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5日 星期一

切‧格瓦拉::游擊戰法 後記☆古巴情勢的分析,其現狀與未來4-6


☆古巴情勢的分析,其現狀與未來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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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81.1.jpg美洲又是另一回事。貪婪的英國獅離開我們美洲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既年青又迷人的美國佬資本家裝設了「民主」版本的英國俱樂部,在所有的二十個共和國身上強加注主權的操縱。


這是北美壟斷企業的殖民版圖,它存在的理由和最後的希望,「自家的後花園」。如果所有拉美的人民都打出尊嚴的旗幟,就像古巴一樣,壟斷企業會嚇得手腳發軟;它會調整以適應一個新的政經情勢,以及實質上的利益損傷。壟斷企業不喜歡利益受到傷害,而古巴的例子,這個國家以及國際尊嚴的「壞榜樣」,開始在美洲的國家中獲得力量。每次有鹵莽的人民哭喊著要求解放,古巴便成眾矢之的;也的確,古巴在某個程度上是有罪的,因為古巴已經展現了方式,武裝的人民鬥爭對抗被認為是無敵的軍隊的方式,克服逆境和摧毀遠離基地的敵人的方式,一言以蔽之,尊嚴的方式。
古巴的例子是個壞的,一個非常壞的榜樣,而壟斷企業在這個例子仍然排徊身旁不去、蔑視危險、朝往未來奔去之時,真是如坐針氈,永遠睡得不安穩。它必須得被摧毀,有個聲音說。有其必要干預這個「共產主義」的堡壘,偽裝成國會代表的壟斷企業奴僕大聲疾呼道。「古巴的情勢已經非常動盪不安了。」托辣斯自欺欺人的辯護者如是說;我們都清楚他們的意思是:「它必須被摧毀。」


很好。有甚麼樣不同的激烈行動的可能性來摧毀這個壞榜樣?有一種被稱為是完全經濟上的。一開始會是信用上的限制,不管是北美的銀行,所有生意人的供給者,國家銀行,甚至是古巴的國家銀行。信用遂在北美受到限制,而且透過聯合財閥的媒介,更試圖在所有的西歐國家中促成相同的政策施行;但這還不夠。


信用的被拒絕,對經濟首先造成強烈衝擊,但復甦很快速,商業的收支也平衡了,因為這受害的國家盡可能地習慣於如此的生活。有必要施加更大的壓力。蔗糖的配額被帶進這圖像:是、不、不、是。很快地,壟斷企業代理商的計算機總合了所有的帳目,達到最後的結論:減少古巴的配額是非常危險的,而且也不可能取消它。為甚麼非常危險?因為除了是不好的政治手段外,這還會養大其它十或十五個輸出國的胃口,讓它們覺得極度不快,因為它們全部都認為它們有權利要得更多。不可能取銷配額,因為古巴就是美國最大的、最有效的,以及最便宜的蔗糖供應國,因為直接來自蔗糖生產和銷售的利益的百分之六十,就是美國的利益。而且,商業的平衡對美國是有利的;任何不賣的人就不能買;破壞這約定會造就出一個壞的例子。除外,被信以為真的北美對市場的價格付出三毛錢的禮物,只是因為北美沒有能力便宜製造蔗糖的結果。高薪資和低的土地生產力,使得超級強權沒辦法用古巴的價錢生產蔗糖;而透過為產品付出這更高的價格,它們就有能力對所有的受益人實行懲罰性的條約,不光只是古巴。對古巴取消配額是癡人說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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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81.1.jpg我們並不考慮壟斷企業變形的經濟步驟的可能性,透過轟炸和燒燬甘蔗田,造成產品的供應不足。這比較可能是一種手段,一種為了削弱人民對革命政府力量的信心的手段。(北美唯利是圖的掮客的屍體,用血染紅了好幾間古巴房舍〔註六〕;也污染了一個政策。而對於一批即將移交給反叛軍的武器的大爆炸,還有甚麼好說的呢?〔註七〕)


