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美国已于1月13日宣布“禁止所有新疆境内企业和实体生产的棉花和番茄产品入境美国”,但美国智库8月12日发布的报告揭示:新疆的棉花和番茄仍通过中间商进入美国市场,你在超市购买的番茄或许就产自新疆。
华盛顿智库“高级国防研究中心”(C4ADS)发布的调查报告《阴影不散–看全球经济如何支持新疆压迫》(Long Shadows-How the Global Economy Supports Oppression in Xinjiang,简称《调查报告》)中的数据显示,虽然美国阻止新疆强迫劳动制造的商品进入美国,但新疆有侵权纪录的公司仍通过子公司、国际经销商、中国国内贸易公司等多种途径参与全球贸易,以及通过上海、深圳和香港的证券市场获得海外投资者的资金。《调查报告》发现,因为新疆侵犯人权的公司与世界其它地区的贸易是间接的,这种复杂性使相关者很难完全理解供应链的源头实为新疆强迫劳动的产品,使得全球打击新疆强迫劳动和虐待行为政策和努力在效果上大打折扣。
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为例,《调查报告》用收集的数据分析了其劳工产品具体是如何通过中间商销往全球,包括美国。《调查报告》据此提出六点了建议,以便把其产品从全球供应链中剔除,真正达到制裁的效果。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于1954年10月,当时中共当局命令驻新疆的中共军队的第二、第六军大部,第五军大部,第二十二兵团全部,集体就地转业,组建了“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
包雅钧,曾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公共管理与人力资源研究所综合研究室主任、研究员,曾于2008年在新疆建设兵团工作过。他于2017年在牛津大学做过一年的访问学者,当时发表了题为《以体制内人的视角看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论文。文中说,成立生产建设兵团是确保有足够的汉族人在新疆定居,来确保主权和安全,至今它仍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宗旨。目前,生产建设兵团中汉人的比例为86%。
中共2014年发布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历史和发展》称:生产建设兵团是一个“准军事实体”,设有军事机关和武装机构;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又被称为“中国新建集团公司”,是集农业、工业、交通、建筑、商业,承担经济建设任务的国有大型企业。
2020年7月31日,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管理办公室公布的制裁清单就是针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被制裁的对象除建设兵团本身外,还包括该兵团的前任政委孙金笼和现任司令员兼副政委彭加瑞。
《调查报告》的首席研究员布哈林(Irina Bukharin)说,建设兵团是新疆大规模拘留和强迫劳动的主要实施者,已经被美国制裁,了解它如何与全球经济相连,有助了解制裁和其它针对强迫劳动的措施是如何被架空的。
新疆建设兵团下辖14个师、176个团,辖区面积7.06万平方公里,耕地1244.77千公顷,截至2013年底,兵团总人口270.14万,占新疆总人口的11.9%。
为梳理出建设兵团的公司网路,《调查报告》从处于网络顶端的32家建设兵图实体开始,逐级往下列出建设兵团有份额的公司。如果建设兵团和它的分公司占某公司的份额超过50%,那么该公司就被列为建设兵团所拥有的子公司。
顶端的32家建设兵团实体包括:新疆建设兵团,及其所属的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14个师及其它们各自的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广播和电视台,还有其供销合作社。
《调查报告》因此发现建设兵图拥有2873家子公司。另有50家是建设兵团通过多个持股公司拥有控股公司,共计2923家公司。
建设兵团就通过这2923家公司,以两种方式把建设兵团的贸易网延伸到世界各地:1)把产品销售给相邻的国家和地区,然后通过中国境外的经销商销往世界各地;2)把产品卖给中国国内的供货商,然后由境内的经销商销往世界各地。
例如,2019年1月1日至2021年4月20日,有27家建设兵团的控股公司出口了7,032批货物,价值超过7.16亿美元。虽然这些货物被送往52个国家,但大多数货物的被送往俄罗斯、乌兹别克和哈萨克斯坦等邻近的国家。
《调查报告》挑选了头20家从建设兵团购入商品的进货商,然后通过公开的贸易数据看这些货物的走向。这20家进货商都位于俄罗斯、乌兹别克和哈萨克斯。
自2019年以来,这20家进货商向30个国家发送了4559批货物,包括15个不应进口建设兵团产品的国家,如澳大利亚、加拿大、德国、以色列、日本、新西兰、挪威和美国。此外,这20家公司的网站和相关的新闻稿显示,它们主要与捷克、丹麦、法国、伊朗和瑞典五国有贸易往来。
《调查报告》称,其所采用的数据都来自公开的信息。这些数据证明,建设兵团的产品仍通过中间商销往世界各地,包括美国;例如,俄罗斯巨星公司(Grand Star LLC)向美国出口番茄、食用油等产品,该公司在2019年1月从新疆冠农番茄制品有限公司和新疆万达有限公司购入了157批番茄。
新疆冠农番茄制品有限公司(简称“新疆冠农”)是建设兵图农二师重点扶持发展的企业。新疆万达有限公司(简称“新疆万达”)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供销合作社直属外贸企业。
在通过国内经销售这条线上,《调查报告》说,仅以棉花为例,至少有31家销售建设兵团棉花的中国企业是良好棉花发展协会(BCI)的成员。来自国际非营利机构的信誉起到了帮助销售建设兵图的棉花的作用。
此外,建设兵团还通过海外的子公司从事贸易活动,并参与当地基础设施建设,如中共在中亚地区的“一路一带”项目。根据中共公布的外国投资数据,建设兵团在11个国家或地区设立了19家子公司,大多位于中亚地区。
在融资方面,部分建设兵团的子公司在香港上市,那么海外投资者就有可能通过香港证券交易市场给XPCC提供资金;香港交易所和上海、深圳的交易所都有关联。此外,外国专业投资机构也可以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身份到中国投资,那么投资人的钱可能通过这些投资机构投给建设兵团的子公司。
以新疆冠农和新疆万达为例,新疆冠农由上市公司新疆冠农果茸股份有限公司(600251,冠农股份)控股。
如果防堵建设兵团的产品进入国际市场?《调查报告》给出了六项建议,包括公布建设兵团子公司的中英文名单、提高曝光度、提高供应链的透明度;以及金融投资机构从建设兵团的子公司撤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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