝”下凡附体,怒责动摇分子,要广大会众遵守天父之命,跟“万国之主”洪秀全斩妖杀魔。杨秀清的“代天父传言”以天威神力稳定了人心,对维系拜上帝会组织起了重要作用。洪秀全营救冯云山归来后,肯定了杨秀清在关键时刻挽救拜上帝会的功绩,承认“代天父传言”的合法性,承认他受天父特差下凡的地位。这样,太平天国就出现了“一朝二主”的现象。在政治上,洪秀全是天王,是一国之主,凡人之王,称“万岁”,杨秀清是东王,位于洪下,称“九千岁”,洪、杨是君臣关系。但在宗教神权上,洪只是皇上帝(天父)次子,而杨是皇上帝的代言人,杨秀清的地位反高于洪秀全,实际上剥夺了洪秀全是上帝在人间唯一代表的资格。

由于太平天国实行的是“政教合一”的体制,所以这实际上成为对洪秀全在现世权力来源(合法性)的潜在挑战。因此,这种政治上的君(洪)臣(杨)关系和宗教上的父(杨)子(洪)关系间的矛盾,使洪、杨关系一直十分微妙,为以后的决裂埋下了伏笔。

  由于杨秀清有卓越的组织、指挥才能,他在永安建制封王时被封为东王,而且“所封各王俱受东王节制”,地位高于其他各王,仅在洪下。不过,由于杨在神权上高于洪,在战斗中杨曾屡次以“天父下凡”鼓舞士气,且确有实效。所以,杨秀清常以“天父下凡”的名义斥责洪秀全。洪秀全虽知这是骗局,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假戏真做,因为神话一旦被揭穿,恐怕连他自己也会被否定。定都天京之后,洪秀全闭在深宫,耽于享乐,荒于政事,杨秀清更是不可一世,屡为无谓小事斥责、羞辱洪秀全,借以树立自己的权威。如1853年12月,杨秀清曾以洪秀全虐待宫内女官为由,赶到天王府借“天父下凡”当众怒斥洪秀全:“尔有过错,尔知吗?”洪秀全立即下跪回答:“小子知错,求天父开恩赦宥。”杨继续怒喝:“尔知有错,即杖四十。”众人一再替洪求情,杨仍下令杖责,直到洪秀全俯伏在地表示愿意受杖才算罢了。有时深夜杨秀清突往天王府,因朝门紧闭数重,洪秀全迎候稍迟,杨秀清就以天父之名要怒杖洪秀全,洪只得跪求:“求天父恩赦小子迟延之罪!”对天王尚且如此,杨秀清对其他诸王及大小官员更是任意打杀。久而久之,形成许多重大战略和政策都由杨秀清决定,一些典章制度也由他改定,大权由杨总揽的局面。

  1856年8月,天京外围敌人威胁解除不久,实权在握的东王杨秀清又假托“天父下凡”,将天王洪秀全召到东王府,逼洪秀全封他为“万岁”。洪只得答应:“东王打江山,亦当万岁。”杨又逼问:“东世子岂止是千岁?”洪又回答说:“东王既万岁,世子亦便是万岁,且世代万岁。”

  这样,潜伏已久的洪杨矛盾不能不迅速激化。面对杨的步步紧逼,洪秀全急忙密诏正在江西作战的北王韦昌辉、在丹阳作战的顶天燕秦日纲立即率部回京诛杀杨秀清。9月1日深夜,韦昌辉率精兵三千赶回天京,包围东王府,冲入卧室,将熟睡中的杨秀清杀死。而后血洗东王府,将府中其他官员、卫兵、杨的亲属、仆役等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杀尽。杀戒一开便难封刀,韦、秦之部又滥杀无辜,仅9月4日就屠杀了已放下武器的杨秀清余部五千人,一个多月下来共杀两万余人,甚至婴幼、儿童也不能幸免,天京城内一片恐怖。
  正在湖北战场的翼王石达开听说天京内讧后急忙赶回,想要制止韦、秦滥杀。但此时韦昌辉已杀红了眼,不但不听规劝,反而要杀石达开。石达开闻讯慌忙逃出天京,结果,韦昌辉将石达开留在天京的家属满门抄斩。逃出天京后,石达开从湖北调回所部四万精兵攻入天京,斩杀韦昌辉、秦日纲。
  经过天京事变,石达开成为众望所归、辅佐朝政的理想人物。但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事变之后,洪秀全对人更加猜忌,只重用洪氏兄弟,处处防备、排挤、打击、限制石达开。石达开忍无可忍,最后率大批精锐部队出走,六年后终在大渡河被清军围歼。
  天京内讧使太平天国元气大伤,而且,“天父”、“天兄”自相残杀,神话开始受到质疑,信念开始破灭,太平天国的基础开始动摇,预示着以后的失败。

