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2日 星期四

毕汝谐:怂人习近平

 

—从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预判习近平之杀与不杀

我:大陆闹白纸运动,人们重新提起8964开枪坦克车装甲车这些事;没法子呀,一朝被蛇咬,一辈子怕井绳!

老哥们:你觉得习近平到底会不会杀人呀?

我:前些天有个视频,习近平皮笑肉不笑地对特鲁多说了一句那就不好说了;我听了甚至打了个冷颤,想当年,1968年北京江湖,干部子弟打群架之前,常常最后还是要试着说和一下,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如果谈崩了就会甩出这句那就不好说了,不好说了怎么办,只能是动手打架了!由此可见,1968年北京江湖这个时代大背景,给习近平性格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永难磨灭。官修习近平履历开头第一句便是1969年1月参加工作,而对他1968年北京江湖的人生历练只字不提;习近平在文革中度过少年时代,初步形成习皇帝的世界观人生观。所以,我想另辟蹊径,把1968年北京干部子弟圈打架斗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抖出来,以此预判习近平之杀与不杀。

苏联有老电影列宁在10月列宁在1918,将来有一天,可以拍一部习近平在1968北京江湖,很精彩也很好玩呢,这是习主席走上社会的起点!1968年,习近平进了北京市公安局少管所流氓小偷学习班,其实就是监狱;这个学习班里藏龙卧虎,有好多能人呢,而习近平啥也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屁孩而已。习近平姐姐习安安是外语学院附中老初一的,外语学院附中有四个高干出身的女生,号称四小姐,没有习安安,因为那时习仲勋是洛阳的基层干部,在北京官场被人看不起;习安安还爱占小便宜,有借钱不还的恶习,在同学中名声很臭;而甘家口那一带的地痞扒手都以认识习仲勋的女儿习安安为荣。

老哥们:说说,说说,掰瓜露子地说说。

我:在1968年的北京江湖,很多大院男孩子喜欢揣着菜刀刮刀匕首上大街,北京人讲话:九毛加一毛——时髦! 那个时候在大街上,陌生男孩是很容易发生冲突的,单单不友善的目光,用1968年北京江湖的黑话来说这叫犯照,就可能打起来。干部子弟其实是这样一种人:把他们单个挑出来,一个个都胆小怕事,没什么用的;只有当他们聚成一帮人的时候,胆子才大了起来,互相刺激,彼此怂恿,才能变成一股破坏性力量,才敢干一些平民子弟单个就敢干的坏事;文革年间,男孩子打架都喜欢说我花了你,干部子弟所谓的花,仅仅鼻子流血就算花了;而平民子弟所谓的花是头破血流,北京土话叫开瓢儿!

干部子弟生活优越,精力过剩,平时练习花拳绣腿,热热闹闹;1968年,北京干部子弟在当局眼皮底下,举办过好几次地下拳击比赛,不可一世,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婆子还组织拉拉队观战呢;可是一到了打群架的场面,全都草鸡了!体育锻炼和打架根本不是一回事,打架就是要拼命!打架和举重摔跤拳击什么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有什么法子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平民子弟普遍营养不良,打起架来却是视死如归!

老哥们:你这种说法真新鲜。

我:1968年北京江湖,一个男孩如果想威震一方的话,最简便的方法就是通过一对一的操刀决斗取得江湖地位;用1968年北京江湖的黑话来说这叫单走、单挑、单练。当时带刀上街的干部子弟多如过江之鲫,而全北京真正敢于操刀砍人的干部子弟,一共就那么几个,就跟中央政治局常委一样,数都数得过来!其他所有人都是嘴把式、吹牛大王、窝囊废、胆小鬼!而敢于用菜刀砍人的平民子弟海了去了!在1968年北京干部子弟圈真正敢杀人的狠角色,数来数去也只有一个将门之子谭余光,江湖诨名小坛子;而且,谭余光也只杀了一个安德路中学老初三的地痞小混蛋。

