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亚尔科夫决定在结雅河流域越冬,他在乌姆列坎河河口附近的一个地方建立了一个要塞区。冬季中期,他们的粮食已经耗尽,周围村庄的粮食也被他们一抢而空,他们不得不度过饥饿的数月,熬到天气变暖为止,到了那时,戈纳姆河上储存的粮食才能用船运来。饥饿袭击着哥萨克人,起初,他们吃的是树皮拌着面粉的食物,后来,面粉没有了,他们不得不吃树根和尸体,他们中间得病的人很多,死亡的人也不少。藏在附近森林的达斡尔人胆子比从前大了,他们对这个要塞发动了好几次进攻,然而俄国人却十分幸运,达斡尔人的几次进攻都失败了。在战斗中一些达斡尔人被打死了,他们的尸体滚到了要塞区的周围,哥萨克人开始吃这些尸体。到了晚春,一些船才沿河运来了粮食。波亚尔科夫执意带领部队沿结雅河向下游进发,他的手下已经不足100人了,而且他们在航行中必须穿过达斡尔人密集的地区,当地的居民又不让这些俄国人登上河岸。
这支部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进到结雅河的河口,驶进阿穆尔河。波亚尔科夫沿阿穆尔河顺水继续向下航行,一直行进到松花江口为止。从这个地方开始已经是另外一个民族——居奇尔人的聚居地区了。居奇尔人居住在一些较大的村庄里,每个村庄约有七八十户人家,周围是平坦的农田,生长着茂密的庄稼。波亚尔科夫派了一个侦察队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居奇尔人对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这次袭击几乎把这个侦察队的全部人员消灭,侦察队只有两个人死里逃生,返回部队。现在,波亚尔科夫仅剩下不足70个人,但是他依然坚持沿阿穆尔河向下航进。经过几天航行之后,阿查尼人,或被人们称为戈尔德人(那乃人)的茅屋出现在河两岸。戈尔德人住在一些较大村庄里,每个村庄有100多座茅屋或帐篷。这个民族与达斡尔人和居奇尔人相比处于更低的文化发展阶段。戈尔德人不会耕种土地,他们的畜牧业发展十分缓慢,外出行走时乘的是狗拉的雪橇。他们主要从事捕鱼业,因此他们主要的食品是鱼类。他们用加工和染色后的大张鱼皮缝制衣服。这个民族的副业是狩猎,哥萨克人在他们的家里看到了许多黑貂皮和狐狸皮。
阿穆尔河在戈尔德人地区转向东北流去,波亚尔科夫沿河航行了两周之后才穿过了这个地区。此后,俄国人在下阿穆尔河的两岸看到了一些建在木桩上的房屋,同时还遇到了另外一个新的民族——吉利亚克人(尼夫赫人)。吉利亚克人全是渔民和猎人,比戈尔德人处于更落后的文化发展阶段。中国人的文化影响遍及这个民族中。这个民族的人行走依靠的是狗,哥萨克人在他们家里看到一群一群的狗,每群至少有几百只,甚至几千只。他们乘小船沿岸航行和捕鱼,有时也用这种小船在海洋上航行。波亚尔科夫沿河又航行了两个星期,终于到达阿穆尔河的河口。
对北萨哈林岛(北库页岛)的发现和波
亚尔科夫在鄂霍次克海上的航行
已经接近于年末了,波亚尔科夫便停留在阿穆尔河河口度过第二个冬天。周围地区居住的是吉利亚克人,哥萨克人对他们进行了袭击,抓来了一些人质,强征毛皮税。尽管这样,俄国人在这里仍然遭到了饥饿的威胁。当年春天,俄国人又不得不以树根充饥。
1645年的夏季来到了,阿穆尔河河口的坚冰融化了,波亚尔科夫驶进阿穆尔河大河口,哥萨克人在大陆的海岸上能够看见萨哈林岛的海岸线。据吉利亚克人说,那里居住的是“全身长毛的人”(阿伊努人)。这个探险队在海上航行了12个星期之久,起初,他们沿鞑靼海峡的大陆海岸向前推进,然后驶进了鄂霍次克海,并抵达这个海的西北海岸,即驶进乌利亚河的河口。在这个地方,哥萨克人遇到了他们早已熟知的民族——通古斯人。俄国人对这些通古斯人课了毛皮税。波亚尔科夫在此抛锚停泊,度过了第三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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