  腐败

  “龙廷”还未坐稳,“自家兄弟”就如此互相屠戮,当非偶然,而是腐败空前所致。
  在封建社会,反抗统治者压迫的农民战争当然是正义的,但最终不可能建立一个超越封建专制的特殊政权。太平天国也不例外,早在1851年3月,金田起义后不久,洪秀全就登基称天王,年末在永安下诏分封五王。在洪秀全旨准颁行的《幼学诗》中,充满了“生杀由天子”、“王独操威柄”的帝王思想。定都天京后,太平天国的皇权专制、等级制度更是恶性发展。
  与历代封建皇帝一样,洪秀全本人也以“朕”自称,经常告诫臣民“天下万国朕无二”,“朕乃天父上帝真命子”,自比“太阳”、“日头”,臣民遇见天王必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真命天子”当然是世代相传,“爷哥朕幼坐天国”,“父子公孙永作主”。不仅天王世袭,各王也都世袭,从高官到基层官员如两司马也世袭,“世食天禄”,“累代世袭”,打破了以往封建统治者只袭爵位不袭职位的惯例,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后期,洪秀全不顾汹汹群情,给无功、无才、无德的洪氏族人大肆封王,引起他人强烈不满,互相攀比,纷纷要求封王。后来,最高权势者为了敛财,干脆大规模甩卖王爵封号。结果,到最后总共封了两千七百多位“王”,形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特权阶层,大大加重了平民百姓的负担。
  自天王以下,王与各级官员的生活也非常腐化。刚刚入城一个月,敌人的威胁还未解除,洪秀全就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天王府。天王府以原两江总督署为基础,向外扩展十里,每天征用万余民工,拆毁民房万余间。由于建材不够,还把明故宫拆了拿去建他的天王府。宫中金碧辉煌,重殿叠宇,象征九重天庭。金龙殿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光彩夺目。宫中珍宝无数,在外征战的太平军将领一直源源不断地将各种奇珍异宝运到天王府。天王所用王冠、浴盆、夜壶等许多器皿俱以金造。东王府也同样富丽堂皇,尤其是所藏珍宝,竟超过了天王府。直到太平天国后期,大兴土木之风一直未息,如忠王李秀成驻在苏州,一直与敌紧张作战,但忠王府之豪华也令人叹止,据说仅次于天王府,直到苏州城破前夕仍未完工,连后来进占苏州的李鸿章都惊叹“真如神仙窟”,“平生所未见之境也”。其他各王也都纷纷修造自己的王府,而驻在外地的诸王在天京又都另建有王府,如李秀成、陈玉成在天京亦建有豪华王府。
  封建帝王的后妃制度也为太平天国所继承,同样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在永安建制时,洪秀全就有三十六个“王娘”,到天京后有八十八个“王娘”,还经常挑选民间秀女入宫,连九岁的幼主洪天贵也分了四个“幼娘娘”,诸王过生日也都要选送美女。因妻妾太多,洪秀全无法记住全部姓名,于是一概编号。天王府不设太监,所以另外还有许多服役的“女官”,各项人数加起来,天王府总计有两千三百多名女性陪侍洪秀全。洪秀全作的《天父诗》是太平天国刊印颁行的“官书”之一,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他写给嫔妃、女官的告诫条文,如不能高声说话:“娇娥美女娇声贵,因何似狗吠城边?”端茶捧痰盂要注意:“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对不会刷牙、化妆者,他讽刺挖苦说:“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甚至规定:“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点罪万千。”只能看他的肩以下,这点实在难以做到,但仅凭这点,就可任意处罚嫔妃、女官了。他还规定了十个“该打”:“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起眼看夫主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说话极大声六该打,有嘴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眼左望右望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受罚者胆敢辩护则加重处罚:“打开知错是单重,打不知错是双重;单重打过罪消融,双重雪下罪难容!”“雪下”是太平军“刀下”的代称。与高官的淫欲无度、耽于女色相反,太平天国对下层和百姓实行的却是严格的禁欲政策,家庭被解散,夫妻分住男行女行,只有经过允许,才能过“夫妻生活”,否则要受到严惩。
  太平天国的等级之森严,也是史所罕见。早在永安建制时就明确规定“贵贱宜分上下,制度必判尊严”,君臣上下之间称呼、服饰、舆马等方面都有严格规定,违者要受到严惩。官员朝见天王时必须下跪三呼万岁,见王爵则要下跪三呼千岁。天王出行乘六十四人抬大轿,东王乘四十八人大轿,连基层小官两司马也乘四人抬轿。诸王出行有盛大的仪仗队,所有官民都必须回避或跪道旁高呼万岁或千岁,倘有继续步行者则斩无赦,一些高官也因此受到严惩。
  与领导人的严重腐化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太平天国在所占地区实行的是一种近于严酷的统治管理,其特点是把军事化的组织管理模式推广到民间、社会,其社会结构是以军事组织为核心的军事、政治和社会一元化。
  从中央到地方,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武职官员;在县以下的地方,其基层组织单位是“两”,每25家为一“两”,由“两司马”管理。两司马之上设有卒长、旅帅、师帅、军帅、监军、总制等官职,总制管一郡,相当于清朝统治时期的府。一个县约分五军,一军13156家,每家出一人为伍卒,组成一军,寓兵于农,“有警则首领统之为兵,杀敌捕贼;无事则首领督之为农,耕田奉尚”。由于土地归公,所以农民生产出来的粮食除自留口粮外,一律都要上缴,由两司马支配,甚至农民的生活也要受两司马的监督和支配。这种政策遭到农民的强烈抵制,使农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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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 《历史:何以至此》 作者:雷颐   出版社:山西人民出版社

