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7日 星期三

黨史學者:假若沒有朱德 毛澤東有可能變成土匪(2)

    給毛的評語之所以下的這樣刻薄,是由於毛本人在8月下旬至9月上旬的4個星期內,對革命局勢的認識發生了激變。8月間,毛曾斷言中國將會發生自己的十月革命,可在武裝進攻長沙失敗後,他轉而相信,“從城市觀點來看,這個運動好像是註定要失敗的”。他看錯了時機。
  毫無疑問,毛以前過分誇大了農民起義的真實潛力。一個當時曾參與起義的同志後來説“毛向瞿秋白保證湖南至少可以發動10萬的武裝農民參加暴動,而瞿電告莫斯科的數字增到20萬,結果最後僅有5000人”。
  在11月14日共産黨政治局會議上,把長沙失敗的不幸歸之於毛:“湖南省委所作的錯誤,毛同志應負嚴重的責任,應予開除中央臨時政治局候補委員……”他被指控為軍事投機,不充分發動農民,收編土匪和公然違背中央委員會的指示。
  毛使用多少有些譏諷的口吻為他的失寵辯解:瞿秋白的人偶爾發現了我在湖南的一本小冊子,其中包含我的“槍桿子裏面出政權”的論點。這激怒了他們。槍桿子裏面怎麼可能出政權呢?因此,他們撤了我的職……他毫不後悔地説:“儘管這樣,我們仍然在井岡山把軍隊團結起來了,深信我們執行的是正確的路線……”
  其實,毛和中央委員會並沒有實質上的分歧。雙方都贊同這樣的目標:即通過組織農民的革命力量(革命的主要力量),從農村包圍城市,配合軍隊和城市的暴動(革命的輔助力量)。
  但是,與中央委員會不同的是,毛不相信分散的暴動會擴散到廣大的地區。並且,他把從湖南帶出來的隊伍整編成為正規軍,這樣,他們被作為“客軍過境”來對待,也就毫不奇怪了。中央委員會批評毛“只與土匪和雜色軍隊接頭,不引起極大農民群眾起來暴動”,有些地方是符合事實真相的。
  王明:毛在進入井岡山一年後,使用“鴻門宴”手法處決了兩個土匪首領
  毛所發現的得以躲避國民黨和軍閥追擊的聖地,縱深30英里,方圓180英里,滿目荒蕪,人煙稀少。只有六七條狹窄的山間小路,穿過茂密的松杉樹林和枝繁藤繞的竹林,通向井岡山的心臟,它的直插雲霄的峰頂,終年雲霧繚繞。毛在給共産黨領導的第一份報告中,這樣描述井岡山:山上大井、小井、上井、中井、下井、茨坪、下莊、行州、草坪、白泥湖、羅浮各地,均有水田和村莊,為自來土匪、散軍窟宅之所,現在作了我們的根據地。但人口不滿兩千,産谷不滿萬擔,軍糧全靠寧岡、永新、遂川三縣輸送。山上要隘,都築了工事。醫院、被服廠、軍械處、各團留守處,均在這裡。現在正從寧岡搬運糧食上山。若有充足的給養,敵人是打不進來的。但對毛的“團”來説,井岡山並不是一個休養所。許多戰士只穿著薄棉衣,來抵禦冬天的霜雪,南瓜是他們的日常主食。
他們一到井岡山,便與兩個秘密會社的土匪首領發生了衝突,後者屬哥老會,有六百餘人,一百二十余條步槍。顯然,毛的小部隊是沒有希望消滅他們的,於是毛採用了結交聯合的策略,以為在共産黨的領導下,他們是能夠在相處中得到改造的。
  “我在井岡山期間”,毛後來説:“他們是忠實的共産黨人,是執行黨的命令的。”後來,在他們獨自留守井岡山時,又恢復了土匪的習氣。終為農民殺死,當時農民已經組織起來,建立了蘇維埃,有能力抵抗他們。
  結果,黨內毛的批評者們斥責他,竟聯合這樣明顯的落後分子。但是,毛已經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觀點,所謂遊民問題絕不僅是在井岡山求生存的問題。
  毛的批評者之一王明聲稱,毛在30年代末曾告訴他,在進入井岡山一年後,使用“鴻門宴”的手法,處決了兩個土匪首領,由於當時已有幾支共産黨軍隊與他會合,安全有了保證。隨後,他解除了土匪部隊的武裝。
