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7日 星期二

《兩岸史話》被遺忘的抗戰敵後游擊隊 ── 寡不敵眾被日俘擄(之二)

日軍對嶗山游擊隊早已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如今更是利用各種管道,搜集青保的行蹤,希望能將青保一網打盡。
由於山東省主席沈鴻烈與魯蘇戰區司令于學忠之間的矛盾不斷擴大,甚至還發生「謀刺于學忠事件」,兩人間的關係可說已降到了冰點,國府於是在1942年將沈鴻烈調為農林廳長,山東省主席一職改由于學忠部的第51軍軍長牟中珩來接任。牟一上任後便取消了魯西、魯北、魯東3個行署,魯東行署改編為青島市政府,行署主任李先良則成為青島市代市長。
高芳先寧死不屈
李先良接任青島代市長後,將流亡市政府設在華嚴寺,並將魯東行署獨立營擴編為「青島市保安大隊」,總部則設在太清宮,由高芳先擔任大隊長一職。過去青保的前身第三大隊,在嶗山地區即相當為活耀,拆建兵工廠、牽駿馬、搬洋布等等,把青島市弄的雞犬不寧。因此,日軍對嶗山游擊隊早已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如今更是利用各種管道,搜集青保的行蹤,希望能將青保一網打盡。
1942年10月12日高芳先率大隊部10餘人,駐紮在嶗西區大菴子村以下2里的「三岔村」。日軍接獲青保重要人員夜宿三岔村的情報後,當天深夜即由漢河經九水村,沿柳樹台東山,越過山嶺潛伏進駐了大菴子村。由於日軍封鎖消息,沿途所遇之人皆被扣留,因此高芳先等人並不知道敵軍已到達身後2里處。
隔日上午8點,大菴子村的日偽軍共5百餘人,分由柳樹台和荊條澗,祕密上山突擊三岔村,當日偽軍與青保的守衛一遭遇立即發生了激戰。由於有利地形均已被日軍所占領,日軍以機關槍瘋狂掃射,迫使高芳先等人且戰且退,突擊三岔村之日軍,並迂迴繞道形成包圍態勢。激戰至下午3時,終因寡不敵眾,在突圍時高芳先被日軍所俘獲,同時被俘者尚有王宣瑢、趙書堂等十餘人,一同被關押於李村偽警察拘留所。
據一同被關押在拘留所中的趙書堂回憶(趙書堂,山東即墨人,知名中醫師與書法家),初進拘留所之時,高芳先大隊長即展開絕食,拒進敵偽飲食,後經趙書堂等人勸說方才進食。日軍則派來偽鄉區辦事處處長張向宇、翻譯楊琉球等前往勸說,希望他能投靠日本為皇軍效命,結果被高芳先義正辭嚴的予以教訓駁斥,且更表明寧願一死,也不做漢奸。日軍於是把高芳先等人移往滄口憲兵隊牢房。
在經過53天的酷刑、牢獄生涯後,12月5日,下午3時許,高芳先突然被日本憲兵叫了出去。沒想到這次日軍沒有惡言相向,反倒是請人來給高芳先理了頭髮,甚至還賞賜了菜飯一頓。回到監內,同監的監友聽說了日軍的作為,便說:「過去日本要處死監犯時,都會理髮並賜菜飯一頓。」趙書堂等人聽了之後不勝驚駭,傍晚日本的馬伕(中國人)來監送晚餐時,監友們便假藉何時會獲得開釋為理由,向他探聽消息,馬伕說:「我不知道,我只聽說有一位大隊長,已經被判處極刑啦,只等憲兵隊長回隊執行呢!」
馬伕一句話,驚醒監中所有人,大伙考量了半夜,最後一致認為不想辦法越獄,恐怕難以脫離虎口。心意既然已定,大伙便開始著手計畫越獄行動。無巧不巧,平常對待犯人最為凶惡的憲兵,今夜恰好是他值班,看守監犯,其他憲兵在數日前,剛好也都被調出去作戰,憲兵隊裡,除此衛兵一人,伍長一個,小勤務兵一個以外,在無其他看守,正是越獄的絕佳機會。
趙書堂鼓動越獄
12點過後,該憲兵突來監中送開水,每人一杯,兩杯也可,並面露笑容,種種優待,前所未有,趙書堂當下突然想到孔夫子的所說的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來這位憲兵今晚是死定啦,高芳先與趙書堂等人下定決心冒險一試,等到凌晨1時,再開始行動。正當大伙思量著策動方法,以及出獄後如何逃走的路線之時,忽然聽到鐘錶敲了一下,高芳先即命趙書堂用他大隊長的名義,急速進行策動工作。
於是趙書堂便走到中右二監的窗口合璧處,以手指向右監牆壁上,扣打了幾下,右監人問道:「誰?」趙書堂回答道:「我是高大隊長。」又問:「大隊長有事嗎?」趙書堂繼續說到:「我們都已經判死刑啦,你們知道嗎?」右監人又問:「大隊長你怎麼知道的?」趙書堂回答說:「昨晚馬伕來送飯時,他說的。」此時右監人齊聲的問:「那怎麼辦呢?」趙書堂便說:「為了大家的生命,也只有鼓監,別無他法,反正不鼓監也是死,鼓監還有一點希望呢。」右監又問:「如何鼓法?」趙書堂說:「你們設法將值夜的憲兵騙進監內,一齊動手把他綁起來,或打死他,我們就一塊逃出去,出去以後,你們跟我到軍隊去當兵抗戰,我們是好監友,和兄弟一樣,我會優待你們的,現在監外的各門,都沒有上鎖,憲兵也只有這一個,你們放心大膽的幹吧!」(待續)
青島保安總隊全體官佐合影。(林明正提供)
青島代市長李先良。(林明正提供)
1943年抗戰時期青島市代市長李先良(右)與抗日將領高芳先將軍。(林明正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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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史話 》被遺忘的抗戰敵後游擊隊 ── 青島保安總隊苦撐八年(之一)