2014年10月25日 星期六

扶眉战役


扶眉战役,全称扶风、眉县战役,是指在解放战争时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在陕西省扶风、眉县地区对国民党军进行的进攻作战。
名    称
扶眉战役
地    点
陕西
时    间
1949年7月10~14日
参战方
解放军,国民党军队
结    果
解放军获胜
主要指挥官
彭德怀

1历史背景

概述

1949年7月10日至14日,彭德怀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与从西安败退的17万国民党军,进行了著名的“扶眉岐战役”,完全解放了关中。一野兵分三路发起进攻。王震率第一兵团,沿鄠县(即户县)、盩厔(即周至)西进,在子午口、黑山寺、哑柏、横渠击溃敌90军后,14日攻占宝鸡益门镇;许光达率第二兵团攻克临平,经天度、法门、青化、益店,一夜行军75公里,插至敌军后方的罗局镇,又夺取了郿县(即眉县)车站,连续击退敌军十余次突围。后又激战十余小时,攻克扶风。将敌65军一部及38军、119军大部压缩于午井以南、眉县城北至葫芦口之渭河滩,与第一兵团围歼;担任战役正面主攻任务的解放军第十八兵团,在周士第指挥下由西凤公路、陇海铁路西进,首歼漆水河两岸及武功南北线之敌后,一部插入杏林、绛帐,击溃敌247师,歼灭187师主力,收复武功,继续进军至罗局镇东南与第二兵团会师,合歼残敌;杨得志率解放军第19兵团在乾县、醴泉(即礼泉)阻击马鸿逵,保证了扶眉战役的胜利进行。此役一举歼灭国民党4个军6个师和另外6个团共4.3万余人,再次解放了宝鸡和九个县城,为解放大西北和大西南奠定了基础。扶眉战役壮烈牺牲3000多名解放军指战员,伤亡合计4700多人。[1] 

