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动态清零政策运动，廣義是指中国大陆一系列反對清零政策的抗議行動[6] 。狹義上是指自2022年11月26日悼念乌鲁木齐火灾的南京傳媒學院白纸行动起，蔓延至全國範圍的大規模示威潮[1][7]。因言論受限，南京的舉白紙行動成为象徵，媒體普遍稱之為「白紙革命」（英語：A4 Revolution / White Paper Revolution）[8][9][10][11][12][13][14]，或称中国封控抗议[15]、白紙運動[16][17]、白紙抗議[18]。
此次示威潮起源可溯至10月13日北京四通橋上一名抗議者，為抗議當局清零政策嚴苛而作的個人抗爭。11月14日夜，廣州爆發反封控示威[19][20][21][22]，河南亦同時爆發鄭州富士康抗議[23][6]。11月26日起，示威潮至少遍佈中國21省與海外多地[24]，多個大型城市均出現人潮，由南京、上海開始，隨後北京、广州、福州、廈門、沈阳、哈尔滨、长春、重慶、成都、蘭州、杭州、西安、武漢、鄭州、大理、长沙、濟南、太原、烏魯木齊、拉薩、佛山、珠海等地市民和至少有207所高等院校學生先後組織響應[25]。面對示威持續幾日，中國當局除加派警力外也低調調整來控制情況[26]，11月30日，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召开座谈会，強調據专家意見，需要繼續優化措施[27]，並親口承認奧密克戎病毒株致病力改變，正式表態防疫到了「新形势新任务」階段[28][29]。
本次運動除抗議動態清零政策，亦號召中國人民覺醒，開始起身解決各種不合理現象，故引发国际舆论广泛关注[30]，全國範圍内的抗议罕見再次出現在中國境內，也普遍認為是自1989年六四事件以來最大規模的全國集會示威運動[16][31][32]。
背景
清零政策
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導人、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领导的中央政府推行“動態清零”政策所引發的次生災難是此次運動主要原因。該運動在烏魯木齊火災事件后迅速蔓延至全國。[33]
自2020年起，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中共中央總書記习近平领导下，為應對2019冠狀病毒病實施清零政策至今：即在医学收治的同时调查流行病学、隔离一切有接触可能性人员、控制病毒的影响范围，以减少传播和确诊人数的一种防疫抗疫政策。[34]然而，隨著傳播力更強的奧密克戎變種的出現，尤其是2022年第二季度大规模封控后，清零政策所引發的民生、經濟、次生災難逐漸引起中國大陸各地民眾不滿情緒。[35][36]
2022年3月5日，奥密克戎疫情爆发前，全国两会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全年GDP增长5.5%的目标。[37]实际仅录得第一季度增长4.8%，第二季度由于大规模封控仅增长0.4%，第三季度恢复到3.9%，前三季度录得3.0%[38]，笃定无法完成全年经济增长目标，不仅为习近平执政以来首次，而且自改革开放以来也极为罕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2年10月世界经济展望判断中国全年经济增长率为3.2%，仅与世界经济增长率持平。[39]中国城镇青年失业率高达将近五分之一，创下历史新高[40]。根据日本金融服务机构野村控股预测，至11月中旬，全中国三分之一的地区与人口正受局部或完全封控，等同于中国经济产出总量至少五分之二受影响。[41]
10月中共二十大召開時，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二十大報告中提出坚持“动态清零不动摇”[42]；二十大新晋政治局常委中排名最高的李强（排名第二）和蔡奇（排名第五）不仅是习近平派系人物，也可能是堅持清零政策的主要領導者；原上海市委书记李强主导了上海封城，但此次却不降反升、破格提拔；原北京市委书记蔡奇则传出在6月27日中共北京市委第十三次代表大会上号召“未来五年”坚持动态清零，引舆论哗然。[43][44]
11月10日，中國大陆疫情再次升温后，再次連任總書記的習近平主持新一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繼續強調堅定不移貫徹「動態清零」總方針，要完整、準確、全面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45]。此后疫情持续升温，不断录得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以来的最高单日确诊数字。[46][47][48]各地封控措施再度趋严，触发积怨。[49][50]
11月22日，微信公眾號“長安課堂”發表了一篇題為《十問》的文章，該文章就當前中國執行動態清零政策時產生的問題，向衛健委提出了“十問”[51]。其中提到2022年世界杯沒有核酸檢測及沒有現場觀眾戴口罩，質疑中國人現在是否活在不同的星球，獲廣泛轉載[52]，外界視其為中國民眾對恢復正常生活遙遙無期發出的怨氣[53]。目前這篇文章及相關帖文已遭刪除。
乌鲁木齐火灾