編者按抗戰時期國民政府遷都重慶,但在大後方還設置了冀察戰區與魯蘇戰區兩個敵後游擊戰區,一直到抗戰勝利後還保留了一支正規編制的游擊隊──青島保安總隊,他們從事敵後游擊戰,故事精彩感人。本文作者為文化大學歷史系博士生,特為《旺報》撰寫這段被遺忘的歷史。
在青保的隊伍中不只有中國人,還包括了日本人、韓國人、俄國人和猶太人,非中國籍者就有30多人,幾乎可說是一支國際縱隊。
在青島市博物館旁草地上,有一塊刻著「重光」2字的石碑,靜靜的躺在那裡,它的上半截「山海」兩字已經不翼而飛,還能辨識這塊石碑來歷的,就是碑旁刻著的──李先良3個字。李先良何許人也?李先良是抗戰時期的青島市市長。在嶗山太清宮後方的懸崖石壁上,同樣有李先良市長題刻「山海重光」4個大字,李先良市長在回憶中說道:「8月15日那天上午,負責監工的葛煥斗對我說道,今天刻石完工,如果今天能夠得到勝利,那就妙了。誰知道當天晚上收聽中央社廣播的消息,日本果然投降,此種離奇巧合的事情,當時使我們格外的興奮。」
日軍投誠高達20人
許多人乍聽前面這段故事,一定會感到非常訝異,抗戰時期國府不是都撤退到重慶去了,那來的青島市市長呢?這是因為國軍的敵後游擊戰,在戰後是一個國府不願提,中共不會提的事情,因此許多敵後游擊隊的貢獻,都遭到了抹煞而被人遺忘。談到抗戰時期的敵後游擊戰,一般人聯想到的大多都是中共的八路軍與新四軍。殊不知在抗戰時期國府曾經設置了──冀察戰區與魯蘇戰區兩個敵後游擊戰區。而抗戰勝利後唯一一支被改編為正式國軍部隊的游擊隊,就是在青島嶗山地區苦撐8年的──青島保安總隊(以下簡稱青保)。
青保的主要領導人,為後來擔任青島市長的李先良,以及總隊長高芳先將軍,高芳先將軍即是今天國防部部長高華柱的父親。在他們兩人一文一武的領導之下,抗戰勝利的前夕,青保已發展到了6千餘人。在青保的隊伍中不只有中國人,還包括了日本人、韓國人、俄國人和猶太人,非中國籍者就有30多人,幾乎可說是一支國際縱隊。其中日本軍人厭倦戰爭,奔向嶗山投誠者,就高達20人之多。對於投誠者青保都給予優待,並且選派適當的工作給他們,第一位投誠青保的日軍名叫渡貫鋒作,後來甚至還做到了青保的中尉分隊長。
青保在八年抗戰期間,除襲擾日軍使日方勢力難以深入鄉村地區以外,更曾大膽摸進日軍工廠偷搬日軍布料、軍火,甚至捕殺日本指定的青島市商會常務董事長喬智金,使得之後的青島市商會長若未得到青保的認可,沒有人敢再擔任。抗戰末期時並配合盟軍的反攻,等待盟軍的登陸,準備裡應外合夾擊日軍。
七七事變後,隨著戰局的逐步擴大,廣大的華北地區紛紛淪陷。濟南陷落後,青島落入敵手已是早晚之事了。當時的青島市市長沈鴻烈決定採取焦土作戰,計畫破壞日本設在青島的9大紗廠,使日軍即使占領了青島,也無法立即獲得必要資源,以減緩其攻勢。為使計畫能順利完成,沈鴻烈便指派青島國術館的訓練人員,作為爆破大隊的骨幹。大隊長為沈尹,其中的第三中隊,就由高芳先擔任中隊長。在嚴密的部署之後,12月18日晚上8點整,一聲令下,9大紗廠全被爆破。從滄口、四方到市內連綿30里,爆炸聲連續轟鳴,火焰沖天,煙霧瀰漫,大火燒了整整6天,9大紗廠付之一炬。而日本在青島的啤酒廠、銓木絲廠、豐田油坊、太陽鑫和兩個橡膠廠,也陸續被徹底摧毀。
爆破完成後,沈鴻烈則帶領著相關人員,撤往魯西一帶繼續抗戰,同時擔任山東省主席,高芳先原本也隨著沈鴻烈市長離開。不過由於魯東行轅主任為盧斌(亦有作羅斌或虞斌,盧原為共黨,後反正加入中統),在國共合作一同抗日的原則下,將原屬於第八專員區的掖縣劃歸給共軍駐守,使屬於軍統體系的第八區專員厲文禮非常不滿。
李高兩人與日周旋
在1939年5月某日的拂曉,厲文禮的部下胡鼎三與萊陽縣長王如海率部偷襲魯東行轅,擄走盧斌等十餘人,至萊陽縣城西北方用亂石擊破腦袋殺害。受害者中還包括了沈鴻烈的姪子,但沈為了顧全大局僅將厲文禮撤去專員一職,所部改編為魯蘇戰區第二縱隊而已,厲仍任司令。
盧斌被殺後魯東行轅改為魯東行署,行轅主任的遺缺,便由李先良接任,繼續率領部隊人員活動在萊陽一帶。而高芳先將軍也因擔任李先良的副官,重新回到了魯東地區。同時將原本在青島地區打游擊的第三大隊,改編為「魯東行署獨立營」,高芳先即被任命為獨立營的營長,這也開啟了李高兩人在青島地區與日寇周旋的敵後游擊戰。(待續)
抗戰勝利後國民政府青島特別市長李先良為抗戰勝利立碑於青島市區。(林明正提供)
李先良在嶗山太清宮前對游擊隊訓練班訓話。(林明正提供)
青島保安總隊總隊長高芳先。(林明正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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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靖宇與金日成在抗日鬥爭中