当年北京石油学院附中有个大名鼎鼎的老贺,一度算是北京老红卫兵最厉害的一股势力;老贺徒有虚名,其实也是个怂人;当年我们大家十几岁,老贺因为留级蹲班参军什么的,已经二十出头了;你想想,这个二十几岁的家伙站在中学生里,就是泰斗级领袖,虽然他爸爸只是个大校。后来大家也弄清楚了,老贺其实就是一个怂人,有一回干部子弟打群架,好多人拿出菜刀刮刀匕首什么的,争先恐后地对老贺说今天只要你点点头,我们就敢杀人!当然这是吹牛,可老贺就是不敢点头,他根本没这个胆子。后来,老贺在一次干部子弟的街头混战中被人踢碎睾丸,年纪轻轻成了残疾人!进入新世纪,邓朴方那个残疾人协会因为慕老贺当年在北京中学红卫兵里的大名,还把他请去当了理事呢。说句老实话,干部子弟也就这一点点出息。

老哥们:这些事真新鲜,我第一次听说。

我:还有一个独眼龙韩老独,101中学的,他爸爸是驻匈牙利大使。他小时候放鞭炮崩瞎了一只眼睛,到了文化革命就趁机吹牛说自己是打架打瞎了一只眼睛;你想想,那时我们全都看过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都知道里面有个汉奸司令高大成打群架打瞎一只眼,谁不害怕呀。韩老独就狐假虎威,借着独眼龙高大成的威风,理所当然地成了北京干部子弟的大头目;韩老独的口头禅是我们把海淀区的流氓打得都不敢住在海淀区了,这真是吹破天的大牛皮!哎哟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京干部子弟在文革中杀人放火的滔天罪行,有好多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牛皮,结果老百姓信以为真,口诛笔伐,骂翻了天,结果是干部子弟自己害自己!其实说穿了真可笑,韩老独的小细胳膊跟麻杆似的,真动起手来根本不行!北京有一句粗俗的歇后语:鸡屎拌面——假鲁(卤)!

老哥们:你敢说大实话,就得罪了老贺韩老独这帮老红卫兵,他们肯定恨你。

我:北京人讲话:爱谁是谁;我老了,我不能把这些大实话带到棺材里去,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小时候,我家住在中宣部;中宣部后面有个大庙群,住着很多城市贫民;中宣部男孩和大庙男孩一直摩擦不断,1967年11月,一个冬日的下午,中宣部子弟和大庙子弟经过中间人传话,约定时间打群架,决一雌雄;我们几十个男孩人手一个大棒子,就像过年一样高兴,嘻嘻哈哈地来到约架地点,而大庙只出来两个人,这分明对我们就是一种侮辱!一个姓杨,另一个是沙滩地区出名的坏孩子外号叫西瓜皮的;中宣部大院的机关王史大东摩拳擦掌地对大家说,今天我要打人,让你们看看我打人!他膀大腰圆,摔跤拳击样样在行,我们都很佩服他。

谁知杨某拿起一根齐眉铁棍,在地上划出一条线,恶狠狠地说:今天谁要敢走过这条线,我就打死谁!瓜皮,上!西瓜皮也抄起一根齐眉铁棍,不慌不忙地说:不急,看看谁敢过这条线,谁过来谁死!我们一下子被镇住了!大东脸色苍白,不敢挪步,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缩了回去;于是我们这几十口子就像灰溜溜的老鼠一样,一声不吭地退回了大院;我激动地问大东你怎么不上啊,大东气馁地说:他抡铁棍子打我,我就得拿胳膊挡,胳膊肯定断了!看看,这就是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既然你敢打群架,就别怕断胳膊断腿呀!大东是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我们大家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从此以后,中宣部男孩就不敢招惹大庙男孩了,躲着走。干部子弟惜命,不敢玩命呀。