  為了得到糧食和其他補給 毛不得不征服四週的農莊
  1928年間,毛開始和賀子珍一起生活,賀是一個漂亮的、舉止羞澀溫柔的嬌小婦女,18歲,只有毛35歲的一半多。她是一個地主的女兒,曾在湖南師範學校讀書,後當了教員,1927年加入共産黨。南昌起義時,她曾領導一支婦女隊伍,對於流亡中的毛來説,她是一個十分般配的佳偶。
  她的惟一不足是,由於出身富裕家庭,從未做過體力勞動,因而不願負擔日常的家務瑣事。可另一方面,她又被其他女共産黨人當做熱心家務的模範,因為在選擇自己的工作時,她情願去照顧毛個人。
  類似情形也發生在後來的井岡山上的戰友朱德將軍身上,他是這樣解釋當時自己的婚姻的:“這不是常規的婚姻。我在四川有妻子,自從1922年以來沒有見過面。我們有時通信,她早就明白我的生命是屬於革命的,我不可能再回到家裏去了。伍若蘭和她的家庭對此是全部知道的,但他們並不受傳統禮教的束縛。當然,像其他婦女一樣,她還保持自己的姓名,在政治部做自己的工作,她大部分時間是在村子裏。”
毛以井岡山為中心謀求擴大他的影響,並逐步壯大他的400人的部隊,以控制更多的地區,這表明他是一個中國式的羅賓漢。為了得到糧食和其他補給,他不得不征服四週的農莊。但是,為糾正單一的流寇式遊擊,他建立了他的第一個獨立政權,中心設在茶陵,中國共産黨稱這樣的政權為蘇維埃。人民委員會是執行機關,而由工人、農民和士兵代表組成立法機關。毛從他前一時期的狂熱後果中吸取了教訓,因而茶陵的土地政策是溫和的,既不是沒收也不是重新分配土地。他領導的針對這一地區地主豪紳的遊擊暴動,旨在得到糧食和武器。因此,他並未取得當地農民的合作,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其他“客軍”一樣,是冷淡的。
  黨史學者:假若沒有朱德毛在以後的生涯中有可能變成一個土匪
  不久,正式代表政治局的湖南省委和著名的湖南特委,派遣了另一位共産黨官員,侵入毛的領地,把他們的權力擴大到這個偏遠的邊界地區。毛到達井岡山5個月後,湖南特委代表到達井岡山,取消了毛前委書記的職務,改組了他的地方政府,毛僅成了一名部隊的指揮員。當時,毛被指責為對地主過於溫和:而在一兩年前,同樣是毛卻被看成是一個極端主義者,可是此時,他已經學會了在農民之中促使社會轉變的更合適的方式。
  領導變更的結果是暫時丟掉了井岡山根據地,可毛卻在湘南與偉大的南昌起義英雄朱德會師了。朱德率領一支暴動殘存的雜色部隊,已經到了湘南的桂東,隊伍中有在前一年秋天被擊潰的大量軍隊和農軍。朱德已按自己的計劃舉行了湘南暴動,毛派他的弟弟毛澤覃與他聯絡。然而,朱沒有成功,被迫再次由湘南城鎮往東向井岡山退卻。5月,兩人在酃縣會面。
  朱德的傳記中寫道:他“曾經見過毛澤東一次,不過是在秘密會議的昏暗大廳中遠遠相對而坐,沒有真正見過面”。這是毛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次會面,從此,他就和這個率直剛毅的戰士結成了親密的關係,這種關係確保了中國共産黨隊伍中最強有力的團結。一個共産黨歷史學家略有些誇張的説:假若沒有朱德,毛在以後的生涯中有可能變成一個土匪……然而,更為確切的假設應是,如果沒有這種團結,毛的最好結局是當一個不受信任的省級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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