本次運動大規模爆發的导火索是新疆乌鲁木齐於11月24日發生的火灾，該火灾導致至少10名居民喪生，而习近平11月25日就所罗门群岛地震致慰问电[54]，但未有對吉祥苑大火有任何表示，由此引发巨大争议。据美国之音等媒體評論报道，大火引發了網民對封城措施的質疑。[55][56]乌鲁木齐政府称火灾是因为多数人不懂得消防自救导致的牺牲[57]，引发群众强烈不满。隨後，新疆烏魯木齊市民率先發起針對當局的抗議運動，要求解除封鎖措施[58][59]。據CNN調查，至少一戶遇難家庭為維吾爾族，並聯繫到遇难戶主的两位子女，發現他们自2017年起就在土耳其寻求政治庇护[60]。
經過
早期：因不合理防疫政策產生的群眾诉求
北京
10月13日，一示威者於北京市四通橋公開展示標語“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封城要自由，不要領袖要選票。不要謊言要尊嚴，不做奴才做公民。”“罷課罷工罷免國賊習近平”抗議當局嚴苛的清零政策，隨後警察迅速抵達現場抓捕示威者，並滅火、清除有關抗議標語橫幅和播音設備。[61]
河南
- 鄭州：
- 2022年11月22日至23日，富士康有部分员工因不满过低薪水和过分严苛的防控疫情政策而与安保人员发生冲突。厂内员工在中国大陆主要社交媒体上載大量视频，表达自己诉求，并声称富士康并没有按合同提供应有奖金和薪资。据一名员工透露，富士康告知新入职员工称他们将会在2023年3至5月收到这些奖金，而这个时间显然比春节时间晚得多。富士康厂内的示威者还指控富士康在工厂封控期间完全没有分開管理核酸检测阴性与阳性员工。有视频显示，执法部门为平事端一度向工人投掷铁块和棍棒，而工人则将这些扔来的东西捡起，扔向警方车辆。[6]11月23日晚，富士康对旗下愿意辞职并离厂的员工发放了10000元人民币（约1400美元）作补偿，并为这些员工提供免费送回乡服务。[66]
廣東
- 廣州：
- 佛山：
- 11月24日，广东佛山顺德區因為當局系統故障，導致廣東佛山順德勒流鎮所有居民的健康碼一夜之間突然轉紅。居民陷入恐慌，加上很多路口封控，被迫冒雨擠到同一個地點做核酸，當時雨勢不小，撐著傘的人群擁擠不堪，秩序失控，最後發生大規模衝突推擠與踩踏事故。影片中不斷可以聽到驚恐的尖叫聲，而據現場民眾表示當時有多達八九千人，工作人員完全不足以應付。混亂當中更驚傳多人被踩斷手腳，最慘的還有三歲幼童被踩到腿部骨折。直到報警後，警方趕抵現場，決定取消核酸檢測，人群才散去。這場核酸檢測站的踩踏事故，目前中國官方隻字未提，遲遲不予證實。視頻在社交媒體瘋傳引發網民熱議：「這種狀況，想不出事都很難。」「折騰三年了，折騰得國窮民疲，還沒完！」還有人諷刺：「韓國因為狂歡發生踩踏事故梨泰院踩踏事故，中國因為核酸發生踩踏……」[71][72]
重庆
2022年11月24日，一段关于一名重庆青年在居民区的讲话的视频在网络上流传开来。视频中，青年高呼：「不自由，毋宁死！」随后，当执法部门赶来准备将其逮捕时，民众主动站出拦住警方，并将該青年拉走，使其暂时逃脱。事后該青年獲网民譽為「重庆超人」，其言论亦在网上广泛传播，其中包括「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它叫不自由和穷。现在我们全占了！」[73]
大規模爆發：因乌鲁木齐火灾爆發的群眾運動
新疆・烏魯木齊
受到烏魯木齊抗議影響，中国大陆民眾走上街頭示威以聲援該運動，各地小區民眾強行撬開社區大門[74]。根据路透社对居民发布到社交媒体上的帖文的统计，到26日晚，至少有10个小区也在居民抗议之后，官方取消了封控计划[74]。
江蘇・南京
11月26日，南京传媒学院学生自發聚集悼念新疆乌鲁木齐大火的死难者的活动並舉白紙喊出「人民萬歲，逝者安息」口號。當時执行校長曹国圣趕到現場，稱學生“總有一天要為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75]有學生對此回應「你也要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這個國家也要付出代價」、[76]「你是貴州大巴上的死難者麼」[77]。另有一位女學生手舉空白紙張站在階梯前表達抗議，一位看似是校方管理者的男性上前拿走紙張。旁觀學生問到：「白紙能有什麼攻擊力？」[78]，影像随即在网路上广泛传播，后各高校學生举白纸声援，引起全國範圍反對動態清零政策的學潮[79]。
北京
2022年11月26日，北京海淀清棠灣社區有民眾拆開封控鐵皮，官方回應高風險區會及時解封[80]。翌日，北京市朝陽區多名市民在亮馬橋一帶高舉白紙，悼念火災死者。[81]晚間亮马河畔也出現人潮和警察，部分人士手持白紙表達抗議，民眾則在河邊放置鮮花並點燃許多燭火，为新疆烏魯木齊火災罹難者哀悼[82]。
晚間時現場亦有人士發言稱運動參與者中“有境外反華勢力”，即遭多名民眾駁斥反問，“請問你说的境外勢力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吗？是斯大林吗？是列宁吗？”“請問新疆的火是境外勢力放的嗎？請問貴州的大巴是境外勢力推翻的嗎？”並引用著名政治諷刺電影《斯大林之死》中的臺詞說，“大家是境外勢力叫來的嗎？我們連網都上不到國外的，我們哪兒來的境外勢力？境外勢力怎麼和我們溝通？只有境內勢力不讓我們聚集！我們現在是能出國，還是能上國外的網？他們怎麼聯繫我們？哪兒來的境外勢力？月球嗎？”后有示威者发言“我们只是要那个民主、自由、开放的共产党回来，仅此而已”，并高呼“不要修正主义”，得到在场民众响应。[83]也有人高喊「釋放上海市民」，聲援上海抗議民眾，不少经过的私家车甚至公交车鸣笛以示支持。[84]