老哥们:哼哼,两个坏小子竟然镇住了中宣部大院!真是不可思议。

我:我给你交个底:1968年北京江湖打群架,大院子弟跟平民子弟约架对打,从来没有赢过,都是平民子弟完胜! 宣武区达智桥、东城区地安门这两个地方的平民子弟最厉害,惹不起。打架是什么,是两个人的生死搏斗;打群架是什么,是两伙人的生死搏斗!一打起来,你得把脑袋别的裤腰带上!干部子弟耍嘴皮子行,根本不敢豁命! 我少年时期的那个贵人贺某,是邓小平女婿的妹妹;她亲眼看见地安门地痞张峻岭一个人抡着铁锨迎战好多人,逮着谁就往死里拍谁,贺某被这种土匪气震住了,情愿委身于这个地痞。可是,现在看不见平民子弟走出来吹嘘当年的战绩,只见干部子弟在网上大吹牛皮,我猜想这些杨某呀西瓜皮呀混惨了,都是下岗工人什么的,摆地摊做小生意的;而干部子弟普遍混得比较好,不少人还当官了;杨某呀西瓜皮呀不敢提当年勇,倒不一定是害怕打击报复,而是平头老百姓对官家的一种本能的畏惧。

老哥们:进入中老年以后,干部子弟利用优势地位掌握了社会上的话语权,那些平民子弟发不出声音来。

我:中宣部院子里这些孩子平时多牛气多骄傲啊,也难怪,中国共产党是农民党,没文化,中共党内就这么一小撮高级知识分子,很金贵,全都集中在中宣部了;毛泽东说中宣部是阎王殿,阎王殿的孩子们优越感十足,两眼朝天,谁也看不起呀;秦川的小儿子秦超英说过:什么空军大院海军大院,咱们这是(陆)定一大院!好嘛,两个大庙孩子给我们划出了一道红线,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全怂了!我很早就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很多中央机关大院子弟与附近居民的孩子结下了很深的仇恨;除了中宣部子弟与大庙子弟,还有中央组织部子弟与西单平民子弟、国务院商业部子弟与西四平民子弟、中央党校子弟与大有庄子弟,等等;大院男孩看不起平民男孩,骂他们是胡同串子,却又喜欢拍平民家的婆子,就这样,官民矛盾外加性嫉妒,这个仇恨大了去了!

老哥们:也许这就是今天官民矛盾尖锐化的最初源头吧。看来,你整天在社会上鬼混,才能写出文革第一篇批判现实主义小说九级浪,误打误撞进了中国文学史。

我:我过着二元的生活,一半时间在社会上鬼混,另一半时间潜心读书写作,革命生产两不误。有一回,我和苏州大学中文系主任聊天,我说:苏州作家陆文夫解放后写了短篇小说小巷深处,讲的是妓女在新社会从良的故事,歌颂太平盛世,他成功了;而我写中篇小说九级浪,是文革期间良家少男少女学坏的故事,控诉文革乱世,也成功了。文革期间有句话叫堤内损失堤外补;我们这帮人在杨某西瓜皮面前吃瘪了,用1968年北京江湖的黑话来说这叫跌份儿,因此就得再找一个比较弱的目标打一顿,去去晦气,用1968年北京江湖的黑话来说这叫拔份儿。

那么,到哪儿去找个软茬子拔份儿呢,本楼陈小宝说他有个同学是段祺瑞的孙子,孤孤单单的狗崽子,好欺负;眼下在圆恩寺影剧院当义务服务员,不妨痛打他一顿;大家都赞成,段祺瑞的孙子嘛,打娘胎里就是反动派,习近平讲话:那就不好说了。1967年12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这帮人又邀朋集友,大概其有一百五六十人,假装去圆恩寺影剧院看电影革命家庭,是最后的夜场;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大东一马当先拦住段孙子,很明显他是想在大家面前找回前番失去的面子;大东一个又快又狠的右摆拳打倒了段孙子,按照事前的安排,这时候有人拉断了圆恩寺影剧院的电闸,全场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众人摸黑踩踏踢打倒在地上的段孙子,七手八脚;外围的人们插不进手,就肆无忌惮地殴打其他男服务员,并且捣毁影剧院的设施;我至今清楚地记得,黑暗中瓷茶杯砸碎玻璃窗产生奇异的蓝光!