另一個古巴經濟被勒索的弱點是原料的供應,比方說棉花。然而大家都知道,世界上的棉花過度生產,任何這類的困難之處都是短期的。燃料?這值得注意;想利用剝奪一個國家的燃料來癱瘓它是有可能的,而且古巴只生產非常少的石油。它有一些重型的燃料可被用來運作蒸氣式的機器,也可以在一些車輛中使用酒精;另外,世界上還有很大量的石油。埃及可以賣,蘇聯可以賣,或許伊拉克也可以短時間賣給我們。想要發展一個純粹的經濟策略並不可能。
另外一種侵犯的可能性,如果這經濟上的變形加入了某些傀儡政權的干涉,例如多明尼加共和國,那就變得有點噁心;但無疑地,美國一定會干預,即使沒有甚麼具體的理由。


附帶一提,美國組織所採的新路線開了一個危險的干預先例。在圖傑洛(Trujillo)的藉口背後,壟斷企業利用侵略的手段自慰。很令人傷心的,委內瑞拉的民主已經把我們推到一個不一樣的立場,迫使我們必須反對一個加在圖傑洛身上的干預行動。看看這些海盜對我們幹了甚麼好事!


其中新的侵略行動之一,便是實質上透過攻擊的方法消滅古板的「瘋狂的傢伙」,費德勒.卡斯楚,一個現在已經成為壟斷企業財富的焦點的人。自然而然,必須得好好安排這個方法,也順便消滅其他兩個危險的「國際代理人」,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和筆者本身。這個解答很吸引人;如果同時對這三人,或者至少對於帶頭首腦的攻擊成功了,對反動派而言,那會是個從天而降的恩賜。(先生,但不要忘記人民。壟斷者和代理商啊,全能的人民對如此的罪行是這樣氣憤填膺,他們會征服和驅逐所有直接的或間接的與攻擊革命領袖有關的人;想壓制他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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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81.1.jpg為了強迫古巴在共產主義國家中購買武器,另一個瓜地馬拉變形的手段便是對武器供應商施壓,然後把這當作一個機會,放任另一場恥辱的淫雨。這就是結果。「或許」,我們政府中有人這樣說,「他們會當我們是共產黨而攻擊我們,但他們不會因為我們是低能兒而消滅我們。」


所以看起來壟斷企業的直接侵略行動好像都是必要的;許多不同的形式一再地改變,一再地洗牌,並在 IBM 的機器上一再地計算,一再地研究。就在當下,我們發現到西班牙的例子可以拿來使用。在西班牙的例子,透過志願者的幫助,當然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志願者,或者只是外來政權的軍隊的幫助,流亡者一開始就成功地為攻擊找到了藉口,他們有海軍和空軍的良好接應,我們不得不這樣說,非常精良的接應。也可以像多明尼加共和國一樣,直接透過侵略的手段,讓一些它的子民,我們的同胞,以及許多的傭兵死在這些海灘上,只不過是為了發起一場戰爭;這可以讓純粹意圖的壟斷者找到藉口說,他們並不想干涉這場兄弟之間的「不幸」鬥爭;他們只會在現存的條件下,限制、禁止、以及凍結這戰爭,藉著巡洋艦、主力艦、驅逐艦、航空母艦、潛水艇、掃雷艇、魚雷艇和飛機,警戒這部份的美洲空權和海權。當這些熱心的大陸和平的守護者不允許任何一條船載運貨物朝往古巴之時,有一些,許多,或者是所有開往圖傑洛不快樂的國家的船,竟然可以逃過森嚴如鐵的監視。他們也會透過一些「值得尊敬」的跨美洲組織以干預,勒死「共產主義」在我們的島上流傳的「愚蠢的戰爭」;或者說,如果這「值得尊敬」的美洲組織的機制沒辦法起效用,為了維持和平以及保全所有國家的利益,他們就會以國際組織的名義,直接進入干預,就像在高麗那樣。


或許侵略行動的第一步不是針對我們,而是針對委內瑞拉的憲法政府,為了鏟除我們在這塊大陸上最後的一個支持據點。如果這情況發生了,很可能對抗殖民主義的鬥爭中心,便會從古巴轉移到偉大的玻利伐(Bolivar)的國家。委內瑞拉的人民會站起來保衛其自由,燒滾其澎湃熱血,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正在打一場決定性的戰役,一旦失敗,就得陷入最黑暗的暴政,而勝利背後,則是光輝的美洲未來。一連串的人民鬥爭,可以打亂壟斷企業墓地的和平,一座拿我們被壓迫的姐妹共和國所蓋的墓地。