27日晚間，至少有百人聚集在北京天安門廣場，高喊「我們要普世價值」「我們要自由平等民主法制」「我們不要獨裁」「我們不想要個人崇拜」等口號。[85]也有抗议者高举白纸，喊着「继续封控，全部关死；我要做核酸，我要被封控」、「共产党万岁，我要进方舱」等反串话语[86]。當日，一名BBC記者採訪兩位民眾為何要參與運動，後者用英文答曰“這是我的職責（It's my duty）”，有媒体認為重現了33年前六四事件一幕：當年有學生答了同一句話。[87]
据11月27日的一位亲历者介绍，此次活动的一个特点是去中心化。他表示，现场的年轻人在发出自己诉求的时候都很谨慎，不过越过那条隐性的界线。“有人喊了口号是‘不做核酸’，后来改成了‘少做核酸’，因为要尊重想要做核酸的人的权利，”他举例说。但当天大家喊出的诉求也不局限在核酸和封控政策，人们多次呐喊“上海放人”，喊得最多的口号则是“新闻自由”，“言论自由”。还喊了好几次“电影自由”，考虑到北京是中国电影行业的中心，北京也有不少年轻人从事该行业，这个口号也非常应景。他说，虽然年轻人参与的热情很高，但是并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口号或者诉求，而警民双方对立的情绪也没有被太过激化。根据他的观察，大概有30%的车会鸣笛示意，几乎所有过路车辆都会拉下车窗拍摄，抗议的人群也给出回应。[88]
上海
2022年11月26日至27日，上海民眾聚集在烏魯木齊中路的匯賢居和亦園門外，呼籲摘掉口罩、結束「動態清零」政策、結束中國共產黨執政地位。[89]有民眾在「烏魯木齊中路」路標下點起白色蠟燭，以此悼念烏魯木齊火災死難者。有民眾高呼「新疆解封！」、「共產黨下台！習近平下台！」[89][90][91]；上海市闵行区天山西路愛博六村民眾高喊要求解封[92]；一名上海男士手舉鲜花上街，並反問在场警察手舉鮮花是否違法，几名警察之後现场逮捕該名男子。[93][94]
11月27日晚間，網上流傳兩段影片，分別為上海警察在警用大巴車上與被抓上車的民眾爭執拉扯，及疑似便衣在大巴上毆打被抓民眾的畫面；上海市中心的群眾則重新聚集，喊出「警察放人」口號，網上流傳片段顯示，在一輪大巴車內，有穿着黑衣男子要求車內一名女子解鎖手機被拒絕，兩次掌摑她，並拉上窗簾。[84]之後有微博用戶發出疑似該黑衣男子的姓名與警號並在網上流傳。另有身穿制服的上海警察在另一輛大巴車上，與被帶走的民眾發生拉扯，期間警員涉搶奪該名市民手中的手機。[84]
抗爭期間有三人獲民間稱為“上海的坦克人”，其中兩人一男一女為復旦大學新聞學院教授，在26號晚間與警方組成的人牆對峙，民眾為其拍的照片被拿來跟六四事件和雨傘革命呼應；[95]另一人為上海市民，27號晚間站在慢駛中的警車前，試圖阻擋警車前進，路旁的市民先是發出歡呼聲，但迅即有一批警員衝前，把該名市民按在地上，拖行拉走，市民立即鼓譟大罵。[84]英國廣播公司的特派記者愛德·勞倫斯（Edward Lawrence），在上海採訪抗議活動時，遭到警方暴力逮捕，群眾高喊放人。[96]而後上海警方在烏魯木齊路中路兩旁設起藍色圍籬架，要求周邊商店及咖啡廳暫時關閉。[97]
甘肅
湖北
- 武汉：2022年11月27日，隶属于武汉市汉口的硚口区，大批民眾走上漢正街抗議，和武警爆發衝突。據網上片段可見，當地武警在深夜時展開清場行動，現場民眾拍下武警逮人畫面，只見武警一邊拖行、一邊毆打遭到逮捕人士。[100] 路透社指出，聚集民眾有數百人，喊出“反独裁”口号，并推倒沿途路障。 [82][101]。另有網友稱，不僅漢正街聚集了上萬人，洪山區、江夏區、南湖等地的民眾都有上街遊行 [82]。在江岸区的一元路有约数十民众拿着白纸冒雨在路边站立抗议。[102]
湖南
廣東
- 广州：
- 2022年11月27日入夜後，廣州海珠橋和海珠广场一帶，有抗议者聚集示威和悼念，警察在晚上10時許將海珠廣場圍封，有畫面顯示有人被警察抓走，而在警察的包圈外还有人高喊「放人」。[103]有抗議者叫喊「不要圍觀請加入，不要封控要自由」和粤语“广州加油，自由万岁”、“广州人，企起身”口号，又有民眾高唱香港樂隊Beyond名曲《海闊天空》和《光辉岁月》。[84]
- 2022年11月28日，廣州瀝滘牌坊一帶，有民眾昨深夜在街頭聚集要求解封，從網上片段可見，抗議民眾掀翻原本用來做核酸檢測的核酸亭，期間還可看到民眾不斷丟擲相關物品，藉此表達對長期封控的不滿，遭大白鎮壓。[104]
- 2022年11月29日晚間11時左右，海珠區後滘再次發生群體事件，影片可見大批身穿防疫服裝的人員手持寫有「警察」二字的盾牌列隊前進。[105][106]
- 2022年11月30日，廣州也傳出又要大規模且長時間封控，導致廣州高速公路和車站，在深夜突然湧現大批要逃出城的人潮。中國網友拍下廣州高速公路，湧現大批出城的車流，廣州一些學校突然要求，所有學生離校，車站塞爆趕著逃的人潮，放眼望去更多的是被迫就地露宿的農民工。[107]
福建
浙江
- 杭州：2022年11月28日晚間，湖滨银泰in77十字路口有上百名市民發起示威集會，訴求當局立刻釋放被捕人士。附近的地铁站龙翔桥站于晚7点起临时关闭。期間有轎車在in77鄰近的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播放音樂劇《悲惨世界》的名曲《你可聽到人民在歌唱？》，獲現場示威民眾好評，並獲歡送離開。[110]
四川
- 成都：2022年11月27日，成都市望平街、濱河路等出現大批示威者，部分来自秋雨圣约教会。人潮经过途中许多市民在路面和居民楼窗口驻足观望，引起更多老年人和中年市民手举手机参与，沿途高唱《团结就是力量》。有民众手举白纸，众人则一齐高喊：“不自由，毋宁死”。另一些视频则显示，市民们高喊的口号还有：“反对独裁”、“不要终身制”、“不要皇帝”、“不要文革要改革”、“要人权”等等。[111]根據中央社報道，示威人潮可能達上千人[82]。
雲南
山西
- 太原：
山東
- 濟南：
西藏