老哥们:我靠,对于青春反叛期的男孩来说,又打又砸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打砸了多久,不知是谁紧张地喊了一句东城分局来人了,大家马上吓得四散而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圆恩寺影剧院这事让我们这帮人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多年后,我读到一篇记述文革期间北京武斗状况的文章,还把圆恩寺影剧院事件带了一笔。前两年,老年陈小宝对我说他觉得实在对不起段孙子,一直想向他赔礼道歉,可惜怎么找也找不着这个人了。

干部子弟色厉内荏,欺软怕硬,平时学董存瑞学黄继光学武松学黄天霸,一旦动真格的,胆小如鼠!早年聂卫平和习近平一块儿去打群架,一打起来,习近平就掉链子逃跑了,他是个怂人,不可能不逃跑呀!

老哥们:习近平刚上台时,聂卫平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过这事。

我:国家计委有一对姓赵的姐妹花,像男孩一样揣着菜刀上大街,从来没有砍过人,就被疯传得神乎其神,了不得了,江湖人称傻七傻八,就像梁山泊的母夜叉母大虫;文革后拨乱反正,我又见到大名鼎鼎的傻七,讲起当年那些破事,双方苦笑不已。在1968年的北京江湖,干部子弟之间打群架,从来没闹出过人命,可是平民子弟之间打群架,时不时就听说打死了一口子!那年头医疗水平低,连破伤风都能死人!按道理说干部子弟生活条件好、营养比较丰富,一般比同龄的平民子弟高出小半头,可以随便欺负平民子弟,其实不然;打架真的就是要玩命啊,啥啥手段都得用上,根本不能考虑什么法律呀良心呀这些事情!平民子弟随随便便捡起一块大石头一块半头砖,就敢直截了当往你脑袋上招呼,砸你一个满脸花!全北京却没有几个干部子弟下得去这样的黑手!太平湖有一个著名地痞岳胜,有一次在北师大校园里,随手拿起一个铅球扔在一个工友头上,把工友打休克了!岳胜一战成名,吓得全北京干部子弟闻风而逃!从此北太平庄一带出了无数岳胜,就像李鬼冒充李逵一样!

老哥们:天哪。

我:我掰开了揉碎了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是想说怂人习近平具有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99%不可能下令大规模杀人,只有1%的可能搞大屠杀!

老哥们:哼哼,你把两头都顾上了;你就分别说说两头的理由吧。

我:邓小平六四大开杀戒,这个杀人的泼天大胆是几十年练出来的,一步一个脚印,步步高!早年在上海租界里,邓小平人小胆大,就敢借鞭炮声掩护开枪处决叛徒,然后搞百色起义杀人,再然后东征西战到处大规模杀人!刘邓大军大规模杀人,解放后镇压反革命大规模杀人,杀人杀人杀人!改革开放了,邓小平一度装菩萨装老实人放下屠刀,1983年严打又开始大规模杀坏人,最后登峰造极六四大规模杀好人!回头来看看怂人习近平,文革不敢打群架,梁家河不敢杀猪宰羊,当国防部长秘书没练打靶,啥凶蛮的事都不敢沾边,你让习近平一口吃成胖子,哦,一蹴而就,冷不丁地搞大屠杀?北京人讲话:姥姥!

老哥们:嘻嘻,北京人讲话:姥姥!

我:须知,老干部和干部子弟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老干部靠杀人起家,而干部子弟一辈子没杀过人,天壤之别!老干部多是出身工农的大老粗,没饭吃;比方江西是饿死人的穷地方,没饭吃就跟着红军找饭吃吧,就杀人放火闹革命吧,死了就拉倒了,活到1949年的一般都混到了将级校级,进城后他们多半还都甩了黄脸婆,另娶女学生,生下的儿女都是少爷小姐,娇生惯养;习仲勋的婚姻状况也是这样的,原配是乡下婆姨,后来又娶了女学生齐心,生了习近平这一茬子女;你指望习近平这一茬子女去杀人放火?姥姥!吹吹牛皮还是可以的。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他的独生子贺鹏飞是个窝囊废;贺龙活活冤枉死了,贺鹏飞一直逆来顺受,连骂娘都不敢!少年张又侠整天练块儿,弘二头肌弘三头肌都很发达,可是他胆子小,从来不敢跟人动手打架!这就是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