南牌子會晤:楊靖宇與金日成的惟一一次會面
  1938年11月25日,楊靖宇與金日成這兩位神交已久的抗日英雄,終於在濛江縣(1946年2月,為紀念在此犧牲的楊靖宇,東北民主聯軍將濛江縣更名靖宇縣)南牌子實現了曆史性的會晤。為了扭轉革命面臨的困難局面,就要及時制定對付敵人攻勢的新戰術,並采取措施清除左傾冒險主義招致的後果。為此,朝鮮人民革命軍和抗日聯軍第一軍各部隊,決定在南牌子搞一次聚會。
  金日成急切地盼望着楊靖宇的到來,因為第一路軍在西征熱河的戰役中損失慘重。他先派了一批人去接楊靖宇的部隊,還為他們充分準備了食宿條件和供他們換用的衣被。在楊靖宇最困難的時候的相會,楊靖宇和金日成都格外激動。楊靖宇的眼睛炯炯有神,金日成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一個忠厚而熱情的好漢。他們烤着篝火交談。楊靖宇談起第一軍裏的朝鮮同志,說:「第一軍裏有許多朝鮮人,都是有名的戰將。可是他們沒能都來。」楊靖宇痛心地表示,失去了許多好同志,並為失去那些朝鮮同志那樣難過。談完話後,金日成把楊靖宇一行領到宿營地去。第一軍的同志們看到朝鮮人民軍井然有序的帳篷,都感到驚歎不已。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為他們搭好的帳篷。
  當金日成把楊靖宇領到為第一軍幹部準備的指揮部帳篷時,楊靖宇激動地說:「我早就聽說金司令的部隊好客,但做夢也沒想到在這麼個山溝裏會受到這樣的款待,特別是這個冬天是多麼嚴峻的冬天啊。」楊靖宇不肯跨進帳篷,金日成勸他快進帳篷,好解解幾個月的疲勞,晚上再好好睡一覺。楊靖宇說:「那怎麼行,還沒有向貴部戰友們打招呼,怎麼能先想到休息哪。」金日成感到楊靖宇的確是一個不同一般的人,以前也有許多友鄰部隊的客人來過,但像楊靖宇這樣還沒有卸下行裝就先要向朝鮮指戰員打招呼的人,卻是很少見的。金日成聽了楊靖宇的要求,帶他到了朝鮮人民革命軍駐的密營。朝鮮戰友的密營和第一軍戰友要駐紮的密營,只隔着一個山脊。朝鮮人民革命軍全體指戰員接到了金日成的通知,在宿營前列隊迎接了楊靖宇。楊靖宇說:「我們多次遠征熱河,各部都遭受了嚴重損失。但貴部毫無損失,保存了力量,這都是因為金司令有主見,領導有方;而我,卻幾乎失去了所有的部下。在遠征熱河的路上,他們一直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都在半路上倒下去了。一想到他們,我就禁不住流淚。今天要是我能把他們都帶到這裏來該多好。」說着,楊靖宇熱淚盈眶。
  看到楊靖宇為犧牲的戰士流淚,金日成十分感動。他設了便宴為楊靖宇洗塵。所謂便宴,只不過是幾樣幹菜和幾杯水酒而已。楊靖宇把手槍和挎包解下來放在一邊,說他好久沒有鬆過皮帶了。同楊靖宇一道來的徐哲(時任第一軍總部軍醫處長,後為朝鮮勞動黨政治局委員、朝鮮人民軍大將)悄悄對金日成耳語說:「這是破例的,楊司令任何時候都軍容嚴整,注意保持軍人的威嚴,今天卻完全打破了常規。」
  楊靖宇在談到西征熱河的時候說,要是沒有朝鮮人,他的部隊就難以突破重圍,就難免全軍覆沒。要是中朝兩國共產主義者沒有組成抗日聯軍,而是各自行動,他也就不會來南牌子見金日成了。對金日成把培養的大批朝鮮人幹部派到自己的部隊來,楊靖宇表示由衷的感謝。南牌子會議開了十幾天,對熱河遠征的左傾冒險主義的實質及所造成的嚴重後果進行了尖銳的批判,認真研究了清除其後果的措施。會議還就朝鮮人民革命軍針對敵人的大規模攻勢,挺進以白頭山為中心的國境一帶積極進行軍事政治活動的問題,恢複和整頓被破壞的祖國光複會組織、更加積極地開展群眾政治工作的問題和在革命鬥爭中堅持自主立場的問題,進行了討論並作出了決定。金日成用朝鮮人民革命軍戰士給楊靖宇和魏拯民組編了新的警衛團,補充了許多人員,任命了指揮員,還給楊靖宇配備了一個傳令兵。通過警衛團的改編,中朝兩國革命者的友誼進一步加深了。南牌子會議結束後,各部隊向所分擔的作戰地區開拔了。臨別的時候,金日成與楊靖宇以兩國革命者的名義約定:一定要轉禍為福,成為勝利者時再會。可惜的是,由於楊靖宇的犧牲,金日成此後沒能再見到他。
金日成對楊靖宇永久的懷念
  1939年4月,為消滅被稱為偽滿治安最後之癌的楊靖宇部隊和金日成部隊,盡快結束軍隊對遊擊隊的「討伐」,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下令:「從第一、第二獨立守備隊選拔人員編成挺進隊(兵力約一中隊),努力捕殺楊靖宇、金日成等匪首。」偽滿治安部隨即作出相應部署,捕殺楊靖宇和金日成的賞金各為一萬元。10月,由關東軍第二獨立守備隊司令官野副昌德少將統一指揮,總兵力為7.5萬人的空前「大討伐」正式開始。
  早在1936年,楊靖宇就曾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堅持大部隊西征,遭到慘敗。這次,面對敵人布撒的羅網,楊靖宇又錯誤地決定將部隊化整為零,分散遊擊。而有豐富戰鬥經驗的金日成則堅決保持主力部隊沿着秘密路線,在中蘇邊境地區進行大回旋的機動作戰來打擊敵人。結果在這場生與死的拚搏中,楊靖宇和魏拯民先後犧牲。1940年2月23日,楊靖宇在濛江縣三道崴子壯烈犧牲,終年35歲。護衛楊靖宇到最後一刻的,是金日成在南牌子派給他的傳令兵李東華,他和楊靖宇一同陣亡。
  金日成不同意楊靖宇的做法,堅持帶部隊到中蘇邊境轉戰,以保存實力,結果幸存了下來。1939年5月,金日成率抗聯部隊入朝,深入青峰、枕峰、茂山、新四洞等地,並在大紅丹一帶殲滅日寇討伐隊一部。1940年,東北抗日聯軍遭受嚴重損失,殘部開始陸續退入蘇聯,金日成所率第一路軍警衛旅約百余人也隨後進入蘇聯。在南滿堅持戰鬥的東北抗聯第一路軍除金日成部余部(朝鮮人為主,大多數成為朝鮮人民共和國開國元勳)和少部分投敵外,全部犧牲。第一路軍高級領導除了第二軍第六師師長金日成,和第二軍獨立旅旅長伊俊山(滿族)活了下來,其他全都壯烈殉國。
  1945年8月蘇軍出兵東北,日本投降後,根據形勢的發展,被編入蘇軍的抗聯教導旅進行改組,人員一分為二,朝鮮同志組成朝鮮工作團返回朝鮮,中國同志隨蘇軍返回東北。不久,金日成率所部與患難與共14年的中國同志分別,跟隨蘇軍返回朝鮮。1945年9月19日乘蘇聯軍艦回國,9月22日進入平壤。1945年10月10日,朝鮮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成立,金日成任委員長。1948年9月9日,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正式成立,由金日成出任首相。金日成在回憶錄中用細膩的筆觸,娓娓記述了當年在深山老林裏的抗聯的戰鬥歲月,其中包括他和楊靖宇將軍的友誼。金日成在回憶錄中寫道:「我靜靜地回顧在白頭山和滿洲的冰天雪地上馳騁的情形,回憶未能和我一起回到祖國的許多戰友的音容笑貌,回憶許多救我脫離了危險的恩人,回憶我小時候的種種往事,也預想我們將要重建的新國家的未來。」金日成的回憶錄讓人從零距離看到了早年的共產主義者思想和戰鬥的足跡,一切都是為了建立一個沒有剝削壓迫,和平、自由和平等的新社會。人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共產黨人最後取得了勝利。若幹年後,楊靖宇們憧憬和為之奮鬥犧牲的理想在朝鮮北方和中國大陸得以實現。
  金日成與楊靖宇的友情,並沒有因為楊靖宇的犧牲而終止。金日成一直沒有忘記楊靖宇,他曾回憶說:「楊靖宇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眼就吸引了我。人值千金,眼值八百。我一看楊靖宇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一個忠厚而熱情的好漢。」1958年2月23日,楊靖宇的遺首和遺體被隆重公祭合葬在為他專門建立的通化市靖宇陵園。中共中央、國務院和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分別送了花圈,並高度評價了他光輝的戰鬥一生。已經是朝鮮首相的金日成送來了花圈,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和楊司令,民族不同,出身也不同,但我想起同他相逢時的種種情景,仍然久久地暗自流淚,好幾天吃不下飯。」
  除了楊靖宇,金日成與其他抗聯將領也建立了十分感人的友誼。金日成與抗聯第一路軍副司令、第二軍政委魏拯民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1936年10月,魏拯民率部在長白與金日成會師。身患胃病的魏拯民在艱苦鬥爭中身體消瘦了,金日成看到後十分放心不下,他指示部下要克服一切困難為魏拯民建造密營、購買藥品和改善營養。1937年春節臨近,魏拯民準備把金日成請來一起歡度春節。他指示戰士,用罐頭盒子做成土壓面機制出冷面,招待金日成等朝鮮同志。金日成看見魏拯民病重,就勸他休息,並一再囑咐魏拯民的警衛人員必須保證魏拯民的休息。後來魏拯民聽說金日成在一次雪地行軍中凍傷了腳,十分惦念,便擠出時間親自看望金日成。至於他們之間的相互配合而進行的戰鬥那就更多了。第二軍軍長王德泰,也和金日成在長期的共同戰鬥中建立了親密的友誼。王德泰對金日成剛毅的革命意志、超人的指揮才能。謹慎周密的工作作風十分敬慕,金日成對王德泰的高尚的國際主義思想、優秀的指揮才能和勇敢的鬥爭精神也非常欽佩。王德泰犧牲後,金日成十分悲痛,他悼念戰友說:「王德泰同志是堅定的共產主義者、無產階級國際主義者,是朝中人民反日民族解放戰爭的優秀領導者之一。他的勇敢鬥爭精神,將在朝中人民的心目中永垂不朽。」此外,抗聯二軍政治部主任李學忠、參謀長劉漢興,抗聯第一路軍第三方面軍指揮陳翰章、副指揮侯國忠,抗聯第一路軍第二軍第五師政委王潤成、四師政委周樹東、獨立旅政委伊俊山等許多同志,也與金日成以及崔賢、林春秋、樸成哲等許多朝鮮同志,在共同的鬥爭中建立了真摯的戰鬥友誼。
  中朝兩國人民在東北抗日遊擊戰爭中形成的偉大友誼,是經過長期鬥爭考驗的,是牢不可破的。這種戰鬥友誼衝破了日本侵略者制造種種謠言的離間,閃爍着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的光輝。這種戰鬥友誼的建立、鞏固與發展,是成立抗日聯軍打擊敵人、奪取勝利的重要保證,並為以後中朝兩國人民在共同的反對帝國主義侵略和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的偉大事業中不斷鞏固與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紮下深厚的根基。

