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辛亥革命,实际上就是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由湖北新军中的一些士兵策动的武昌首义以及其后在南方数省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而武昌首义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完全是得益于“文学社”的首领蒋翊武推出的“抬营主义”。“抬营主义”的具体办法就是把受到革命思想影响的人向清政府组建的新军之中输送,或是在新军之中直接策反。就是由于长期不懈地坚持“抬营主义”,所以到武昌首义爆发之前,清政府在湖北编练的一万六千名新军中,已经有三分之一成为了革命的力量。
一九一一年九月,蒋翊武领导的“文学社”和孙武领导的“共进会”举行联席会议,推举蒋翊武为总指挥,孙武为参谋长,准备适时发动反清的武装起义。十月九日,孙武等人在汉口的俄国租界里准备炸弹时不慎引爆了炸弹从而致使起义的秘密泄露。蒋翊武等人在得知沙俄巡捕搜走了革命党人的名册之后,决定提前发动起义。而就在蒋翊武刚刚发出起义的命令之后,清政府的军警就赶到了起义的秘密指挥机关,起义的领导人彭楚藩、刘复基和杨洪胜被捕并于次日被杀害,而蒋翊武则乘机逃脱。
起义的秘密指挥机关被清政府发现,起义的领导人或被杀害,或逃走,特别是清政府已经掌握了革命党人名册并且正在按照名册捕人的消息更是在新军里的革命党人中引起了极大地恐慌。特别是十月十日晚上七点多钟革命党人金兆龙和程正嬴由于过度紧张而不慎导致的步枪走火,偶然地打响了武昌首义的第一枪。
金兆龙和程正嬴的步枪走火的枪声在本已十分恐慌的军营中引起了更大地恐慌,潜伏在湖北新军工程第八营内的革命党的总代表,而公开身份却是工程第八营后队正目(班长)的熊秉坤决定借机领导该营首先发动起义。起义发动起来之后,熊秉坤率领十几名起义士兵直奔楚望台军械库,在那里的革命党人的配合下,很快就攻占了楚望台军械库。但是由于这场没有策划、没有组织的起义的参与者都是一般的士兵,没有组织与指挥作战的能力,但是由于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所以还要必须走下去,于是中国历史上非常滑稽的一幕就开始上演了。
熊秉坤等人在守卫楚望台军械库的革命党人的配合下攻占了楚望台军械库之后,由于其他的各营革命党人也陆续赶到了这里,所以很快就聚集起了近三百人。由于这些人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所以在经过商量之后,大家决定跪请吴兆麟出来领导。吴兆麟是湖北新军工程营左队对官(该职务相当于今天军队里的连长),是十月十日那天清军派驻守护楚望台军械库的最高指挥官。当熊秉坤等人攻打楚望台军械库的时候,吴兆麟既控制不了部下士兵对熊秉坤等人起义的响应,也没有机会逃走,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时候,近三百人的起义士兵却跪请他来担任领导。面对大家的跪请,吴兆麟恢复了汉家男儿的血性,在得到了大家都服从其指挥的保证之后,决定担任领导这场起义的总指挥。
在承请担任了总指挥之后,吴兆麟立即做出了如下的军事部署:一、义军以弹药充足的楚望台为根据地,从三面向督署衙门围攻。二、炮兵在战斗中非常重要,炮队内的革命同志很多,马上派人催促他们响应起义。三、将城内电线一律割断,以防清督署调兵镇压。四、派人到各营去联络,促使他们尽快响应起义。在作出了上述军事部署之后,吴兆麟又规定了当夜起义军的口号为“兴汉”。
在进行完了军事部署之后,吴兆麟首先派一队步兵掩护响应起义的炮兵进城并轰击清政府在武昌的湖广总督署和楚望台附近北面及西面的湖北新军第三十标与宪兵营等湖广总督瑞澂的亲信部队。湖广总督瑞澂开始并未把这几百名的起义军当回事,因为两个星期前的一场类似的爆动,很快被扑灭了,但当他调兵时,电话不通,他对外指挥失灵了,于是只好龟缩在督署衙门内,以待天明.但不久一颗义军的炮弹在督署院内爆炸了,瑞澂惊恐万分!命差役将后院打了一个洞,仓皇钻洞面逃,躲到楚豫号兵舰上,打算如果失败便可乘船顺江而逃。
半夜时分,天开始下起雨来。由于割断了电线.武昌全城一片漆黑,起义军的炮兵很难找到射击的目标,而步兵对总督署的进攻也遭到了守军顽强的抵抗。紧急关头,吴兆麟传令各队只许进不许退,并又从预备队挑选了上百名勇敢的士兵,由亲自率领他们向总督署后面进发。在攻到总督署附近后,吴兆麟看到总督署的后街都是店铺,于是灵机一动,决定用“火攻”。吴兆麟命士兵将总督署后街所有店铺的门板拆下堆在总督署的后院墙外引燃,并命令炮兵向火光处轰击。各路起义军看到总督署起火,士气大振,在炮兵的支援下呼喊着向总督署冲来。而总督署的守军见自家后院起火,则惊惶无措,马上派人到兵舰上去向湖广瑞澂请示,而瑞澂见总督署起火,以为大势已去,早已开船逃走了,清军由此而成了无头的苍蝇乱作一团。吴兆麟心中大喜,马上把这一消息传知各队,命令加紧进攻。瑞澂已经逃走的消息令起义军士气大振,终于在十月十一日凌晨五时攻占了总督署及清军的各处据点,武昌城全城都为起义军所控制,武昌首义成功了!