老哥们:唔,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

我:我相信,习近平这种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决定他既不敢对外发动战争,也不敢对内血腥镇压!战争是大规模屠杀对方的军人,同时也被对方屠杀!血腥镇压则是大规模屠杀老百姓,二者都得有股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决定他们没有大规模杀人的狠劲!一个领袖的军事才能是没法掩盖也是没法装扮的;希特勒是个下士,他的军事指挥能力也是下士水平;毛泽东拒绝大元帅军衔,但他骨子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元帅;习近平的军事职务是国防部长秘书,丫也就是一个国防部长秘书的军事水平;秘书习惯于时时事事听首长主官的决断,关键时候秘书根本拿不了大主意,这就是为什么习近平在几乎所有大政方针上都左右摇摆、反复无常的主观原因。

我很早就注意到在大吹大擂梁家河的光辉事迹中,没有任何关于习近平帮助老乡杀猪宰羊的记载,可以料想他根本就下不去这个狠手!去过乡下的人都知道,杀猪不容易;弄不好一刀插下去插歪了,猪垂死挣扎,窜起来能把杀猪人撞一个跟头!梁家河习近平根本不是动刀子杀猪的狠人!干部子弟继承了老干部的血统,却没有继承老干部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在人生舞台和政治舞台暴露无遗。

老哥们:好了,你说习近平是怂人,99%不敢杀人,再回过来说说习近平1%杀人的理由吧。

我:先给你讲一件陈年往事。1982年8月2日晚,某情敌率领几十人登门问罪,我从猫眼中看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酒瓶子,心中充满恐惧:坏了!今天要出大事!当年在北京,所有风流人物都知道,因争风吃醋也就是花事打架斗殴,有两件东西比菜刀匕首更可怕:一个是酒瓶子,打破了便等于是一把玻璃刀,另一个是盛着镪水的破皮球,这两样东西都是奔着毁容来的!今天情敌是要给我破盘!我不能没有脸盘,相貌是我青年时代的通灵宝玉,是安身立命之本!我不可能像宋丹萍秋海棠那样,毁容以后还苟且于世;

毁容即毁灭!没有通灵宝玉我宁可去死!世界虽大,却没有丑八怪毕汝谐的存身之地!情敌们开始用一块大石头砸我的家门,我知道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忙熄灭家里所有电灯,操起菜刀躲在黑暗中;当他们撞开房门时,我立即砍了情敌头顶一刀,来不及再砍就被好几个家伙紧紧抱住,菜刀被夺去了,我挣扎着狠狠咬住情敌的脸颊,打死不松口!此举何等英明,敌我两张脸就此合二而一,我从而逃过了毁容的噩运!他们蜂拥而上,用酒瓶子把我打得头破血流;由于这帮人担心误伤情敌,畏手畏脚,所以我的伤势不重;这个动静闹得太大了,派出所民警闻讯赶来时,他们做鸟兽散了。

老哥们:他们抢了菜刀却没有拿菜刀砍你,算你命大!

我:因为我是美男子嘛,你看军阀呀恶霸呀都是把宋丹萍秋海棠毁容,让他们活受罪,并不想杀死他们。民警见我满嘴是血,以为我被他们打得吐血了,其实那是情敌的血!我的通灵宝玉得以保全;我看着满地狼藉的酒瓶碎片,甚至施施然地暗自幽默:怎么搞的,你们来打美男子毕汝谐,好歹也得用茅台酒瓶呀。砍出了这一刀,我颇为自豪:毕汝谐不是宋丹萍秋海棠那样徒有仪表的孬男人,毕汝谐是勇于操刀搏命的堂堂男子!

老哥们:太棒了!大丈夫当如是也!老毕,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这一刀在北京市朝阳公安分局有正式记录,被认定是正当防卫。

老哥们:我真羡慕你呀,砍了人过了瘾,还不用承担法律责任!我也想在不承担法律责任的前提下,砍个人过过瘾!