2013年12月16日 星期一

金日成和楊靖宇在抗日鬥爭中

     「九 一八」事變以後,朝鮮共產黨黨員大批加入中國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人並肩戰鬥。金日成就是朝共黨員的傑出代表,他在中國東北大地上生活了25個春秋,與中國人民結下了不解之緣。金日成在回憶錄《與世紀同行》中深情地寫道:「東北的山野,是我度過二十多年的地方,是我開展抗日武裝鬥爭曆盡千辛萬苦的地方。這個無異於我的故鄉的山野,有着許許多多我懷念的往事。」在白山黑水共同的戰鬥歲月中,金日成與著名抗聯將領楊靖宇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金日成曾說過:「我國人民將永遠不會忘記楊靖宇在共同的抗日鬥爭中所建樹的豐功偉績。」
  共同的抗日鬥爭把楊靖宇和金日成的命運 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金日成原名金成柱,1912年4月15日生於朝鮮平安南道大同郡古平面南裏(今平壤市萬景台)一個農戶家庭。1910年日本強行吞並了朝鮮後,朝鮮愛國志士的反日鬥爭舞台移到了中國。1920年,年幼的金日成隨父母移居中國吉林省臨江縣。1926年初,金日成進入中國吉林毓文中學讀書,並在此加入了朝鮮共產青年同盟。1931年「九 一八」事變後,金日成參加中國共產黨並參加中共領導的抗日活動。在中朝邊界中方一側的吉東地區及長白山一帶,生活着許多朝鮮族人。金日成早年在中國的生活經曆,讓他對中國的抗戰充滿信心。同時,他也十分熟悉中國的環境,因而決定在中國組建朝鮮人民自己的抗日武裝。1932年4月25日,20歲的金日成在吉林安圖縣明月溝創建了安圖縣抗日遊擊隊,並擔任遊擊隊隊長兼政委。5月1日,遊擊隊打着紅旗進入安圖縣城,吹號敲鼓,雄赳赳氣昂昂地舉行了閱兵式。金日成的母親康盤石病情嚴重,但是她還是來到縣城,高興地說:「真是好樣的。有了我們的軍隊,這回可好啦。一定要打倒日本鬼子,光複祖國呀!」
  5月,金日成指揮遊擊隊員同日軍進行了第一次戰鬥,首戰告捷。6月,在行軍過程中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遊擊隊同日軍遭遇。在金日成機智靈活的指揮下,遊擊隊取得了勝利。1932年11月,金日成領導的安圖遊擊隊和汪清抗日遊擊隊、寧安抗日遊擊隊合並,擴編為汪清抗日遊擊隊,梁成龍任大隊長,金日成任大隊政委。1936年5月,金日成創建了朝鮮反日民族統一戰線組織祖國光複會並擔任會長,發布了抗日救國十大綱領。祖國光複會成立後不久,朝鮮人民革命軍就成功地在長白山建立了抗日根據地。金日成遊擊隊以朝鮮族聚居的東滿為根據地,多次粉碎日偽軍的「討伐」,又聯合中國的救國軍部隊圍攻東寧、羅子溝等城鎮,還兩次遠征北滿,與平南洋(李荊璞)遊擊隊、周保中的五軍和李廷祿的四軍協同作戰,聲名大震。「金日成將軍」這一敬稱就這樣產生並傳播開來。
  金日成等在東滿組建遊擊隊不久,朝鮮共產主義者李紅光和李東光在南滿的磐石縣也組織了遊擊隊。由於這支遊擊隊是在漢族和滿族占大多數的地區純粹由朝鮮人組建的,所以很難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保護,也難以擴充人員。根據這種情況,中共滿洲省委派遣楊靖宇以省委代表的身份到南滿巡視。1932年12月,楊靖宇將磐石遊擊隊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三十二軍南滿遊擊隊。1933年,楊靖宇指揮南滿遊擊隊擊退日偽軍對磐石玻璃河套根據地的四次圍剿,又聯合其他抗日軍攻打呼蘭鎮,擊斃偽團長高錫甲。9月18日,南滿遊擊隊改編為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一獨立師,楊靖宇任師長兼政委。10月,楊靖宇率部夜渡輝發江,挺進東邊道,開辟江南遊擊區,建立金川河裏根據地。1934年11月7日,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正式成立,楊靖宇任軍長兼政委。1935年9月,第二軍政治部主任李學忠率領的二軍西征隊到達濛江縣那爾轟,與一軍會師,從而打通了東滿與南滿黨組織和兩軍的聯係。
  1936年初,前往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和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匯報工作並出席了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的中共東滿特委書記、第二軍政委魏拯民回到東北。他一路南下,先後向第五軍、第二軍傳達共產國際七大會議精神和中共代表團的指示,於7月到達第一軍河裏密營。中共南滿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將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改編為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軍,楊靖宇當選軍長兼政委。隨後,楊靖宇和魏拯民旋即主持召開中共南滿、東滿及抗聯第一軍、二軍幹部聯席會議。會議決定第一軍、二軍合編為第一路軍,下轄六個師(第一軍轄第一、二、三師,第二軍轄第四、五、六師),楊靖宇任總司令,金日成任第二軍第六師師長。共同的抗日鬥爭,把楊靖宇和金日成的命運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金日成和楊靖宇在抗日鬥爭中互相支持
  1936年到1937年,是東北抗日遊擊運動發展壯大的時期,金日成領導的朝鮮人民革命軍和楊靖宇領導的第一軍,成為東南滿地區的兩大武裝力量。敵人的絕密文件以及報紙和雜志,常常把金日成的名字和楊靖宇的名字並列在一起。
  最先向金日成介紹楊靖宇的,是中共東滿特委書記童長榮。1931年初,童長榮任中共大連市委書記,他時聽人說撫順煤礦的工人都把楊靖宇當大哥對待,很尊敬他。1931年11月,童長榮調東滿地區,任中共東滿特委書記,和金日成等朝鮮革命者一起,領導抗日武裝鬥爭,創建抗日遊擊根據地。1936年10月,楊靖宇所部的第一軍第二師師長兼政治委員曹國安率二師開赴長白縣黑瞎子溝一帶,與金日成率領的六師協同進行了多次大規模戰鬥。曹國安向金日成極口稱讚楊靖宇。南滿各部隊曾向朝鮮人民革命軍要了好多人,金日成給他們派去了許多精心培養的軍政幹部。楊靖宇通過各種渠道對朝鮮同志給予南滿各部隊的真誠幫助表示感謝。金日成也經常托人向楊靖宇問好。這樣,金日成和楊靖宇在共同鬥爭中不斷地加深了友誼。
  楊靖宇,在整個東北大地上,他的威名幾乎無人不曉。他是東北抗日聯軍的創建人和領導人之一,一個影響着現代中國的民族英雄。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後,出現了全國抗戰的局面。楊靖宇與二軍政委魏拯民約定,來年年初,聚會輯安,共商大計。1937年冬,楊靖宇率軍部在輯安老嶺山區建立根據地。1938年5月,南下的魏拯民率部到達老嶺五道溝,與楊靖宇會師,召開軍政幹部聯席會議。楊靖宇提出應與八路軍取得聯係,魏拯民表示同意。會議決定:從一、二師抽調兵力補充三師,由三師先行西征,一、二師隨後;四、六師和獨立旅繼續在通化地區開展遊擊戰;五師仍在綏寧一帶活動,並負責與吉東、北滿的抗聯各軍聯係。
  正當各部認真貫徹落實老嶺會議精神的時候,6月29日,第一軍第一師師長程斌在本溪叛變投敵。程斌對一軍幹部的活動路徑、各部隊的番號、密營的位置都了如指掌,這給一軍造成了嚴重的困難。7月,楊靖宇、魏拯民在老嶺召開緊急會議,取消西征計劃,並采取了防止軍機泄露的改組措施:撤銷一、二軍的番號,在第一路軍總司令部下,部隊編成三個方面軍和一個警衛旅。這次會議還討論了如何加強同戰鬥在中國的朝鮮共產主義者、朝鮮抗日軍隊的團結聯合和協同作戰的問題。楊靖宇再次強調了中朝人民聯合抗日的重要意義,並創作了一首《中朝民眾聯合抗日歌》。9月,楊靖宇率總司令部、警衛旅、少年鐵血隊,共約四五百人離開輯安,向東北臨江、濛江、樺甸一帶轉移,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敵人設下的重圍。
  在楊靖宇所部情況危急的時候,金日成向楊靖宇伸出援助之手。金日成緊急準備了一批軍火和軍需,派一支部隊繞過濛江縣,經金川、柳河二縣向通化一帶移動。這樣做是為了分散包圍第一軍的敵人兵力,給第一軍創造突圍條件。金日成當時派一支分隊故意大搖大擺,邊打邊走,直逼通化,以吸引敵人。金日成本人則率領一支小分隊秘密打入朝鮮國內腹地,加強朝鮮國內革命鬥爭。另一方面,金日成的主力部隊轉戰各地,痛殲敵人。朝鮮同志靈活的戰術轉移,使敵人蒙頭轉向,找不到朝鮮人民革命軍的行蹤,被拖來拖去,弄得精疲力盡。事後,楊靖宇和魏拯民多次說過,朝鮮同志在臨江、撫鬆和濛江一帶發出的槍聲,在扭轉第一軍困難局面方面起到了關鍵作用。