在占领了武昌之后,十月十一日上午吴兆麟派人敦请城内有声望的绅耆父老到咨议局开会商讨成立革命军政府的事宜,然而最令吴兆麟感到困顿的,那就由谁来做革命军政府的最高首领,自己身微言轻,肯定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恰在此时巡城的起义军捉到第二十一混成旅统领黎元洪的一个卫兵并把他带来见吴兆麟,从黎元洪的这名卫兵那里吴兆麟获知黎元洪尚隐匿在城内的消息。对此吴兆麟喜出望外,马上命令一名军官带兵去把黎元洪找来。不长时间,穿着一件灰呢长袍,面带忧容的黎元洪被起义均官兵挟持到了楚望台,吴兆麟领兵列队欢迎并向昨日起义士兵要求他做总指挥那样要求黎元洪做革命军政府的都督。哪知黎元洪不仅一口回绝了,而且还指责吴兆麟说:“你怎么做出这种杀头灭族的事情来。”一位起义军军官愤而要杀黎元洪,却被吴兆麟阻止了。
虽然阻止了这名起义军军官要杀黎元洪的行为,但吴兆麟也没有将黎元洪放走,而是将他挟持到了咨议局。在讨论成立湖北军政府的会议上,吴兆麟建议大家推举黎元洪为都督,汤化龙为民政长,但黎元洪坚决不就任都督之职。吴兆麟一方面将黎元洪软禁在都督府内继续逼迫他接受湖北军政府都督一职,一方面以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的名义通电各省,要求各省响应革命。对吴兆麟等人逼迫自己接受都督一职的行为,黎以绝食抗议。一些起义军军官对吴兆麟逼迫黎元洪做都督的行为十分不解并要杀掉黎元洪而推举吴兆麟为都督:“我们打的天下,为何一定要他来坐?”吴兆麟力辞都督一职并向大家解释到:“我们中国人崇尚权威,如果举我为都督,国人会以为只是几百人的起义,未必支持我们。黎元洪为协统,是湖北新军中汉人官阶最高的军官之一,如果他能出任都督,大家会认为是湖北军队所有汉人起义,便可望号召各省响应!有了各省的响应,我们才有可能推翻满清,革命才能成功功。”一名军官听了吴兆麟的解释,将黎元洪挟持到屋内在众人面前说:“你不过是怕死,以为做革命军政府的都督是死罪。但如果你不做,我就马上打死你,反正都是一死,你选择吧。”胆小的黎元洪不得已只好同意做都督。吴兆麟马上就叫人找来剃头匠,把黎元洪的辫子剪了,替他叫上了投名状而不便反悔。虽然黎元洪软磨硬泡地拒绝了两天时间,然而实际上吴兆麟早已用湖北军政府都督黎元洪的名字向全国发出了通报,所以此时他在名义上已做了两天的都督了。
武昌首义发生的时候,孙中山正在美国流亡,因此孙中山既不是武昌首义的策划者,也不是组织者,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参与者都算不上。武昌首义成功的消息传到美国之后,却并没有引起孙中山的多大兴趣,可能起义军占领了武汉等地的大好消息,会令曾经耗费巨资策动江湖会党发动了十次反清武装起义而从未占领过一城一地的孙中山的心里多少感到一点酸楚和失落把。
由于南方各省相继发生对武昌首义的附义并迅速光复的消息不断传来,孙中山决定回国。但孙中山却没有直接回到国内,而是先在美国对美国的一些政界财界要人和日本驻美国的大使植原进行了一番争取支持的活动之后,然后又不远万里地跑到欧洲的伦敦和巴黎等地,向英美法德四国银行团和英国的汇丰银行以及法国的汇理银行借款并寻求欧美列强的支持,直到在武昌首义发生了两个多月之后的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才回到上海。
就在孙中山积极谋求欧美日列强的支持的时候,国内已经宣布脱离清政府独立的十四个省,后来又增加了三个省的代表先是在武汉,后又到南京集会,商讨成立一个统一政府的问题。在商讨如何组成新政府的问题上,各省代表又面临了和武昌首义最初发起的那些士兵与吴兆麟同样的难题,那就是由谁来担任新政府的最高领导。一九一一年十二月四日,各省代表在同盟会员宋教仁等人的策划下,效法李自成在称帝之前先称大元帅的做法,投票选举了同盟会员黄兴为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但是这一选举结果立即遭到了湖北方面和部分江浙军人的强烈反对,然而就在各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孙中山不仅回到了国内,而且各大报纸还纷纷传言孙中山此次回国携带了巨款。鉴于孙中山的巨大名望,于是各省代表在南京集会,经投票选举了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对自己被选举为了中华民国的临时大总统,孙中山可没有象黎元洪那样坚辞,而是远在上海就就通过致电南京的方式表示了接受并立即动身赶到南京,于选举后第三天的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宣誓就职。
就是由于这样一场无组织、无领导、蕴含了许多偶然性的革命,所以才不仅导致了革命的成果很快就落入到了袁世凯之手,而且还更造成了中国在推翻了封建帝制成了民主共和的国家之后,不仅没有因此而走上国富民强的道路,反而却更加遭受到了西方列强、尤其是遭受到了身边的那个不仅保留了君主制度,而且还走上了军国主义道路的日本的欺凌,从而陷入到了更加深重的民族危机之中。而中华民族从封建专制到人民民主,从一盘散沙到团结和谐,从封闭愚昧到文明开放,从温饱不足到总体小康,从备受欺凌到独立自主地走上世界的政治舞台,恰恰是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特别是经过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之后才实现的。尽管今天的中国在世界经济舞台上的表现地非常活跃,然而这种活跃与辛亥革命前后中国在世界经济舞台上所表现出来的活跃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不同,不过就是心甘情愿地接受美国等西方大国的剥削与压榨,或者是为了免受美国等西方大国在国际政治上的欺凌与侮辱而主动地献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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