- 拉萨：2022年11月26日有大量人民上街遊行，要求中國官方解除已在當地實施2個月的清零封城。[118]
香港
- 28日晚間，香港中環戲院里有約60人聚集聲援，警員記下多名與會者身份，並提及限聚令，籲市民不要聚集[119]。香港社會運動人士王婆婆在現場手持黃色雨傘象徵支持烏魯木齊時遭反對者攻擊，把雨傘摔在地上並將其推倒，王婆婆當場無法起身，送醫後沒有大礙。一名22歲男襲擊者隨後遭警方以涉嫌構成普通襲擊及刑事毀壞罪逮捕[119][120]。另外，中大亦有近百人聚集悼念，有保安在場拍攝但沒有阻止。[121]
- 29日晚上，10多名學生在在油麻地文明里休憩處沿上海街游走。到晚上8時50分大批警員到場，並在永星里及上海街交界行人路設封鎖線。警員抄下各人身分證資料和搜出他們持有的白紙及寫有字句的紙張後。被截查者到晚上9時35分才獲准離開。同日傍晚港大亦有10人聚集，保安要求他們展示學生證證明身分，並要求吹熄蠟燭。聚集者在晚上8時許散去；而科大有人在「大字報牆」張貼寫有「白紙革命」等文宣，其後被保安移除。[122]
学生运动
至少21省、207間高等院校的學生發起了相关抗議活動[123][124][125][126]。
- 北京大學爆發抗議封控的示威活動。網傳圖片顯示，北京大學家園食堂樓梯附近的牆壁上，11月26日晚出現紅色塗鴉文字抗議當局的「動態清零」政策。[127]
- 清华大学學生於11月27日在校內紫荊園食堂前聚集抗議，有女學生高呼：「從今天起，不再為公權力口交！」全場學生紛紛鼓掌叫好，並喊出「民主法治，表達自由」等口號[128]，其聚集數以百計學生聲援示威。最初只有三名年轻女学生站在那里简单地向乌鲁木齐火灾的遇难者表示哀悼。[129]現場有老師要求學生解散，稱場面太失控，卻被學生質問「失控的定義是什麼」，另有網絡流傳圖片顯示部分院校樓層角落寫有“不要文革，要改革”等引用四通橋事件口號的標語。
- 学生高喊“言论自由”，高唱《国际歌》。有部分学生举起写有弗里德曼方程的白纸抗议，因「弗里德曼」（英語：Friedmann）與「自由民」（英語：Freedman）的英語為諧音[130]。而後，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过勇赶到抗议现场，承诺在全校范围内讨论。[129] 校方其後承諾不向學生追究責任，並會放鬆管理，開放直接溝通的渠道，28日召開學生和校方的防疫座談會。[131]
- 南京传媒学院学生於11月26日率先自發聚集，哀悼11月24日乌鲁木齐大火的死难者的活动並喊出「人民萬歲，逝者安息」口號。校長到場恫嚇學生總有一天要為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75]瞬間引爆學生怒火，這時學生回嗆「你也要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這個國家也要付出代價」、[76]「你是貴州大巴上的死難者麼」[77]等言論。一位女學生手舉空白紙張站在階梯前表達抗議，一位看似是校方管理者的男性上前拿走了紙張。旁觀學生問到：「白紙能有什麼攻擊力啊？」[78], 另一名女學生暴氣吼「舉頭三尺有神明」[132]。
- 南京林业大学有学生借艺术创作、或是举白紙、张贴标语，要求正常生活或鼓励民众觉醒的诉求[133][134]。
- 西北政法大學核酸檢測現場，一名同學在排隊等候檢測時，背後掛着與早前貴陽防疫大巴事故有關的標語：「大巴車翻車的是我，生病拒診的是我，崩潰跳樓的是我，火災被困的是我。如果這些不是我，那麼接下來就是我」随后被逮捕。同日晚間該校學生集體上街抗議要求解封。[135]
- 西安外國語大學有同學貼出標語「如果只允許一種聲音，那麼唯一存在的那個聲音就是謊言！」[135]
- 四川外国语大学11月26日晚间有學生聚集在体育场集體抗議，並聚集高唱國際歌。27日傍晚有学生于西校区食堂门前朗诵《囚歌》，后被学校安保带走。[135]
- 大连外国语大学27日有学生在校内雕像张贴标语：“404 NOT FOUND”“您所浏览的内容依据相关法律不予以显示”以此表达对当局的抗议。[135]
- 中央美術學院，「把青春還給我！」「狗比人自由」「學費六萬塊」這些抗議標語出現在核酸亭、廁所、校園圍牆，部分標語在第一時間被校方抹除，但新塗鴉又不斷出現。[135]有學生在央美校園的空地上樹起了用口罩和木板組合製成的作品，「這是真正為人民發聲的藝術！」「藝術家是共和國的希望」。該作品在微博得到了廣泛轉發，引發無數網民感嘆，然而微博上的這些照片在數分鐘後即轉為一片灰白。有網民引用鲍勃·迪伦的著名的抗爭歌曲《答案在风中飘荡》。亦有網民在評論中提及六四民主女神像，當年正是由央美雕塑系的師生參與製作而成。[135]
- 浙江萬里學院同學在教室牆外張貼「默哀、不要麻木、不要沉默、不要無視、不要忘記」，一旁貼出的大大的「自由」，卻早已被人撕爛，最下面寫著作家魯迅的一段「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最後還寫到，「這個社會至少要讓年輕人看到希望！」[135]
- 北京电影学院同学在楼道里张贴“不要核酸要吃饭”“让人民讲话”“我是中国公民”等白纸，以及在楼道挂满沾着红色染料的口罩[136]。
- 广州中山大學里有不少中大學生在學校到校外的封閉門上寫道「崇尚自由，人民万岁」，標語隨後就被校方塗掉，亦有網友表示像極了2019年香港運動時寫在街上的標語最後被厚重白石灰蓋過去。[135]
- 福建農林大學在11月28日有學生在路燈桿上貼哀悼在新疆烏魯木齊的吉祥苑大火中的遭難者。[137]