南方八省紅軍遊擊隊改編成新四軍始末

萬建強
    1937年"七七"事變後,平津相繼失陷,祖國半壁河山遭日軍鐵蹄踐踏。在國難當頭,民族危亡之際,中國共產黨高舉全民族抗戰的神聖旗幟,與國民黨摒棄前嫌再握手,實現了第二次國共合作。繼紅軍主力改編為八路軍奔赴華北抗日戰場之後,南方8省14個地區的紅軍遊擊隊走出深山老林,改編為新四軍開赴華中抗日前線。江西是新四軍的故鄉。當年,中國共產黨人在這塊紅土地上率先高擎起南方8省國共合作的火炬,匯聚起強大的抗日武裝力量,創建了鐵的新四軍。此後,這支抗日勁旅馳騁大江南北,縱橫華中敵後,為打敗日本侵略者,爭取中華民族的獨立和解放立下了不朽的功勳。
    戰略轉變
    1934年10月,主力紅軍長徵後,我黨留下部分紅軍和遊擊隊在贛、湘、閩、粵、浙、鄂、豫、皖8省十幾個地區建立了遊擊區。贛粵邊遊擊區,是項英為書記的中共蘇區中央分局和陳毅為主任的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辦事處的所在地,是南方遊擊戰爭的中心區域。
    在艱苦卓絕的三年遊擊戰爭中,南方紅軍遊擊隊在與黨中央失去聯係的情況下,孤懸于蔣管區、藏身深山密林。在敵人無數次槍抄刀篦的"清剿"中,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憑著堅定的理想信念和鋼鐵般的意志,堅持革命,堅持鬥爭,保留了革命火種和戰略支點。
    1937年7月底8月初,在贛粵邊區油山一帶領導革命軍民進行遊擊戰爭的項英、陳毅等從香港出版的報刊上和通過其它途徑,先後得知西安事變及和平解決的消息,看到了毛澤東于當年5月7日寫的《為爭取千百萬群眾進入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而鬥爭》的文章。政治上有著十分敏銳洞察力的項英以個人名義寫了一篇題為《中國新的革命階段與黨的路線》的文章,解釋黨的路線的轉變。文章指出:中國革命已發展到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與國民黨重新合作的新階段,各級黨組織和紅軍遊擊隊必須遵照中央路線來進行合作抗日,要徹底轉變我們的工作。8月8日,項英、陳毅在大余縣池江西北部的一座大山上召開贛粵邊區黨的幹部會議,宣傳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政策。經過反復討論,大家對由"反蔣"轉變為"聯蔣",由"內戰"轉變為抗日,在思想上取得了比較一致的認識。
    會後以中共贛粵邊特委和贛南人民抗日義勇軍的名義發表《停止內戰,聯合抗日宣言》。要求國民黨當局立即停止對遊擊區"進剿",準許抗日自由,實現國共合作、一致抗日。並且把《宣言》寄給國民黨江西省政府及有關上層人士。8月20日,中共贛粵邊特委分別向國民黨江西省政府主席、贛州專員和大余、信豐、南康、南雄等縣政府以及國民黨駐軍和當地知名人士致函,敦促洽談合作抗日事宜。為了表示抗日誠意,中共贛粵邊特委向所轄黨組織和紅軍遊擊隊發出指令,停止遊擊活動。同一天,中共湘鄂贛省委、省蘇發表了《為和平合作宣言》,提出了和平合作,一致抗日的政綱。表示凡同意抗日救國者,都願與之合作,共赴國難。
    在浙南,粟裕、劉英等從鄒韜奮主辦的《大眾生活》中得知新的時局和黨的方針、政策後馬上組織學習和宣傳,對內給指戰員上形勢課,進行思想教育,對外發表宣言和公開信,說明鬥爭形勢,宣傳我黨關于建立廣泛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鮮明而又及時地表明立場和態度。
    在閩西南遊擊區,張鼎丞、鄧子恢、譚震林等從香港、汕頭的報紙中得知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的消息後,立即決定在閩西積極活動,以推動國民黨抗戰,推動全國的抗日高潮,並印刷了大批標語、口號以及《告粵軍書》、《告群眾書》等文件,廣為散發。
    黃道是實行戰略轉變較早的。1937年初,擔任中共閩贛省委書記的他在崇安偶然看到一張從廣豐包鹽回來的舊報紙上刊有西安事變的消息,接著又在截獲的福建省銀行的汽車上發現一本生活書店出版的生活日記,記有"一二‧九"運動。黃道察覺到國內政治形勢正在發生急劇的變化,經過開會研究討論,中共閩贛省委作出《關于開展抗日反帝鬥爭的決議》,開始實行戰略轉變。同年春,汀瑞邊遊擊隊從報刊上獲悉中共中央實行聯蔣抗日的方針後,提出了"停止內戰,團結抗日","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口號。同年10月,中共皖贛特委獲悉項英、陳毅發表的《告南方遊擊隊的公開信》。隨後,發出《告皖贛同胞書》,重申"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
    南方8省遊擊區的紅軍遊擊健兒,開始了由國共對立的國內革命戰爭向國共合作的抗日民族戰爭的歷史性戰略轉變。這一戰略轉變,為後來同國民黨地當局談判掃除了思想障礙,統一了步調。
    艱苦談判
    南方遊擊隊雖然先後行動起來,但都以8月1日中共中央《關于南方各遊擊區域工作的指示》與國民黨談判。中央指示:在保存與鞏固革命武裝、保障黨的絕對領導的原則下之,可以與國民黨的附近駐軍或地方政權進行談判;未確實談判好以前,部隊可以自動改變番號,用抗日義勇軍或抗日遊擊隊名義進行獨立的活動,開展統一戰線工作;談判好以後,即"改變番號與編制以取得合法地位"。這為南方各遊擊區的談判指明了方向。
    1937年9月8日,中共贛粵邊特委和紅軍遊擊隊代表陳毅,同國民黨大余縣政府代表魯炯雯,在大余縣池江圩舉行談判。雙方就停止武力進剿、釋放在押共產黨人和政治犯、遊擊隊改編成抗日義勇軍,聽候調遣抗日等問題,達成七項協議,並呈報國民黨地方當局核準。11日,陳毅由大余縣縣長彭育英陪同到達贛州,同國民黨江西省政府保安處參謀長熊濱,第四行政區專員公署專員兼保安副司令馬葆珩,第四十六師政治部主任及贛南七、八個縣的縣長,在贛州舉行談判。在談判過程中,國民黨報紙卻誣蔑談判為"油山共匪設誠",陳毅義正詞嚴提出抗議,迫使當局轉變態度。贛州談判終見成果,雙方就停止進剿,集中點編、經費給養、幹部委用、部隊整訓等問題,達成九項協議。
    為了解決南方其他遊擊區的國共合作、共同抗日問題,9月24日,南方八省遊擊區最高領導人項英,應國民黨江西當局之邀,從油山經大余、贛州同地方當局頭面人物會晤後到達南昌,下榻月宮飯店。項英到南昌後,經過力爭,給中共中央駐南京的代表發去電報,匯報並請示有關問題。博古接電後,一方面轉報延安,一方面回電項英。堅持南方三年遊擊戰的中央分局由此恢復了與中共中央的聯係。
    在南昌,項英同民黨江西省政府秘書長劉體乾、保安處長廖士翹、參謀處長熊濱等人舉行會談。雙方就南方紅軍遊擊隊的改編問題共同商定:一、在南昌期間,項、陳以中共蘇區中央分局的名義發表致南方各遊擊隊的公開信,信由各該地駐軍轉遞,俾得迅速集中;二、項英返余後,即派員前往各遊擊區轉達意旨;三、當局政府必須採取措施,防止不良分子對遊擊區域的報復行為,以免阻礙遊擊隊集中改編等。9月29日,項、陳以中共蘇區中央分局的名義發表《告南方遊擊隊的公開信》,要求各地紅軍遊擊隊迅速集中,聽候點編。這時,國民黨當局下令撤走了部署在遊擊區周圍的軍隊,釋放了包括方志敏妻子繆敏在內的一批政治犯。隨後,項英宣布在南昌月宮飯店設立中共蘇區中央分局聯絡各地紅軍遊擊隊的總接洽處,由陳毅負責聯絡、洽談南方各地紅軍遊擊隊談判改編等事宜。
    10月初,項英從南昌返回大余池江,即派出幹部到各遊擊區傳達中共中央關于國共合作抗日的指示精神,通知紅軍遊擊隊準備改編。這時,駐南京的中央代表博古、八路軍代表葉劍英根據中央的電文指示,給項英、陳毅寫信,提出了紅軍遊擊隊集中改編時保持獨立性原則的三點"最低限度"要求,並委派機要交通顧玉良即赴贛南尋找項、陳。
    顧玉良歷盡艱辛,于10月8日在吉安一家旅館裏找到陳毅。10月11日又在大余池江找到項英,遞交了中央有關重要文件和博古信函等。10月12日,項英即由顧玉良等陪同,從池江經吉安、南昌、九江,乘船順流而下,于10月22日到達南京,會見了博古、葉劍英。10月23日,項英即赴延安,向黨中央匯報工作。
    在南昌談判的前後,南方其他遊擊區領導人也陸續同國民黨地方當局和駐軍舉行了和平談判。談判過程中自始至終充滿了尖銳、復雜的鬥爭。