我:我从小就害怕打架,当年我是北京干部子弟圈的一块美男子牌子,脸就是我的命根子呀;像演员那样一天洗三遍清水脸,一天到晚照镜子,脸上长个青春痘都紧张心慌,哪儿敢动手打架呀。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一回是被逼上梁山了!砍出这一刀,我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有个情人对我说:以前你的眼光温柔多情,就像舞台上的风流小生,现在时不时露出凶光,挺吓人的。我冷笑说:哼哼,这就是所谓男子气概嘛。清末诗人苏曼殊还当过刺客呢。

老哥们:邓拓有两句诗: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

我:我相信毕汝谐是当代少见的曾经操刀砍人的华人作家;作家老鬼年轻时打过很多架,但是没有拿刀砍过人。

老哥们:瞎说,顾城把老婆剁了,比你狠多了。

我:男人杀女人不算本事,男人砍男人才是能耐。

老哥们:你喜欢拈花惹草,少不了跟男人发生冲突。

我:Of course,出国前,我每星期三星期六晚上都去国际俱乐部和华侨大厦八楼跳舞,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对假表弟说:舞场上无非是这两件事:要么和女人勾搭,要么跟男人打架或者准备打架。假表弟冷笑说:岂止是舞场,普天下也无非就是这两件事呀。

老哥们:咦,几十年都没听你说过从前打群架的事。

我:这些文化革命的荒唐事,又不是什么体面事情,黑不提白不提也就混过去了;可现在不能不说了呀,家山回首三千里,中国又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国势危若累卵,逼着哑巴说话!

老哥们:哎呀呀,你这些事跟习近平杀人不杀人没关系呀。

我:怎么没关系,听我说下去:你不动怂人毕汝谐的通灵宝玉,毕汝谐就不会抡菜刀拼命;以小喻大,你不动怂人习近平的通灵宝玉,怂人习近平就不会下达屠杀令!毕汝谐是布衣之怒,危害性有限,没啥了不起;而习近平是天子之怒,了不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我认为,如果未来民众运动采用点滴升温、小步前进的办法,循序渐进地与习近平进行缠斗,不间断地刺激习近平却又避免过度刺激习近平,怂人习近平就绝不会做出大规模屠杀的决定;而是像哈姆雷特那样犹豫不决,等丫想明白了,黄花菜早就凉了!而如果有人采取荆轲刺秦王的极端办法刺杀习近平,或者企图暗算他的掌上明珠,则无论成败,都可能使得怂人习近平激情地做出疯狂大屠杀的决定!激情杀人是刑法理论中激情犯罪的一种,与预谋杀人相对应,也就是说,原本没有故意杀人动机,但由于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一时失去理智,情绪失控豁出去了,将他人杀死。

老哥们:唔,不间断地刺激习近平却又避免过度刺激习近平。

我:习近平是典型的干部子弟性格,揽功诿过;防疫有效,他马上宣布是自己亲自指挥亲自领导;出了乱子,他就用集体的名义转弯子。将来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大屠杀, 难不成 还召开常委会会议做个决议?习近平当皇帝,搞掉了红二代薄熙来刘源任志强,很得意,孤家寡人一个,周围是一帮马屁精;这个马屁精班底混混太平岁月是可以的,一旦到了历史的紧要关头,谁来替他壮胆、谁来帮他拿大主意呢?没人!即便是北京红卫兵第一号杀人犯谭余光,杀小混蛋时也是犹豫不决,害怕担负刑事责任;他掏出手绢,翻来翻去地擦拭军用匕首,最后,乍着胆子捅了小混蛋第一刀,然后吩咐在场的100多个干部子弟每人往小混蛋身上捅一刀,以至于后来法医根本搞不清哪一刀是致死的一刀,这也为谭余光日后逃脱法律制裁提供了一个有利条件。你让谭余光独自一个人去杀人,打死他也不敢呀。还有呢,小混蛋是板爷也就是三轮车工人的孩子,亡命徒一个,死犟!他对小坛子谭余光叫板说:今天你不杀死我,明天我就杀死你!反正我压根儿不想活到20岁!这样就把小坛子谭余光逼上了非杀不可的绝路!假如小混蛋按照1968年北京江湖的规矩服软,也就没事了。

老哥们:你说说,当年北京的江湖规矩,怎么样低头服软呀。

我:法子多了,比方主动抽自己几个耳光、比方主动喊对方几声大哥;最顶级的一招是,脱下鞋子袜子,扔到附近人家的屋顶上,然后光着脚走回家,这法子就跟负荆请罪一样有效!小混蛋的大名儿叫周长利,他没能长利,不到20岁就死了!