許多的理由都不利於敵人的勝利,但這基本上有兩點可作說明。第一點是外部的:這是一九六零年,終究該聆聽到數百萬人心聲的一年,一群沒有福氣接受償付和死亡的擁有者領導的人的一年。另外的一點,而這一點甚至更具說服力,為了保護它的領土和它的革命,一支擁有六百萬古巴人的軍隊將會舉起武器,眾人皆然。古巴會成為一方戰場,而軍隊不過就是手中握有武器的人民的一部份。在前線戰事的破壞之後,數以百計接受瞬息萬變的命令以及單一指揮中心的游擊隊軍團,將會於全國各地奮勇戰事。在城市裏,工人會死在他們的工廠內或是工作中心,而在鄉野裏,農民會願意死在每一棵棕梠樹下,每一畝機械化耕作,每一畝革命所賜予他們的田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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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而在整個世界,國際的團結會創造出一堵由好幾億反對侵略行為的人所築起的高牆。壟斷企業會見識到其基礎如何被損蝕,會看到它的報紙所編出的謊言破網,如何被一口怒氣吹散。姑且,就讓我們假設他們膽敢違抗世界人民的憤慨;在這之中會發生甚麼事?


在我們的位置不過是個缺乏重型武器的無力小島,有的只是非常薄弱的空軍和海軍的前提下,第一件事得注意的,就是於國家防衛的戰爭上使用游擊隊的概念。

我們的地面部隊會帶著熱情、果決戰鬥,以及一份古巴革命之子在我們光輝的歷史歲月中所持的誠摯。但如果最糟的情況發生了,我們會繼續戰鬥下去,即使我們的軍隊組織在前線的攻擊中吃了敗仗。換句話說,面對一大群成功破壞我們軍隊的敵人,我們會馬上轉變成一支擁有良好機動性的游擊隊,我們的司令官擁有無限權威,在國家的某處發號施令,指引必要的方向,並且設定一般的整體策略。
山區是組織化的人民武裝先鋒,是反叛軍的最後一道防線;但是在每間房舍、每條道路、每座森林,每一吋的國家領土上,戰鬥是由偉大的後衛軍隊所打的,也就是訓練有素的以及依照我們所描述的方式而武裝的整體人民。


既然我們的步兵部隊不會有重型的武器,他們會集中心力在反坦克和反空中武力的防衛上。非常大量的地雷,火箭炮或反坦克手榴彈,有絕佳機動力的防空加農炮,以及迫擊炮,會是唯一帶有強大威力的武器。即使他的裝備是自動武器,經驗老到的步兵仍會記得彈藥的價值。他會愛惜地看護它。即使在不安全的狀況下,用來填裝砲彈的特殊裝置,都仍得配置上一個士兵,維持彈藥的存量。


在此類型入侵行動的一開始,空軍大概會損失慘重。我們是根據我們的計算,假設面對的是第一流的外國武力,或是一些其它力量的傭兵團,不論公開地或是偷偷摸摸地。國家的空軍,如我之前說的,會被摧毀,或者是幾乎被摧毀;只有偵察機或是聯絡的飛機能夠倖存,特別是沒有甚麼大功用的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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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海軍也為了這機動的策略因而組織起來;小型的艦艇,既有最大的機動性,也同時是敵人最難以瞄準的標靶。在這個情況下,敵軍的一切精力都投注在尋找他的攻擊目標上。換句話說,他會尋找一個大型的膠質團塊,不運動的、難以貫穿的目標,隨時撤退而不作正面撂鋒,雖然這會在每個方向引起傷害。


雖然在前線的戰役中被擊敗,但想吞下有繼續抗戰的決心的人民軍隊仍是不容易的。兩股偉大的人民群眾結合起來:農民和工人。農民已經在阻止比那爾德利奧(Pinar del Rio)的盜賊中,表現了他們的效用。原則上,這些農民是在自己的區域上接受訓練;但軍團的司令官和高級的軍官則會在我們的軍事基地受訓,就像我們現在進行的。在那兒,他們會被分派到全國三十個新地理區的土地發展區域。這會多組成三十個農民鬥爭的中心,委付防衛他們土地、他們的社會戰利品、他們的新房屋、他們的運河、他們的水壩、他們結為果實的收成、他們的自立的責任,一言以蔽之,他們生活的權利。