    7月中旬開始,中共湘鄂贛省委派出代表同國民黨地方當局在平江、瀏陽先後舉行了三次談判,初步達成了一些協議。8月20日中共湘鄂贛省委派黃耀南、劉玉堂、張藩等赴武漢就談判中遇到的問題,請示中央駐武漢代表董必武,最後由董必武代表中共與國民黨武漢行營代表談判。同月29日,湘鄂贛邊遊擊區談判成功,國民黨武漢行營下令停止對湘鄂邊的軍事圍剿,承認湘鄂贛紅軍遊擊隊改為抗日軍第一遊擊支隊,出現了停戰抗日新局面。
    9月下旬,中共閩贛省委派曾鏡冰、黃知真等下山,與國民黨江西省南城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周中誠、光澤縣政府縣長高楚衡談判,提出成立閩贛邊人民政府,國民黨撤走駐軍以便紅軍遊擊隊集中,閩北紅軍遊擊隊改稱人民抗日軍獨立旅,實行人民言論、結社和武裝抗日自由等條件,並允諾停止進攻國民黨軍隊和打土豪、實行減租減息。談判成功後,雙方停止了軍事行動。
    10月,陳丕顯同汀瑞邊遊擊隊負責人彭勝標,一起到瑞金縣城與國民黨獨立三十三旅旅長黃鎮中舉行正式談判。在談判過程中,陳丕顯等首先闡述了共產黨顧全大局,願和國民黨合作抗日的態度,同時駁斥了頑固派對汀瑞遊擊隊的種種污蔑,一開始就掌握了主動權,使國民黨對遊擊提出的集結點編,籌劃給養等問題不得不給予解決,談判最終達成了合作抗日的書面協議。
    11月,中共皖贛特委委派江天輝為代表與國民黨地方政府談判,達成以下協議:準許遊擊隊派人聯絡各地紅軍人員;撤退駐軍,停止向根據地的進攻;解除移民並村的封鎖線,恢復群眾的生產自由;釋放全部政治犯;遊擊隊停止打土豪,部隊的供給由國民黨負責解決。談判後,特委又派李步新、江天輝赴南昌,向項英、陳毅匯報請示工作。不巧項英已去南京轉赴延安、陳毅去了湘贛邊。
    國民黨江西省保安司令部利用項英、陳毅離開南昌之機,妄圖欺騙李步新、江天輝,要皖浙贛邊紅軍遊擊隊到浮梁縣集中改編,被李步新、江天輝當場嚴詞拒絕。此後,陳毅抵達中共皖贛特委所在地,並在特委會議上,詳盡地闡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方針。會議決定將皖浙贛紅軍遊擊隊改編為江西抗日義勇軍第二支隊。
    閩西紅軍遊擊隊代表鄧子恢、謝育才等,同地方當局舉行過多次談判,幾經尖銳鬥爭,于1937年7月29日達成協議,雙方在龍岩簽訂了協議書。閩中遊擊區代表楊彩衡與莆田當局多次談判,于同年9月上旬達成了協議。閩浙贛遊擊區首席代表劉英同地方當局談判于同年9月16日取得成功,雙方就一些重大問題簽署了協議。浙西遊擊區領導人粟裕,給國民黨地方當局遞送了《國共合作抗日建議書》,雙方經過談判達成協議。豫南遊擊區領導人周駿鳴等同地方當局談判,于9月達成將紅軍遊擊隊改編為豫南抗日獨立團的協議。
    然而,在實行戰略轉變,國共合作抗日時,也出現某些地區的領導人思想不通的情況。1937年11月間,陳毅化裝成商人模樣,攜項英親筆信,以黨代表的身份赴九隴山,與中共湘贛臨時省委派駐九隴山的劉培善、段煥竟等會面,向他們宣傳解釋黨的抗日救國綱領。通過他們,又找到了湘贛臨時省委駐地及負責人譚余保,傳達黨中央關于國共合作、遊擊隊下山改編的指示。因山上的同志長年在深山中堅持鬥爭,對外界的形勢變化缺乏了解,又沒得到國共合作的確切消息,對陳毅的來意產生懷疑,險被當成叛徒遭不測。陳毅臨危不懼、臨險不亂,力陳國共合作共同抗日的重要性。譚余保也派人密赴吉安、蓮花等地探聽到確切消息。經過陳毅的耐心說服工作,加上譚從下山來人中獲悉黨中央的"新政策"信息,接受了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主張。11月底,湘贛邊紅軍遊擊隊分別從武功山、九隴山、鐵鏡山、牛心山、柑子山、楊梅山等地到蓮花縣壟上村集中,編為一個抗日大隊,有300余人。
    南方各遊擊區同國民黨地方當局的艱苦談判成功,標志著南方國共合作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式,艱苦卓絕的三年遊擊戰爭結束,紅軍遊擊隊紛紛出山,改編為抗日武裝,為新四軍的組建奠定了基礎。
  軍部組建
    在國共合作抗日的新形勢下,如何改編南方八省紅軍遊擊隊的問題擺在國共兩黨面前。國民黨對中共在南方的革命力量心懷仇恨,仍念念不忘拔去這些革命支點,企圖採取北和南剿的方針,剿滅南方紅軍遊擊隊。在"清剿"未達到目的後,又想以抗日之名收繳瓦解紅軍遊擊隊。中共中央考慮到,南方各遊擊區是今後南方革命運動的戰略支點,不應該輕易地放棄。因此,起初的想法是將各邊區紅軍遊擊隊改編為獨立團、民團或保安團等地方武裝形式;各地隊伍不集中,不要求大地方,不脫離根據地,堅持在原地開展抗日鬥爭。但隨著局勢的迅速變化,這一構想很快作了新的調整和改變。
    1937年7月中旬,中共代表周恩來、博古、林伯渠在廬山同蔣介石、邵力子、張衝談判,因蔣介石對共產黨提出的宣言態度冷淡,而另外提出一套方案,談判又陷于僵局。中共代表採取不讓步則不再與談的方針,周恩來等遂離開廬山到南京、上海等地。
    在上海,周恩來遇到從海外返滬請纓抗戰的北伐名將葉挺。周恩來對葉挺說:"希夷,我正在和蔣介石談判,主要是談我們陜北紅軍部隊改編的問題。"葉挺聽著,十分高興,看來國共兩黨真的有機會聯合起來一致對付日本帝國主義了。周恩來說:"除了陜北的紅軍問題,還有南方八省的遊擊隊問題,他們也要改編。這也要看蔣的態度。"葉挺說:"為了抗日,這恐怕沒什麼問題吧。"周恩來以商量的口氣問道:"如果能談通,希望你能參加這些部隊的改編工作。怎樣?"葉挺回國本意就是為抗日報國,于是,他對周恩來的這一建議欣然答應,申明完全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並開始向南京國民政府積極活動。
    9月下旬,中共中央和八路軍駐寧代表博古、葉劍英等,在南京同國民黨代表何應欽、張衝等談判,初議將南方八省的紅軍遊擊隊改編為一個新的軍,在南方舉起抗日旗幟。蔣介石在事先沒有徵求中共中央意見的情況下,于9月28日單方面搶先任命葉挺為新四軍軍長。博古、葉劍英考慮到黨中央還不太清楚葉挺主動"請纓"這一內情,便于10月8日與董必武聯名致電中央:"葉挺事,據他說,恩來第一次在滬曾和他提過這個辦法,故他才敢活動。現已委任為新四軍軍長,撥發了五萬元活動費。他表示,如我們不讚成,他仍可辭職。"電報正式向中央提出"南方遊擊隊集中編為一個屬我黨直接領導的軍"的建議。
    10月12日,國民黨江西省主席熊式輝轉發蔣介石10月6日電令:贛粵邊、湘鄂贛邊、閩贛邊、湘贛邊、皖浙贛邊、浙閩邊和閩西等地紅軍遊擊隊,統交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簡稱新四軍)軍長葉挺編遣調用。
    10月18日,中共中央致電博古、葉劍英、董必武等,同意南方八省紅軍遊擊隊集中改編為一個軍的建議。10月30日,中共中央作出決定,將南方各地紅軍遊擊隊集中五分之三改編為一個軍,以葉挺為軍長,項英為副軍長,陳毅或劉英為參謀長,反對國民黨插入任何人。以4個月為清理時間,任何遊擊隊、遊擊區均須黨中央派人親去傳達,然後集中。
    11月3日,葉挺應邀到達延安。葉挺的到來,受到中共中央領導人的隆重歡迎。毛澤東緊緊握住葉挺的手說:"歡迎,歡迎,葉挺將軍!我們雖未見過面,可你的大名卻如雷貫耳!"葉挺感動萬分。他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在革命處于低潮的時候,自己不該出走,應該和你們一樣繼續鬥爭。"毛澤東擺擺手說:"不要講那些了,我們現在不又站在一起了嘛!"並關切地詢問道:"你願不願意恢復黨籍?"葉挺回答說:"從心裏講,我離黨十年為離群孤雁,極度苦悶,思念黨,做夢都想投入黨的懷抱。但此時,這種身份,我認為暫不宜恢復黨籍。我作為無黨派人士,可以自由地與國民黨官員交往,調解國共兩黨矛盾和為新四軍向老蔣要軍費。"
    毛澤東向葉挺分析了國內外形勢,解釋了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時期的路線、方針和政策。在中央黨校舉行的歡迎葉挺大會上,葉挺激動地表示說:"過去的那一段,好比爬高山,朱總司令等同志不怕艱險,堅決爬到山頂上去。我呢,只爬到半山又折回來了。今天,我愉快地來向同志們學習。今後,我一定遵照黨所指示的道路走,在黨和毛澤東同志的領導下,堅持抗戰到底!"