- 四川電影電視學院裏有人用白紙紅字寫下中國導演賈樟柯的《賈樟柯電影手記》的一段話：「我們在這裏談政治、辯論，為沉默的土地哭泣，為陌生的人群紅臉，我們出盡了文藝青年的洋相，這一切有胡同記得。但你錯了，我從不羞愧，從不後悔。」[135]
- 浙江大学学生於11月27日晚间，聚集在紫金港校区一广场上，高举白纸表达哀悼与抗议。[138]
- 復旦大學新聞學院的學生亦相應抗議[139]，期間兩名復旦大學教授擋在警隊面前保護學生。[95][140]
- 西安美术学院有學生聚集示威並高喊「反對過度管控！反對形式主義！」。[141]
- 青島电影学院在27日也貼出沉重悼念1124遇難同胞，紙張上並寫下「不要麻木、不要沉默、不要無視、不要忘記」。[142]
- 西南交通大學在27日晚有學生聚集在三食堂門口舉行對新疆烏魯木齊火災遇難者的悼念活動，並擺放蠟燭為逝者祈禱默哀，且學校領導也參與到默哀活動中來。學生齊喊「民主法治，表達自由」口號與清華大學學生遙相呼應。[143]
- 香港大學在27日有中國大陸學生聲援，現場學生拿著白紙站成一排，悼念新疆烏魯木齊火災的死者[144]。
- 香港科技大學在27日晚上亦有多處有中國大陸學生聚集[144]。
- 香港中文大學28日晚間7點，大學多處貼上「烏魯木齊我們與你同在」等標語，有人身穿黑衣手持寫有「你的生命我的生命本是一條命」的黑布，靜默站立聲援，也有學生沿途發放白紙，曾有警察到場拍照紀錄。晚上亦有50至60名學生舉行燭光悼念集會，現場以蠟燭擺出火災當日日期「1124」，並寫有「烏魯木齊中路」的仿照路牌。學校警衛多次詢問集會負責人是誰。 [145][146]
- 香港浸會大學「民主牆」28日亦出現聲援標語，其中部分被校方以「涉嫌違反校例」為由遮蔽[145]。
中國大陸以外參與
中華民國：中正紀念堂自由廣場在27日晚間出現民眾自發為中國大陸民眾聲援的活動擺放鮮花和聲援看板，民眾並接力發表講話、高呼「加油」[147]，現場高唱國際歌，包括中國民運人士王丹、周鋒鎖也前來現場聲援[148]。11月30日晚，台大舉行燭光悼念會，哀悼烏魯木齊大火逝世者，並聲援中國抗議行動者。[149]
日本：東京新宿西口地下，27日晚聚集海外中國人，地上擺着鮮花、蠟燭，哀悼烏魯木齊大火遇難者[150]。
法國：巴黎巴士底廣場，27日晚間數名法國民眾在巴士底廣場前手持紙製烏魯木齊路路標象徵上海市“烏魯木齊路”路標被拆除[151]；巴黎蓬皮杜中心，中國籍民眾站在前門廣場，手舉標語和白紙[151]。
英國：倫敦中國駐英大使館外，27日晚間9點中國籍民眾舉行悼念活動高呼口號，現場可見中華民國國旗、東突厥斯坦藍旗與仿製的烏魯木齊路路標[152]；雪菲爾大學內與市政廳外，中國留學生在地上擺設花束、蠟燭和抗議標語[151]；格拉斯哥皇家音樂廳，中國籍民眾冒著大雨在門口台階手舉標語[153]。
愛爾蘭：都柏林尖塔廣場，中國籍民眾放置蠟燭和標語，圍繞著尖塔悼念與祈福。[151]
荷蘭：阿姆斯特丹水壩廣場，居住在荷蘭的海外中國人在地上放置蠟燭與燈串，手舉白紙。[151]
德國：11月26日至12月3日之間，柏林、法蘭克福、慕尼黑、图宾根、斯图加特、亞琛、漢堡等城市陸續有海外中國人組織燭光悼念活動。[154]
西班牙：11月29日至12月3日期間晚間8點，海外中國人聚集在巴塞羅納的中國總領館面前舉著白紙，擺放蠟燭和鮮花悼念並抗議中國的防疫政策[155]；11月30日晚間，在馬德里的西班牙廣場上，海外中國民眾手舉白紙站成一圈靜默示威，擺放蠟燭和鮮花聲援在中國的抗議。[156]
加拿大：11月27日晚間，多伦多中国领事馆前，数百名华人在地上摆放悼念标语和蜡烛并声援中国示威者[157]；同時，溫哥華美術館門口聚集500位民眾高舉白紙和國旗，聲援中國的抗爭行動，並且抗議中共對維吾爾人的暴行；[158]下午6点，约两百名华裔聚集在蒙特婁麦吉尔大学大门口，为乌鲁木齐大火死难者举行烛光悼念活动，同时也有人喊出了「不要核酸要自由，共产党，下台！习近平，下台！自由维吾尔，自由西藏，自由香港，释放彭载舟，释放铁链女，释放乌依」等口号声援中国的抗议行动。[159]
美國：11月27日上午，南加州维吾尔族人、民运人士、视觉艺术家协会代表，以及由香港、台湾、缅甸和泰国等多团体组成的“奶茶联盟”聚集在中国驻洛杉矶总领事馆前，悼念乌鲁木齐火灾罹难者，同时响应中國民众反抗中共的行动。民众在现场高喊“打倒中国共产党”“不要封锁要自由”等口号。11月29日，数百人聚集在中国驻纽约（约400人）和驻芝加哥（约200人）总领事馆附近声援抗议者。[160]11月30日晚上，聖荷西的民運人士，香港人，台灣人，新疆人等眾多團體在聖荷西市政廳門口舉行悼念新疆火災遇難者以及聲援中國民主運動的集會活動，現場民眾高呼「中國不能有皇帝」「釋放彭立發」等口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杜克大学、加利福尼亞大學柏克萊分校、卡內基·梅隆大學等各大高校校园也举行集会示威，声援中国的抗议者。[161][162]
澳大利亚：27日和28日傍晚時分，悉尼市政府門口廣場和布里斯班喬治王廣場皆有數百位華人聲援抗議行動[163]；墨爾本州立圖書館28日晚上8點也有海外民眾舉辦快閃活動聲援，現場也有曾經參與到六四事件的老年人。[164]
马来西亚：29日晚，由馬來西亞各族及中國留學生組成的逾百人士聚集在馬來亞大學為烏魯木齊大火罹難者舉行哀悼，同時手持白紙與標語表達對“白紙運動”的支持。數名社團與學生領袖發表演説，民眾亦朗誦詩歌與高唱《海闊天空》聲援中國境内的公民運動。[165]
大韓民國：11月30日下午6点50分左右，在首爾地鐵2號線弘益大学站8号出口处，部分在韩中国留学生响应中国国内的“白纸运动”进行了示威。参与者悼念了乌鲁木齐火灾的罹难者，并张贴标语要求习近平下台。当有韩国人询问能否加入示威的时候，遭到了活动组织者的拒绝。给出的理由是，不愿被人误会为境外势力煽动[166]。