转入防御

1949年6月,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和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代长官马步芳、副长官马鸿逵等部联合向进军陕西省中部的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反扑,在咸阳、西安地区受挫后,被迫西撤转入防御。胡宗南以所属第18兵团部指挥第65、第38军位于扶风以南、渭河以北陇海铁路(今兰州—连云港)两侧,以第36军(欠1个师)、第90军位于渭河以南郿县、金渠镇、槐芽、哑柏镇地区,以第57军一部守备宝鸡,以第17、第36、第69军各一部控制西安以南土地岭至宝鸡一线秦岭北麓诸要隘。马步芳部第119军位于武功至扶风一线,第82、第129军位于长武、邠县(即彬县)、永寿地区。马鸿逵部第11、第128军位于崔木镇、麟游地区。胡宗南、“二马”两集团企图凭借有利地形,联合作战,阻止第一野战军西进和南下。

2部署作战

简述

6月下旬~7月初,由人民解放军总部直辖的第18、第19兵团改归第一野战军建制,先后入陕,使第一野战军总兵力增至40万人。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根据中共中央军委关于解放大西北的战略部署和先钳“马”打“胡”,后钳“胡”打“马”的方针,决心发起扶郿战役,以1个兵团牵制“二马”集团主力,集中3个兵团歼灭位于扶风、郿县地区的胡宗南及马步芳两集团各一部,迫使胡宗南集团退往汉中,进而孤立“二马”。

认真部署

其部署是:以第2兵团由醴泉经乾县、青化镇迂回至益店镇、罗局镇,切断武功、扶风地区国民党军西退通路,尔后向午井镇、扶风发展进攻;以第18兵团(欠第61军)附第7军,由咸阳、兴平沿渭河北岸西进,歼灭武功、杏林镇一带守军后,向午井镇发展攻击,会同第2兵团聚歼罗局镇地区守军;以第1兵团(欠第7军)由鄠县地区西进,攻占盩厔、郿县,歼灭渭河南岸守军,策应渭河北岸作战,然后向益门镇、宝鸡发展进攻;以第19兵团附骑兵第2旅由三原进至醴泉、乾县地区,牵制“二马”所部;以第61军警备西安,并以一部兵力向西安以南子午镇方向出击,保障主力侧翼安全。

乘胜西进

第19兵团先行进入阻击阵地,并以一部兵力逼近“二马”所部,修筑工事,佯示进攻。当日,第61军向子午镇地区守军发起攻击,歼其第17军第12师和第69军第84师各一部。11日,第一野战军主力发起进攻,第2兵团西渡漆水河,从胡宗南、“二马”两集团之间楔入,迂回至胡宗南所部第18兵团部侧后,于12日晨先后攻占罗局镇和郿县车站,截断了国民党军退路。与此同时,第18兵团分路由东向西实施攻击,相继占领武功、杏林、绛帐等城镇,歼灭第65军第187师大部和第119军第244、第247师各一部;第1兵团一部在盩厔以南黑山寺歼灭第36军第123师一部,尔后主力沿渭河南岸西(安)益(门)公路西进,在哑柏镇、横渠镇及其以南地区歼灭第90军大部,并向郿县急进。至此,第一野战军从东、西、南三面完成了对扶风、郿县地区国民党军第18兵团部及第38、第65、第119军的战役包围。该地区守军仅第36军和第90军残部自郿县撤入秦岭山区。12日拂晓,被包围的第65、第38军全力向西突围,企图经罗局镇撤向宝鸡。第2兵团第4军顽强阻击,连续打退国民党军10余次轮番攻击;第3、第6军在相继攻克扶风县城和午井镇、高王寺诸要点后,即向罗局镇地区国民党军侧后攻击。至12日中午,国民党军3个军被压缩在午井镇以西、罗局镇以东、高王寺以南的渭河滩上。是日15时,第一野战军各兵团对被围之国民党军发起总攻,激战至20时,歼其大部,余部南渡渭河,被第1兵团歼灭于郿县地区。随后,第18兵团进至罗局镇一带,准备迎击“二马”集团反扑。第1、第2兵团乘胜西进,至14日,先后攻占蔡家坡、岐山、凤翔、宝鸡和益门等城镇。退守永寿、彬县、崔木镇等地的“二马”集团未敢出援,后撤平凉地区。

创造有利条件

第一野战军歼灭国民党军胡宗南集团3个军和马步芳部1个军共4.4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180余门、轻重机枪960余挺、骡马1500余匹,解放了陕中广大地区,完全割裂了胡宗南、“二马”两集团之间的联系,为尔后各个歼灭两集团主力创造了有利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