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7日 星期四

我們與世界大戰的距離比想像中近

 劉又銘  / 思想坦克

農曆春節過後,島內新政初始,舊內閣走向看守,新政府還未上台。但近期兩篇由英語世界重要國際政治公共知識分子撰文,卻讓我們看到了國際情勢走向的不容樂觀。一為弗格森(Nial Ferguson)在2月初發表於《英國每日郵報》(Daily Mail)的專欄文章二則為扎卡利亞(Fareed Zakaria)在2月底於CNN的投書。兩人平日針對國際事件縱使分屬不同立場,但在這個時間點卻不約而同的警告,混亂與衝突將會是2024開年後世界政治的「新常態」(the new normal)

而且這樣的「新常態」,有可能從全球多點區域衝突,延燒成為「世界大戰」。挑戰現行自由主義國際秩序的國家,從俄羅斯、伊朗、中國,到本文未提及的北韓,正在組成一個弗格森所謂的「敵意軸心」(Axis of Ill Will)。綜觀拜登外交團隊自阿富汗撤退以來的連番挫敗,無論未來美國是否仍由拜登領導,若華盛頓持續對這個敵意軸心採取綏靖(appeasement)的態度,那我們離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距離,會比想像中還要更近一步。

我們與世界大戰的距離比想像中近

因為按照弗格森的說法,2020年至今的全球局勢,其實與 1930年代的國際局勢發展,有著高度的可比性。一戰後,各國政府透過大量的談判,確定了新的國際組織與國際秩序。當時的國際輿論普遍相信,在這些機制的帶領下,各國可以共享和平紅利。但曾經因為戰敗看似接受民主的國家,在經濟不景氣與政治局勢混亂的背景下,用民主的方式與程序推翻了民主。以德國為首的軸心國開始連結志同道合的國家,顛覆當時建立的穩定國際秩序。

但是,1930年代的人們,並沒有理所當然地將發生在亞洲的區域衝突、太平洋的大國競爭,以及歐洲獨裁國家的快速擴張做出連結。畢竟當時仍是電報時代,消息的傳播速度與範圍無法與今日比較。德國在歐洲的野心、義大利在地中海的野心,以及日本在亞洲與太平洋的野心,對時人來說,都只有微弱的連結。回顧二戰的多個戰場我們可以發現,「世界大戰」本身終究是「多個區域衝突的聚合」。世界不可能真正進入霍布斯設想那種「所有人對抗所有人」(all against all)的「戰爭狀態」(the state of war)。

同理,如今的我們相較之下,只是生活在一個資訊高速傳遞與大規模擴散的時代。若撤除這些當代通訊工具,基輔對烏克蘭、德黑蘭對以色列、北京對台灣,以及平壤對南韓的威脅,就只是區域內國家間的糾葛;我們也看不到這些國家彼此間直接和明顯的橫向聯繫。是因為當代無孔不入的資訊傳遞,我們才能了解到,雖然這些政權有著意識形態的高度差異,但基於獨裁統治上的一致性,以及對當代自由主義國際秩序挑戰的共同目標上,讓這些「敵意軸心」國家彼此的合作越來越緊密。

甚至,若我們腦洞大開的假設一下,日本在1941年12月偷襲的不是珍珠港而是海參崴(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堅持在遠東戰場而不開闢太平洋戰場。那美國可能不會這麼快投入二戰。軸心國也可以更從容應對在敦克爾克搖搖欲墜的英軍,以及已經被打到只剩西南一隅的國軍。甚至輕鬆贏得二戰,並與美國劃界而治,分領東西半球。所以這次,若是「敵意軸心」吸取了上一次軸心國失敗的教訓。在美國持續走向保護主義與孤立主義的情況下,讓華盛頓接受劃定東西半球勢力範圍的提議,世界局勢就會越發危險。我們與世界大戰的距離,就會變比想像中變得更近。

余自束髮以來,粗覽群書,獨好屠龍之術,遂專治之,至今十餘載矣。從師於南北東西,耗費雖不至千金,亦百金有餘。恨未得窺堂奧,輒無所施其巧。由是轉念,吹笛玩蛇,偶有心得,與舊親故共賞,擊節而歌,適足以舉觴稱慶也。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