印度：12月2日，在西藏青年大会的组织下，大约150名流亡藏人在首都新德里集会。集会者手举白纸，抗议中国的清零政策，声援中国境内的抗议者。藏人示威者要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下台，并高呼“停止在中国的种族灭绝”和“自由西藏，自由中国”等口号[167]。
土耳其：11月30日，数百名居住在土耳其的维吾尔人在中国驻伊斯坦布尔总领事馆外举行抗议活动，反对中国的清零政策，悼念乌鲁木齐火灾中的罹难者，并支持最近在全国范围内举行的抗议活动[168]。
新西蘭：12月2日，200余名华人聚集在奥克兰的奥特亚广场守夜，哀悼在中国严格的清零政策下丧生的人们，并呼吁中国终结该政策。活动中，人们举着空白的A4纸作为反对中国审查异议的象征，并用普通话高呼“不要领袖要选票，不做奴才做公民”、“不自由毋宁死”、“习近平下台，中共下台”等口号。与此同时，在首都惠灵顿也为乌鲁木齐火灾遇难者举行了类似的守夜活动。在新西兰的维吾尔族穆斯林社区成员也参与了活动，表达了对侵犯维吾尔人人权的抗议[169]。
文化象征
標誌
- 在上海烏魯木齊中路的路牌在11月27日晚被拆走以後[170]，有民眾將烏魯木齊中路的路牌打包成資料包，放在wetransfer供其它民眾下載[171][來源可靠？]。
- 示威現場畫面中，抗議人士手拿一張無字白紙，暗諷言論封鎖，白紙蔚成抗議象徵[172]。高舉白紙的行動是是為表達當局對言論管控的不滿；也有評論認為“舉白紙”是源自一個著名的蘇聯政治笑話，通常表述為：一個人在莫斯科廣場上高舉白紙，警察要將其逮捕，前者反問“我什麼都沒寫！”後者駡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寫什麼嗎！”[173]。有關逮捕行為也出現在反對俄烏戰爭的俄羅斯示威當中，有民眾高舉白紙，寫上“這是一張紙”結果被警方逮捕。[174]
- 新疆事件發生時，因互联网上负面信息被抹杀，進而有民眾在网上使用满屏“是是是”、“好好好”和“对对对”等字的发言，以反讽中華人民共和國言論審查只允許支持的聲音[175][176][177]，之后微信公众平台发布“好好好”刷屏文章会被系统自动屏蔽[178]；有書店角落亦有“好”字看板配合《1984》、《法西斯謊言簡史》等書籍[需明示出處]，獲認同是聲援此次運動，故此字也視作一種象徵。
- 清华大学学生打出写有弗里德曼方程
的A4纸，媒体解读称这暗示宇宙会不可避免地膨胀走向“开放宇宙”，并以此反对封城政策，有其他人将弗里德曼解读为“free man”（自由的人），认为是表达对自由的追求[177][179][175]。
口号
在不同的抗議現場，抗議者使用了不同的抗爭口號。在上海、北京、广州等地抗議者喊出了北京四通橋抗議中的口號，「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封控要自由，不要謊言要尊嚴，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領袖要選票，不做奴才做公民」，以及「共產黨下台」、「習近平下台」「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84][180]。另有抗議者引用了美國政治家帕特里克·亨利于1775年3月23日举行的第二次弗吉尼亚公约会议的著名結語——“不自由，毋寧死”。[181]也有各地抗議民眾不斷向警察連續呼喊「黑社會」[84]並呼籲警務系統應該要“為人民服務”而非槍口對著人民[182]。「跳了楼的是我，在侧翻的大巴车里的是我，走路离开富士康的是我，被拒诊的是我，几个月没收入的是我，死于火灾的是我。如果都不是我，那么下次可能就是我」。另外也有人以習近平的發言“中國人民已經站起來了，已經團結起來了，什麼都不怕，是惹不得的”的發言試圖繞過審查，但包含國歌在內的大量內容被封，包括習近平已故父親習仲勳的話“人民的聲音是不能壓制的”也成為封禁敏感詞。[183]而在一些地方的遊行現場，亦有持毛主義思想，對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的中國共產黨部分政治政策持不滿態度的遊行市民高舉前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導人、開國領袖毛澤東的肖像，高喊“毛主席万岁”“反对修正主义”等具有鮮明的無產階級革命性質的口號以示對動態清零政策下，造成的次生災害的不滿。[來源請求]
歌曲
反清零運動剛開始時，民眾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為集會歌曲。[184][185]但隨著时间推移，各地慢慢出現其它抗爭歌曲，如清華大學抗議的學生合唱《國際歌》[129]，廣州抗議群眾歌唱香港樂隊Beyond的名曲《海闊天空》[84]，上海抗议民众歌唱《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186]
於2019年香港反送中運動期間由香港人創作且被许多港人及海外人士稱為「香港國歌」的社會抗爭運動名曲《願榮光歸香港》在2022年改寫歌詞而成《賜我勇氣衛自由》，於此回反清零政策運動期間在網路媒體流傳。[187][188]
有网友改编歌曲《革命军歌》并剪辑相关抗议场面与警察执行防疫画面制作成视频发布，视频在互联网上被广泛传播。[189]
南京传媒学院学生于12月1日制作原创歌曲《如果你不愿走在前面》[190]漫画家、剧作家大雄、米米与JOJO共同创作声援歌曲《烏魯木齊中路》。[191]
當局行动