    就在葉挺抵延安的當天,毛澤東致電周恩來,除了詢問他當初在上海與葉挺談要他"編遊擊隊"的詳情外,還告訴他:"葉挺表示願在黨的組織外,但願在黨的領導下進行工作。"11月6日,毛澤東又致電博古,向他通報了中央同葉挺商談的結果,正式決定新四軍隸屬八路軍,編兩師四旅八團;軍部暫駐武漢,南昌、福州設辦事處;具體改編事宜由葉挺出面向南京政府談判交涉。
    項英奉命于11月7日抵達延安。他向黨中央詳細地匯報了南方三年遊擊戰爭和紅軍遊擊隊談判改編的情況。在延安時,葉挺同項英見了面,一起研究了南方紅軍遊擊隊改編和新四軍組建事宜。葉挺在延安一共逗留了六天,于11月9日離開延安,先行前往武漢,負責新四軍軍部的籌建工作。葉挺于11月12日從延安到達武漢,在漢口大和街念6號,一邊以新四軍軍部名義招募工作人員,一邊等待副軍長項英的到來。此時,葉挺在漢口就新四軍具體編制,以及部隊活動范圍等問題與何應欽反復磋商。
    12月1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作出《對于南方遊擊區工作的決議》,充分肯定了南方三年遊擊戰爭的成績。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又專門討論了南方各遊擊區的工作。會議決定成立中共中央東南分局,委員:項英、曾山、陳毅、方方(未到職)。項英任書記、曾山任副書記兼組織部長。後增加黃道、袁國平、郭潛、薛尚實為委員。分局機關駐南昌。東南分局主要負責領導東南各省黨的工作,受中共中央和中共中央長江局雙重領導。同時決定成立中共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新四軍分委員會,委員有項英、陳毅、張雲逸、袁國平、周子昆。由項英任書記,陳毅任副書記。
    從11月起,中共中央從陜甘寧邊區機關、部隊中陸續抽調張雲逸、袁國平、李一氓、周子昆、賴傳珠、陳少敏、李堅真、涂振農、鐘平、鄧振詢、謝華一、郭潛、羅梓銘、何緒榮、危秀英等100多名幹部(其中許多人是江西籍),經過中央黨校短期訓練後派往南方工作,解決了東南分局和新四軍幹部不足的問題。
    12月23日,項英率賴傳珠、李子芳、李志高、湯光恢等一批派往新四軍工作的幹部抵漢口。經過國共雙方的反復協商,最後,中共方面在部隊編制,薪餉等問題上作出了一些讓步,同意新四軍不隸屬八路軍,由所在戰區直轄,軍以下不設師、旅、縱隊,直轄四個支隊,在南方各地只設留守處、辦事處,部隊全部開往抗日前線;在堅持單獨成立一個軍,國民黨不插入一個人,堅持共產黨的獨立領導權和敵後遊擊戰爭等原則問題上,也迫使國民黨作出了讓步。12月25下午,項英從延安帶來的幹部、葉挺動員來參軍的醫務、後勤人員齊聚一堂,舉行新四軍幹部會議。葉挺軍長、項英副軍長分別在會上作了關于形勢、任務和部隊編組的講話,號召大家團結奮鬥,抗戰到底。這次會議,標志著新四軍軍部的組建完成。12月28日,毛澤東復電批準了關于新四軍編為四個支隊和幹部配備的具體方案。何應欽亦于1938年1月初正式核定有關新四軍的編制、薪餉及幹部配備問題。不久,又批準了項英任副軍長、張雲逸、周子昆任正副參謀長,袁國平、鄧子恢任正副政治部主任。
    1938年1月6月,新四軍軍部從漢口移抵南昌市三眼井高升巷原張勳公館內挂牌辦公。
    改編開拔
    中共中央東南分局和新四軍軍分會,于1938年1月6日在南昌正式成立。軍部移駐南昌。隨後,主要領導人分赴各遊擊區傳達中央指示,做好部隊集中改編工作。把由各紅軍遊擊隊改名的"抗日義勇軍"等抗日武裝改編為新四軍,組建新四軍的四個支隊。從1938年1月中旬起,項英、曾山、陳毅、黃道、張雲逸、賴傳珠等先後到湘贛邊、贛粵邊、閩浙邊、閩贛邊、皖贛邊、湘鄂邊等遊擊區,看望堅持三年遊擊戰爭的紅軍遊擊隊指戰員,宣傳國際國內形勢,並就國共合作,南方紅軍遊擊隊改編為新四軍的問題作了動員。當時,有些遊擊隊幹部、戰士對改編不理解,認為改編是向國民黨"投降",尤其是對"穿國民黨軍服"、"戴國民黨帽徽"意見最大。面對這些思想問題,項英等領導人,做耐心細致的說服教育工作,明確指出:國共合作,下山改編是為了國家與民族的生存,不是投降國民黨。雖然我們換了名稱、軍服和帽徽,但我們仍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隊伍。項英等領導人還分別與各塊遊擊區黨組織負責人商量決定了部隊集中編組及開赴前線事宜。
    到1938年3月,南方8省的紅軍遊擊隊,在高度分散,交通、通信聯絡非常困難的情況下,勝利完成了下山、集中改編為新四軍的任務。
    新四軍成立之初,編為四個支隊:
    第一支隊,司令員陳毅,副司令員傅秋濤,參謀長胡發堅,政治部主任劉炎。下轄第一、二團。第一團主要由湘鄂贛邊的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傅秋濤(兼),副團長江渭清,參謀長王懷生,政治部主任鐘期光;第二團主要由湘贛邊、贛粵邊、皖浙贛邊的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張正坤,副團長劉培善,參謀長王必成,政治部主任肖國生。全支隊共2300余人。
    第二支隊,司令員張鼎丞,副司令員粟裕,參謀長羅忠毅,政治部主任王集成。下轄第三、四團。第三團主要由閩西和汀瑞邊的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黃火星,副團長邱金聲,參謀長熊夢輝,政治部主任鐘國楚;第四團主要由閩南、閩中和浙南的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盧勝,副團長葉道之,參謀長王勝,政治部主任廖海濤。全支隊共1800余人。
    第三支隊,司令員張雲逸(兼),副司令員譚震林,參謀長趙淩波,政治部主任胡榮。下轄第五、六團。第五團主要由閩贛邊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饒守坤,副團長曾昭銘,參謀長桂蓬州,政治部主任劉文學;第六團主要由閩東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葉飛,副團長吳?j,參謀長黃元慶,政治部主任阮英平。全支隊共2100余人。
    第四支隊,司令員高敬亭,參謀長林維先,政治部主任肖望東。下轄第七、八、九團。第七團主要由鄂豫皖邊區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楊克志,政委曹玉福,參謀長林英堅,政治部主任胡繼亭;第八團主要由豫南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周駿鳴,政委林凱,參謀長趙啟民,政治部主任徐祥享;第九團主要由鄂東北紅軍遊擊隊改編而成,團長顧士多,政委高志英,參謀長唐少田,政治部主任鄭重;手槍團主要由紅二十八軍手槍團和部分新兵組成,團長詹化雨,政委汪少川。全支隊共3100余人。
    軍部直屬機關部隊980余人。全軍共計10300余人,6200余枝槍。
    1938年2月,南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命令新四軍東進安徽,開赴抗日前線。
    2月15日,新四軍第一支隊第二團第二、三營的一部從大余縣的池江圩出發,經南康、贛州、吉安與第一營匯合,再經吉水到達樟樹,由樟樹坐火車到達玉山,而後步行到浙江開化,于4月到達皖南。新四軍第二支隊在閩西龍岩白土集中後,于3月1日經小池、古田、長汀、古城進入瑞金武陽、西江,經于都、贛州,4月上旬到達皖南。
    1938年2月9日,第三支隊第五團從江西鉛山縣石塘鎮出發,開赴皖南。2月10日,第一支隊第一團離開湖南平江嘉義,經平江長壽街,瀏陽東門、官渡到達宜春慈化,並在慈化召開軍民大會,誓師殺敵。部隊途經萍鄉、宜春時,闖過了國民黨設置的阻撓,乘浙贛線火車直奔浙江,轉赴皖南。
    1938年2月14日,第三支隊第六團從閩東屏南棠口出發,開赴皖南。
    從1938年2月至4月,新四軍第一、第二、第三支隊先後開赴皖南抗日前線。第四支隊到皖西集中後,開赴皖中抗日前線。4月4日,軍部告別南昌進駐皖南岩寺。此後,新四軍高舉抗日大旗,浴血奮戰在大江南北,發展成為華中敵後抵抗日本侵略軍的一支主要武裝力量,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

