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润泉 民国百年
一战结束后,英、日、美、法等国出兵西伯利亚。北洋政府也于 1919 年派陆、海军到海参崴。1920年陆军第九师师长魏宗翰前往慰劳其派遣的部队。当时,我是段棋瑞的副官兼充第九师上尉副官,曾随魏宗翰前往海参崴参加慰问部队的活动。
1918 年11 月间,英公使卡尔典、日公使小幡先后向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陆宗舆称:“中国虽加人协约国对德、奥宣战,但并未出兵参战,恐在和会中难以取得与其他战胜国同样的条件。英出兵海参崴会同协约国围攻俄国革命党,借已取得和会中有利地位(大意)。”
据此,段祺瑞乃令陆军第九师师长魏宗翰派其所部第三十三混成团开驻海参崴一带;海军海容舰长林建章以海军代将节制,亦遵令率军舰两艘开往海参崴。
陆军第九师系由模范团第二期扩编为第五混成旅,再扩编为师驻防南苑。师长魏宗翰系段祺瑞的亲信,师以下不设旅,直辖步兵四个团,成为混成团。三十三团团长为宋焕章;三十四团团长为耿锡金;二十五团团长为杜鸿年;炮兵一团团长为刘文翰;骑兵一营;机关枪一营;工兵辎重等各一营.所有各营均辖四个大连,每连有官兵 200 人。
1919 年2月,以三十三团的步兵三营,外加骑兵一连,机关枪一连,炮兵二连等部队编为陆军第一支队,由该团团长朱焕章为支队司令,归陆军直辖。所有官兵均由该部制发上中等黄呢子制服。同年 2 月由北京出发,经沈阳,哈尔滨开往俄国境内。
支队司令部设于俄境双城子,部队分担海参崴以东铁路附近的防务.骑兵连连长韩惠荣率全连官兵开往伯力,归日本军师团长田中义一指挥作战(当时谓之打穷党)。
陆军部在长春设立总兵站,派钱某(忘其名)为总站站长。沈阳,哈尔滨,双城子(站长宁某系魏宗翰之表叔)等均设有分站。
当时苏联严禁酿酒,海参崴一带酒类很缺,有价就有人买。兵站人员多借运输军用物资机会私行运酒出卖,再由绥芬河一带出产鸦片的地区廉价购英烟土运回出售。当时,海容舰长林建章归国时还带回大批海龙皮货,免税获利。借着打穷党,他们很发了一笔横财。
1920年春，直、皖两系的矛盾已经尖锐化。第九师系段棋瑞嫡系部队,所属一十三团已编为第一支队开往海参崴一带,三十四团又编为第二支队开往福建,师长魏宗翰报准陆军部前往海参崴一带慰劳第一支队,借以观察能否调回该部;同时,奉段棋瑞命令,路经沈阳察看张作霖对曹锟的态度。
是年春节前,在南苑宰杀大黄牛两头,在北京城内烙了约一万斤面的山东大锅饼,由长春总兵站买了2000 斤白干酒,分置坛中,装成10大箱,连同在上海买的美丽 牌纸烟若干以及毛巾 500打,一并装入一节铁闷罐车,先行运往双城子,由支队司令核发所部，以表示慰劳之意。
因农历二月初九系段祺瑞的生日,魏宗翰候拜寿之后,于第二天上午由前门车站备好头、二等车厢各一节的专列,率副宫长刘纯霖:二等副官崔辅臣和我(上尉副官)等人先往沈阳。到达后,张作霖派二十九师师长吴俊升和孙烈臣到车站欢迎,并接至督属设宴招待,我等随行人员均于事前所备好的位于南满附近的一个大旅馆内住了两天两夜。
当时因日本方面不许可中国的车辆在南满铁路线行驶,经张作霖派人谈妥,遂在南满客车后边挂头、二等车厢各一节,按半价优待。车到长春之后,又改由中东铁路挂头,三等车厢各一节,附客车后到哈尔滨。滨江道尹赛运升,师长高士滨均到车站欢迎。留三日,原车附客车后直达俄境双城子支队司令部。
车到中俄分界处,帝俄军队和海关人员上车封锁各车门,严格检查达两个小时以上,据检查人员向我们说明:“检查系防止俄国乱党潜入活动,并检查有无漏税私货。”并未进入我等包车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