警務措施
在運動大規模爆發後，當局于各地公安局陸續派遣警務人員前往鎮壓、維穩並以人牆封鎖示威民眾聚集地，儘管有感染風險，仍與示威民眾發生推搡衝突[192]。有多名走上街頭的運動人士遭到逮捕及毆打。警方也派出了信號干擾車圍繞抗議民眾使其無法使用網際網路[193]。
于上海抗議過程中，BBC記者愛德華·勞倫斯因拍攝群眾示威影片而遭逮捕[194]，BBC發言人表示他被關押幾個時才獲釋[195]。其後BBC發聲明指，上海官員聲稱是為了以防他感染新型冠狀病毒，不過警方未穿着隔離服也未有送院照料，故BBC對此表示質疑，稱他們需要進一步的解釋甚至認錯道歉[196]。而中國外交部则回应称，英方有關言論罔顧事實，該名記者在警方明確告知即將勸離現場人員的情況下拒絕離開，且一直沒有向警方表明自己身份，警方遂將其強制帶離，有關程序完全在法律法規框架下執行。[197]
自26、27日連續兩天有大批市民集結抗議後，28日在烏魯木齊中路堆放大量藍色路障，警察巡邏增加且截查拍照的路人，强迫他們刪除照片，否則將遭拘捕，數人被扣[198][199]。警方還在包括乌鲁木齐中路、人民广场在内的场所、路口、地铁车厢内和出站口翻查行人手机。[200]湖北武漢多個早前曾有過抗議行動的地區路段，後來警方在該路段設置圍牆、路障；四川成都的望平街主要出入口已被警車堵住；北京亮馬橋28日接近傍晚時出現2、30輛警車；浙江杭州的西湖及銀泰城、湖南湖濱等地也都聚集大量警車嚴陣以待。[198]杭州警方在湖滨银泰城抓捕77人，有群眾要求警方放人。[201]
北京民眾反映，北京市內較開闊的主要幹道，以及公園、百貨廣場、景點及主要地鐵站、大學校園附近，11月28日晚都停着2至3輛警車待命，路上更有警車來回行駛巡邏，用以防止人員聚集、重演27日人潮齊聚亮馬橋的場面。綜合網路訊息及相關人士透露，鑑於「白紙運動」北京場在亮马河畔成功聚焦，北京警方如臨大敵，尤其以亮馬橋週邊派駐的警力最多。有北京民眾透露，直到傍晚前，昨晚聚眾的亮马河畔，幾乎每50公尺就站着1名員警來回巡邏。
地鐵海淀黄庄站及四通橋旁的人民大学站內，大批警察在站內巡邏值守，並隨機查驗乘客、特別是年輕乘客的手機，甚至還查看有無空白紙張及任何瓶裝、罐裝飲料。据中央社报道，除北京外，南京、杭州、上海、成都等27日爆发“白纸运动”的城市，当地警方也同样部署庞大警力，防堵民众再度聚集在熱點，例如四通桥地區，故儘管部分民眾轉入游擊，但其他陣地人數稀少，导致运动28日大致未能成功持续。[202][203]
当局也展开了事后针对示威者的追查、追捕行动[204][205][206]。路透社11月29日报道说，三名曾参与了北京示威活动的人士对记者说，他们已经被当局调查。其中一名示威者说，警察打电话要求他星期二到公安局以书面形式报告示威者星期天晚上的行动。另一名在校大学生说，校方询问学生们是否曾出现在示威现场，并要求提供书面报告[205]。
内容审查
据德国之声报道，网上相关帖子越来越快被删除，但网民依然嘗試找办法发声。有不少人用“香蕉皮”指代“习近平”（两者中文拼音首字母相同），用“蝦苔”代指“下台”，发帖道：“香蕉皮，你睡了吗，你睡得着吗？”[207][208]亦有網友直接引用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外交部發言人华春莹的談話錄像，如“中國人民已經組織起來了，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辦的”[註 2]“你們在害怕什麼？為什麼不肯靜下心來好好反思呢？”以嘗試避免審查，表達不滿情緒。直至該月28號，審查範圍已涵括空白文章、含有「白紙練習」標籤[209]、通篇“好”字以及關於弗里德曼方程，有關貼文都被刪除。[210][211]
截至11月28日，官方媒体对抗议活动仍然保持沉默。中国大陆政府没有就过去几天在至少八个主要城市的大规模反对“清零”封控或批评习近平的抗议发表评论，也没有提到在上海或其他城市有多少抗议者被捕。[212]
此次运动中，Twitter成为了将中国多地抗议活动的视频和图像传播到世界其他地方的一个重要平台。Twitter自2009年在中国被禁用，但中国大陆民众能够使用技术手段访问Twitter，从而避开网络审查。他们通过该平台发私信，向一些被广泛关注的Twitter用户投稿爆料，这些用户再向全球传播。推特账号“李老师不是你老师” （@whyyoutouzhele）是本轮中国抗议事件中最受关注信息来源之一。这个账号因汇总中国内外网友“投稿”的图片和视频广受欢迎，让中国国内有关抗议、暴力执法、拘押、关禁的第一手图像在自由平台上得以流传。
“李老师不是你老师”表示，自从公众抗议活动爆发以来，他有时候一秒钟能收到十几条含抗议材料的投稿信息，让他公开转发，等同以前他一整天收到的信息。他的个人专页显示，创建这个账号的目的是为了记录在中国受到审查的事件。这个账号创建于2020年5月。根据社交媒体分析网站Social Blade的数据，截至周三，该账号有超过75.9万关注者，是抗议活动开始前的三倍多。尽管大多数人都用化名在Twitter上发帖，但中国有关部门一直密切关注在该平台上批评中国政府的人，有时会因为用户在Twitter上的活动而逮捕或拘留他们。[213][214][215][216]
在采访时遭中国当局拘捕并以暴力对待的BBC记者爱德华·劳伦斯（Edward Lawrence）11月28日在推特上分享的视频显示，上海警察正在沿街检查民众手机，强制删除有关抗议的图片。另有视频显示，上海警察还在地铁车厢排查乘客手机。社交媒体上流传的警方内部信息表示，上海当局指示“值岗”人员核查路人、农民工、青年、大学生手机是否安装了“国外非法应用程序app”，例如Twitter、YouTube、抖音海外版TikTok、Telegram和翻墙软件等。[214][217]