2013年12月15日 星期日

槍械詞匯 /用槍安全四大守則

長久以來,中文裡對槍械相關的名詞一直缺乏普遍的標準,很多時候都是文字工作者自己臨時湊出,無法保持一致性。而目前可取得的工具書,除了流通不是很普遍外,似乎也偏重於軍用槍械方面,對於民用的槍械和射擊運動著墨不多。
這個詞匯的目的,不在於提供權威性的定義,而在於推動對槍械的教育與討論;藉著作為一個可諮詢的網路資源,希望能夠達到傳播槍械知識、推展槍械興趣的目的。詞匯資料庫中目前收有 737 條,涵蓋槍械、彈藥、射擊、以及射擊運動各方面詞彙;在未來更將逐漸增加並充實內容。目前詞彙多以台灣香港使用的為主,未來會逐步包括大陸方面的用詞。這是一個開放性的詞匯,希望諸槍友能來函提供交流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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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槍安全四大守則

  1. 槍口永遠要指向安全的方向。
  2. 永遠假設槍內已有子彈上膛。
  3. 除在真正射擊時外,手指不可接觸扳機。
  4. 射擊時先確定目標所在及其後方物品有無安全顧慮。

膛線(Rifling,又譯作「來福線」)

百科全書

105毫米戰車砲砲管剖面
右旋的膛線
膛線(Rifling,又譯作「來福線」)是炮管及槍管內呈現螺旋狀凹凸的線,下陷中空的地方稱為陰線陰膛,凸起的稱為陽線陽膛,槍枝的口徑就是一條陽線與對面陽線的距離。子彈沿著膛線作螺旋發射可使子彈能更精準地射向目標。

歷史[編輯]

在十五世紀已有使用膛線的紀錄,首次大規模應用是在約1500年德國的扳機擊發火繩槍,到18世紀才真正普及。請參閱條目步槍

膛線的用途[編輯]

使彈頭出膛後螺旋飛行,增加其穩定性、準確性、殺傷力和射程。

膛線的原理[編輯]

彈丸在膛線的作用下旋轉,這與高速旋轉的陀螺運動原理是一樣的。彈軸相當於陀螺軸,彈道切線相當於垂直軸,彈丸飛行中的張動角相當於陀螺的擺動角,彈丸的質心相當於陀螺支點,空氣作用於彈丸上的翻轉力矩相當於陀螺的重力偶矩。當彈丸在膛內運動時,膛線就迫使它高速旋轉,並且在翻轉力偶矩的作用下,除自轉外,還以其質心為中心繞彈道切線作圓錐運動,使彈軸與彈道切線始終保持很小的擺動角,(彈道學上稱為張動角)而不至於翻倒,從而保證了彈丸的穩定飛行。[1]

膛線的種類[編輯]

膛線沒有一個既定數目,2、4、6、8條甚至於更多,但一般常用的有:4(手槍步槍等)、6(狙擊步槍等重視精度的槍械)、8條(機槍),另有簡化版武器只使用2條膛線(比如二戰英國的斯登衝鋒槍和美國春田M1903簡化版步槍)。膛線根據旋轉的方向可分右旋、左旋(從射手方向看去),右旋膛線比較普及;雖然膛線的的數目沒有一個既定標準,不過深度只能在固定的範圍內;膛線按截面形狀分為矩形膛線、梯形膛、弓形膛線、圓弧形膛線、多弧形膛線、多邊弧形膛線等。早期黑火藥時代膛線普遍比較淺(因為黑火藥殘渣多,並且使用鉛彈頭),後來產生多種膛線,當今比較流行多弧形膛線、多邊弧形膛線等優質膛線,可以提高武器精度和初速,並減小火藥燒蝕提高壽命。[2]

膛線的造法[編輯]

現代製造膛線的方法主要有四種:[3]

單點鉤切法(cut rifling)[編輯]

在16世紀就已被發明,是最早期的生產方法。這種膛線製法是使用一個鉤狀削刀,在槍管內邊轉邊切、慢慢地一條條削出膛線,這種方法費工費時,在其他膛線製法出現後,它就不再被用來進行大量生產。由於準確度最高,現今最高級的競賽用槍管仍用此方法製造。 把鉤狀切刀安置在比槍膛直徑略細的鋼拉杆上,鉤形刮刀刃口的高度可以通過調節拉杆層部的螺絲來調節。每拉動通過槍管一次,拉杆移動幾微米,隨著槍管的勻速旋轉,拉削出一條有一定纏度的陰膛線,達到預定寬度後,再換位置拉第二條膛線。早期的線膛槍拉一條陰膛線只要拉削二十次左右,而一支較好的槍拉削同樣的陰膛線要拉削一百次左右。拉的次數越多,形成的拉槽越細,越精密

多點式拉削法(broached rifling)[編輯]

這個製程是單點鉤切法的改良,使用拉刀(broach),邊拉邊轉,一次同時把數條膛線切削出來。早期製法要換拉刀拉削多次,每次拉刀都比前一次大一點,逐漸增加陰膛線深度;現代則在同一支拉刀上有多組刀模,後面的刀模比前面的要大一點,因此不必換拉刀就可以把膛線切削出來。 這個方法早在19世紀就已發明,20世紀初的軍用步槍都是用這種方法來製造膛線,即使在德國人發明錘鍛法之後,還是有許多槍用此法來大量生產。 在一根拉杆上固定25至30個硬質合金鋼環,每個鋼環之間的距離相等,每個鋼環上加工有與陰膛線數量相同的等距的刮刀,每把切刀可循其纏角與下一個環上的切刀相連,從頭連到尾部即可視為一條螺形線。每一個環上刀刃的突出量略大於前一個環,形成一組系列切刀,所開的槽具有穩定的寬度,深度和間隔,這種組合環形拉削刀通過槍膛—次.則可切削出全部的陰膛線,縮短工作時間,提高了產量和質量。

模頭擠壓法(Button rifling)[編輯]

在1950年代由美國雷明頓公司工程師麥克·華克(Mike Walker)發明的膛線製法。其方法是先將槍管鑽一個比膛徑(bore diameter)稍小的洞,然後用一根上面有跟陰膛線對應突起的高硬度模頭(button),用高壓機器從洞中邊轉邊壓下去,將鋼材擠成陰膛線和陽膛。現代槍管多數用此方法製作。

錘鍛(Hammer forge)[編輯]

又名冷鍛法(cold forge)。現代製造槍管膛線的方法,多用來製造多角型膛線(polygonal rifling),適合大量生產槍管,由德國在1930年代發明。 它的作法是將槍管鑽一個比陰膛直徑(groove diameter)稍大的洞,將一根和槍管內膛形狀相反(陰膛線位置突起)、貫串整根槍管的高硬度模桿放在洞中,然後以機器在槍管外錘打,把鋼材擠到緊貼模桿,然後將模桿抽出,模桿突出的地方所壓出的就變成陰膛線了。這是速度最快、成本最低的方法之一,而且產出的膛線沒有其他加工方法造成的刀痕,使得槍管壽命較長且有益於精度。不過由於巨額的初期設備投資,僅有少數槍管製造廠使用這種方法來製造膛線。

膛線的其他應用[編輯]

就像人類指紋,每一枝槍都有其獨特的膛線,因此鑑證人員可根據子彈發射後彈殼上被膛線削出來的線進行鑑證工作。

膛線近來的發展[編輯]

近年來,一種有近兩百年歷史名為多角形膛線(polygonal rifling)又被由箱底挖出來,開始在手槍槍管逐漸流行,部份擁護此法的製造廠宣稱它比傳統的膛線有:
  1. 更高的精準度(不過沒有任何測試報告能顯著的支持此論點)
  2. 更高的子彈初速
  3. 更長的壽命
在以前,線膛武器是不能使用尾翼穩定彈藥的。但是彈藥技術的提高(滑動彈帶,改進型彈托等技術)解決了這個問題。

相關條目[編輯]

引用[編輯]

外部連結[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