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大疫情以来超额死亡多少人？

新思潮 第三思维 2023-02-11 12:27 Posted on 北京

去年12月新冠疫情海啸暴发以来，人们都很想知道这场感染达11亿人的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的大疫情，究竟死了多少人，以便对这场疫情的危害有一个客观的认识，为今后防范和应对大规模的疫情有所借鉴，也为更好地应对第二波疫情做好准备。

但很遗憾，政府并没有公布这方面的全面数据，卫健委发布的8万多的住院死亡数据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与实际状况相差太大，聊胜于无，参考价值有限，所以有必要通过其他公开信息对疫情的死亡人数做一些评估分析。

全球现在对新冠死亡的判定标准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感染新冠病毒后核酸阳性，由新冠病毒引发呼吸衰竭，直接导致死亡，判定为新冠死亡，二是感染后28天以内全口径的死亡都计入新冠死亡，也就是新冠病毒导致直接间接死亡的，都算新冠死亡人数。中国从2020年以来，一直采取第一类死亡判定标准。

国际上还有第三种判断标准，就是根据同一时期的超额死亡人数来判定新冠病毒造成的伤害。如有的人由于新冠疫情冲击没法就医、或者就医太迟导致的死亡，经过这些人并没有感染新冠，这些都是由新冠疫情导致的死亡。这个数字会更大。比如美国现在报告的3年来的新冠死亡人数约为110万，但3年超额死亡人数约为150万，有40万的差距。目前报告的全球新冠死亡人数约为685万人，但世卫组织按超额死亡人数的估计是接近2000万，主要是印度、巴西等一些人口多的发展中国家少报的死亡数字，欧美发达国家所报数字与超额死亡人数的差距小一些。

中国过去一直采用直接死亡标准，所以报的新冠死亡数字很小，因为新冠直接死亡的人通常只占新冠感染死亡总人数的10%左右，这从卫健委1月14日首次公布的住院死亡数据也可以看出，直接死亡的5503人，间接死亡的5.44万人。

最近我们分析过，卫健委的住院新冠死亡人数并不是对医院上报数据的简单汇总，而是经过严格审查分析后得出的数据。而疫情以来医院死亡数据也没有，所以我们还是从超额死亡人数来看看本次疫情的影响。

有人会想，将全国22年的死亡人数减去21年的死亡人数的差额不就行了吗？但是，国家统计局1月17日公布了2022年的死亡数字，为1041万人，但明确说了只包括11月的，回避了12月大疫情这个特殊时间的死亡人数。从最近几年的死亡人数来看，2021年前死亡人数从未超过1000万，这就意味着2022年前11个月超额死亡了41万人。

对去年12月7日疫情以来的超额死亡人数，我们可以从全国殡仪馆的超额处理量来进行粗略的估算。

疫情暴发后很快使殡仪馆爆满，殡仪馆都开始预约排队。北京通州殡仪馆从12月11日起就开始预约，据报道，该殡仪馆有4台火化炉，过去每天处理40具遗体，现在要加班加点每天处理140~150具。也就是平时多了3.5倍，过去每台火化炉日均处理10具，现在要处理37具。据介绍，火化一具遗体通常需要40分钟，每天处理10具正好8小时。如果1天要处理37具，就只能24小时轮班了，并且需要缩短每一具遗体的处理时间。

由于本次疫情基本是全国城乡同步暴发，疫情严重程度差别都不太大，各地殡仪馆都紧张、爆满，普遍预约排队，有的地方甚至排到今年三四月份。广州殡仪馆不堪重负，12月24日提出延后半个月到2023年1月10日后再办理火化业务。

有报道称，有的殡仪馆为加大处理量，被迫采取同时处理两三具遗体的办法来加快解决难题，舆论批评这是对有伤死者尊严。四川电弧钢厂甚至提出用电炉焚烧遗体帮助殡仪馆解难倡议，引起社会舆论关注。

有一些投机分子也因此做起了殡仪馆业务的黑市生意。北京出现了要3.万提供加快处理一条龙服务的中间商人。上海则出现不少殡仪馆黄牛，12月29日，徐汇分局破获一起涉嫌高价收取殡葬费用的案件，3名犯罪嫌疑人在网上发布殡葬中介信息，以每单增加50%以上服务费提供殡葬服务非法牟利。当天，虹口分局在宝兴殡仪馆周边开展巡查时，现场抓获20余名殡葬“黄牛”。广州也有抓了一些殡葬黄牛。

由此可见，各地的殡仪馆业务都爆满，业务量普遍从去年推迟到了今年。

根据通州殡仪馆的状况，每台火化炉一天比平时多处理27具遗体，我们以最保守的指标算，即一台火化炉每日多处理20具。

根据民政部《2021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截至2021年底，全国共有殡葬服务机构4373个，其中殡仪馆1774个，火化炉7043台，全年火化遗体 596.6 万具，火化率58.8%，比上年增加3.1个百分点。

考虑设备故障、维修等因素，假设这7043台火化炉有90%也即约6300台能正常工作，每台超额处理20人，那全国每天超额处理的死亡人数就达12.6万.

根据卫健委公布的数据，在去年12月7日刚开放时，全国每日死亡人数还处于每日死亡110人的低谷期，直到20日才到每日死亡500人左右的爬升期。就诊人数于23日达到峰值286.7万人次，住院、重症、死亡都在今年1月5日达到峰值，住院人数162.5万人，重症患者12.8万，死亡4273人，直到1月30日，死亡人数才回到日均500人左右，2月6日回到与放开时相当的日均死亡102人。也就是说，日均死亡100人以上的疫情持续了60天时间。

而从通州殡仪馆报道的情况来看，在去年12月7日刚开放时，殡仪馆的处理量已经超负荷了，日均处理量是平时的3.7倍了，从12月11日起就开始预约排队了。

根据上述情况，我们以最保守指标估计，即殡仪馆超负荷运行到1月16日，从卫健委公布的柱状图上看，这时还处于日均死亡2000人左右的高峰期。据此计算，就是假设殡仪馆超负荷运行40天，那在此期间的超额死亡人数将为12.6万×40=504万人。

按卫健委的统计，直到28日还日均死亡500人以上。以此计算，也就是按50天计算，那么超额死亡人数将为12.6万×50=630万人。

但这些并不是超额死亡的全部人数，按上面民政部的统计，我国目前火化率只有59%，也即还有41%的死亡人口是土葬的。

加上这些人口，那么40天算的超额死亡人数为705.6万，50天算的超额死亡人数为882万人。

看了这两个数，可能不少人感觉数量太大，其实由于中国人口基数太大，与国际比较，这个数并不高。按14亿人算，超额死亡率也就0.63%、0.5%；按感染的11亿人算，超额死亡率也就0.8%、0.64%。

要知道，目前全球新冠死亡率为1.1%，而我们估算的这个超额死亡率还比国际新冠死亡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