抗议发生后，中国国家网信办指示境内各网络平台加大对涉及各种翻墙工具信息的审查删除力度[218]。
平台污染
11月27日起，推特上突然湧現大量色情推文[219]，网民搜索中国城市相关的內容时，只能找到铺天盖地的成人色情内容而无法触及抗议消息[220]。網絡研究人员表示，这些色情推文是为了掩盖中国城市發生抗议活动的資訊[221]，而透過大量由中文使用者賬號散發的色情內容，使得中國城市及抗議活動相關的搜索结果被大量由色情廣告及垃圾內容組成的推文覆盖。研究亦显示，一些在推特上休眠多年的账号突然活跃起来，开始发送推文。网络专家指出利用垃圾及色情內容掩蓋示威訊息，是中共试图阻止民众获得抗议活动消息的做法之一[222]。另有专家告诉《华盛顿邮报》，29日的搜索结果顯示，色情、抗议的推文各半，但查看更早的推文时，全是色情内容[223]。
官方反應
中國政府認為动态清零政策，是当前中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总方针，是指在现在情况下，当出现本土病例的时候，中国所采取的综合防控措施的一种集成，以快速扑灭的总结和提炼，也是现阶段中国疫情防控的一个最佳选择和总方针[224]。
11月27日，《人民日报》发表评论文章《坚定信心，抓实抓细疫情防控各项工作》，强调防控政策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225]28日凌晨，新华社连续发布三篇时事评论，强调重申要坚定不移贯彻“动态清零”方针，并提及细节性的防疫举措。[226]
11月27日，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教育部召集全国高校党委书记、校长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各高校做好学生思想工作，严防学生串联，尤其要严防境外勢力介入。许多学校宣布，为了“保护”学生免遭愈演愈烈的疫情伤害，因此决定允许学生们提前放假。提前放假的大学表示，尚未上完的课程以及尚未进行的考试都将在线上进行。评论认为这是避免学生再次聚集，发动新的抗议示威的有效办法。[227][228]
11月28日，在中国外交部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路透社记者提出了中国民众对当局疫情清零政策不滿的问题。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隨後陷入沈默約半分鐘，同時翻閱手中文件，遂要求記者重複該問題。約15秒後開口回答道：“你談到的有關情況與事實不符......我们相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有中国人民的合作和支持，我们的防疫抗疫斗争，必将成功。”當日多次出現類似情況。[229][212][註 3]
11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法委書記陳文清主持召開中央政法委員會全體會議，強調要堅決依法打擊敵對勢力滲透破壞活動，堅決依法打擊擾亂社會秩序的違法犯罪行為，切實維護社會大局穩定。[231][232]
11月29日，國家衛健委召開新聞發佈會表示，封控管理要快封快解、應解盡解，減少因疫情給群眾帶來的不便[233]，应当避免“层层加码”，“对于防控的措施，我们一直在研究，不断在调整，最大程度保护人民利益，最大限度减少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234]当日下午，国家卫健委下发通知，要求进一步加强老年人疫苗接种工作。[235]同日，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微信公众号“浙江宣传”发布署名为“之江轩”的评论文章《“人民至上”不是“防疫至上”》。文章稱，防疫不是防人。任何防控措施，都应为了社会早日回归正常，生活尽快回到正轨。[236]
11月30日，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国家卫健委召开座谈会，指出随着奥密克戎病毒致病性的减弱、疫苗接种的普及、防控经验的积累，我国疫情防控面临新形势新任务，防控政策要持续优化，走小步不停步，不断完善诊断、检测、收治、隔离等措施，加强全人群特别是老年人免疫接种，加快治疗药物和医疗资源准备。[237]同日，中国大陆多地大幅放松了疫情管制，包括感染者数量仍大量增加的北京、广州、郑州等[238][239]，有观点指中国正逐步推动放开[240]。同日，香港保安局局長鄧炳強形容近日示威「再次顏色革命雛型」，有2019反修例運動的積極分子參與其中，手法亦相似，認為有人死心不息，想危害國家安全。他指出手舉寫有領袖下台、獨裁、革命等字眼的紙張，全部都可能違反港區國安法，呼籲市民切勿參加。他又認為大專院校管理層有責任防止違法事件發生，變成「黑暴基地」。[241][242][243]
12月1日，习近平对来访的欧洲理事会主席夏尔·米歇尔表示，他认为近日中国国内示威是源于抗疫三年民众感到沮丧，示威主体是青年在校学生；现流行的奥密克戎株远不如德尔塔株致命，中国总体疫苗接种率也较高，但老年人接种率低构成挑战[24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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