在一開始,他們也會反對對任何敵人的行動作強硬抵抗,可是如果這對他們顯得太過份了,他們會化整為零;在白天,每個農夫是一位和平的耕種者,在夜晚,便成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游擊隊戰士,敵軍宛如芒刺在背。同樣類似的況也發生在工人間;他們之中最優秀的人才,也會挑選出來加以訓練,以期作為他們同伴的領導人,教導他們防衛的原則。然而,每一個社會階級都有不同的任務。農民打的是一場典型的游擊隊隊員的戰鬥;他應該學習成為一位神槍手,利用所有地面上的不利狀況,甚至可以不用露出他的面目,便此消失不見。另一方面,工人擁有身處在現代城市的優勢,這可以作為大型的和有效的堡壘;但同時,他們的缺乏機動性也是個缺點。工人首先要學習如何用手邊能得的車輛、家具,或者是器皿以堵住街道;藉著內部城牆間的洞隙作通訊,使用每一個巷道;使用那可怕的防衛武器,「摩洛托夫雞尾酒」;而且透過現代城市房舍提供的無窮盡的逃出口,調整他的炮火。


從有國家警察協助的工人群眾,以及被付委防衛城市責任的武裝力量身上,形成了一個有威力的軍隊要塞;但是它必須能夠抵抗劇烈的攻擊。這些條件下的城市鬥爭,沒辦法達到鄉野鬥爭的敏捷性和彈性;在這人民的鬥爭中,許多人會倒下,包括很多的領導人物。一旦人們知道坦克的弱點,並且不再害怕時,敵人駕駛的坦克就沒用了;但是在那之前,坦克所傷的人員數目已足夠平衡它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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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這兒還有其它的組織有關於工人和農民:首先,學生的義勇軍,包括了學生青年的精英,會接受反叛軍的指導和協調;一般的青年組織,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參與其中;女性組織,透過她們的存在能為軍隊提供一份極大的鼓勵,也可以在鬥爭中為她們的同伴們作一些附屬的任務,比方說煮飯、照顧傷患、給那些將死去的人一份最後的慰藉、熨燙衣物,簡單地說,告訴她們握著武器的同伴們,她們絕不會在革命的艱難時刻之際缺席。這一切,都是藉著耐心和細心的教育,透過大規模的群眾組織所成就,一份從自我經驗獲得的知識中開啟和驗證的教育;它應該是專注在革命現實的理解和真正的詮釋。

不論革命的領導人因為何種緣故出席在任何的場合,革命法應該在每個會議、每個大會之中被討論、解釋、研究。並且領導人的談話,特別在我們的例子中毫無異議的領袖,應該不斷地被研讀、評論以及研究。人民應該集聚起來聆聽收音機,或者有更先進的設備,透過電視觀看這些由我們的總理所談的莊嚴的人民教誨。


人民在政治上的參與,也就是指,人民將他們欲望的表達轉變成法律、命令和決議案,應該是不斷進行的。監視任何不利於革命的政見也應該持續;而且,如果可能的話,對革命群眾紀律的警戒,應該比對非革命份子或者是異議人士的警戒要來得嚴格。為了避免革命走上危險的投機主義的路子,任何情節重大、違反道德或禮儀的革命份子都應該處決,只因為他是革命份子。他先前服務的記錄,或許可以作為斟酌減輕量刑的條件,但是行動本身總是必須要受處罰。


尊敬工作的態度,不論是集體工作或是多頭分工合作,都應該深植在每個人心中。志願建造道路、橋樑、船塢、水壩和學校的軍旅,應該有一份強烈的驅使感;這些在群眾之中編織統一的人,藉著工作,表現了他們對革命的愛。


一支以如此方式連結到人民,感受到接近農民和工人的親密,知道所有戰役中特殊的技巧,並且對最壞的偶發事件保有心理準備的軍隊,是無敵的;而當它將我們不死的卡密洛的正義形象,融合到軍隊和公民的肉體上時,它甚至是無人能匹敵:「軍隊就是穿上制服的人民。」所以根據這些理由,雖然有著壟斷企業壓迫古巴的「壞例子」的必要性,我們的未來仍舊會更加地光明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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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六:一架飛機在古巴的領土上,被它自己炸彈的爆炸所毀。它衝進了一間房屋,美國籍的駕駛員死亡。他身旁帶的圖表顯示,飛機是由佛羅里達州的田野起飛的。美國政府後來為此道歉。


註七:一九六零年三月四日,一艘比利時的船,載滿了運給古巴武裝軍隊的彈藥,在哈瓦那港爆炸,死了大約一百人。爆炸的原因至今仍然未明。


☆後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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