老哥们:老毕,你得把这些都写下来,这些都是研究文化革命北京社会动态的宝贵资料。

我:再说说师大女附中宋彬彬这一伙人打死卞副校长,也是好几十个女生一拥而上,乱拳乱脚群殴致死,根本弄不清哪个是致命的拳脚!你要让宋彬彬一个人去打死卞副校长,她没这么大胆子。

老哥们:说下去。

我:文革后那些小说电影电视剧,把老红卫兵、干部子女描写得比天兵天将还厉害,简直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这些烂笔头对老红卫兵、干部子女一无所知,胡编乱造;而当年的老红卫兵干部子女进入中年以后,也乐于默认这些并不存在的血腥暴行;你看看,老贺也罢,韩老独也罢,都是极其平凡的普通人,一辈子碌碌无为;除了文化革命出过风头,啥也不是!他们顺水推舟地默认了这些不曾发生的血腥暴行;老贺凭着文革浪得的虚名,在邓朴方手下混个理事,吃香的喝辣的,何乐而不为?要是否认了这些事情,老贺这辈子就白活了!杀死小混蛋没几年,小坛子得癌症死了,好嘛,某些人贪小坛子之功为己有,纷纷吹嘘自己才是杀死小混蛋的大功臣,乌烟瘴气!干部子弟爱吹牛,这个毛病到死也改不了!

说北京红卫兵干部子弟厉害无比,这是一段凭空捏造的历史,是弥天大谎!遗憾的是,随着老红卫兵干部子女这批人即将作古,这段虚构的历史再也没有机会被揭穿了!世上有多少平庸懦弱的家伙,自欺欺人地吹牛说自己曾经当过杀人犯当过大盗当过银行抢劫犯,吹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他必得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这辈子没有白活!相反,宋彬彬后来成了留美博士,有大出息,加上又是女性,不需要用文革暴行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再加上宋任穷这个普通上将文革后跃升为中共元老,不能不顾及颜面,所以一个劲撇清说自己根本没动手,跟自己什么关系也没有,自己就像白天鹅一样纯洁无辜!

老哥们:有道理,有道理。

我:干部子弟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本事不大架子大,或者说是本事不大脾气大,习近平也是这样;大规模屠杀,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本事!习近平这个怂人还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本事!而且,大规模屠杀就跟煎牛排一样,得拿捏火候,什么火候下达屠杀令,也是一门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大学问呢,并不是程咬金的三斧头,乱砍一气!你看看8964,一开始解放军进城当黄花鱼——溜边!解放军是合法的国家军事机器,进北京就跟日本鬼子似的——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结果被傻帽市民拦截了一次又一次,实在最后没辙了,才开坦克!大规模屠杀,不是说你一看见老百姓上街就大屠杀!日本鬼子也不是一上来就屠杀就搞三光,日本鬼子还懂得给小孩发糖、跟老头合影,拿到国际上宣传呢。

而且,面对风起云涌、失去控制的群众运动,判别什么时候下令大屠杀,需要大政治家的敏锐目光和临机判断,邓小平对8964的看法是:这是国际大环境和国内小环境所决定必然要出现的一次风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他的看法,邓小平表现了一个大政治家应有的高度;另一个大政治家彭真六四大屠杀前夕干脆搬出江湖黑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船就要翻了!彭真是什么人呀,文革前贺龙说过彭真是大脖子,要上吊就要找彭真这样的大脖子!彭真知道8964不采用江湖黑道手段必定翻船,这是大政治家应有的政治眼光和狠辣心计;而习近平没有这个政治眼光和临机判断,你看他在国际国内的一系列失误,说明他就是个小政治家,还闹什么闹啊。习近平有大脖子吗,习近平是能让别人上吊的人吗,我看不是,我看他倒像是崇祯皇帝,习近平是迟早要找一棵歪脖树上吊的人!这回白纸运动,老百姓明明是在笼子里憋不住出来了,想出来松松腿脚,习近平就判断这是颜色革命,嘿嘿,这是什么政治嗅觉呀,这是政治小儿科的看法,太可笑了!

老哥们:不对呀,白纸运动有人喊习近平下台共产党下台。

我:那是极其个别的反常现象,根本不能代表绝大多数人的普遍情绪;这就像1986年学潮,还有人喊出打倒共匪呢;8964,还有人污损毛泽东像呢,其实绝大多数学生都是热爱共产党跟共产党走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便衣警察喊出口号,以便给镇压找个借口啊。总而言之,习近平和邓小平不是一回事,就像崇祯皇帝和洪武皇帝不是一回事。

老哥们:除了展开权斗,习近平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和技能吗,没有!如果不靠习仲勋这个好爸爸,他什么都不是,nothing!连彭丽媛不会跟他的, 就是这话!

我:而且,习近平固然是皇帝,却是一个没有皇冠玉玺的不伦不类的共产党皇帝;习近平要做啥事,都得打出共产党党规党法当遮羞布,不可能像封建皇帝那样赤裸裸地独断专行;每临大事都得打出党中央的集体旗号,毛泽东用八届十二中全会将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用党的十大给林彪作出政治结论;打倒四人帮,华国锋叶剑英也要有十一大那个遮羞布;8964太紧急,邓小平先开枪后搞政治追认,也是打出党中央这块遮羞布;江泽民镇压法轮功、胡锦涛重判刘晓波,也是所有常委一一签字;习皇帝周围是六个马屁精,马屁精们跟着习近平吃香喝辣,你要让他们一起背负血债?姥姥!

老哥们:哼哼,姥姥。

我:连我都能看清习近平这种干部子弟的先天软弱性,美帝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拜登口口声声说要和北京竞争而不冲突,其实就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办法,不间断地刺激习近平却又不过度刺激习近平,避免习近平狗急跳墙。

老哥们:有道理。

我:中国皇帝习近平究竟是什么人?海外各路专家盲人摸象地说习近平是墙、是柱子、是绳子;而毕汝谐说习近平是一个只要不动他的通灵宝玉就绝对不敢杀人的怂人,就是这话!

老哥们:习近平一个人掌握了十四亿人的命运,可不敢对丫有半点误判呀。

我:1958年,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寄望中国第三代第四代领导人和平演变的言论,引起毛泽东的高度警惕;从那个时候起,毛泽东就关注培养各个层级的接班人;毛泽东对干部子弟不满意,作为斩蛇起义的农民领袖,毛泽东深知富不过三代,他说:我们的干部子弟很令人担忧,他们没有社会经验,但是架子很大;要教育他们不要靠父母,要靠自己。毛泽东给九评写了接班人的五项条件,没有提到出身问题;中央组织部长安子文有个重要报告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也没有提到出身问题。文革前破格提拔了一些年轻人,却没有一个干部子弟;有个27岁的农村大队党支书周明山成为典型,在当时就算是火箭干部了。

文革初期,北京大中学校闹革命,刘邓工作组把很多高干子弟拉进了革委会;毛泽东回到北京,中央文革组长陈伯达基于打倒刘邓的战略考虑,在清华说现在很多学校的革委会负责人都是高干子弟,我建议这些高干子弟退出来,让工人贫下中农的子弟参加进来。于是,刘少奇女儿刘涛贺龙的儿子贺鹏飞都退出了清华革委会;文革后毛泽东把很多工农兵塞进中央委员会充当表决机器,没有一个干部子弟;九大十大,毛泽东两次把李纳毛远新的名字从中央委员候选名单里勾除了。后来文化革命结束了,邓小平搞反攻倒算,陈云说干部子弟要接班,我们好住八宝山;结果第三梯队安插了大量干部子弟,还采取政治分赃的办法培养豪门子弟当大官;培养来培养去,把这么个怂人习近平培养成了中国皇帝!时也,运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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